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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与颜雪交洽片刻……
《阳春白雪》,颜雪用她带进宫的古琴弹起前奏,美妙的音符给她披上一层优雅的光环,仿佛幻化成上古素女,姿态柔媚妖娆音律安宁恬静。
梅儿敏捷的跳下练武台,随便找些水沾湿自己的手,抓把黄泥涂花自己的脸,美女跳这种舞太毁形象;可不好搞臭了芈露的名声。
乐曲随即弹至尾声,梅儿走到场地正中央,背对着观武台站定,解开腰带又重新扎紧,缓缓的卷起曲裾前襟。
以为曲罢的众人,只听“噌”的一声,梅儿随着乐调豪迈的掀起曲裾后襟掖好,露出一条宽松的亵裤。亵裤外露在这个年代是不文雅的行为,可对于梅儿来说再正常不过,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反而是那些个姬妾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果真是有好戏看!
《下里巴人》,颜雪按照梅儿刚才说的弹奏起来,于是乎乐声开始以强、弱、次强、弱的单调音符跳跃,梅儿的腿随着音符抖动。四拍之后,一个转身,手直指向天,高呼:“哦耶,策马奔腾夺天下!”
“秦帝国夺得天下最需要一队骠骑。” 梅儿的手臂摆动,似挥舞着马鞭。
“齐楚燕赵韩魏秦争霸都离不开这骠骑。”她双足弯曲成O型,犹如骑在马背上。
“即使是老弱幼童壮丁亦离不开这骠骑。”梅儿身体前倾,背挺直着,头微微扬高看向观武台,眼神中似带着股桀骜不驯,甚至连嘴角也噙着张狂不羁的浅笑。
“如果你懂,为了这骠骑。”跟着节拍跳跃着,仿佛真是骑在马上,正做着起跑前的缓行。
“大家骑起来。”无形的马鞭落下,打在梅儿的翘臀上。“啪”,巴掌击下时她的两腿猛然收拢,绷直了身体,双目圆睁着,嘴唇生动的嘟起,模仿那马儿受惊后的嗔怒。
“追电、白兔、蹑景、飞翩,马步跨上去。”随着话音的落下,梅儿重新扎上马步。
“追风、晨凫、纤离、铜爵,缰绳要抓紧。”她伸直手臂,双手握拳交叠,就像手中按住的是缰绳。
“扬鞭转动上下颠簸,风驰云走连旗万计。”梅儿抖动着缰绳,催促马儿快些前行。
“大家骑起来。”她的腰身扭动,像极了马儿在颠簸中奔跑。
“策马奔腾,为国而战斗。”四肢依旧规律的跳跃,由缓而急,越来越快……
最后骤然而熄:“骑起来,耶!”
舞毕之后环顾众人,他们皆在窃窃私语,看来骑马舞还是有噱头的,想笑就笑嘛,不要憋着!
她气喘吁吁的跪下行礼,“大王可还满意?”
确实有失体统,嬴政命令道:“退下盥洗,莫毁我大秦威严。”
“诺。”她觉得自己拍马屁还是拍的挺好的,可这嬴政总不领情。唉……
作者有话要说: 注:《史记》中最后一篇《太史公自序》中写到:“靳与武安君坑赵长平军,还而与之俱赐死杜邮,葬于华池。靳孙昌,昌为秦主铁官,当始皇之时。”
少府:九卿之一,掌百工技巧之政。负责皇家财政及官府手工业,掌皇帝私产,照料皇帝日常生活起居。
“见马之一征也,而知节之高卑,足之滑易,材之坚脆,能之长短。”出自:《吕氏春秋?相马》
☆、第41章 醉翁之意
梅儿姗姗的离开,听到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赛马开始,请众夫人上马。”
梅儿放下衣襟到附近的小溪边盥洗,不知怎么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四处张望。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
“唉!”身侧的人叫住她,梅儿不理,提起衣角胡乱的拭干脸上水渍。
正欲离开,肩膀被亲亲拍了一下,“公主?”
梅儿充耳不闻,再往前冲,箐肴又跑到她的正面确认:“公主?”
梅儿转身背对她,压低嗓子否认:“姑娘,你认错人了。”
“不,你就是公主!”
箐肴扣住她的手腕,见梅儿没反抗,另一手便把住她的脉。
这是干嘛?梅儿条件性的抽回了手。
“箐肴。”汐秋刚好过来。
箐肴不情不愿的移步过去,附耳在汐秋耳边道上几句,“夫人……”
“本宫命你把头抬起来。”汐秋倒是冷静,低声命令着。
她堂堂一个夫人的命令当然要听,抬头就抬头!嬴政见过她都可以当陌路,还怕汐秋能翻出个浪来!
梅儿保持好福身的姿势,缓缓的抬起头:“夫人,有何吩咐?”
“何名?”
3年不见,汐秋早没了初识时的青涩,眉目间添上了为妇的温雅,更多的是已培养出王姬的霸气,话语中带着几分威严。
“奴婢,王梅儿。”以汐秋今时的地位哪会容的下她来分一杯羹,梅儿不敢再看,低下头去。
汐秋冷笑道:“是有几分相似,可终究不是芈夫人。”骑马舞,如此怪异的舞,以芈露公主的身份,她不喜跳、不会跳、更不屑于跳!
“分明就是公……”箐肴正要再说,却被汐秋阻断,扬手遣退梅儿:“退下。”
“诺。”梅儿赶紧的提腿跑开。
就是嘛,她都这么自毁形象的跳骑马舞,和曾经的芈露肯定是天差地别的。既排除认识芈露者对她的猜测,又博君一笑。
错了,她哪有能力逗笑嬴政,是借此来衬托出颜雪演奏的高雅。
梅儿入得练武场,只见胡服打扮的姬妾们紧握缰绳,压低身子,前倾向马头,做最后的冲刺。
梅儿刚洗完脸,眼睛被溪水浸得有些疼。眨眼,可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了胜利的欢呼声。
定睛看去,司马兰曦夺得冠军。一身紧致的胡服包裹着,把她的身形展露得恰到好处。适才还是温文尔雅的女子,含着浅笑和胜利的汗水,竟隐约有种妩媚且冷冽的女王气概。
众姬妾们纷纷抵达终点,如今场上最显眼的要数李孽。那匹赤骅实在太矮小,奔跑中根本就追不上比它高出大半个头的马。加之尚未被主人驯化,野性难消,哪里会接受李孽的驾驭。
刚跑上数步,赤骅就耍起了幼马的脾气,鼻端的呼吸加重,亦不断的扬蹄,非把马上的重物倒腾下来才肯作罢!
柔弱的李孽哪里经得住这多方的折腾,只觉得手上一滑……
“啊!”梅儿吓得低吟一声。
擦亮眼睛再看,幸好她倒入了蒙恬的环抱。
赤骅是他的马,如果李孽受伤他自不好向大王和李大人交代。所以当蒙恬发觉赤骅开始躁动时,他便一个纵身,快速的把她接住,关切的问道:“还好吗?”
“嗯,谢谢蒙公子。”男女授受不清!李孽急忙从他的怀抱中起来,小脸已是通红。
“哈哈……”嬴政突的大笑:“蒙卿,你的爱子轻功和胆量了得,寡人很是喜爱。今日难得心情甚好,特赐婚于蒙李两家,蒙卿意下如何。”
梅儿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哎哟,从来没见过嬴政如此开怀大笑,也太假了吧!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才是本次论马宴的目的?
“微臣……”蒙武有些犹豫,可王命不可违:“谢恩。”
“谢大王。”想他李蒙两家曾都是吕不韦的人,为保各自利益向来水火不相容。李斯本是趁大王论马宴带上爱女博君亲睐,如今听得如此安排哪里舍得,便婉拒道:“可惜呀,臣女尚未成年,有误大王厚爱了。”
“勿需怅然,待数月后,李卿之爱女笄礼一过便可成亲。”嬴政仿佛真是特别开心,偏要赐婚才肯罢休。
“这……”李斯哑口无言,李孽一直在乡间养着,一年前才接入咸阳,大王就已了解到她的情况,哪里容得再辩驳。
嬴政为表示自己是一位开明的君主,挥臂问台下的蒙恬和李孽:“尔等可有异议?”
“臣女谨听王命。”世家子弟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嫁予大王独守空闺寂寞,而是嫁予蒙家缓和父亲在朝臣间的冲突,已属幸事。
“草民……”蒙恬单膝跪地,抬头看了看大王身后,低头硬深深的说:“不愿!”
“为何?”嬴政问话平静,似猜出结果。
蒙毅见他久久缄默其口,自己反而按耐不住帮着解释:“回大王,兄长已有喜爱之人!”
“蒙毅。”蒙武怒瞪儿子的无礼。
“哦。”嬴政倒未生气,“那就让蒙恬一妻一妾同娶,岂不妙哉。”
同娶妻妾,那会有损李家威严!蒙恬更不能同意。
可蒙毅一句戏言,若在大王面前否定其话便是欺君!
这可如何是好?
“草民蠢钝,只知一夫一妻一双人,不敢多妾而伤了别家女子的心。何况,草民幸得大王看重,十五便允以冠礼。” 他跪地叩首,语气加重:“故而草民实在羞于成家,必先立业!”
“既然蒙恬志气高远,此事暂罢,毕竟来日方长,蒙恬以后多与蒙武入宫走动。”嬴政真是给了蒙恬莫大的殊荣,当然也不能下了李家的脸面,遂恩赐道:“李孽秉性纯真,寡人甚喜,特封为言真公主。”
这便是明确切断了李孽成为王姬的可能,李家只得谢恩,喜怒难言。
随后众人又用了些餐点,渐渐开始变得慵懒。腾很快心领神会,结束了这场论马宴。
马对秦来说的确很重要,甚至梅儿这种宫中的小喽啰也能指派出差,去大草原培训马匹知识。
来到广阔的草原上,苏汀兴奋得犹如脱缰的野马,笑嘻嘻的说:“往年都是我一个人来,今次有梅儿作伴真好。快些,就要到了!”
由于是天没亮就到达的,四周还很安静,只听到脚踏在青草上的悉索声,一切是如此的祥和。梅儿闭眼,贪婪的深吸数口新鲜的空气……
“你记得,天亮之后就不要随处乱跑。”不知何时苏汀又窜到她的身边。
“为什么?”难得出宫,白天没事溜达一圈也很正常呀。
“大秦骑兵每日都要来此驯马,如果女眷随意窥探,不慎犯下苟且之事可是要杀头的!”苏汀怕她不信,说着还比划了下抹脖子的动作,“所以,那些个骑兵壮丁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秦国的御用马场,王家良驹和兵用战马皆出自此。其草木茂盛辽阔无垠,确实是驯化马匹、培养骑兵的好地方。
“正好,天快亮了。我们先把纤离送到马厩,再去睡个回笼觉。”梅儿摸了摸一同牵来的纤离,马老了,大王不再需要它,也便受命牵来终老。
“吼!”
翻个身,盖严被子继续睡……
“吼!”
哎呀,好吵!
骑兵操练的声音越来越大,梅儿实在没法再睡,踢开被子,探个究竟。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呀还真是有趣。本以为是马上舞刀弄枪的操练,结果活脱脱像杂技表演。
精壮的马在草原上扬蹄飞奔,威武的壮丁双膝微弯站于马上,即使马跑得再快他依然可以张开臂膀迎风而立。只见马一个急转,壮丁骤然落马。
梅儿躲在暗处着急张望,人呢?怎么没有落下马呢?
且看壮丁从马左侧跃起又跳到右侧,腿踩尘土一个借力便重新坐回到马上。
“吼!”助阵呐喊之声响起。
随即下一位壮丁骑马来到草坪中央……
正要看个仔细,梅儿却衣襟一紧。
“你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快走!”苏汀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发现梅儿不在身旁,忙出来找她。
“哎哟,不过就是来看看嘛。你都不知道有多精彩!”两人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