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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一路小跑,连思绪也纷飞万千……
宫中婢女出嫁向来是从庶囿门出,颜雪为何是在阡陌门?是因为嬴政吗?他喜欢颜雪,却没有给她名分,只是让她在自己身边伺候着。
正应了那句话:相爱容易,相处难。
或许是嬴政知道自己给不了颜雪幸福,所以选择放手?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王权才是最重要的!
他仅留存一时的静好,换卿一世的安稳!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颜雪在后宫尔虞我诈中受苦才会把她嫁出咸阳宫?可既然喜欢,为何不去拥有?有谁比他更爱颜雪,更能给她幸福?
答案在梅儿跑到阡陌门的那一刻明白——是姚贾,那个总是温文儒雅的男人,15年来默默守候颜雪的男人,终归还是融化了这片寂寞雪海!
梅儿放缓脚步,等到嬴政离开后她再过去,可很快就被颜雪发现,“梅儿,过来。”
梅儿上前行礼:“见过大王,姚大人,颜姬。”
颜雪看见梅儿一身包得严实,拉到一旁小声叮嘱:“你我毕竟主仆一场,有些话还是希望你能听进去。”
“颜姬你说。”梅儿偷瞄了眼嬴政,迅速的将目光投回颜雪。
也就在这个时候,颜雪趁梅儿尚未回神略掀了她的衣衿,看到那清晰可见的吻痕。
梅儿的脸瞬间红透,忙拉扯衣裳遮掩:“颜姬……”
颜雪握住梅儿的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被咬破的嘴皮:“凡事莫执着,放下即得到。”
“放下什么?又要得到什么?”梅儿皱了眉,她现在哪有心思悟道呀。
颜雪冷冷的一笑:“我放下了对大王的执着得到爱我的姚贾,而你此刻想要得到的是救你想救之人,至于放下什么,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她做什么做得很好?
梅儿思考着,却听颜雪对嬴政道:“大王,以后就要劳烦您照看梅儿。”
“这是自然。”对于颜雪的请求他向来就没有拒绝过。
随后看到颜雪和姚贾远去的背景,自己真是有些羡慕……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否值得,只有嬴政和颜雪知道!
“回宫吧。”嬴政站在梅儿身后说道。
“啊?”梅儿吓了一跳,转身看那嬴政还是一副黑面神的表情。明明该生气的,脸却不由爬上红晕。
嬴政敛起衣襟,稳踏着木梯,坐上辇车,目视帘外的梅儿,依旧那么的王者风度,读不懂亦靠不进他的心。
恐是取暖的刺猬,刺得彼此遍体鳞伤!
等等,嬴政刚才是在跟她说话吗?她到底是该一同上辇车,还是跑得远远的?
直到车帘放下,梅儿也没想出个名堂来。
辇车随即离了开去,见梅儿木愣在原地,腾命令道:“王梅儿,还不快跟上!”
“啊?哦。”梅儿小跑着跟上车队,身上仍传来隐隐的疼痛,加上路途甚远,跟着跟着就不知道嬴政的车队去了哪里,最后自己一个人兜了一圈,跑到小溪边吹风。
“你怎么在这里!”腾寻了很久终于寻到梅儿。
梅儿尴尬的笑笑:“腾大人,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跟丢了,不知该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去乾潜宫,大王吩咐了,让你替代颜雪的位置。”腾觉得梅儿一向挺聪明的,这会儿反倒装起傻来。兴许是她自己不愿想明白?
去了乾潜宫,师芷就安排她把新的银器陶具摆放到偏殿。东西繁重也没人搭把手,不断的进出偏殿,仿佛在不断的重复着昨晚的狼狈,可记忆就像拧紧的阀门,为何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
唉,真是搞不懂,到底是嬴政挖的坑还是自己刨深坑把自己给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换得换失
太阳落山很久嬴政都没有回来,梅儿早已望眼欲穿。
“梅儿,就寝了。”之前本是和颜雪同住的,现在她和梅儿住一个房间。
可是自己还有太多的疑问等着嬴政回来问清楚的!不行,她不能睡,“师芷姐姐,是不是每晚都会有人给大王守夜呀?”
“是的。你刚来乾潜宫什么不懂,今晚我守着,你先睡吧。”大王的寝宫向来只允许大王的贴身婢女守的。
梅儿毛遂自荐:“师芷姐姐这么辛苦,今晚让我守吧。”
“你守?”师芷奇怪的看着她,随后露出了笑容,动了动酸疼的筋骨道:“好,你守吧,我去睡会儿。”
嬴政终于回了寝宫,他一回来就将手臂抬起,默不作声。梅儿领悟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屁颠屁颠的小跑过去为他解鞶带,身子弯得极低,以避开他的视线。
嬴政眼尖,一眼就发现不是师芷,“怎么是你?”
“奴婢看师芷姐姐太累,所以特求了今日先来守夜。”梅儿心虚的小声说。
嬴政没有多问只是命令着:“寡人亦乏了,你出去守着,不用为寡人宽衣。”
“诺,奴婢……告退。”梅儿还打算问个究竟的,可这会儿嬴政让她离开。心情低落的走出几步,想了想,还是提足勇气折回,“大王。”
却见嬴政拿起了一瓶药膏,也没等梅儿再说什么便道:“不走么?为寡人擦药。”
梅儿接过药膏,一并坐在了漆案旁。左右一观察,见他手上缠着细布,便迅速的给嬴政敷好药,看那伤口应是破碎的器皿划伤的。
以为缠上新的细布就完事,可他却脱了上衣示意梅儿继续。
梅儿不由得又红了脸,虽说今早也见过的,可自己根本就没敢仔细瞧。这会儿敷药看得仔细,他的背上有数道抓痕,而肩头还有深深的牙印,也不知是在哪个女人的石榴裙下惹的伤!
梅儿心中不齿,这么晚回宫说不定也是去过温柔乡的缘故。如此想着,梅儿手上的力道随之加重了些。
终于给他大半个背敷上药,“大王,好了。”
嬴政一直未穿衣,手执书简随口应道:“嗯,退下吧。”
梅儿自然不愿离开,闭口立于原处,过了许久嬴政才放下书简,拨了拨灯芯,“有什么就说,何时变得如此胆小?”
灯芯拨动间若明若暗,梅儿看不清嬴政的表情,心中仍是有些忐忑。
既然他都让自己说了……
梅儿一作揖,跪在案前:“大王,韩先生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就算韩先生真的有错,也请大王三思而后行,不要伤及无辜。”
嬴政反问:“正人君子?韩非做了何等行径,难道王梅儿比寡人更清楚吗?”
“奴婢失言,奴婢只是觉得韩先生不是这种人,求大王放过……”梅儿的头磕在地上,放低身段,才蓄积上求人的气节。
冷凌的目看向梅儿:“国事企是你一个奴婢可以干涉的。”
梅儿听出他的态度,改变原意解释:“诺诺,奴婢不求大王放过韩非,奴婢是求大王放过兔!”说是如此,可潜意识里仍旧希望救韩非,不知是因为对伟人的惋惜,还是对历史的抗争?
“谁是兔?”他怎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与韩非相关的人。
“兔是韩先生新收的弟子,如今也一同被关在大牢里。”梅儿无奈的一叹,谁会在意小人物的安危呀!
嬴政隐约回忆起来,可仍是记不起此人的模样,“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奴婢以前在宫外生活时多亏了兔的照顾……”反正嬴政也知道她是谁,无畏于将那段春暖花开无忧无虑的日子道来。
刚说了个大概,嬴政便轻敲漆案冷哼:“原来昨夜你就是为了救他才引诱寡人。”
怎么是她引诱呀?简直是贼喊捉贼!可此刻梅儿毫无反驳的余地,只能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企求他。
不知是不是被梅儿看得心软,嬴政缓下些脾性,“黔首卑下,救他只需寡人一句话。”
“多谢大王!”梅儿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放人,双手顺势举向天,崇敬的凝望嬴政,高声夸耀:“奴婢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更似万里长城一眼望不到边际,您简直就有千古一帝的秉性呀!”
嬴政可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乱了分寸,“勿需谢,寡人要的是言行合一,你的言行决定他人的生死。”
梅儿疑惑的抬头看他:“大王尽管吩咐,奴婢一定照办!”
“宽衣。”嬴政淡淡的说。
纳尼?他的上衣都已经脱光了,难道给他解裤带呀!
梅儿的脸涨得通红……
却见嬴政穿上了深衣,坐回到漆案旁,冷冷的看着迟迟未动的梅儿:“寡人要你宽下自己的衣。”
梅儿这才明白过来,抓紧了衣裳,口中异常干涩,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可……可是……奴婢……”
“若是不愿,就免谈。”嬴政重又拿起书简,细品慢读。
过了许久,光线再次昏暗下来梅儿才终于紧咬着红肿的嘴皮,一点一点的解开衣裤……
嬴政拨亮灯光,卷好书简后坐到床榻上,轻轻的拍了拍床沿:“过来。”
梅儿生在男女平等的年代,女人的衣服都是自愿脱的,都是自愿和男人有肌肤之亲,不惧唾沫芯子。可如今,长这么大哪受过这般屈辱,毫无尊严的宫妓!
她双臂遮着身子,趋步缓慢的走过去,寒冷的空气刺激着让她清晰的感觉到昨夜的疼痛仍未消除,泪水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唯有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紧缩的脚趾头。
惊慌失措的梅儿不自觉通过眼角余光窥测嬴政,一道微风划过鬓角,只见他的手臂如一条蟒蛇袭向她的头顶。尚未咬上一口已使得她头皮发麻,毒液猝暴,渗贯脊椎连着背都僵直轻推则折。幸得梅儿按兵不动,“毒蛇”在她头顶静观片刻终于缓缓的绕回原处,唆掇吐信:“躺下。”
当知道事实无从避免时梅儿反而释然,皱着眉闭上眼,执拗的让眼帘切断欲落的泪珠,把它硬逼回泪腺。乖乖的躺下来,迅速的盖上被子,有个掩蔽至少心里会好受些。
床榻微微的动了下,梅儿不由紧张的屏住呼吸。可是许久再无动静,虚起半只眼睛偷瞄,嬴政呢?梅儿欲起身再探,却听书简相碰的声音,忙紧闭双眼躺好!
在焦灼不安的心绪中,听着书简翻动的轻微响声逐渐睡去……
半夜无端惊醒,见嬴政还在看书,心下纳闷。可转念一想,说不定先前嬴政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只是自己脱了衣裳睡床上。而身上的那些个莫名其妙的小红点,不过是自己撞坏房间中的器皿造成的淤痕?那床单上的血迹是……嗯,一定是受伤流的血!
梅儿不断催眠自我,逃避事实!
“醒了?”梅儿正思考着,嬴政却走了进来,“起吧。”
“干嘛?”梅儿揉了揉眼睛,捂着嘴打起瞌睡,显然尚未睡醒。
嬴政指向窗外:“时辰已至,寡人需得早朝。”
梅儿随即看了看,夜色黑暗,她还以为是半夜呢,结果都到了上早朝的点!
“大王一夜没睡?”梅儿不敢相信,嬴政还真是为国为民操劳得紧呀?
嬴政仅是蹙着眉并未回答,惜字如金的令人发指!梅儿长叹一声,又裹了被子起身去穿昨夜脱在地上的衣裳。
搞定!双手合十鞠躬:“奴婢告退!”
待她穿好衣裳嬴政正欲走,听她这般说来便停了脚,“你的行动就这些?”
梅儿福身:“不知奴婢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大王提出来奴婢一定好好改进。”
嬴政走到了门前道:“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