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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略微提点几句,极有耐性的让梅儿好好思索,他负手踱步,走开几米,梅儿方能静下心神,这才道——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背咏完毕,却久久听不到身后动静,心中忐忑,过了好一会儿,如同等待了一个世纪,窸窣的脚步声终于靠近,把梅儿扶将起来,一件环形物戴在了梅儿右手的大拇指上,“朕的赏赐,切记,不可再丢了……”
“诺。”梅儿看着大小适中的“戒指”,乃用刚折下的柳条编成,莫名的情绪爬上心头。
柳?留!真的可以再也不丢下吗?
“何人之诺?”嬴政一双眸如鹰盯着梅儿,握住梅儿的手收紧几分,又低声诱哄:“你是何人?”
梅儿抽了抽手,拉都拉不动,只得低垂头小声嘀咕:“奴婢,哆啦阿梦……”终归没有勇气承认!
“梦吗?”嬴政的目光斜过梅儿身侧,看向遥远的彼方,悠然而语:“若真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目光回转,俯身瞪视梅儿,暧昧的说:“何不梦会骊山。”
嬴政的邪魅劲不经意间显露出来,忽而搂着梅儿跳进温泉潭,狠狠的封住她呼叫的嘴,久违的气息犹如跳跳糖在舌间炸开,甜蜜而欣喜的滋味充斥至大脑,甚至化入血液流遍全身。
她绝不背叛婚姻的道德品行和抵抗男色的顽强免疫力以及不屑于情爱的理智在这一刻通通涣散沦陷失守。
就让她放纵一次,承受嬴政的霸道,手亦环上他的腰,渐渐感受到他动作中的温柔,情难自禁的逸出一句:“嬴政……”
嬴政身子一滞,寂寂的问:“梦?”
“嗯……”梅儿已不知自己是在回应,还是无意识的呓语。
只当是一夜忘我,抵死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 注:《史记?秦始皇本纪》载:“二十七年,始皇巡陇西、北地,出鸡头山,过回中。焉作信宫渭南,已更命信宫为极庙,象天极。自极庙道通郦山(即骊山),作甘泉前殿。筑甬道,自咸阳属之。是岁,赐爵一级。治驰道。”
☆、第84章 血泪交融
待再醒来,房内早已空空如也,都不知被带到了何处,转悠了好几圈才找回到冒臻房间。
“你去哪了,我让人找了一天一夜。”冒臻道。
“一天一夜?”梅儿不敢相信竟然已过去这么久,难怪觉得肚子饿。梅儿借故岔开话题,“呵呵,甘泉宫这么大,找路找了一天一夜,饿死我了,有吃的吗?”
“乌格。”冒臻唤了声奴婢。
乌格很快备了些热菜来,“真奇怪,我刚到膳房,有人早备好膳食让我端来。”
梅儿狼吞虎咽的吃着,听其话语不由咽得咳嗽数声,“咳……咳咳咳……”
冒臻看梅儿难受,还无缘无故有现成的膳食,大惊:“有毒!哆啦姐姐快吐出来!”
梅儿摆了摆手,“若真有人想害我们,还能活到今日吗。”
“可是……”冒臻满面愁容,欲言又止,她为何会消失一天?
“始皇开始行动了!”乌格突然冒出一句。
冒臻愤怒的瞪了乌格一眼,信息既已透露,她亦无从掩饰,“昨夜,珠娜被始皇叫去,至今未归。”
“是吗……”声音略略的失落被冒臻听出,问出自己的猜测,“哆啦姐姐前夜是不是也被始皇叫去了?”
“我……”梅儿不知该如何解释,默默点头。
“公主。”珠娜刚巧回来。
乌格最先八卦,“怎么样,始皇长得好看吗?他有没有对你……”
匈奴人向来随性,主仆间并无太多尊卑礼教,加上冒臻就带了两个奴婢来咸阳,很快的成为姐妹,排解后宫寂寞。
“始皇带我去泡温泉,聊天……”珠娜音调逐渐降低,小脸爬上少女的红晕。
“你们说过些什么?”冒臻急急的追问。
珠娜看公主表情严肃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色道:“回公主,乌格不敢乱说话,而且始皇只是问了些有关公主的事。”
冒臻半信半疑,转而看向梅儿,“那哆啦姐姐呢?”
梅儿不免干笑两声,“七七八八,差不多呐。”
当晚,乌格也被叫去,嬴政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第二日晚终于轮到主角上场,梅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再问乌格和珠娜,“皇上真的只是了解公主的事,没调查其他的?”
乌格一个劲的点头,已经回答过好多次,有些不耐烦, “你就不要那么担心了,始皇挺好的不会对公主怎么样,公主就不一定……”
“乌格!”珠娜厉声制止他接下来的言语。
她们有事瞒着,是梅儿最初猜想的目的吗?头曼单于把儿子冒顿送去月氏当人质后没多久就发兵攻打月氏,这种背信弃义的白眼狼送女儿冒臻来秦和亲,真正的动机又会单纯到哪里去!
如今她和嬴政单独相处,她会不会趁其不备……
梅儿猛烈的摇头,甩去脑中可怕的想法,可脚仍不听使唤的往前殿跑,通过悠长的甬道,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到温泉潭。
眼前的境况把梅儿吓了大跳,距离那么远根本来不及阻止,她用劲全部声音嘶吼:“不要!冒臻……”
依旧无力阻止,但见冒臻手中的剑直直刺入嬴政腹部,又拔将而出,原本白净的长剑瞬间染上那鲜红血腥的色彩。
梅儿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冒臻手中的剑,“冒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傻事!”随即看向嬴政,他真的受伤了!梅儿手足无措,弃罢长剑,慌乱间敛起衣袂裹住双手,去捂住浸血的伤口。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被撞倒在地的冒臻有些蒙住,她以为刺秦自己必难得手,可如今怎会如此轻易伤害到始皇?
嬴政忽然揽住梅儿,一声长哨吹出,转瞬窜出数名士兵扣住冒臻。
“带下去。”嬴政的目光移向近旁的梅儿,她侧身靠着嬴政,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伤口,担忧的蹙了眉头,一个劲的喃喃:“怎么办?怎么办!”士兵正欲告退,嬴政微微贴附向梅儿,在她耳畔似笑非笑的说:“不日处斩。”
梅儿这才反应过来,半跪下行礼,“求皇上放过冒臻。”
“朕,凭什么放。”嬴政冷哼。
对呀,凭什么!关心则乱,梅儿根本没细想斟酌,刺杀始皇怕是要诛九族的吧,连她都莫妄想逃脱刑责,梅儿反而觉得心安了,故木讷的压着伤口杵在原地,盯着他流出的鲜血仿佛来自梅儿心脏最深最痛处的眼泪……
“放过你们,容易。但,你必须留在朕身边。”嬴政沾血的手捏上梅儿下颚,硬生生将她的头仰高,“朕倒要看看被匈奴王子相中的老女有何不同。”
这句话很伤梅儿心,可她哪有反驳的余地,现实中的自己长相中等,身材普通,放到21世纪还能美其名曰剩女胜女,放到古代都已经是快当奶奶的年纪了!
她就是个大傻瓜,还抱着希望以为嬴政认出她了,在嬴政眼中她不过一个平庸无奇的老女人,连当棋子的机会都所剩无多,早晚会有被吞噬的下场!
梅儿看着那双久违的黝黑眼瞳,心里甚觉委屈,紧咬着嘴唇,即便仰着头仍抑制不住充盈眼眶的热泪,静静的流下来……
“这就痛了,朕更痛。”嬴政的笑容邪魅而鬼祟。
梅儿由是看向他的腹部,血仍未止住,将二人的衣袍浸湿大片。她的目光寻向甬道方向,医官怎么还不来!只得撕下自己的裙摆,欲给嬴政简略止血包扎,却又被擒住下颚,那么趾高气扬的俯视使得梅儿整颗心颓然落寞,“皇上如此成功,天下、美色尽入囊中,何必多增奴婢这个战利品来炫耀。”
梅儿不想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每次见到他脑海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逃!
“朕用鲜血换来的战利品,自然要感受一下。”嬴政手劲加重,指头伸进了她的口中,那浓重的血腥呛得梅儿直咳嗽,可还来不及撇头回避就被嬴政猛拽起身,趁势袭击而来的是揉挤进骨髓的拥抱,甚至唇齿间的吮咬亦使她疼痛不已,兽的本性侵浊于彼此的气息中,欲推开却已力不从心!
夜色深沉,看着身旁嘴唇微抿,眉头紧锁,像被梦魇困住的嬴政,梅儿辗转难眠,心中总觉少了些什么而遗憾。兴许,他的愁是因为腹部的伤,先前只顾“攻城略地”,根本没机会处理伤口。
如是想来,梅儿便挪臀起榻,出门没走多远就被守卫拦住,“夫人请回!”
“我只是想请位医官来给皇上看看伤口。”梅儿又要往前走,守卫再次拦住,“圣上若有此需要,自会令小的去请。夫人速速回去,否则莫怪小的无礼!”
梅儿实在拗不过这些个守卫的军纪严明,只得求道:“那麻烦您拿些消毒酒精、金创药,还有绷带什么的,皇上伤得不轻,我得赶紧给他处理一下,你们要不拿来我不走!”
守卫有些迷糊,没怎么听说过这样的药物用语,不过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为了始皇的身体健康他们必须谨慎,故让同伴去找内侍郎兔。
半个时辰后兔总算过来,“这是夫人要的药物。”
梅儿拧眉等了许久,看到兔递来的东西,原本焦急的情绪瞬间消除,欣然接过,“谢谢!”刚跑离几步,似想到什么,回头提醒道:“对了,我先给皇上处理一下伤口,麻烦内侍郎大人务必让夏无且好好为皇上医治!”
身侧的守卫惊奇的嘀咕:“一个蛮夷女子竟然知道夏侍医!”
对呀,她怎会认得一个死了2年的秦国医官夏无且?兔听着守卫的话,看着跑远的梅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须臾之后才微微一笑,小声回了句:“诺。”
甫一进入房间便听到冷冷的声音质问道:“去哪了?”
梅儿被吓了一跳,沉默的抱着装药的小木箱过去,乖乖立在嬴政跟前……
他腾地站起,一把捏住梅儿双臂,犀利肃杀的眼神瞪着她,冷冷的话砸出:“朕问你去哪了?”
嬴政鲜少喜形如色的,可跟他接触的这段时日竟变得冲动易怒,梅儿多少觉得自己也该担些责任,故把小木箱举高几分,欲挡住自己的脸,愧于见人:“对不起,奴婢知错。”
“错?离开这么久,你何时知错!”嬴政“砰”的将小木箱掀到地上,看着滚落在地的瓶子,那是宫中统一规格的药瓶,嬴政这才了然她出去的目的。他平静下心神,缓缓拾掇起药瓶后坐回床榻,看向微微颤抖的梅儿,叹道:“朕,失态了……你过来,为朕清理伤口吧。”
“诺……”梅儿检查药瓶,幸亏瓶子比较坚固又密封得极好,没有洒掉多少药物,足够给嬴政使用。
嬴政受伤严重,腹部整个被剑贯穿,轻轻一按竟有些黄白色的液体流出,肯定是刚才云雨巫山动作太过剧烈以致过去大半天伤口仍未愈合甚至略有灌脓,梅儿小心翼翼的为他清理伤口,并征求他的意见:“皇上,您的伤势过重,能不能请夏侍医来为您医治!”
“来人……”但听嬴政高声一呼:“备水,朕需沐浴。”
“皇上,伤口不能沾水的,能不能不要固执!”梅儿一边无奈的埋怨着,一边不忘用酒消毒,却被嬴政无情拍开了手,“你这是担心朕?”
摆明说的废话,可梅儿仍然老实而肯定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