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医生怎么说?”幸村忽然道。
“右手脱臼,其余并没有什么大碍,等下就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只是要完全康复可能还要等几天。真是的,这家伙运气似乎太好了。”
倘若仁王坚持那样打下去,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了事,偏偏他们都因为对网球的狂热爱好而不可能会做出阻止的行为,也只有清水……
“这样还叫运气好?”丸井瞪圆了眼,“他从来到东京之后好像一直在倒霉。”
“这你就不懂了……”柳生推了推眼镜,正要对军师的发言做出补充,身旁却忽然传来幸村的疑问声。
“怎么了藤井?”
众人不自觉将视线转向身后,就见原本站在门口的女生不知何时朝外走了出去,像是锁定了猎物的雷达般直直走向某个方向,幸村有些诧异。
即使没有戴眼镜,她也看到什么了吗?
…
初澜觉得自己陷入了难得的矛盾状态。
那个女人很美,她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
这种美丽不仅源于她得天独厚的容貌,也不仅因为她几乎不会变老的容颜,更因为她比十七八岁的女生还要单纯的少女心。
她的时间,似乎永远停留在十六岁那年。
“你在看什么?”
熟悉的温柔嗓音在背后响起,初澜微微顿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幸村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很美?”
身后的人怔愣了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医院前台处一个女人瘦削的背影。
“我看不到。”他有些无奈地摊开手,“是你认识的……”
要说的话忽然顿住了,幸村诧异的看着忽然转过头的女人,熟悉的眉眼,与某对姐妹都完全不相同的神情。似乎是因为所有的活力都分割给了女儿的缘故,女人的眼神显得安静的有些过分,像是下一刻就会从世界消失不见。
他想他大概知道那是谁了。
“啊,藤井太太。”
远远走过来的一个医生证实了幸村的猜测,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藤井,女生依旧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幸村看到她的手正不自觉将挎包的链子抓得死紧。
“河森医生,今天又要麻烦您了。”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即使已经有两个女儿依旧改变不了她至今还四十不到的事实,她的面容几乎看不出一丝苍老痕迹,让幸村忍不住咋舌。
“对了,上次我跟你说到的那个药……”
“我们进去谈吧!”女人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些,幸村注意到她的脸色变了下,然后就看到两人一前一后朝走廊深处走去,而向来反应慢半拍的女生却像是本能般的跟了上去。
前方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探听的领域,幸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脑海却不自觉闪过前几日初澜偶然提起的事情。
“我母亲得了精神病,自己不能察觉的那种。”
焦躁症也是忧郁症,似乎是寂寞太久生成的心理疾病。
“就像是离开土壤的花朵一样,即使换了水可以维持几天新鲜的样子,也根本就活不了几天了。”
“姐姐经常把妈妈比作花,土壤是爱,而那个帮她维持新鲜的水就是父亲。”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好美!”
年轻的女护士惊讶的低呼出声,正打算转身回去的人顿了下。
“很美的女人?哦……你刚从新宿调过来所以不知道吧,那个美人在我们这里可是很有名的。”
“有名?因为漂亮吗?”
“不是啦,虽然她确实很漂亮……听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个明星来着,还有个很好听的艺名叫阿澜,十六年前的时候退出了……”
“年轻的时候……她现在也不老吧?为什么要退出……”
“不知道,医院里广泛流传的说法是被艺术家的丈夫抛弃了……不过我听护士长说过,有些人表达爱情的方式不一样而已,还有哦,听说藤井太太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是难产,生完之后她自己差点死掉了。”
“哎……这么曲折?”
“是呀,她原本就体虚,生完第二个女儿之后落下后遗症了,去国外治疗很久才回来,到现在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医院治疗。偏偏丈夫又经常不在身边,所以每次都是一个人过来,医院的大家都认识她。”
“怎么会……她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吗?”
“她们都在别的城市,好像不知道她生病的事情。”
“唉?这样啊……明明笑起来那么美的人,怎么……”
自古红颜多薄命,她们能做的也只是叹息。
“她刚才笑了?啊,那大概是她女儿快回来了吧,每次这个时候她都很开心。”
“那个……”
迟疑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正聊在兴头上的两名护士急忙脸色一整,随即有些尴尬地将视线转向前方,迎向美少年比花还惊艳的笑颜。
“刚才的话题,介意我问一些问题吗?”
他想藤井理惠那个奇怪的种花理论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可言,只是她忘记了养殖花朵最重要的因素。
阳光。
就像人一样,阳光之于花朵也是必不可缺的力量,即使在外人看来是自己远离了阳光,但对于她来说,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它就足够了。
她的女儿,生命的继承者。
藤井初澜。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真是好物啊,我要勤奋起来了哦呵呵呵
☆、回家'倒v'
作者有话要说:谁来敲醒我狗血的心!【打滚
记得去看上一章啊,之前是发重了,解锁后是新更的内容
vv
幸村是在医院大厅走廊找到初澜的。
傍晚是医院人口流动最大的时候;少女正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素来清明却纯粹的眸子第一次被浓雾掩埋。幸村在女孩跟前站定,她依旧毫无所觉;双眼笔直地看着前方。
“在想什么?”
“小时候的事情。”
“……怎么说。”
“四岁的时候,我代表幼儿园去参加歌唱比赛得了全市第一名;姐姐很开心;拉着我到处炫耀,妈妈却哭了。”
闻言,幸村微微皱了下眉;随即无声地在女孩身边坐下,侧过身看到初澜依旧一动未动的样子,心理莫名有些发闷。
“五岁生日那天;爸爸回来了,他送了我一副画,很好看的美人图,我记得那个在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女人有个很美的名字……和我的很像。”
“六岁……我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他们说我是爸爸不要的孩子,姐姐知道了,跑到学校拎着那人让他们向我道歉,然后回家把爸爸送我的画烧了……”
“七岁,姐姐的美术老师推荐她去参加全国大赛,她用剪刀剪光了自己所有的画……”
“八岁,妈妈住院,那个人在病房门口被姐姐赶了出去。”
终于发现初澜放在腿上的手在隐隐发抖,幸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迟疑地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女生依旧茫然的声音。
“好奇怪,记忆这种东西就像是连体反应一样,一旦记起其中一条,其余的就像是血液一样不断涌过来。我总以为我不记得这些事情,也许是我潜意识地拒绝自己是父母不要的孩子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总是想先拒绝他们,也连带想摒弃和他们有关的记忆。”
说到这里,她眨眨眼,视线依旧茫然,眼球里却忽然混入了别的东西。
温热的液体无声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到手腕上,一滴一滴,幸村不由得怔住了。
“我告诉自己有姐姐就够了,所以记忆中最多的总是有关姐姐的情节,我总以为记忆就到那里为止,但现在我才想起来……那些记忆的尽头,都是妈妈的眼泪。”
她是母亲割舍了青春与健康生下来的孩子,曾经辉煌的见证者,所以才被命名初澜。
这也是为什么家里人称她为小初而不是小澜。
“我小时候很讨厌我的名字,看起来奇怪读起来又很拗口,直到五岁那年看到那幅画。”
“你知道吗幸村,我刚才很想冲上去问她为什么明知道会有后遗症还要生下我。如果没有我,她依旧可以做舞台上光彩照人的明星,而不是这样在医院里被人同情的病美人。”
眼泪终于开始大颗滚落,少女独有的茫然声音也逐渐掺入哽咽。
“啊嘞,好奇怪……明明发过誓再也不要在清醒的时候落泪了……”
说着,她伸出颤抖的手就要去抹泪,幸村却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母亲很美。”他拿出纸巾递给她,“从前很美,现在依旧很美。”
注意到女生依旧一脸茫然的模样,少年有些无奈地扬起嘴角,随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
“你和你母亲很像。”
“……你是在夸我漂亮吗?”向来迟钝的女孩总会在意外的时刻敏感到让人措手不及,幸村愣了一下,随即忽然大笑起来。
他很少会笑的如此开怀,似乎平日里的自制与矜持都被抛下,留下的是久违的喜悦和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喜欢,或者比那更甚的感觉。像是一粒种子,从最初相遇开始就种在心底,每次相遇都能听到土壤松动的声音,跟着是花苗破土的时候那股无法抑制的喜悦。
“对,如果不是这张花脸的话。”
“幸村……”初澜受伤的声音。
“抱歉……”他不怎么有诚意地再度揉了揉她的发,“你可以接着哭了。”
“……”
幸村其实是个坏心眼的家伙。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女生终于对身边人的真实属性有了正确认知。
她的梦里有什么呢?
看着女生靠在肩膀上熟睡的样子,幸村的意识不自觉飘远,学着少女先前的动作坐在医院大厅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场景,忍不住开始想象初澜成长在什么样的环境。
很早以前就察觉到,藤井初澜是个除了视力以外其他感觉到异常敏锐的人,到底是要什么样的环境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天然呆是一种保护色,却绝不是伪装,而是习惯使然。
“请问……是幸村君吗?”
清冷却意外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幸村收回思绪,视线里捕捉到一袭有些熟悉的裙摆,忍不住怔愣了下。
“啊,您知道我?”
前方的女人笑了笑,幸村这才注意到她确实很美,只是比起两个女儿而言,她美得太过单薄。
“听小雪提起过,小初……她只有在理惠和你身边才会睡得这么香。”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了抚女孩的脸颊,一边仔细打量着,像是一个角落都不忍心错过。
幸村心头一震。
“伯母好,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