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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连蹦带跳跑到赵赦身边,见赵赦和格木顿已经是三爵酒下肚。眼梢留意到赵如的赵赦扫了一眼过来,淡淡地道:“嗯?”赵如忙上前回话:“姑娘听说拼酒,请王爷少用些。”
为着他们拼酒,灵丘王也兴致勃勃跑来监阵。听到这样话,不由得哈哈大笑。笑过让人再送酒上来,对赵赦道:“妇人的话,不可以听!”就是赵赦,也挑一挑眉头来了一句:“让她回去吧,免得母亲挂念。”
这个时候,月已经上中天。团团皎洁如明镜,照得月下这皇宫内院中的衣香鬓影分外香丽。
项林一面看着他们拼酒,一面想着容夫人的帕子。格木顿在这里一爵一爵地往下喝酒,估计他喝完了只有去睡觉的份儿了。
可以不用分一只眼睛看着格木顿的项林,把两只眼睛一起对着容夫人只是看。夫人们是喝彩的人,容夫人也在其中。
今天她打扮得格外好,穿着一件烟罗似的紫色梅花纹罗裳,下身是一件木兰青色双绣湘裙,衬着她面庞儿上似桃花开,唇瓣儿似红云染。项林早就看得迷醉,这分明是仙子下凡尘,只可惜花落在别家。
她的手上,果然没有帕子。要知道容夫人和别人不同,她不爱用别人的东西。
心中又是嫉恨又是无名恼火,项林搅尽脑汁开始想着她的那块帕子。容夫人的帕子从来不差,不是绣诗词,就是绣名画。说过也奇怪,项林有限的见过两次,没有见过她绣着鸳鸯或是并蒂莲。
身边是一阵阵的酒香,一阵阵的起哄声。林小王爷是一阵阵的寻思。以后上了手,让她绣一双鸳鸯来给我看。
这帕子真难拿!
安平王现在这里,这一会儿去行不行?当然外面有人护卫,可是从窗户里进去,或许也可以?项林正想到这里,听赵赦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玉爵,取出雪白的丝帕拭过嘴角,对格木顿道:“你远来是客,我们没有把客人灌醉的理儿。就这样,我也觉得尽兴,如何?今天就到这里。”
格木顿一爵又一爵不含糊的喝下去,其实心里也在犯嘀咕。来到京里是有正经事,不是来喝酒。在汉人的地方上,格木顿是时时小心的。喝得太多自己迷糊了,要是有人把自己宰了,格木顿心想,这可大大的不妙。
已经说了对酒,为着名声,赵赦不停,想不出来让他停下的格木顿也不能停。现在见赵赦说罢了,格木顿哈哈一笑,也放下玉爵翘起拇指道:“好酒量!”
这两个人喝酒,有一个小小的高下分出来。赵赦是临风玉树一般,还风度翩翩站在那里。他手边不住有雪白丝帕,不时擦拭着,面上没有太多的汗水。而格木顿这样痛快的喝酒,额头上的汗水密布,他是喝完了作一次擦拭。
看上去,一个依然笔直站着,一个哈哈笑着,鼻子尖上已经红了。
正在转心思的项林听赵赦客气地道:“一会儿还有马戏,咱们歇一会儿,请灵丘王,霍山王下场,咱们一起玩一玩。”格木顿当然说:“好。”赵赦再道:“我请你的酒,当然是我安排你。赵吉,陪着去我的歇息处稍歇一会儿,再过来吧。”
格木顿推辞不过,也觉得心里突突的有酒。想想找个地方自己呆一会儿醒醒酒也好,就答应下来。项林眼睛早就亮过,此时当然笑眯眯站出来:“请,我也送你过去。”
主意早就打定的项林,陪着格木顿去休息。赵吉高挑着灯笼领路,后面跟着和格木顿一起进京的几个武士,一起往宫室中来。
格木顿心里是酒往外要冒,赵赦头上是一阵一阵的发晕。这草原汉子真能喝!“王爷,请,”赵祥送上醒酒汤来,身后还跟着皇帝身边的太监。太监的公鸭嗓子奉承地道:“皇上说王爷没有坠了咱们天朝的威风,让赏下醒酒汤来,也赏了那胡人一碗,已经着人送去了。”
赵赦凝神在他脸上看看,笑一笑道:“多谢皇上恩赏。”接过那汤一饮而尽,把碗给那太监。再对着赵祥看一看,赵祥低声道:“王爷请放心。”赵赦好似没有听到,若无其事的转过脸来,和月下的容夫人眼光碰在一起。
容夫人盈盈施了一礼,大家皆散去,只有她还在这里。赵赦只略为点了一点头,对赵祥道:“我酒多了,灵丘王在哪里,我寻他喝茶去。”和赵祥一起离去。
这一对主仆离去,被冷落的容夫人不免泪盈于睫。眼角刚沁出一滴子泪水来,听身后有人道:“夫人,我们姑娘回家去了,这帕子还给您。”
转过身来,是安平王府的小厮赵如送上她的一方帕子来,赵如殷勤地再道:“姑娘说绣得好,下午和夫人在房里说话就忘了还,这一会子想起来,让我还给夫人。”
一方淡淡粉色的绣帕,上面绣着几句容夫人自己为中秋而作的新词句。当然也有相思也有婵娟。容夫人见还是洁净,接过来在手上拿着,转身也去了。
格木顿被项林一直送到赵赦歇息的宫室门外,赵吉镇定自若地打开宫门,对格木顿:“请里面坐,”再对着同来的太监道:“有劳打一盆热水来。”项林抓紧这个时间,把这房中仔细看过。
赵吉微笑在旁边道:“王爷并没有用过这里,下午是我们姑娘在里面歇了一会儿。”这样一说,本来想主意陪格木顿往里面去的项林不好意思了,对着格木顿告辞,说一声一会儿来请。就转身出去。
出去后项林很是疑惑,那房中有一缕香很是熟悉,偏偏这香是不少人用过,项林只是纳闷,难道安平王府里的沈姑娘,用的香也和长平、夫人们一样?
林小王爷闷闷地走了。他本来想看一眼容夫人的帕子上绣着什么,回去羞羞她也是好的。
赵吉守在门外,看着太监送醒酒汤过来,亲自给格木顿放在几上,再把热水送进来,微笑说一声:“您要擦洗也行,我在外面不远,就我一时走开,外面还有太监。您要什么只管喊人。”出来和格木顿的侍卫们说了几句话,果然有人来喊他:“王爷同灵丘王在一起,问你他交待带进宫的一样东西可带了来。”赵吉因此也走开。
在房里的格木顿坐了一会儿觉得好得多,有水在旁边,不客气地解了袍子洗了洗。那碗醒酒汤他没有喝,想想汉上用毒的例子不少。格木顿端起那碗药,准备找窗户把它泼了。房外有自己的护卫,也有汉人的太监。格木顿端着那碗醒酒汤,就往房中来。
刚才鼻子里闻到房中香气,就是没有醒酒汤,格木顿也打算进来看一看。难得进一回宫,又没有人盯着,不看个明白怎么行。
进来一看,格木顿乐了。这地上睡着一个**的姑娘,中秋前后还是天热,身上一件薄罗衫被打湿后,把她鲜红的内衣儿,粉白的肌肤,尽皆显露出来。
安平王喜欢这个调调儿?这是酒醉的格木顿的第一个想法。
他嘿嘿笑着放下醒酒汤蹲下来,脑中第二个想法是。这是奸细,或者也是来试探我的。当然如果是安平王喜欢这个调调儿,酒后躁热的格木顿觉得身上更躁热。他伸出手,拍拍长平郡主的脸蛋子:“醒一醒,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给我安排的女人?安平王要买好我?格木顿一通乱猜。他本不是清教徒,摸着长平郡主的脸蛋子光溜溜,一面拍一面用手掐了几把,这手感,真是舒服。
连掐带摸之下,长平郡主醒了过来。她先觉得身上寒冷,这是身上有水又睡在地上的缘故。再睁眼一看,见面前烛光下,一个嘿嘿笑着的红脸大脸膛的人,他的手正放在自己脖子上往下去:“你叫什么名字?是个宫女还是奸细。”
“啊!……。”一声凄厉的惊呼,从长平郡主的嘴里发出来。她惊慌失措,来不及检视自己衣着凌乱如何,急急用双手狠狠在格木顿脸上挖了一大把,再双手掩住自己,跑起来拼命往外面去,一面跑一面惊呼:“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
格木顿骤然被袭,见那尖尖指甲狠狠到了面前,往后面一跳闪开,嘴里骂了一声什么,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痛,还是被抓破了一点儿皮。见长平郡主狂喊着往外跑,格木顿怒火上来,从后面大步赶上来,一把抓住长平郡主的长发,把她拉回到怀中,一只手紧紧钳住她的小细腰,一只手固定住长平郡主乱打乱拧的双手,狠狠地问道:“你是谁!”
这个时候,宫门打开了。在外面站着有格木顿几个护卫,听到惊呼声一起打开门。一同进来的太监们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惊恐万状地道:“郡……郡主?”
格木顿去了袍子,是**着上身。他怀里抱着的长平郡主,是亵衣尽露。两个人是抱在一起,长平郡主在格木顿的怀里。
看到这一切的太监们,恨不能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他们惊慌失措乱了章法,急急奔走的去回话。而格木顿也同时酒醒,听到“郡主”二字,立即放开手,把她交给自己护卫手上。同时一个太监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请您放了她,这是一位贵人。”
这是一个精细的太监,他是不说这郡主是谁。
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宫中会想法子遮盖。就是不遮盖,此时也不能随便说出郡主是哪一位。这个时候来不及想长平郡主如何出现在安平王的歇息宫室内,太监先想到的,就是遮盖此事。
格木顿冷笑一声:“这是哪位郡主?”太监没有说话,正在哭泣的长平郡主在护卫手上挣扎着大骂:“我是霍山王府的长平郡主,你快些放我自杀谢罪,不然的话,我让父亲母亲杀了你!”
长平郡主?格木顿哈哈一阵大笑,目视着眼前荷露一般的小美人儿。他意犹未尽的眼光看得长平郡主又破口大骂:“淫贼,快自杀谢罪。”再瞪视这宫室中所有人:“你们,都得死!”
这话让格木顿猛地想了起来,对着一个护卫使个眼色,那护卫对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眼光是:“多珍重。”转身悄悄退出了宫室。出了宫室就直奔宫门而去。
直到走出宫门,遇到自己宫门外接应的人,才不喘息先急忙道:“格木顿汗中了宫中的奸计,咱们先走,两个回驿馆,其余的人想法子民居中藏身。到明天无事就出城两个,要是有事,就大家尽力出城。”
黑夜中,格木顿的护卫尽皆散开,带着逃亡的心离去。
护卫一离开,格木顿的心就松快许多。他听着长平郡主的大骂,暇意地问道:“你在这里,原来不是等人?”
这一句话让长平郡主紧紧闭上嘴。闭上一时,又拼命大哭起来。格木顿和护卫们都是手放在刀上,眼睛里尽皆是冷笑。
这一次入京,就时时提防着。没有想到汉人,果然还是狡诈的。在他们的心里,都以为今天性命不保。
不管是谁中了谁的奸计,他们都做了以死相拼的准备。
宫室外有人声的时候,霍山王、灵丘王和赵赦是同时到达。霍山王大惊失色的赶来,而灵丘王是赵赦邀请过来。赵赦一听到报信,摆出当机立断的样子,对灵丘王邀请道:“多出来一个女人,想来是大事!请王爷和我一起去才是。”
灵丘王是犹豫过后,才同赵赦一起过来。他要弄明白,赵赦葫芦里玩的什么花意。
三位王爷一起进来,耳中听到的全是长平的痛哭声。霍山王第一个急了,大步奔跑着过来:“我的孩子,”灵丘王眼中一闪,也急步奔跑进来,这里面有什么,他此时觉得应该看一看。赵赦当然也不慢。三位王爷一起奔跑,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宫中出了大事情。
宫中的门从来不小,三个人跑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