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微颔首示意车驾起行。
前面是精兵开道,赵赦行在中间,后面是真姐儿的马车和跟的人马车,随后来接的官员们,后面还是护卫的精兵。真姐儿上马车里就看到不少士兵,对于这待遇是个人就心里喜欢。可是越郑重表示关注也多,真姐儿心里不无压力。
花开笑了又笑,忍了又忍,还是小声说出来:“好多兵哦,”下一句留在心里,都是来保护我们姑娘的。真姐儿这一次没说花开不稳重,是对着花开的忍俊不禁莞尔,花开则是皱皱鼻子在笑着轻点头表示记得她的话。临下船前,真姐儿对身边的丫头也寻个空子说过,大家去到王府里,都要事事小心。
车窗上挂着绣长天碧空的锦帘,锦帘上露出细细缝隙可以往外面看。马车这时走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到城里。马车外也有田地也有耕种的农人,行人却是不见。天际是浓浓淡淡的白色蓝色,远处是浓浓淡淡的绿浓荫黄土地,真姐儿看得心旷神怡,不知不觉中看到城门,这才哑然轻笑把目光收回来。
进了城门又悄然去看街上,竟然一个人没有。屋檐下偶然见到一个人,也是跪伏在地不敢抬头。这就是静街了吧,真姐儿这样想着。对着红笺和花开扫一眼,她们的目光只是放在自己身上。
马车入城后行得很慢,到王府又是近一个更次。这城很大,真姐儿这样想着。马车终于停下来时,车门打开赵赦立于门外,伸臂向车里抱出真姐儿来。真姐儿站稳了,端端正正给赵赦行个礼,这是叶妈妈在船上教过几次,又陪着练过几次,这就娴熟得多。小小人儿优雅地行下礼去:“多谢表哥。”
赵赦嗯一声,又伸出自己手来:“到家了。”真姐儿只来得及看看大门,就随着走进去。多少家人候在门外接,只从行礼声来猜测。走到门内,两边又是两排家人,“唰”地一起行礼:“奴才们恭迎王爷,恭迎沈姑娘。”
真姐儿要做的就是垂首进去,脚下这条甬道似乎很长,但是手牵在赵赦身上,总是觉得有依靠。甬道上洁白的汉白玉石头摆出各式花样,真姐儿数着花样来到尽头的正厅。赵赦居中坐下,真姐儿依着叶妈妈所教,恭敬地给赵赦行了大礼。
“起来吧,”赵赦是吩咐的口吻,没有让坐,真姐儿就站着。赵赦例行是要说几句:“我有时不在家中,你倒不必定省。晚上早睡,早上早起。园子里大呢,由着你玩耍,只是不可过于嬉游。贞淑贤德方是本分。”
真姐儿一一听过,答应:“是。”她进来没有认真抬头看这正厅,只感觉到随着表哥的话,无形气势从四面八方过来,逼得人象是要喘不过气来。眼中看到不少衣襟裙边,这些都是什么人,一概是不知道。
赵赦严肃认真地说过这些话,重新站起来又交待服侍的人:“不可怠慢,对姑娘如对我,让我听到谁不好,我是不客气的。”家里人再答应过,赵赦再道:“送姑娘回房去,吃饭的时候再来吧。”他转身步入后堂。
“姑娘随我们来,”真姐儿抬起头,看到的是都是笑容满面。几个打扮体面的上年纪妈妈争着过来行礼引她房里去。叶妈妈和罗妈妈走在前面,后面是被簇拥着的真姐儿。没有赵赦在身边,真姐儿更是不肯乱行乱走乱说话。古代女子是什么规矩,她以前就多少知道,来到两年许的是一位王爷,秦妈妈耳提面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
此时真姐儿只依着自己听过的话,规规矩矩地走着。路过秀气小亭,雅致小轩,再时有花香飘来,真姐儿都是目不转睛只行自己的路。只是这段路可真长,这王府一样是不小。转过花榭是阁子,走过小桥是小径。
总算有人说到了时,真姐儿悄悄松一口气,觉得腿脚都是酸的。路要是平时走一走,或许长些未必会累成这样。初次进王府,总有心里威慑力,这才觉得累上加累。
抬眼看面前这住处,不是绣楼,全是平房。一个琉璃垂花门,下面候着十几个妈妈丫头。走进来雕栏绣帘,和沈家是两个气派。进到房里不及看房中奢华,红笺绿管请她上坐,服侍的人这才行下礼来:“奴婢们给姑娘请安。”
真姐儿微微含笑,欠着身子道:“各位请起,”再说一个字:“赏。”大家接了赏封儿各自散去,真姐儿换过衣服顾不得休息,和叶妈妈先请教:“有什么要提点我的,妈妈请说。”从接到进家的这阵势,真姐儿知道,事事要慎重才行。而自己在王府里的日子,这就开始了。
花开在旁边陪着,只是打量这院子里景色。一会儿喜欢这家,一会儿又嘟上嘴,要去吃饭,这路又要重新走一回。去吃饭时路短了不少,红笺不忘指房子给真姐儿看:“姑娘第一天来,王爷在正厅里摆宴,这道儿就远些。以后王爷多在书房,离姑娘近着呢。”
花木扶疏掩映着一处院墙,听说是赵赦常呆的书房,真姐儿肃然行过。红笺又微笑指着别处:“那边通角门,可以出入;这边通往园子的东门,也可以出入……”一一指过,来到正厅后面,这路比刚才就少了许多。
真姐儿是正装,大红色绣飞凤的锦衣,头上宝石压得她有些累,直为自己小脖子担心。这一套首饰是叶妈妈现拿出来,不是从沈家带来。来到看赵赦也是正装,赵赦是王爷家居的常服,不是便衣,看上去更是英俊过人。
这一顿饭吃得“食不语”,赵赦让真姐儿坐在身边,菜是流水一样上来。赵赦和真姐儿要是看一眼,布菜的人就放下来,如果看也不看,就放得偏远过一会儿再撤走。赵赦负责挟菜,真姐儿只是慢慢吃。
从自己面前的五彩小花碗前微抬眼眸,真姐儿看到厅里侍候的人不下几十个。跟自己的人站在自己身后,负责上菜的人是几个,还有垂手听使唤的人。只是看来看去,丫头们服饰皆差不多,没有看到服饰比她们鲜明的人。今天的这厅下,没有红笺说的两位姨娘!
赵赦用过几杯酒,真姐儿是初来,只陪了半杯蜜酒。两个人吃饭都很快,赵赦是习惯,真姐儿是吃得少,后面只是等着步菜。赵赦有了笑容:“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多少都尝一下,也是厨房上的心意到了。”
把这顿饭吃过,等人送上茶来漱过,厅外已经暮色西沉。赵赦送真姐儿回房去,因天黑了没有指路给她认,只是道:“歇上几天再好好在家里走一走就都认得了。”
花开实在是忍不住,把红笺一拉,落到后面请教她:“今天厅上的,哪两位是姨娘?”花开也没有看出来谁是的。红笺微微一笑:“今天是正宴,王爷单请姑娘,姨娘们怎么能来。要是府里家宴小宴,或许就能看到姨娘们。”
最后一丝夕阳西下,花开觉得自己能听明白。她转即就笑逐颜开,而且有些沾沾自喜,那是当然。这就是身份的不同!
第十六章,甚得宠爱的真姐儿
真姐儿回房去,并没有就睡。让花开取出没做好的荷包来,坐在榻上做针指。和平时一样,妈妈丫头们都是地上坐着陪着她。手上在绣一片云彩,真姐儿只看那浅浅蓝色的丝线,竭力克制自己不去看房里摆设。
进来时看到博古架古朴,楠木阁华丽,只是映入眼角的就锦绣团团,还有突然多出来的十几个服侍人。真姐儿只告诫自己不乱看,安安稳稳坐在榻上绣针指。
五月初的天气,在江南是薄薄罗衫儿的季节。西北这里热得晚些,这王府里又处处绿树,晚风从窗外进来,带进幽然一股花香木叶香。白天看这院子颇多荫凉,想来这个夏天应该会很好过。
真姐儿这样想着,因坐得久了,就动了动身子。地上的红笺对架上沙漏看看,上前来柔声道:“姑娘睡吧,累了一路子,早睡才好。”真姐儿轻轻嗯一声,她就坐着不动就行,等人备好热水,这才过去。
这一晚是绿管在房里上夜,不知为何绿管又有一会儿不见。花开得这个机会总要来说几句,凑到真姐儿床前,手摸着透亮雪白绣花鸟的绡帐,花开把自己问红笺的话回给真姐儿:“晚上正宴,可没有姨娘们来的份儿呢。”
对着花开的雀跃,真姐儿只让她小心:“红笺绿管倒象知心人,你问话背着人些。还有总会见面,咱们现在是客,见到姨娘们你要客气些。”真姐儿鼻子没有翘呢,花开小脸儿是仰多高。
花开答应过去铺自己和绿管的铺盖,不一时绿管进来也睡下。真姐儿微闭眼眸,晚上是正宴?当然是正宴。以后顿顿这样流水一样上菜,多少道菜没有动一筷子就撤下去了。要是天天这样,看的人就心疼得不行。
正宴姨娘们不能来?对表哥一直的认识,及船上这几天的相处,他就是陪着玩笑,也是个不错规矩的人。真姐儿想到马上就要五月初五端午节,家宴上就可以看到两位姨娘。真姐儿本着对古代王府姨娘的好奇心,至于初上船时对姨娘的担心,由赵赦行步动步就是规矩重重,真姐儿担心去了一半。
夜晚的凉风拂过这个硕大的王府,行过小院小径小桥,来到西北角几处院落中,这里还有两处在亮着灯火。
施姨娘坐在榻上,她的丫头绿花陪着她:“问过赵本大娘,她还不肯告诉咱们。后来说姨娘想着侍候的好,她才勉强说几句,王爷交待过,如对王爷一样才行,错了王爷可是不依的。房子指了飞花阁那一处,原本是王爷赏花的地方,那院子多秀雅,如今是表姑娘的住处了。”
烛光轻闪几下,施姨娘用心听着,绿花手中收拾的是两个锦盒,盒子里两色活计。收拾着带说话:“说王爷吩咐了,全家上下以姑娘呼之,又说王爷吩咐了,端午节的衣服是大红色的……”
说过盒子也收拾好,盒面儿本是绣玉兰花牡丹花的缎面,施姨娘拿出一些细珠,让绿花再缝上去。绿花把最后一道线剪断,把盒子给施姨娘看:“这珠子当花芯就更好看了,只是咱们也不是有的,一个月不过就那几两月银,孝敬上面不能和水姨娘比。”
施姨娘也心里明白:“水姨娘惯常给家里打赏的钱,还有为水大人买好的一份儿上呢。我恍惚听一句,说王爷来这一年里,外面并不太平。这些早就扎根在这里的世家官员们,王爷还没有收伏呢。这个乱劲儿的时候,水大人正好可以谋官职,他对王爷可是一心一意。你想想,姑娘来了要是得宠,水大人能不好好送一笔?”
绿花也是点头,施姨娘又叹一口气道:“看我说得也不对,要是不得宠,能住到飞花阁去,那是王爷说最喜欢的地方,只是嫌它欠小巧,所以不肯常住。”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话多,施姨娘住了口,手捧着锦盒再端详过,对绿花道:“放起来吧,今儿咱们不能见,等初五家宴呢,还有几天,真让我心里着急。这几天里要是有主意去见见,咱们就送这个去。这珠子虽然是咱们仅有的,这样收拾好了一看,就算水大人送再重的礼去,也不会显得咱们礼太轻了。”这里主仆两个人收拾起来,施姨娘睡下来,绿花吹熄大灯只留一盏烛台也去睡。
离此几百米的另外一个院子里,水姨娘坐在房中在听话,是她的丫头红雨在回话:“传话的小子可恨,同几个人玩耍去才回来,二门关了进不来,守门的妈妈是他姑妈,这才传话进来。舅老爷说,管着钱的吕大人还在同王爷傲气着呢,王爷忍了他一年,一定早就烦了吕大人。这是舅老爷争官职的好机会,舅老爷想给王爷管这治下的钱呢,所以孝敬咱们这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