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赦装着诧异:“这么晚了,郡主还没有睡?”江阳郡主笑盈盈,月光照在她微有酒涡的面颊上,那笑容似从涡中而出:“我来看王爷有什么训导,好跟着学学。”
“你不怕我误导你,”这一句话若是笑着说,应该是一句俏皮话。江阳郡主本来是想笑,见到赵赦冷如寒月的眼光,这笑容就凝结在面容上。
这个男人可真冷!
打起精神的江阳郡主还是有笑,梨涡依然在脸上:“王爷说哪里话来,你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近年来我们虽不在京中,也是经常听到王爷的大名。”
好听的话反正不要钱。白天受冷遇的江阳郡主是不服气,这些人,就这么排斥自己。
赵赦并没有看她,身子笔直领着将军们往前走,不用请江阳郡主,她也会跟着来。赵赦一面走一面冷若冰霜地谦虚着:“浮名,多是不可信的。郡主你看着冰雪聪明,应该能识浮言。”
“战功封王,这也是浮名?”江阳郡主笑容可掬,又说了一句。赵赦停下脚步,将军们也跟着停下脚步,赵赦眼角扫过月下如花的江阳郡主,再扫扫她的身后,霍山王的世子没有跟来,项林也没有跟来。
安平王这样回答江阳郡主的话:“这是皇上的恩典。”说过,继续往前面走去巡营。将军们面色肃然,紧紧跟随其后。
江阳郡主不认为自己受到冲撞,反而欣赏地停下脚步,这个人傲得可以,不过也有过人之处。
屡屡碰壁,江阳郡主转过身子,对身边胭脂兵们道:“去看看沈姑娘睡了没有,和她说话去。”
真姐儿欣然接待了江阳郡主,白天冲撞她,是她自己找上来的。难道这个文武双全的戎装,就不能交个朋友?
这欣然让受到赵赦冷遇的江阳郡主温暖许多。她是个爽快的人,先为白天的事情做了解释:“我和你开玩笑呢,不想你开了个玩笑也不小。”
帐篷里点着明晃晃手臂粗的五连枝儿的蜡烛,真姐儿在这明亮的烛光下,清楚地捕捉到江阳郡主再提这件事,还是有一丝尴尬掠过面容。
她既然说是玩笑,真姐儿也一笑:“玩笑过去了,以后再有玩笑,是以后的事情。”江阳郡主微微笑,把端坐着的真姐儿从身姿到面容神情一一扫过,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个都说出身不好的姑娘,比自己这郡主还要来得神色安详。她坐在那里接待自己,好像这就是她的大帐。
富贵动人心,权势能养人。江阳郡主笑着道:“都说养移气,居移体,这话我原本不信,后来我跟着父亲学武,才明白过来是这样的。”
真姐儿道:“可不是,我在家里时,见的是邻居们的姑娘;在这里,拜望的是京里的姑娘们。说起来,大家都一样,都是青春年少的人。”真姐儿笑问:“郡主你说,是也不是?”
“当然我年青,不过我比姑娘,总是大上一、两岁吧。”江阳郡主大了真姐儿两岁,真姐儿微歪一个脑袋,客气地道:“郡主有指教?”
江阳郡主笑容满面:“没有,就是大上两岁而已,只是这么说一说。”真姐儿作状点头:“可不是,这两年的饭,比我多吃了。”说过格格掩口笑:“郡主您说是不是?”
帐篷里渐火辣辣,江阳郡主只能怪自己说话平时就尖利。大上两岁又如何,白天校场上不是一样吃瘪。
话不投机,江阳郡主赶快又走了。
真姐儿梳洗睡下来,一个人伏在枕头上盘算。这一万兵马敢大模大样入京都,应该是早知道京里有人会要?今天校场上,人人表现得毫不上心。包括表哥在内的三位王爷又都是冷淡排斥,难道郡主她自己不知道有排外这个词儿。
回到帐篷里的江阳郡主,眼前有人和她能说上话了。伍琉离借故没有走,见她回来,过来套她的话:“赵王爷是什么意思?”
“粮草尽有,我去的时候,表叔正在对他说粮草借给我的事情,他没有说不好。”江阳郡主叹气,容颜上不无忧愁:“像是我一到京里,就得罪了这些人。”
伍琉离这时候才恬淡地说出来:“祖父让你去见他,你为何不去?”江阳郡主笑得不动声色:“你也知道,我母亲与你们家原先并不同宗,是一个姓才连了宗。这一次是姨妈写信请我来,我自幼习武,只在本乡本土操练,外面没有闯过。
这一次到京里,是有请教的意思。不想宫中觉得不妥,后来我力陈女人上战场也不比男人差才勉强同意。宫中同意了,又遇到三位王爷这样对我。别人也罢了,霍山王也这样对我。可见姨妈失宠的话,竟然是真的。”
“我对你说过,也与安平王府的那个丫头不无关系。”伍琉离还是这样说,江阳郡主淡淡道“我来京里是为择婿,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管。老祖父主管吏部,伍家的人又多在六部里任职,所以我想过,少去见他为好。就是去见了,他要说姨妈不好,姨妈又怪他没有在长平的事情上尽力,这些话一起对我说,我劝不好,所以我驻扎在城外,就为着少去。”
伍琉离不无难过:“长平的事情……”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想起来毒蛇,就想起来琉兰的背叛。伍琉离噎在这里,一时之间,脸上全是悲伤。
“不提她吧,我没有见过她,也听人说过她稚气。”江阳郡主灯下叹息:“所以父亲允我自己选婿,就是咱们女孩儿,要是选一个不合适的亲事,这一辈子,可就苦了。”伍琉离听她话中有话,试探地道:“难道你,不是为项林表哥而来?”
江阳郡主露出梨花一般的笑容:“当然是姨妈有信,我才来的。这个,你还怀疑什么?”这话说得轻松不费功夫,伍琉离对上她的眼眸,才慢慢绽开笑容:“除了项林表哥,别的人也都配不上表妹你。”
“是吗?你怕我寻别人?”江阳郡主也逗一下伍璃离。伍琉离侃侃而谈:“灵丘王的几个儿子粗鲁的粗鲁,没长成的没长成,你肯定相不中;安平王府里倒好,人少也清静,不过表妹你有手段让她载跟斗吗?”
这话才是今天的重点,而且不止一次的出来。江阳郡主好笑,装着受激的样子道:“你以为我拿不下来她?”
“表妹要拿,就让她永不翻身,这才叫好。”伍琉离含笑。江阳郡主烛下笑得胸有成竹:“是你,才会和她小儿女一样的斗气。要是我,”
伍琉离急忙追问:“是你会怎么样?”江阳郡主恬淡地笑着,眼睛里仿佛看到赵赦气急败坏的表情。为着这个,像是不值得出一回手?
“还有没有别的好处?”江阳郡主直言不讳的问伍琉离。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安慰和鼓励,仔仔这厢有礼了。
男主的名字赦免的赦,
求票票,
第一百章,又要斗嘴一回
1
烛火萤萤中,伍琉离是胸有成竹。面对江阳郡主诡秘的笑容,伍琉离故作侃侃:“表姨妈在成亲前是和老祖父生分的,表妹你别当我不知道。老祖父要表姨妈嫁给霍山王当侧妃,表姑妈没有听从。表妹你这一次选亲事,难道不挑中青年才俊?”
江阳郡主的母亲与伍家联了宗,伍琉离喊的表姑妈就是她。
“人心不是他能掌控的,”江阳郡主对着跳跃着的烛火,火芯中仿佛出现吏部尚书伍老大人的面庞,虽然苍老,应该还有白发,可是这个人的面容,应该是冷酷严峻无情的。
江阳郡主自生下来是第一次进京,她还没有见过伍老大人。她面对烛光,把伍老大人尽可能想得冰雪寒冷,再笑对伍琉离:“我父亲当年,相中的是我母亲。”
而不是伍老大人的亲生女儿,现在霍山王府的伍侧妃。
伍琉离对当年这一段故事也知道得很是清楚,她方含笑间,江阳郡主又泰然自若说了一句:“霍山王当年,挑中的就是表姨妈,”如今的侧妃伍氏,是当年霍山王自己一眼相中的。而江阳郡王,刚相中了江阳郡主的母亲。
谈起当年往事,江阳郡主是这么轻松而又自如。伍琉离笑眯眯道:“当年霍山王相中的,本应该是表妹的母亲,是表妹的母亲临时和姑妈换了一个位置。”
伍侧妃是伍琉离的亲姑妈。
“说起来这件事情,真是奇怪。母亲对我说过,那天早上有一碗粥突然味儿不对,她没有喝给了丫头,不想丫头吐了半天,母亲是个怜下的人,她照看丫头半天,所以去晚了。哎,那碗粥要是母亲喝了,她就应该睡在床上,等着霍山王来看。老祖父想的从来都不错,病容娇弱,少女夭夭。只可惜,喝的人不是我母亲。”
江阳郡主说到现在,都没有半分烟火气。伍琉离对这一段故事倒是不知情,她嘴唇蠕动几下,轻声道:“我听到的……”
“你在伍家听到的,当然是我母亲为当嫡妻,抢了表姨妈的亲事,而表姨妈这一表人才的人,不得不嫁给霍山王当侧室。”江阳郡主幽深的眸子在伍琉离脸上打量一下,故作大度地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与你们姐妹之情无关。对于,琉离,”
江阳郡主声音轻柔:“你怎么了?你与我的信中,可不是现在这样。你现在,”对着伍琉离略显苍白的面容,和失了血色的嘴唇看看,江阳郡主笑得温暖亲切:“老祖父在逼你的亲事是不是?嫁的人一定不好吧?”
听过伍琉兰说过伍琉离亲事的江阳郡主,抓住机会,还是当面问了一下。她红唇轻挑,笑得不以为然:“就那么一个小姑娘,你就不行了?她今天虽然压到了我,在我心里,倒佩服她是有才学的,今天这一次,我心服口服。”
“不!”伍琉离失态的脱口而出,说过以后明白自己失态。默然在烛下站了片刻,轻施一礼道:“天晚了,你安睡吧。”
江阳郡主嘴角含笑目送她走出帐外,在烛火下玩味地笑一笑,才低声自语道:“母亲当年有这样的遭遇,从小就教导相中的东西,要自己夺。我一万兵马入京择婿,这京里的人当我是儿戏。哼!”
说过这话的江阳郡主又想起来安平王府的真姐儿:“这个丫头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个王妃,有那么容易她就坐上了?”
普天之下的王妃,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而走出江阳郡主帐篷的伍琉离姑娘,在月下僻静处独自站了一会儿。待心绪平稳,伍琉离默默对着卫白岩的军营看了几眼,是含情脉脉。这感情的事情,如她对祖父伍老大人所说,不是想发就发,想收就收的。
由老祖父再想到妹妹琉兰,琉离姑娘眼神里狠毒,恼恨……全出来了。表妹江阳说当年姐妹易嫁的事情,让伍琉离又一次想到自己身上。妹妹,也是一样的肚肠!
月光清冷之下,幽幽静静地铺满军营中各处。月光无处不在,伴着北风拂过帐篷,拂过大旗,拂过笔直站岗的士兵们。
赵赦在风中回到自己帐篷前,对身后将军们随意地道:“散了吧。”赵吉高打起帐帘,赵赦走进去。
外面原本是大帐,因为真姐儿在里面睡,赵赦的床铺在了外面地上。赵祥打上热水来,赵赦擦洗过,解开战甲进来看真姐儿。
见她沉睡香甜梦中,赵赦只看一看就走出来。
“王爷,有信来。”赵吉低声回过,把几封盖着火漆印的信件呈给赵赦。已经解开衣服的赵赦敞着怀,露出里面白色洁净的小衣,坐在书案后用小金刀拆开,先看落款,是吕大人和韦大人来的。
信中所说,就是西北的政事。最后是提及西北往京里过年的供奉已经起程,腊月里会到京中。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