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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表哥亲一亲,”真姐儿就在怀中,赵赦还是柔声低语说出来。真姐儿如赵赦所想含笑,由着赵赦在自己面颊上亲一亲。
过了一会儿,赵赦又亲上真姐儿的额头,最后才亲上嫣然一点的红唇,手也轻轻滑进真姐儿衣内。
天当被,地当床,夜风徐吹,旖旎在这野外。真姐儿突然一笑,这算不算野合?当然不算,野合是指没有成亲的人。
爱恋如潮水一波波袭来,雪白的身子和健壮的肌肤是一个对比,赵赦抚着真姐儿肩头赞了一声:“真是个雪白的孩子。”
真姐儿从迷醉中微有清醒,这雪白的孩子平时没有少用珍珠粉、鹿茸、灵芝等诸般保养的东西。
如烟花绽放的欢娱中,一个小小细细的想法钻进真姐儿心思中,以后全是自己,可用不起这些。
星光闪烁中,地上这一对人看似比星光还要生辉泛彩,如锦簇珠光的肌肤上微汗,好似地上的星光。
隔了一天,又被赵祥找到,送来干净衣服和食水。赵佑很喜欢这游戏,隔个两三天,父母亲就要独自带着自己玩一回。
当赵赦指着片片的土地对赵佑道:“这,就是咱们自己家里的地方。”在京里长大的赵佑就会瞪大眼睛,格外祟拜的看着父亲。
“佑哥儿,这里现在还没有人,你以后要做的,就是让这里繁衍生息,繁华热闹。”赵赦对儿子说过,赵佑手舞足蹈:“请祖父母来住,请舅公公来住,请咱们路上遇到没有地方去的人来住,”
再想一想,佑哥儿歪着脑袋:“让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的乞丐来住。”赵赦微笑:“是啊,让他们自力更生,不要再讨吃的。”
儿子以后也会是一个好王爷,真姐儿听到这样的话,打心里觉得骄傲。
八月中秋以前,安平王的大船到了封地上。头一天赵赦带着真姐儿和赵佑上船,在船上好好休息了一天。
船渐近码头,佑哥儿在船头上指着对父母亲笑:“这里还有桃杏树,那树头上还有青杏子。”头戴小金冠,身着紫色刻丝团花锦衣的赵佑,看上去粉妆玉琢。
跳板放下,赵赦和真姐儿走下来,膝前蹦蹦跳跳的,是人人想见的小王爷赵佑。韦大人,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王爷。
人流中有从京里来的郑大人,满面春风手捧着圣旨过来:“王爷,圣旨下。”
王爷在京中这一年不好过,骤然而来的这一道圣旨,让封地上的人都心怀不安。杨大人到了有十几天,为等王爷一直在这里。
他一天不宣旨,官员们多一天心中害怕。此时见王爷刚下船,杨大人就迫不及待的宣旨,所有人随着赵赦跪下来,眼珠子四处转着找自己相好的故旧交换眼神。
真姐儿在接旨前,心中不无惭愧。表哥最近日子不好过,想来回来后依然是一把钢刀悬在头顶上。赵赦在外面的风雨从来没有让真姐儿分担过,他出一家人游玩的方法试图让真姐儿不要乱想,他并没有如一些男人会对妻子诉说困难。
对妻子说艰辛,不是赵赦所为。安平王其人,是个优点多的男人。有些人眼睛只看着他风流只看着他要有别人,居然也还知道他是个古人。
“……。安平王之子赵佑为安平王世子……。”这道圣旨是宣小王爷为世子,这人堆里唯一不担心的人,也只有提前知道的赵赦,和懵懂着不明白的赵佑。
官员们喜动颜色,原来不是再清查西北的旨意。赵赦虽然让有些官员们不满意,但是他来以后,纪行肃明,还是有诸般的好处。
太平日子里,其实好当官,繁华日子里,也好捞钱。当官人要是不糊涂,应该明白这一点儿。
韦大人长长轻轻的出了口气,他眼神儿看看沈王妃,依然是年青美貌,韦大人记得最住的,是她身后有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
有些人在王府这样的地方为扎稳脚根,会刻意讨好一些人。而真姐儿,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公婆的支持。
这支持,是施姨娘想要,是水姨娘想要,是韦大人求之不来的,也是易宗泽要提到联姻的时候,要加意说上一句:“让胞姐给老大人和老夫人请安。”
只是有些人白看一回,只把爱情放在眼中,别的一切,在她眼里全不需要。似乎有了男人的爱,而且是不管自己是不是值得爱,只要有男人的爱,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把爱情当成天和地,当成呼吸和食物的人遇到情变时,所以天要塌地要震。其实放眼看看,可以欣赏的风景太多太多。
真是遗憾和可惜,偏偏看不到,就是看到,也只承认天和地是由异性爱来构成。
真姐儿在这码头上的请安声中小小忏悔,她的一衣一食在目前来说,全由赵赦的功勋而来。因为赵赦是个不喜欢诉苦的人,所以真姐儿问问自己,并没有为赵赦做过什么。
生孩子?生孩子的女人大多为自己,不是完全为别人。
携上赵佑的小手,让他到父亲面前去道谢。赵赦含笑看着膝下拜倒的真姐儿和赵佑,心里觉得这样可以放心了吧。为来为去,不就是为自己地位不稳,怕以后自己不疼佑儿。
看看,全是白担心。
安平王亲手扶起真姐儿,带有笑意的眼光在她芙蓉面上一扫,低声道:“这下子能喜欢吗?”真姐儿明白他意有所指,回他一个笑容。
一周岁离开西北的小王爷赵佑,在四周岁的时候以世子身份回到西北。人人嘴里夸赞羡慕,眼里眼红嫉妒的,还是真姐儿这个王妃。
世子还小,这个荣耀,全是生他的王妃的。
停了两天,易宗泽带着大批礼物赶到,并送来自己的胞姐舞阳郡主。以易宗泽的意思,是想让舞阳郡主当时就拜见王爷。
怎奈赵赦对于这三门亲事,全是联姻不是为美人的心情。他并没有见过舞阳郡主,京里那两位是母亲见过。母亲见过,也未必容貌赵赦就会喜欢。
安平王是以只见了易宗泽,但是如他答应易宗泽的,把舞阳郡主安置在他在王府外面的房子中。
一处隐蔽的两进小院,按侧妃的制,派去舞阳郡主的服侍人。
过了两天,赵赦才对真姐儿说。是中秋刚过,月圆又清的夜晚,佑哥儿睡下后,赵赦和真姐儿携手去看夜里的桂花,对着圆月清逸,真姐儿心情大好时,赵赦慢慢地告诉她:“人已经到了,易世子让我订日子,我回他过两天,真姐儿,这日子你来订如何?”
真姐儿这一次没有流泪,对着姣洁明月,她心平气和:“明天我让人看吉日,再给表哥收拾房子。”
赵赦大喜,可以说是心花怒放。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是能打动真姐儿胡说八道的心。
真姐儿还有下文,邀赵赦到亭中去看水中月,款款道:“我已经想得明白,从我来到表哥身边,多谢表哥用心教导。”
“傻孩子,不用和表哥客气。”赵赦含笑,以后真姐儿真的想通。安平王之烦恼,就是真姐儿想不通。
“表哥,侧妃们来以后,以后这样携手望月,肯定是少有的?”真姐儿语音柔和,赵赦温柔抚慰:“表哥一直是疼你的。”
“人人都有优点,表哥你知人善用,以后也会渐渐喜欢上她们?”真姐儿笑容不改,赵赦听出来不是味儿,他微微一笑把真姐儿抱到膝上坐着:“又要开始了。”
真姐儿笑盈盈,笑容在月下清辉流彩,她正是好年华。
“以后我要数着手指头儿盼着表哥来,等到你来,我要巴不得地去讨好你,争宠,是件累人的事情。”真姐儿在这几天早就想得很明白。
赵赦希望她想明白,真姐儿从路上赵赦的温存来看,也希望赵赦能想明白。
“我知道表哥一定会喜欢佑儿,不会像史书上那些废太子置儿子于死地,再宠爱幼子的人。”真姐儿说到这里,看看赵赦依然是静静在听,她再唇边灿然,道:“表哥雄才伟略,以后要进来的人应该还有许多。表哥的幼子,想来不是真姐儿所出。”
赵赦目光深暗许多,他是听得很认真。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心里有你,”真姐儿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停下来做长长深深的呼吸。赵赦默然,用自己的手掌在真姐儿背上轻抚,心中听到这些很喜欢,但是觉得还是不是味儿。
重新平静下来的真姐儿露出笑容,再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不能,我做不到。在京里时我觉得我可以躲得远远的,现在我明白你需要我出面为你操办亲事,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在。”
月光如流水,静静在园子里洒下光辉。真姐儿声音如流水,潺潺流淌着:“给我一个别院,容我先搬过去。表哥要娶三个,你和舞阳郡主成亲,我在。然后我病了,等你娶楚安王家的郡主时,我也在。等表哥娶完,我病了不必见人。”
真姐儿面上焕发光彩,看上去好似闲花照水般美丽:“我想花上几年时间好好出去游玩,当然,如果可以,请表哥派些人手给我。表哥你看,”真姐儿笑容绽放层层娇美:“我不是想拒绝你的照顾,是我喜欢你,我不愿意拦着你成就你的大业,也不愿意让自己太难过。最重要的一点,”
有些俏皮的真姐儿轻松道:“我不会成为怀恨的怨妇,而表哥你要的就是这样的面子,你另有别人,而且是一堆,”真姐儿调侃道:“我可以淡去了,就像明月清风功成名就后,可以挂冠而去。”
赵赦一言不发看着真姐儿,他目光更为深邃,看得真姐儿心中有些发毛。笑容险些挂不住的真姐儿再嘻嘻一笑:“再说人都是会变的,记得表哥以前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成亲。现在你也变了,成亲后你对我照顾得很好。以后再变回去,我不得为佑儿先作个打算。你说对不对?”
要说赵赦还有一样让真姐儿害怕的,就是他的铁砂掌。真姐儿扮俏皮扮轻松说完,再吐一吐舌头:“不要打人的表哥。”
赵赦一句话都没有说,从他这样一个腹黑的人来看,真姐儿说的并没有错。真姐儿今天心平气和地说,而赵赦是平心静气地听。
这是真姐儿为自己准备的后路,赵赦这样想,觉得可以接受真姐儿的想法,也可以理解她。不过再重新想想,他就很生气。
真姐儿不安地盯着赵赦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不生气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表哥,”没有得到回答,真姐儿张开自己的手指在赵赦眼前晃一晃,再喊一声:“表哥?”
难道被自己气糊涂了?
“嗯,”赵赦总算开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这漫不经心装出来,心里是气得要命。赵赦也开了口:“给你的东西,全是你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如你所说糊涂了,你可以离开。”
说过,赵赦把真姐儿从自己腿上轻轻放下,站起来整整衣服负手:“我还有事,你歇息吧。”赵赦大步走开,一个人生气去。
书房里呆了三天,易宗泽天天来讨日子,赵赦东推西推,心里只是烦躁。第四天上,章古来了一封信,说自己要纳第六个夫人,邀请赵赦去喝喜酒。
赵赦走出来行了几步,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以为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还是被真姐儿气到。现在章古这封信是个契机,安平王继续作努力,打算带着真姐儿一起去。还有世子,也可以见见章古。
想明白自己还是被小丫头气得头发晕,赵赦反而轻松了,徐徐踱步往房中去,见真姐儿坐在廊下,旁边坐着佑哥儿,正在随母亲念书。
“目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佑哥儿正念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