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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鸟儿啁啾,纷飞穿行于枝头。红花似锦,绿叶如丝,及至来到水榭上,威远侯更是喜欢:“这里给我住,很好。”
碧绿荷叶纷至沓来般在水波间摇动,如绿滑锦,又如绿丝绦。荷花有无数,却被这大片大片的荷叶挡住,只有风吹荷叶时,才有红萏白萏露出来。
好似美人儿半遮面,不时露出一面半面来,更是撩人。
几个丫头在水榭上收拾,威远侯的两个家人用过饭已经在这里帮着安置。威远侯再看这榭上家什,是清一色的金丝竹编就有东西,竹榻上还有设的有薄薄锦被。
“这里凉快,舅父夜里要盖被子才行。”赵赦解释过,手在荷包里摸摸,对随着威远侯来的两个家人扬手扔过去几个二两或一两的金锭:“走的时候,再重重赏你们。”
一个丫头走上来垂手回话:“王妃回王爷,事先不知道侯爷来,现拿出这几匹尺头给侯爷做衣服,请王爷和侯爷过目,要不喜欢再换了来。”
身后转出一个丫头,手里捧着几大匹尺头。上面不是梅兰竹菊,就是寿字锦纹。赵赦满意:“快命人做了来。”再对威远侯抱歉:“我倒不如真姐儿想得周到。”
心里全是事情,盼着威远侯来,却不知道他几时才来的赵赦,是真的忘记。威远侯已经非常满意,再有人来请他去沐浴,让赵赦自去办事情,自己随丫头去沐浴。
醒来是半下午,先不去见赵赦,在园子里流连着赏玩一回,自己笑着道:“一直听妹夫说这里好,今天我也得好好赏玩。”
绣工尽有,中午送上来看的尺头,到晚上家宴前已经送来。两个仆人侍候更衣,一人一身,也已经换上赵赦让人赏的新衣服。
家人的衣服,库中还有多的。而威远侯的衣服,就是要现做的。
当晚正厅上丝竹响起,赵赦一家三人出来相陪,威远侯也觉得自己这威风,离哪一个小国的太上皇不远。
月上中天格外可赏玩时,赵赦命真姐儿和赵佑回去:“舅父不是外人不会计较这些虚礼儿,你们去睡吧。”
真姐儿起来欠身子,再忽闪一下眼睛请示赵赦:“记得舅父爱用莲子粥,明天早上备下紫莲子香栗粥,表哥还有吩咐吗?”
“你很用心,去吧。”赵赦面对自己的舅父,也是微有得色。他成亲前对真姐儿花了多少心血,全部是按京中名媛的调调儿来教导她。
威远侯看着这一对母子行礼而去,心中就更满意。外甥从来能干,人人都说妹妹赵老夫人亲事订错的时候,他硬是把这件看似不般配的亲事,也弄成人人羡慕。
真姐儿美丽倒也罢了,难得的还是威远侯那句话:“知道进退。”要是威远侯知道他早来几天,就可以看到真姐儿要离家,不知道是不是哭笑不得。
此时,他太满意了。
赵赦举起杯来:“我敬舅父,为我远来。”威远侯举起杯来,当着赵赦的面,他就要提条件:“你父亲常和我饮酒,吹你这西北如何如何的好玩,今天我来了,不敢和你父亲比,不过他玩上五处,我至少得三处才能打发。”
“舅父放心,怎敢慢待舅父。”赵赦今天这顿酒喝得兴起,一饮而尽干过后,赵星走上来回话:“左将军外面求见。”
赵赦喜动颜色,说一声:“让他进来。”再对着威远侯道:“能喝酒的人,这就撞上来一个。”威远侯道:“是左俊杰,我好几年没有见他。他老婆家人,都迁来西北了?”
“正是,他现在我帐下,是得力的人。”真姐儿下去后,厅上丝竹歌舞不在。只有一枝细笛林间悠悠吹起,远远的传到厅上,让听的人不觉两腋习习清风徐生。
踏着这笛声而来的左俊杰正在同赵星胡扯:“王爷是喊我吃酒的?你小子要骗我,明天要上等席面请我。”
“你算了吧,左将军,”赵星缩一缩头:“您这刚从白石王处挣钱回来的人,好意思让我请?听说白石王的女人生得都不错,您在那里呆了四、五个月,看了几个?”
左俊杰抬手给了赵星一下,笑骂道:“老子是去看女人的吗?王爷命老子去……”说到这里,赵星咧嘴儿一笑,左俊杰也想起来“王爷命老子”这句话不对,忙改口道:“是去教人练兵的,你小子心里只有女人,是不是看上府里哪个丫头……”
说到这里,左俊杰拎起赵星耳朵,低声取笑道:“告诉我,是不是相中了王爷的通房丫头?”赵星举拳要捶他:“你这是有名的上将?分明就是街头上的无赖说话。再说,”赵星也小声了:“王爷没有通房丫头。”
“真的没有?”左俊杰眼睛里全是笑谑,笑谑背后却闪着精明的光芒,继续对赵星套话:“要是你相中王爷的通房丫头,哥哥帮你一把,你看哥哥的军功,帮你换个女人如何?”
赵星才不信他这话,提起脸来又踹他,更是要骂:“你这将军,只能算是混蛋将军!”对着左俊杰追问不休,赵星赶着他走:“快走别让王爷等急了,我告诉过你,王爷没有!”
“果然没有?”左俊杰还是不放过,纠缠着赵星问他:“那王爷不往王妃房中去,都往哪个姨娘那里去得多些。姨娘们听说年纪都比王妃大,王爷还会去?”
赵星醒悟过来,掩口只是笑:“你这波皮将军,原来是打听事儿。”脸一拉在前面走:“要来就来,不来我告诉王爷去,说你没打听到话,不满意回家去了。”
“哎哎哎,你这死心眼儿的奴才。”左俊杰跟上来,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往赵星手里一塞,压低声音还是追问:“王爷平时,只在王妃房里,你当我二傻子呢。”
赵星接过来往袖子时一塞,哪些人的礼可以收,哪些人的礼不可以收,小厮们也是心中明白。得了彩头的赵星还要笑骂左俊杰:“你可不就是一个二傻子,王爷不往王妃房里去,能往哪里去?”
若有所思的左俊杰不再追问,随着赵星往厅上来。
赵赦见他大喜,威远侯见他也大喜,两个人一起招手:“过来先喝三大杯再入席。”左俊杰在这样时候哪里能犹豫,眼睛眨都不眨的喝下去三大杯酒,旁边安了一个座儿,心里关心王爷房闱的左大将军入席。
“我招你回来,白石王如何说,世子如何说?”赵赦是问得漫不经心,左俊杰站起来回话:“郡王十分的不舍,世子也是依依相送。命末将随身给王爷带来礼物,已经交到赵星手上。”
赵赦摆一摆手:“你坐,”侧过面庞对威远侯道:“我的难处,他们是不知道。年前白石王处遇袭,求救于我,我怎能不相助于他?左将军是员能将,在我帐下也是数一数二的,”
左俊杰咧一咧嘴,觉得王爷这样夸自己,又要弄鬼,他就专心听着,再就专心喝酒。
赵赦继续同威远侯说话:“不想这消息传到别处,是人人不高兴。商王写信来责问我,说我为什么不救他?霍丘王来信问我,蜀地多美女,可中意否?还有京里也是传言纷纷,”安平王长叹一声,面上露出萧瑟神色:“世子要是怪我,我也是有难处的。”
左俊杰眼睛左看右看,这厅上只有威远侯和自己两个人。既无别人,王爷这戏,是演给谁看?
酒后,威远侯先回去,赵赦命左俊杰到书房上来,对着桌子上他带回来的一堆光华灿烂的珠宝,赵赦悠然问左俊杰:“将军,你不会都给老子教完了吧?”
年纪大于赵赦的左俊杰赶快陪笑:“哪能呢,我一走,包他们全玩完。”这位也算是全国有名气的上将,对着自己的主将拍胸脯说出来这句保证,听得安平王笑容满面。
“唉,我也难呐,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难处?”赵赦又来了这一句,听得左俊杰浑身发麻,此时没有别人,嘴里附合着道:“王爷从来不容易,王爷您,向来辛苦……”
赵赦自己说是一回事,听左俊杰说他似笑非笑:“是吗?”左俊杰赶快告退:“末将酒有了,想回去睡大觉。”
再顺便恭喜王爷:“王妃有了,是王爷您雨露频洒,现在您这雨露不知道往哪里洒……”说到这里眼角看着赵赦微微一笑,摆了一摆手。左俊杰会意,行了一个礼,躬身退了出去。
出来在路上,席间才知道王妃有孕,才从白石王处才回来的左俊杰狠狠的思索了一回。王妃有了,王爷今天晚上,应该哪里去?
赵赦在书房中洗面净身去酒气,换上干净衣服,往穷碧榭上来见舅父。
威远侯没有睡在等他,他从晚上赵赦的话中,就听出来几分意思。又有了酒的威远侯洗过,正在水边儿上念:“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见一个灯笼过来,灯笼后,赵赦漫步而来。
舅甥两个人就着月色看了一会儿荷花,同回到房中屏退赵星,让他在外面守着。烛光下,赵赦目光炯炯,低声对威远侯说出来:“这亲事,我要退……”
威远侯对于赵赦抛出来的难题,他没有太大的惊讶。赵赦虽然是晚辈,却是位尊权重,再加上他个性稳重虑事周全,没有当王爷时,家里人有事情就喜欢以赵赦为主。赵赦说句话,可以教训表妹,可以责罚表弟显哥儿,是舅舅威远侯对他格外看重的原因。
他只是凝视赵赦,赵赦在烛下拧眉头:“我已经想明白,皇上现在对王爷们要清查,此时一下子议亲两位郡主,林大人也是大员,这个风头,还是不要出了。”
威远侯沉思,这些话他全想过,他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然要一个吧,我为你想过,只要一个也为难。”
要楚安王的女儿,为赵赦出过力的易宗泽肯定不答应。要舞阳郡主,楚安王那里如果要还好说,要是不要,楚安王也不会高兴。林大人的女儿,在这中间,是身份最不高的。
“左俊杰回来,易世子不日肯定要来。”为亲事,为左俊杰的回来,易宗泽都会到来。赵赦眸子微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威远侯:“我先对易世子说,他要是不答应,就说缓一缓。楚安王那里要有劳舅父,听说他最近和清源王走得极近?”
赵赦浓眉耸起,他不喜欢清源王,而且心也有别属,清源王殿下登皇位,还是不要了。
一个喜欢自己妻子的人登上王位,赵赦觉得心里不踏实。
虽然王侯将相都会伪装,不过等手握皇权时,就难说了。
威远侯沉吟,关切地慢慢问道:“是不是真姐儿……”赵赦一口否认:“当然不是,这事情,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那就好,你一下子说不要,虽然难,不过当舅舅的要心里清楚才行。”威远侯低声说过,觉得赵赦面上一红,这一红一闪而过,又好似红烛光晕,威远侯到底,是没有认真看清楚。
三家现在全说不要,或者是缓一缓。其实说缓一缓和说不要没区别,哪一家姑娘到了出嫁年龄,还会缓上一缓。
舞阳郡主年纪已经不小,是易宗泽坚决不肯让她嫁给周边夷人,所以才耽误至今。赵赦一答应,易宗泽就赶快送人来,就是急于帮胞姐摆脱所有来议亲的夷人。
楚安王的女儿和林大人的女儿在京里圈子中,在没有聘礼的情况下,要是肯缓上两年,都算是情真意切的。
赵赦和威远侯商议到最后,准备就用“缓一缓”这三个字来说。赵赦心中是不再牵挂,威远侯对赵赦道:“其实你离京后,我也听到不少小道消息,我自己私下里想,你的兵功重,或许无妨。”
“舅父,眼下不是以前只在军中,还有人为我分担一二。监军一事过后,我狠狠想了好几天,觉得这些事情放一放最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