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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大人笑得阴森森:“不,我不会休她,她是我妻子,敢问嫂嫂,我管教自己有过错的妻子,你倒不许?”
权夫人的嫂嫂再没有话回,只得去求权大人:“求你,今天放过她。”权大人把手中梅枝一抛,左手抱着一个,右手揽着一个,冷笑道:“等她醒来,麻烦嫂嫂对她说说,我的家法,时时在等着她!”
大家默默让开,看着这三人行离去。走到拐角处,权大人别了两位夫人,来见赵赦。赵赦回来换衣服,在自己在宫中的宫室中正在问:“王妃哪里去了?”
见权大人走进来拜伏,泪如雨下:“多谢王爷成全,数年之气,今天尽出矣。”在宫中打人,要没有人帮着掩盖,权大人这准备起复的罪官,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再寻一门亲事吧,这一个,不要也罢。”赵赦是知道权大人在西北已经相亲。权大人对王爷泣道:“头上绿帽无数,就休了她,也不解我心头之气。”他咬牙切齿:“我慢慢折磨她,把她变成好人。”
在赵赦心里,权夫人这样的女人,死几个没什么。他漫不经心:“你自己看着处置,不要再耽误公事的好。”
权大人还在拜谢,赵星从外面进来。赵赦道:“你去吧,我要歇会儿。”等权大人出去,问赵星:“这天冷得很,王妃在哪里贪玩。”
“王妃在长廊上的小亭子,请了新来的苗夫人去说话。”赵星回过,赵赦微笑轻斥:“胡闹,”再就无话,只坐着。
不一时,外面有一个垂鬟小婢急急奔进来,赵星认得是苗夫人的丫头,拦住她:“不许乱闯。”小婢急急往里面喊:“王爷,是我家苗夫人有急事寻您。”
赵赦这才缓缓步出,负手站在廊下,带着威严问道:“何人在这里大呼小叫?”苗夫人的小丫头把赵星狠狠一推,冲到赵赦面前跪下,仰面垂泪道:“王妃,正在刁难我家夫人。”
“我随你去看看,”赵赦忍笑,说过,小丫头带路,不忘对赵星得意的白一个眼儿的,这奴才,也敢拦人。
小丫头边走,边话不少:“王妃坐在长廊上的转角里,在那里坐着,像是有意拦人,人总要从那里经过。”赵赦连嗯一声都没有,只是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赵星好笑,这个不识人,跑到王爷面前告王妃的状。
小丫头很想急匆匆一步就到,不时回身看王爷,是不紧不慢的步子,他是不着急。
长廊转角处,真姐儿正对面前的苗夫人和颜悦色:“夫人刚才可见到王爷,我才看到他,这又不见?”
使眼色让小丫头去寻赵赦的苗夫人心里嘀咕着,你找不到丈夫,与我何干。面对按品大妆,恍若神仙妃子的安平王妃,又不敢不恭敬,回道:“王妃都不知道,妾如何知道?”
“夫人是上个月才从浙江而来吧?”真姐儿笑吟吟,也不让苗夫人坐,只是不紧不慢和她说着话。
苗夫人心中深恨,这里来来往往有人,让人看到,还以为王妃在教训自己。这面子,丢不得。她眼角儿瞅着赵赦几时过来,溥衍道:“妾是上个月才到,不想王妃对妾,知道得也清楚。”
“我知道你呢,你们那里出美人西施,”真姐儿笑得无邪:“东施和西施,是一处的吧?”眼前这位夫人眼珠子乱转,看什么?找表哥来帮她?
真姐儿好笑,而且乐在其中。第一次敲打夫人们,感觉不错。
慢慢说着话,长廊一角出现赵赦身影时,苗夫人以手指抚额,身子晃了几晃,软软的晕倒在地。
“夫人,你怎么了?”苗夫人的小丫头适时地走上前去,扑在苗夫人身上流泪,再对着真姐儿痛哭道:“王妃您,把我们夫人怎么了?”
这伎俩?真姐儿嘀咕,太小儿科了,这是宫中,也玩些胜眷在握的吧。心里这样想着,见赵赦面无表情走到面前,真姐儿笑容满面,恭敬地起身垂首:“表哥。”
不容他们说话,苗夫人的小丫头又哭泣道:“王爷,我家夫人有个久站就要晕的病根儿,要是心里不快,更是发作的快。不知道王妃要问什么,只问小婢吧?”
真姐儿嘴角似翘非翘,要笑出来时,赵赦走过来在她头上轻拍:“你在做什么?”真姐儿借着回话露出笑容:“回表哥,我见夫人的绣帕好,在同她说绣帕呢。”
这人不是晕了,那就由得真姐儿说才是。赵赦刚“哦”一声,晕过去的苗夫人“嘤咛”一声又醒来,身子好似雨打梨花,娇弱无力的伏在地上道:“王爷,恕妾不能见礼,王妃您原来是要看妾的绣帕,你一直没说,妾也不知道。”再推小丫头,娇颤颤道:“快送去给王妃看。”
小丫头跪过来,却跪到赵赦面前,把手中帕子呈上。又是一惊,惶惶然道:“我晕了头。”再把身子转向半步外的真姐儿。
被揭穿的真姐儿对她笑得极可爱,随便看看道:“我看过了,真是不错,你家夫人身子不好,快扶她出宫吧。”
“只要有个休息的地方歇会儿用杯热茶,夫人就会好得多。”小丫头似怯怯,对着赵赦看一 眼。王爷在宫中的宫室多富丽,再说夫人晕过去,又是由王妃而起。
真姐儿笑得好似小狐狸,对着赵赦极其恭敬地看着,表哥你,会怎么说?赵赦招手喊来一个内侍:“送夫人去太医院。”
苗夫人万般无奈,只能眸子里送出多少情意来,怎奈王爷眼睛只在王妃身上,直到苗夫人送走,也没有看到,真是白白浪费这好表情。
见苗夫人走后,赵赦对蔡清宛和豆蔻看看,再对真姐儿板起脸:“家里多少好帕子,无事要看别人的,去玩吧,少淘气!”真姐儿扁一扁嘴:“知道了。”
长廊中又有彩衣行来,舞阳郡主来寻王妃。手中一枝小小如雕螭的红梅花,舞阳郡主轻呼:“王妃可歇好了,有秋千呢,可打不打?”
真姐儿又鼓起嘴,头上被赵赦轻敲一下,耳边是笑骂:“又怎么喜欢?”真姐儿揉着头委屈,嘴里小声地道:“表哥回避好不好?”
“哼,”赵赦眼睛里全是笑意,轻轻哼了一声。
舞阳郡主渐近,可以看到这里时,她一下子呆住!成亲后她是第一次进宫,这也是舞阳郡主第一次见到安平王赵赦。
面前的这个男人,虎背熊腰,威武过人。面庞,却是儒雅中带着英气勃勃。这和舞阳郡主自小见惯父亲、兄弟的俊美过人,和小王爷项林的俊秀又不一样。
这个人,让人眼前一亮,又让人觉得眼睛割舍不开。书上说气若渊亭,就是这种气势。
舞阳郡主黯然,不用再问,这个人,是安平王赵赦。
见他身边的王妃娇娇恋恋,就可以知道这是谁。舞阳郡主一时不能接受,她跪下来行礼时,嗓音儿都是颤抖的:“王爷。”
美丽的眼角里沁出几滴泪水,滴在长廊洁净的木地板上。这几滴泪,是压抑不住而出。
王爷,果然如兄弟所说,是个英俊丈夫。不过,在没有见到安平王以前,舞阳郡主心中拼了又拼,也拼不出来这样一个英俊魁梧的男人来。
她骤然而起的心酸,全由着这几滴眼泪带出来。
真姐儿才抿一抿唇,又不由自主鼓一鼓嘴。赵赦携起她的手道:“走,去看花。”再命舞阳郡主:“起来。”
这一对夫妻前行,真姐儿走上两步,嘴就扁几扁,赵赦就抚一下她的头发。直到廊下丛生老梅旁,赵赦取下一小枝红梅,对着真姐儿端详过,给她簪在发上,再理一理,微伏下身子微笑:“这下子,可满意了。”
真姐儿眼睛里是娇嗔,嘴里不得不道:“多谢表哥。”
舞阳郡主又是心酸,她和项林一天一吵,有时候几吵。郡主自负美貌,恨项林不来殷勤,又恨项林不如成亲前殷勤。项林心中时时作梗,郡主雪肤,安平王就没有把玩过?郡主玉胸,安平王有没有探索过?
小王爷每每回到房里,就是和舞阳郡主吵架,除了新婚之夜生气为验舞阳郡主贞操同房过外,别的时候,就去外面过夜。
廊下安平王温柔款款,安平王妃娇憨依恋。蔡清宛左顾右盼,如果不看另处,就很想王爷王妃两个人。豆蔻低声道:“等我回去,要让展祁给我摘花。”蔡清宛小声道:“他不肯的。”
豆蔻眨眼睛:“他不给我摘,我就扯着他衣服不松手,你呢,就去对俞先生说,没有功名,还好意思不摘花?
这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得极开心。
丫头们见王爷王妃亲近,当然是喜欢的。算来算去,这里唯一不喜欢的,只有舞阳郡主一个人。
她过于伤心时,不愿意再看安平王的英俊、安平王的温柔,只拼命想着自己嫁的,是一个小王爷,虽然人品不好,却比姐夫拓跋昊好得多。再想想自己住的,是王府里雕梁画栋,在京里又结交了几个知已,丈夫虽然不体贴,自己想过得舒服,可以在完全忽略他的情况下舒心。
北风梅花下,人人各自心思。虽然北风寒冽,却是心中都想的,是温暖心思。
江阳郡主在这个时候,正在听人回话。这是带进来认路的几个人,免得更换父亲时有闪失,这些人全在宫中迷了路。
”有人吵闹时,我们借机去了看过的几处冷宫,不想也有看守,他们正在责问我们时,清源王殿下过来解了围。“
江阳郡主大喜:”这说明他肯帮忙。“她露出笑容:”今天这一次,没有白来。“
当天晚上到家,真姐儿对着一桌子宫中射箭得来的彩头不喜欢:”还少几件,缺一件我都不要。“对着赵赦皱鼻子,真姐儿坚决不喜欢:”少一件也不行。“
赵赦揽真姐儿入怀,轻哄着笑:”溥衍别人只有几件,真姐儿喜欢的,全在这里,你乖些,不要闹,世子刚才问你,不是回答很乖。“
”我偏要给别人的那几件,“真姐儿只是缠:”还有苗夫人,我敲打她,她还敢阴我。“赵赦笑着扳着这生气的面庞:”让她滚蛋,行了吧,让她离开。“
真姐儿眨眨眼睛:”她走了,我可逗谁玩呢?“赵赦张开巴掌要打:”消遣表哥?“真姐儿嘻嘻笑着躲进赵赦怀里,把这只追着打的大手搂到自己肩膀上,犹要撇一撇嘴儿:”说不定今天,她在家里等表哥呢。“
”哈,让你猜着了。“赵赦才说过,真姐儿小脸立即黑下来,又拉着赵赦一通好缠:”又许给了她是不是,表哥,你不好。“
烛火红映下,真姐儿不依又不饶:”要表哥射下来的全部彩头,不然,你睡床下面去。“见巴掌又到眼前,这才嘻嘻笑着,扑在赵赦怀里。
赵赦只是笑:”她那丫头来对我说,太医看过,是极虚弱要看视的病,我说那你好好服侍,我可没答应她。“
真姐儿嘟过嘴、噘着嘴,扁着嘴,在赵赦怀里拧身子。赵赦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哄着她:”睡吧,明儿还有事,要办年呢,不再是以前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以前,真姐儿多享受。“真姐儿再嘟囔过,安安静静在赵赦怀里把身子伏下来。睡到夜半,丫头们又来轻声请王爷:”赵星在外面回话。“
赵赦起来,把真姐儿抱得端正些,披衣出来边系衣带边随着赵星而去。书房中暗灯下,坐着遮头盖面的灰衣人。
”打扰王爷好梦了,“灰衣人嘿嘿低笑:”听闻王爷今天约了美人,不想您金蝉脱壳,却在家里。“赵赦一笑:”也许我还是在别处。“
两个男人坏坏的笑两声,才说正事。灰衣人道:”皇上年纪已有,又积劳成疾,最近蠢蠢欲动者,不在少数才是。“
赵赦谨慎地只听着,他心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