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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见到跟佐哥儿的人,就知道儿子在里面。揭帘进来,赵赦也乐了。真姐儿坐在榻上提笔阅公文,佐哥儿坐着地上,手里胡乱翻着一本书。那歪着脑袋翻书的样子,很是认真。
“表哥回来得正好,”真姐儿欢声过,佐哥儿抬起大大的眼睛,对着父亲欢快地挥着手中的书,真姐儿骄傲:“看他多有劲儿,这么小,就舞得动这么大的书。”
赵赦在儿子面前蹲下身来,与他黑亮亮的眼睛对视:“这小子,像我。”真姐儿把公文给赵赦看:“这章古,倒是表哥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表哥看,他的人,已经到了指定的地方。”
“我说话他不听,我要他干什么!”赵赦接过来看着,坏坏地对着真姐儿笑:“又不是小白眼儿狼,不听话还要留着哄。”
真姐儿笑眯眯:“我忙呢,晚上才和表哥拌嘴。”佐哥儿适时的“啊啊啊”几声大叫,当父母亲的一起笑,这一个很是来劲儿。
换过衣服,王爷让人泡醺醺的茶来,把儿子抱在榻上在自己身边玩耍。真姐儿一边执笔阅公文,一面对赵赦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说话:“十五要出城?几天回来。”又道:“权大人,表哥劝劝他吧,不要就放手的好。”
“他心里恨,怎么会放手?”赵赦才不去劝,他只会觉得权大人这样作得对。真姐儿为权夫人忧愁:“这可怎么是好,过年前又打了两次,都是在当街上。他又不养又这样,我喊他来,让他写休书吧。”
王爷不管:“随你处置,依表哥看,他不肯写的。”真姐儿嫣然:“可以以势压人吗?”赵赦笑了一声,把自己的书从佐哥儿嘴边抢下来,回真姐儿道:“可以,不过他是万年恨,不会屈从的。”
房中水仙花香清幽传来,有一会儿不见父子有动静,真姐儿抬头看去,就要失笑。表哥歪在榻上迎枕上,闭目已经入睡。
他酒意渐消的面庞旁,拱着佐哥儿的小脑袋。佐哥儿屁股厥着,睡得呼呼好似一只小胖熊。真姐儿下榻,取来绣富贵满堂的绣被轻轻给父子两个人盖上。
绣被及身时,赵赦动了一动接过,把儿子在怀里搂得更紧,拍拍他的胖屁股真是顺手,又睡过去。
转眼到十五,真姐儿往皇后宫中去陪说话,这是贵夫人们中,不多的殊荣。皇后近年来,在选择陪说话的人上面,更是经心。
同来的,还有霍山王妃和霍山王府新娶的侧妃,另外又是几位数在前面的贵夫人。正说笑着,突然听到有铁击声“当当”,敲彻宫中。
“是怎么了?”皇后有些惊慌,过年里这声音,听上去总不舒服。一个宫女急急奔进来:“陛下那里有事情,好似走了水。”
皇后和夫人们急急起身:“走,咱们去看看。”女眷们彩衣宫裙,总是奔得不快。离皇帝寝宫只有数步时,听身后一阵沉重脚步声,清源王殿下带着一队人手执兵器,急急的奔来。边奔边大喝道:“护驾!”
“清源王,你这是何意!”皇后气急败坏,第一个喝斥道:“是谁让你带兵入宫?”一直在寻齐贵妃错处的伍皇后心思敏锐,立即抓住这事情不一般。大声再喝问:“是谁守的宫门,怎么让他进来的!”
铁击声依然响个不停,清源王只愕然一下,立即不管不顾带人往里面奔,“唰”地一下子抽出长剑,大声喝道:“陛下有难,护驾要紧!”
这一队人奔进去后,伍皇后气得身子颤抖,也大声喝命自己的宫女:“快去。”要护驾的人,只有清源王不成?
贵夫人们骤然遇到这事,也急急随着奔进去。进到宫院中,所有人都愣住。
皇帝慢慢从宫中走出来,他病容犹在,却是精神。在他身边的,是霍山王、安平王和年前才入京的灵丘王。
就是太子,也不在这里。
真姐儿心里格登一下,表哥说奉旨往京外去,不想他们,全在这里。
面容清癯的皇帝缓缓开口:“清源王,你欲弑朕否?”清源王一下子忙乱,他在家中听得仔细,报信的人说亲眼见到江阳郡主带着人进宫。
急急带兵过来的清源王,在宫门外见到里面有小慌乱时,就急急进来,用护驾的名义进了宫门。
大雪还在下着,清源王只怔忡这一下,发上就有些白。他刚要跪下来请罪,又心里疑惑皇帝知不知道自己心思时。
不知道哪里出来一声惊呼:“殿下快走!”
骤然间的一声,清源王不及暇想。他心中也的确是慌乱,事情不成,本来可以解释,不过,皇帝居然没病,还能行走。他身边伴的,就是父亲太子殿下也不在。
这说明什么?心思机灵过于常人的清源王,再遇到这一声惊呼,顿时有些乱分寸。皇祖父,是不相信自己。
甲兵中,又有两个仗剑高呼:“殿下快走,我们护你!”皇帝眼睛瞪得血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怒喝道:“拿下这个逆子!”
“殿下快走!”在这声音中,清源王殿下眼前一黑,完了!他不急再想,急急又奔出。身后有刀兵相击声,这相击声中,清源王心里突然透亮。这带来的人中,有奸细才是!
江阳郡主,她在哪里?
出宫后上马,不及细想,打马直奔城门而出。白泌,他此时又在哪里?
一刻钟的时间,清源王的甲兵已经就擒,喊殿下快走的两个人,全被格杀。皇帝气得手抖个不停,光看神色,就是气虚神弱。
“回皇上,清源王殿下已经出城。”赵赦来回话,皇帝全无精神。霍山王不一会儿又来回话:“从清源王殿下房中,搜出他的幕僚白泌,白泌被捆绑着,看上去已有数日。”
伍皇后陪着皇帝坐着,不时柔声劝他:“皇上不用忧心,这事情,一定能查得明白。”太子殿下跪在一旁,同时跪着的,还有太子妃和余下的两个皇孙。
真姐儿先回的家,直到深夜才见赵赦回来。夫妻两个人对看一眼,真姐儿不用问,明白不少。表哥在这件事情里,不知道又做了什么。
离出正月不远,赵星在书房中回王妃:“清源王殿下出了京,不知道哪里去了。说来也奇怪,他的幕僚白泌,是殿下最信任的。想来是殿下举事白泌劝阻不成,反被殿下捆起来。更有趣的是,这白泌关在刑部里审,他的一个同胞兄弟寻上门来,说是多少离散,要不是这案子,他还不知道哥哥在哪里,这两个人,生得一模一样。”
霍山王府的地牢里,霍山王站在门外对江阳郡主和气地说话:“你最近身子不好,还是继续养着吧,凡事,有元娘在。”
江阳郡主有气无力:“我父亲如何,我的人如何?”在这里关了半个月的江阳郡主,只关心这两件事。
“江阳王定罪,要削去王爵,你的人,我已经遣散到城外。你放心,我这里,不会休你。”霍山王还是他怜惜的口吻:“傻丫头,我怎么会容你做出错事来。”
江阳郡主大怒起身,跳到门前用力踢那木门:“放我出去!”厚重木门和铁锁链声响中,霍山王只是微笑:“安生养着吧。”
转身出来,来到霍山王妃房中,让人喊来世子,语重心长地对他道:“父亲老了,这一摊子事,迟早要交给你。只有一件事情,就是长平,你要照顾她。”
世子答应下来:“这是当然。”
从一月到二月,清源王殿下再也没有消息,有时候真姐儿想想他,就会停笔凝思一会儿。白天这样凝思过,见到赵赦时,真姐儿就要既敬且佩。
成大事者,都有不同手段。真姐儿想想自己,是拿不出来这样的狠心。换了另外一个人,也许只会和清源王殿下拉据似的斗来斗去。
全没有想到的是,清源王殿下被算计到,受逼迫离开。
而这样事情,多少与真姐儿有些关系。真姐儿一直担的清源王做皇帝后,还要纠缠不休的心,多少放些下来。
春风吹绿江南岸,也把西北大地吹得绿草丛生。嫩草芽嫩树芽密布墙头墙角时,关有麟往母亲房中走去。
他脚步匆匆,面上又有气愤,二叔,真是太离谱!
不及到房中,就听到关二的大嗓门儿在吼:“大嫂,你想分家不成?”关大奶奶也怒目:“老二,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少吗?”
把手在桌子上一拍,关大奶奶带着要拼命的架势:“你自己说!去年公中分钱,我们只有你和老三的一成,你想饿死我们母子!”
关大奶奶落泪:“你大哥不在,不求你们如何照顾,该我们的,也要给我们才成。老二,你没良心,你大哥在的时候,是如何对你。如今他不在,你就这样对我们……。”
“我不照顾你们,你们母子早就沦落街头了!”关二把手一挥:“我照顾你们,你们还吃里扒外!”
门帘大力被挥动,关有麟阴着脸进来,虽然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也有一身气势。他大声道:“二叔,有话和我说!”
“你算个毛!小屁孩子,滚开!”关二独自对上寡嫂这个女人时,还会怕人说男人欺负女人,见关有麟进来,好似他的眼中钉,关二冷笑:“你父亲不在,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侄子,你和陆家勾勾搭搭是怎么回事!”
关有麟大怒:“放屁!我吃的我父亲留下的产业,与你何干!二叔,我已经大了,把我父亲的家业全数还我,要是少一个子儿,哼哼!”
关二也大怒跳起来,一脚踢翻椅子:“小兔崽子,反了你!”
“二叔!”关大奶奶手里执上剪刀,她冷然手指门:“滚!不然,我就去告官!”关二眼睛里仿佛透出针尖来,他缩着瞳仁冷笑:“大嫂,你守不住思春,我当小叔子的管不了你,不过这个小崽子你想带走,你休想!”
关有麟红着眼睛扑上来,被母亲死死抱住。弃了剪刀来拦儿子的关大奶奶求他:“好孩子,不用和他一般见识!”
“我宰了他!”关有麟狂怒大骂:“要分家,我父亲手下最好的驯马人,我们全要带走,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撵到关外不毛之地上去!”
关二重重的哼着,斜眼睨着张牙舞爪的关有麟:“小子,你是关家的种,你母亲就是找上十个、八个男人,你也不能走。你不能走,这人,全是我家的!”
说过大步出去,不想再和这母子两个人废话。
身后房里还是怒骂声:“小爷杀了你!”
关大奶奶死劝,才把儿子劝下来。在窗户里看到关二走远不见,当母亲的露出欣慰笑容:“好孩子,你大了中用了。”
母子不是齐心次次以死相拼,就是自己这住着的房子,也早就没有。
“母亲,您说的那事儿,可靠不可靠?”关有麟焦急地道:“我是一天,也等不得。”关大奶奶胸有成竹:“有陆家牵线,应该不假。”她爱怜的抚着儿子面庞:“不过,王妃要给你定亲事。”
关有麟满口答应:“只要能和二叔分家,把父亲的东西全拿回来,就成!”
这一处宅院还是父亲在的时候盖的,以前花草处处,现在荒芜不少。外面奔跑进来一个老苍头:“大奶奶,小爷,你们没事吧?”
余下的仆人,也只有这一个老苍头顾叔。别的仆人,被关二借口帮忙,全部要走。没有要顾叔,是不想把母子逼上动弹不得的绝路,也怕外人说一个仆人不留。
顾叔跺脚大骂:“我在街上买米才听到这事,大奶奶,依我说,把大爷当年的人,全都要回来。咱们,出关去,另起锅灶!”
“把人全要回来,二叔他不会答应,再说这些人中,有一些已经变了。”关大奶奶对于顾叔的老姜弥辣脾气,又想起来自己的丈夫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