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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4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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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影一直走出世子这小院,几个小王爷一起出来,他们对世子都有怀疑:“何必告诉他那假山松动?”

那本就是为他设的圈套。雪天地滑,项林年酒吃得大醉而回,突然被压下面,这也是会有的事情。

虽然霍山王和伍侧妃是不能再修好,不过伍云卿新升官,伍云恬新升官,世子心中,最不放心的就是项林。

对着兄弟们全是关切的面庞,世子打着哈哈:“这么冷天他来求我,我一不小心就告诉了他。”面前这几个兄弟们看似全帮着自己,要是自己和项林两败俱伤之时,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心思?

北风渐吹渐寒,项林觉得自己为风所逼,来到假山旁。这假山足有一人高,黑黝黝地还长着青苔。

这压一下子只怕会死人,项林心中混乱地想着。

他从小就无意于世子,在母亲庇护下觉得日月无尽的悠闲,只想当闲云野鹤,那时候看不起功名。

最近数年,他百般问过自己,还是无意于世子之尊,又只想奉老母护长平,余下来的时候,就只和舞阳郡主生气去了,对这个妻子是样样不满意,一想到她,就觉得无形绿头巾戴在头上。

如今用一条手臂换长平,项林虽然有兄妹情,也还要踌躇。没了手臂,世子是放心了,自己要在这家里多遭遇不少冷眼。

冷眼不可怕,是怕以后不能再奉母亲护长平。虽然不想争世子,项林也明白母亲心底里,还有这样的想法。

伍侧妃一年一年如雪中松柏一样熬着,她心里,是有个盼头。

自己少了一只手臂,如世子所说,有些人,就全无盼头。有些人,要大为喜欢。这以后,就安宁了吗?

这黝黑带积雪的假山下,项林左右为难。雪珠儿打在他面上,不知何时又淅淅下起来。王府中有鞭炮声,或许是家人放,或许是主人放。

烟花在空中闪过,下面走来舞阳郡主。她在房中坐立不安心绪不宁,出来走走散闷,不想看到项林在这里。

舞阳郡主疑惑,他在作什么?

先是在这里叹气叹息,现在怀中又取出一把短剑,在自己手臂上比划一下。舞阳郡主心提得紧紧的,心中电光火石一闪,啊,不好,他要自尽!

见短剑一寸一寸从剑鞘中拔出,舞阳郡主不假思索,放声大喊一声:“住手!”

烟花空中“澎澎”作响,掩饰住舞阳郡主的脚步声,在这震天响声中,项林陡然心生杀机,一跺脚,罢了,就没有手臂,衣食也还周全。

余生看着长平苦,项林觉得比自己苦还要难。

“澎”地一声大响,又是一个烟花现空中,这巨响中,项林短剑最后一寸出鞘,对着自己手上筋脉挑去。

舞阳郡主拼了命地跑来,细弱身子奔得可赛烟花升空之势。两个人身子狠狠撞在一起,猝不及防地项林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身子被撞飞,直直打在假山上。

假山上摇晃几下,重重摔倒。地面上,起了一阵震动。尘灰没有落尽时,响起舞阳郡主的尖叫声:“啊!……快来人啊!”

这假山尖子,正摔落在舞阳郡主裙边,险险的地离她只有几寸远。

不止的尖叫中,项林虚弱地道:“不要叫了,舞阳,”他轻轻地道:“快来扶我。”

黑乎乎一人多高,有几个厚的假山“砰”地倒下,舞阳郡主什么也听不到,她刚才只为项林自尽,现在只为这偷袭的假山而魂飞天外,拼了命的只是尖叫:“不好了,救命啊!……”

上夜的家人们跑来,世子和永惠跑来,小王爷们跑来,伍侧妃和长平互相搀扶着过来时,见家人正在喊着:“一、二、三,快扶小王爷起来。”

几个灯笼照着项林,他遍身泥泞,衣上有血。旁边有一柄短剑掉在地上,幽幽发着寒光。他手臂上鲜血淋漓,脚上鲜血淋漓,一条腿被假山一角压住,并不是太狠,黑夜里人看不清,见他一角绢裤在假山下,还以为他的人被压在下面。

求伤的人没有伤成,心中迅速有了主意。见世子过来,项林装着自己被假山压着,悄悄儿地把自己的腿往假山和地中间的缝隙里塞了塞。

舞阳郡主也以为被压,大受惊吓之余,还在尖叫。伍侧妃面色苍白,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旋。

长平是自己的女儿,项林却是自己的盼头。她只觉得心里翻腾着,往后就倒晕了过去。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此没有精神支柱。

“母亲,”长平颤声扶着她交到丫头手中,对着血迹遍身的项林看看,再对着被人安慰、歇斯底里的舞阳郡主看看,长平郡主误会了。

她用足了力气冲到舞阳郡主面前,拉着她就厮打,边打边骂:“你害我哥哥,让你害我哥哥!”舞阳郡主惊魂未定,被长平这样一打,突然明白过来。

那月下对着自己手臂比划的短剑,淡淡地又一次回现在舞阳郡主脑海中。这不是自尽,这是自残!

“你这个祸害精,你怎么不去死,还有脸回来!”舞阳郡主疯了一样,也抓着长平打起来。

只有丫头们上去拉,拉了没有两下,她们也各自相帮着打起来。

永惠郡主嘴唇轻抖着,肩头被世子拍了一下就此不动。

最后赶来的,是霍山王和扎那。他们在房中谈了又谈,听到动静是最后出来的。

“住手!”霍山王气得快要毛发倒竖,远远的喝了一声,却无人理睬于他。

雪花,过滤了这远远的呼声。雪花,静静的下着,不少落在地上项林的血迹上,渐渐要掩盖起来。

一个袅娜人影从小桥上走出,在桥身最高处站定,雪光映照出她家常的一件碧罗色锦衫,贞平郡主抱着手炉,不慌不忙喝了一声:“长平,住手!”

霍山王的喝声,长平没有听到。这一声长平住手是喊的她,长平公主听到了。她常年劳作,手上有力气,拉着舞阳郡主正打得占上风,越打越痛快,越打越觉得自己数年之郁积全数而出时,耳中就听到了这一声。

她愣了一愣,头发就被舞阳郡主揪住,舞阳郡主骂道:“贱人,是你害了你哥哥!”项林一直就在旁边喊住手,没有人理他。此时见到,又痛又急:“舞阳,快住手!”

贞平郡主还是不紧不慢,她站在小桥上,北风拂动她衣衫,颇有神仙之态。这娴雅意态和这里的打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世子仰望着她,永惠仰望着她,随霍山王大跑小跑赶来的云娘,也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只是看着。

“四嫂,你也住手。”贞平郡主喊了一声舞阳,舞阳郡主气喘吁吁把长平推开,这才听到项林喊自己的声音:“过来扶我。”

舞阳郡主扑到项林身边,双手扶起他的手臂,又看他的伤势,痛哭失声:“你,太傻了,为她不值得!”

长平公主愣愣站着,对哥哥看去,见到他用另一只手在拍舞阳郡主的手:“不要再说了。”再对贞平郡主看去,长平公主大怒:“你是谁,喊喝斥我!”

“我是谁?”贞平郡主冷笑一声,双目居高临下斜睨了长平公主,带着讽刺地道:“我是你以后的主母,你这妾侍,还不退下,半夜三更的,除了会闹就是会闹!”

她眼角漫不经心地,往扎那身上扫了一眼。扎那站在雪中,目不转睛看着这个人。

白天吃年饭,郡主为避嫌并没有见到,此时见到,见一个身量儿还没有长开的小姑娘,安静平和地站在那里。小桥、梅花,从她身后衬托着,好似汉人的画儿。

“你也配!”长平浑身哆嗦着,破口大骂:“你这贱人,你是妾侍,你才是的!”贞平郡主对她冷笑一下,再对这里众人看一眼,不再辩解,慢慢转身要走。

长平心中恨意勃发,狂喊着:“我恨你,我要杀了你!”她扑上去两步,就被丫头们拦下来。

有如闪电,贞平郡主迅速转过身,清澈无波的眸子在长平身上扫过,眸子里,全是寒光。

她不住冷笑:“你恨!你恨就可以乱闹乱打!”

静静雪中,贞平郡主的声音人人听得清楚,她心平气和:“谁不恨!”只有你一个人恨!

贞平郡主吩咐长平公主的丫头:“看好了她,她想折腾掉孩子,这可不行。公主,趁着你明旨还没有下,你好好再当几天公主吧。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是我的,不容你胡闹!”

教训过,贞平郡主不看众人,少女没有长开的身量儿款款转身,扶着自己的丫头,走下小桥行过梅花,摇曳去了。

“啊啊!贱人……”雪地里只有长平的谩骂声。别的人,全呆在当地。贞平今年才十四岁,贞平往日不吭不哈,今天他们全见识到了。

扎那皱眉对长平走过去,她说得对。谁不恨呢!每个人都有不平事,不代表着每个人可以任性作为。

人人都想任性,只是这自然规律不允许。

问问霍山王,他恨不恨?问问世子,他恨不恨?

来到长平身边,扎那抓住她乱舞乱打的手,冷静地道:“回你房里去,你有孩子要好好休息。”长平狂乱的目光看着他,再一一扫视过这里站着的所有人。

这目光如钉如淬毒的刀子,刮得人人面上一寒。只有舞阳郡主毫不示弱地站直身子,冷冷的回视她:“你自己的事自己担着就行了,灾难到你身上止住,不要带到这家里来,我和你哥哥,担不起!”

“舞阳,扶我回房。”项林在这里等担架,他腿上受了伤,舞阳郡主也不肯让人这样搬动他,怕他骨头再不好接。

等的这一会儿,就听到长平公主心里恨,贞平郡主心里恨!

管家大跑小跑回来,身后是几个人抬着春凳:“来了来了,”把项林扶上春凳,舞阳郡主又催促:“医生怎么还没有来?”见项林对着长平还要说什么,舞阳郡主板起脸:“回房去,哪里还有这么多的废话。”

长平傻乎乎的看着项林回房,心中混乱一片。她是个孩子没有长大时就远嫁,诸事不懂备受欺凌。

喜欢时就笑,不开心时就哭,心中怀恨不是一天,常对着碧草悠悠,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个倒霉人。

今天这恨被贞平郡主打下去,长平茫然问扎那:“你对我说,让她为妾,你还记得?”扎那温和又镇静地道:“现在不一样了,长平,你让她一让。”

“啊……不!”长平又要发疯,她死死拧着扎那手臂上一块肉,狂问道:“你说话不算话!”扎那没有理会手上的刺痛,他甚至还有微笑看着长平。

原以为霍山王府的女儿全这样,今天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扎那能做的,只是尽心安慰长平:“你让她一让,我对你,还像以前。”

世子扯动嘴角,轻轻碰碰永惠,夫妻悄悄走开。小王爷们,也悄悄走开。霍山王站在雪地里,只有云娘陪着他。

两个人发上肩上渐被雪染,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舞阳郡主回去,让人拿药酒,取热水来。医生赶到为项林检查:“手臂上伤虽然见骨,却不妨事。腿上碰了一下,调养就会好。”

让医生包扎,舞阳郡主来到伍侧妃房外,丫头回话:“侧妃才醒来,正在用药酒。”舞阳郡主抬手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面上,用力挥起门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喝斥声才出来:“多嘴的奴才!”

大步冲冲进来,对着伍侧妃怒目而视:“母亲,女儿是你的,儿子就不是你的!”伍侧妃人虚弱,精神还强悍,左右注视服侍的人出去,招手让舞阳郡主上前,殷切地道:“你有了没有?”

儿子媳妇外面私会,已经有两次。

“还没有,”舞阳郡主气势松下来,心中百味杂陈。伍侧妃对她勉强一笑:“你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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