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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呀,妾刚才也害怕呢,这是街上买的,第一次用,怎么会有蓝光?”梁夫人还在媚笑。赵赦劈面一掌打在她面上,怕留下印迹,也没有太重,只让梁夫人觉得疼痛,安平王低喝道:“我有什么罪行!”
梁夫人面上笑容不改:“不是说了,我喜欢您,要引您注意,和您闹着玩的。”她柔媚低笑,宛转媚声,自己都觉得转变得很得意时,赵赦冷冷一句话打掉她面上所有的笑容:“是为你母亲尤夫人吧?”
瞬间,似乎所有的寒冷全凝在梁夫人眸子里。这眸子,一下子变成冰刀冰剑冰针。赵赦不当一回事儿的一笑,骂道:“贱人,我放你入宫,本以为你是为母寻仇,你就这样报答我!”
梁夫人快要叫出来:“你早就知道!”
安平王悠然看着她,嘴角边露出一丝可称之残酷的笑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母亲,是服毒自尽的!”
“是你杀的!”梁夫人此时撕去所有伪装,人也愤力站起。她高高仰起脖子,对着高上一个头的赵赦仇恨地道:“我有证据,我进宫中就是为找证据。”
“哦,什么证据?”赵赦不是不慌不忙的。
梁夫人咬牙切齿:“当时还是郡主的长平公主十年以前,在宫中有一件丑事。她跑到你的宫室中去放蛇,结果被格木顿奸污,不得不去和亲。有人看到在此之前,我母亲见过你。”
“你母亲以前经常见我,恨不能天天见我。”赵赦讽刺地对气得浑身颤抖的梁夫人道:“幸好你没有胡扯你是我的女儿,要知道,我生不出来你这么笨的女儿!你,父亲是谁,应该知道吧?”
梁夫人有些瑟缩,随即又大为愤恨:“我父亲肯定不是你,我父亲是谁!”赵赦更为讽刺:“是你母亲的马夫,你是他养大,难道你不知道?”
北风吹起一阵,梁夫人跌跌撞撞往后两步,撞到身后树上才停住,不敢相信地道:“他是下人!你胡说!”
“所以他让你杀我,是他一直对我怀恨。”赵赦走上一步,毫不客气地说出当年事:“你母亲当年有孕,想讹成是我的孩子。我如实告诉她们,我欢好之前,早就给她们用了药,哪一个生下来都不是我的。”
梁夫人面色苍白,喃喃着摇头:“不,我不信。我母亲是个贞洁女子,她不能和我相爱,被迫嫁给尤家,可她心里只有我父亲,有了我以后偷偷生下来,一直来看我,直到我五岁那年,她被你杀了,她不是服毒自尽!”
“贞洁女子?你不怕把地下人惊醒不安。你母亲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在没有人的时候,就是你的父亲,她的马夫和她相好。有了你以后,第一个来讹的是我,第二个讹的是清源王。讹不住人时,就自己偷偷跑去生下来,你是她的私生子!”
赵赦的每一个字,都好似锥子一样扎到梁夫人心里。梁夫人终于忍不住眼泪汪汪,想大叫这里不行,想痛哭这里也不行,她可怜地道:“你,说话客气些。”
“贱人!去太医院查查,看她自尽两年以前用的什么药,你就可以明白!自你母亲去后,一直照顾你的人是我。你的父亲,那个马夫,只是陪伴你的人。他很奸滑,又嫉妒于我,带着你三年内换了十次家,自以为把我甩开,独自抚养你,对你灌输这一篇假话。”赵赦生气地责备道:“为你进宫,我也花了心思,你是本王的钉子,要起到作用!”
还没有启用,这钉子先扎主人脚。
梁夫人死死的咬着牙:“王爷,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赵赦冷淡地道:“那你就去好好查一查。你母亲自知命不长久,怕她死后你被尤家的人搜出来,才和我交易,愿意为我办一件事情,来换取我照顾你长大成人。你长大了,我才进京,还没有来得及寻你说一说,你这糊涂犯上来,哼,好好去查,去尤家打听打听,当年他们一直在追查你,你母亲的病,就是这样忧虑来的!”
月光淡淡,风中又传来举哀的哭声。梁夫人只觉得四肢无力,好似抽干了河水的大江大道,一片一片干裂着,又一片一片碎下去。
“匕首还你,宫中不许带兵器,你带了来,自己想着带出去吧!”赵赦把匕首塞到梁夫人手上,对她怒目:“有找我的能耐,把你父亲捆了审一审,就是实情!”
安平王极其潇洒的走开,宽大有龙纹的袍袖飘飘,走得沉稳之极。梁夫人对着他的背影,一会儿蒙一会儿昏沉沉。
听宫鼓在打三更,梁夫人勉强收拾一些力气,蹒跚着行走在宫道中。有风吹起她华丽的衣袍,露出里面的黑色来。
刚才那黑衣,就是衣服反穿。
回到惠温太皇太后宫中,问过太皇太后已经休息。梁夫人去睡觉,心中惊疑一个接着一个。自进宫中,就是太皇太后也叹息过:“有些夫人们,全是死在王爷手中。”
是哪一个王爷不知道,不过梁夫人听在耳朵里,是觉得是安平王。现在回想太皇太后,再想想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下人梁间,他生得容貌俊美,虽然上了年纪也可以看出来年青时的英俊。这是自己的父亲?梁夫人只想上一想,就觉得有五雷轰顶之感。
她成了年嫁人,嫁的是梁间为她寻的亲事,是梁间的远房亲戚,是个小官儿,又后来攀附上当地的大族梁家。
如果安平王说得是真的,那这亲事也是预谋。
只为着自己数十年的仇恨,就把女儿误导一生,再送到宫中来?梁夫人不敢再想下去,脑子里只有赵赦的话:“去太医院查查当年的药方子……。”
半昏半沉到天亮,来接班的夫人们在说话,梁夫人起身也来服侍惠温太皇太后。惠温太皇太后对镜心情大好,见送上来粥好,对宫人们道:“送些给齐太皇太后,让她好好养身子。”
两宫并驾,不分上下。皇帝从血缘上来,是对齐太皇太后亲一些。可是,惠温太皇太后嫣然,她昨天又晕了,听说有吐血,不过没有人证实。
对着这宫中满目锦绣,惠温太皇太后笑得欢畅,要有命享受才行。她对着饭桌子,觉得今天这顿饭格外香甜。
宫女送粥回来,走到宫门口儿,见几个太监过来,她撇一撇嘴儿冷笑:“杨公公,您放心,太皇太后昨天还在说移宫的事情,您何必天天来催。”
惠温太皇太后要移居寿安宫,这几天里总管太监天天来催,太皇太后身边的亲信宫女们,也有话回。
先帝才去数日,这寒凉感就出来。
总管太监面色肃然抬一抬衣袖中的手,宫女这才看到他手中有一道圣旨在。面上怯懦心中冷笑,早不怎么不拿出来。
“皇上有旨,”总管太监走到宫中,对着惠温太皇太后就是满面笑容,双手高捧起圣旨,大声宣了一声。
惠温太皇太后不慌不忙站起,她一直不移宫,就是等着有圣旨催才肯移。皇帝每天做什么,都有专门记载。惠温太皇太后是存心等圣旨,等着史官会在记录上这样记上一笔:“先帝崩后数日,皇帝圣旨频催,惠温太皇太后移宫。”
伍太后是有意,要给皇帝留上这么一笔。先帝不过才头七,这就催逼上来。
她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站好,总管太监大声宣旨:“……御史大夫有谏,经群臣商议采纳。惠温穆端太皇太后封号,与端正仁懿皇太后相冲,端乃妇人之本,皇太后理当用之。改惠温穆端太皇太后封号为惠温穆敬太皇太后。敬乃妇人谨守,惠温穆敬太皇太后侍奉先皇,无一日不恭,无一日不敬,可为表率。”
惠温太皇太后身子晃了一晃,她一口气堵在心里,刚才用的小半碗儿粥好似石头,全硬硬的不能克化。
这圣旨中,没有说到移宫的事情。不过说敬用妇人谨守,这意思惠温太皇太后听得明白。皇帝早就大婚过,皇后已封,只等中主中宫。
惠温太皇太后不移宫,皇帝不能明着来,会让史官添上他不孝的一笔。当初殿上封三宫太后,这名字不是皇帝无意弄错,他是有意撞在一起。
“请太皇太后接旨,”总管太监宣过旨,把旨意递给太皇太后的女官,再进前一步来行礼,满面陪笑:“皇上说,一会子闲了,他亲来陪罪。唉,这也没办法,御史们,一直在弹劾,说皇太后请端字为号为合适,太皇太后一生谨慎,请敬字为号才妥当。”
惠温太皇太后冷笑一下:“请总管回去对皇帝说,我当得起这敬字。”太皇太后在心里要骂出来,本宫敬出来一堆惹眼的东西在。
以前和谋的四皇子守灵不许出宫,八皇子守灵不许出宫……。这些人全守了灵,唯一可以说的,就只有流落在外,生死不知的清源王殿下。
“走,今儿该咱们去守灵,”改了封号的惠温太皇太后这会子,可以笑得自如,让人换过衣服,坐上宫车往灵前去。
宫车出门,她又改了主意,关切地道:“先去看淑恭太皇太后。”光从名字上听,惠温太后就差了一等。
淑恭纯德,哪一个字都响亮。
这位太皇太后当天就移居到延福宫,以好好延她的福气。惠温太后进来,面上又要挂不住。延福宫是宫中最暖和的一个地方,后面有小山丘,前面有海子,冬天暖和向阳,夏天海子上有风吹来,是丝毫不热的地方。
相比之下,寿安宫虽然名字好听,其实是个养寿静安的地方,要冷清的多。
淑恭太皇太后睡在床上,说自己病了。当然她一直就有病,这也是惠温太皇太后苦熬着的原因。不过进来见她睡着,惠温太皇太后难免心中要不舒服。
两宫坐下来,惠温太皇太后问过病的杂话中,只有一句正经话,她叹气道:“昨天见到皇子们守灵,皇帝又去哭灵,以我来看,先帝就是个有福气,只是这福气还差一点儿,要是清源王殿下也在,那就齐全。”
淑恭太皇太后作了一个动作,当即招手命人:“去告诉皇帝,再昭告天下,寻清源王回来。”
女官们殷勤回话:“皇上一早下旨又大赦,又有特旨,寻到清源王殿下的人,赏黄金千两;有报清源王殿下行踪的人,赏黄金百两。皇上心里,也格外的想他。”
惠温太皇太后怒火中烧,忍无可忍酸溜溜说了一句:“要是清源王殿下还在,你这个太皇太后,可就是实实在在的。”
淑恭太皇太后的宫女们全变色,只有太皇太后本人默然无话。惠温太皇太后站起来,又是含笑:“你好好养着,我再来看你。”
她们走后,一个女官小心道:“这话过了,要回皇上吗?”淑恭太皇太后深深的叹气:“不必,她别的话我不能听,这一句,我听得进去。”
又命人:“去告诉皇帝,清源王一天不回来,我心里一天不舒服。”说过,紧紧闭上嘴。
贴身的女官们都垂下头,淑恭太皇太后私下里对着皇帝已经发过一次脾气,指责道:“你已经当了皇帝,再不把清源王找回来,我心里就一直疑心着。”
清源王殿下,是当年淑恭太皇太后心尖子上的人。
宫女不敢耽误,小跑着去御书房传话。皇帝正见人,听说是淑恭太皇太后有话,当着大臣的面让她进来,很是关心的道:“太皇太后病可好些?”
这里,有安平王、霍山王,灵丘王、楚安王、阳平王、估计到国丧才回到京中又正好猜对的宝京王等人,全是重臣。
另一边,还站着六部里尚书,得力的大人们。商少阳,在王爷们那一列。
宫女犹豫着不说,皇帝沉一沉脸:“快说。”宫女这才惴惴不安说出来:“太皇太后说,见到清源王殿下,这病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