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胖了,要老,最近是真姐儿的一块心病。这里没有军中催人起的早鼓声,王妃时常起得来,时常起不来。
佐哥儿奔进来,见母亲慵懒睡妆尚在床上,他松一口气:“幸好你还没有起。”把竹制花篮子送上。
懒懒在床上责怪自己的真姐儿对儿子绽开笑脸,有佐哥儿在,晚起也有他来说好。见送到面前的花篮子是绿油油的竹子制成,里面黄花红花绿色紫花无数,上面垂着露珠,一看就是一早起来摘的。
拧一把儿子的面颊,佐哥儿笑嘻嘻,真姐儿笑眯眯。佐哥儿因此得了一个香吻,也得以把母亲拉下床,他眨着眼睛:“父亲说,花再哄不起来母亲,他就要来了。”
“父亲是不是欺负母亲?”真姐儿佯怒逗佐哥儿,佐哥儿把脑袋狠摇几下:“才不是,父亲在等母亲出门儿看佛法会,他着急呢。”
既然不是欺负,真姐儿懒洋洋:“那就起来吧。”再不起来,要被人当成懒猫。几只肥猫有白也有花色的过来,在王妃脚下喵喵几声。
这撒娇劲儿,只得到小王爷的驱赶:“快走开,母亲还要去抱小妹妹,不能抱你们。”肥猫失望走开,那肥脑袋耸拉着。
这一次,也没有得到宠爱。
安平王妃温暖的怀抱,去抱的是自己的一双郡主。明华和宝华刚吃过犹未睡着,不约而同长长打一个哈欠,用面庞在这熟悉气味的衣袖上蹭两下,呼呼入睡。
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的真姐儿披头散发犹未梳妆,只等到女儿们入睡,才让奶妈抱下一个来,自己抱着另一个送入小花被子中。
明华和宝华动一动,好似在调整睡姿就此入睡。
赵老夫人笑吟吟:“快去梳洗,今天你们去玩的人多,我不去了,我老天拔地的,懒得动。”自从有了一双郡主,赵老夫人一天到晚的事情,就是动着郡主们坐着。
到下半天,赵老大人也会来。
用过早饭,真姐儿携起佐哥儿,发上戴着通红色的一朵大菊花,也给佐哥儿簪了一朵粉红色的。母子刚出门,赵安从小径上走来陪笑:“王爷让奴才再来看看。”
赵赦催了两、三次,这又让赵安来看。佐哥儿一听就急了,扯着母亲要她快走:“父亲候着呢,他要急了就不等咱们了。”
书房院门外,王爷一身青衣负手而立,看着妻子和儿子过来。真姐儿是豆绿色织锦锦衣,银红色盘金锦裙,戴一个镶满宝石的金缨络,怎么看,怎么似水中莲萏初出水。
佐哥儿走来,王爷就想微笑。那挺鼻子亮眼睛,活脱脱似小一号的自己。赵老大人隔三差五要说这话:“和王爷小时候一个模子。”
这指的是淘气。不过王爷不承认,他虽然不是当面反驳父亲,但私下里暗想,我小时候哪有这样精致的淘气,简直是各种淘气一起上来。
“父亲,你也要戴花。”佐哥儿袖子里取出藏着的菊花,是一枝子紫色龙爪儿卷瓣菊花。不好拂了儿子,赵赦低一低身子,由真姐儿为他簪上,一家三人互相看顾,赵赦和真姐儿全想世子,幸好佐哥儿笑得小脸儿桃花开,用话扯开:“父亲真好看。”
赵赦脸沉一沉,训斥的话又要出来:“这好看二字,只能形容女子。”佐哥儿转向母亲,不无拍马的嫌疑:“母亲真好看。”
这样吹捧过,一家三人出门。到马车上,真姐儿才问红绢:“说王爷请的有人,是哪些人?”佛法会是临时说要去,赵赦请的人,真姐儿这才想起来过问。
“有两位姨太太,”这是真姐儿的两个妹妹,真姐儿诧异一下,表哥对妹妹们的关心,有如他对自己两个妹妹宝钿珠钿关心一样,没有这样的明显。
姨太太和真姐儿身份相差太多,平时王爷几乎是不过问的。
红绢喜滋滋儿又道:“还有云家的五位姨太太,威远侯府的几位表姨太太……”真姐儿溜圆眼睛,这算是表哥前天晚上没有回来的内疚作祟?
往车外看,见马上的赵赦身姿挺拔,真姐儿笑得浅浅的,心中却是甜甜。
佛法会又在京中望佛寺,这里位处西海子后面,有空地一片,可以搭戏台,也可以摆小摊儿。今天这里搭的高台,是元寂大师说法的地方。
这个时候,赵赦不见了。车外多了不少姐妹,真姐儿也没有去想赵赦,必竟他们是恩爱夫妻,不会因为赵赦有一次不接她下马车就不喜欢。
见到眼前的姐妹们众多,真姐儿心花怒放。威远侯家里出嫁有姐妹们有三个,真姐儿成亲后又添了两个,年纪不小,正在和佐哥儿玩着。
姬大人家里又有六个表姐妹,最小的一个也出嫁了,也一起过来。再加上云家有五个,玉盈和玉香两个,这一群人很是热闹。
玉盈来恭喜姐姐,她凑过来笑:“大姐,自你成亲后,我见到你说得最多的,就是恭喜你有疼爱你的姐夫。王爷昨天上午让人到家里下贴子,到了下午又特意让人来一趟,问几时走,要不要来接。”
她对着周围来敬香听佛法的热闹人流平静地笑,心平气和地感激真姐儿:“姐,京里不时有你的流言蜚语,你一定要好好地当你的王妃,这样,我和三妹才有好日子过。就是四弟,听父亲说和世子也很是相得。”
“你呀,又哪里听来许多傻话,”真姐儿瞅着她笑:“是家里谁又对你不好?”玉盈笑得恬和:“有你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只生了一个,我婆婆那意思,要把她娘家侄女儿塞进来,我坚决不许,并告诉她王府里也没有,成亲以后就再没有,她就没话说,只能背后抱怨我几句罢了。昨天见到你一天打发人两次来接我听佛法,她倒忙得不停。洗手做了好几道点心,让我带来给你品尝。”
真姐儿笑容满面:“这就不错。”有威慑的好,也算是不错,比有的人无法无天的要好。
梵钟响起,僧人诵经声似把天地都遮盖住,玉香也跟上,抱着真姐儿的手臂摇几摇:“你可以坚持住,大姐,你生了一对漂亮的外甥女儿,京里闲言又多,有人都问到我这儿来,说你生下孩子是不是老了,王府里会不会进别人。”
“是吗?那你回答她们,就说王爷也老了,他看不上年青幼稚的。”真姐儿回答得悠然自得,两个妹妹一起吃吃笑起来。
姬大人府上的四姑奶奶在几步外喊:“要进去了,私房话儿回去再说。是显摆你们是亲姐妹是不是?”威远侯府的姐妹们也不依:“快来喂,哪有这么多的话。”
大家嘻嘻哈哈进来,望佛寺虽然是一年来几次,今天也从山门处开始看起。赵赦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出现。
他在元寂大师的静室外,王爷到半路上突然急急先赶来。见到静室门开,王爷一步进去,眼睛左右一看就把房间看了一个仔细,见没有别人,低低再问出来:“这佛法,不会伤到什么人吧?”
元寂大师虽然得道,心中波澜不惊,也忍不住一笑。安平王是什么人,是有名的杀人如麻将军,是有名的冷硬强手腕的人物。
他此时站在房门外,菩提树的阴影有几分遮盖住他的面容,没有遮盖的地方,焦急就看得很是明显。
安平王眼巴巴:“真的不会伤到?”
“王爷放心,老僧不是恶罗刹。”元寂大师微笑,赵赦讪讪然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他别了元寂大师,又一下心提起来,真姐儿此时应该进到山门里,不会有什么吧?
走上两、三步,赵赦不再着急,反而失笑站住冷静下来。这是怎么了,真姐儿也不是没进过寺庙,她虽然敬香不多,不过在京里时要陪姐妹们,是经常会来,在封地上,也有装模作样的时候,也要去几次。
安平王静下心来,不慌不忙来寻真姐儿。见她们在送子娘娘前笑成一团,王爷也有了笑容,过来问道:“你们又在淘气?”
玉盈和玉香对这个姐夫有畏惧,只笑不说话,云家的姐妹们从来不敢多说话。四姑奶奶和威远侯府的秀春争着告诉赵赦:“表哥你猜,大嫂又抽了一个什么签?”
“这里供的是送子娘娘,还能抽什么签!”赵赦开口,从来就是训人的语气,他实在太习惯。四姑奶奶和秀春小声嘀咕:“总是不能和气说句话。”
赵赦接过真姐儿手中签纸来看,一笑丢下来,敲敲真姐儿额头:“你何止再生一个,要生许多个。”
大家一起掩着口笑,四姑奶奶私下里扯扯秀春:“表哥一来,我们其实应该回避才对。”赵赦皱眉:“你又在说什么?”
“我呀,就是说表哥你和大嫂在家里没有恩爱够呗。”四姑奶奶说过,额头上也挨了一下,她抽着凉气捂着额头,来看真姐儿的额头:“你这里,一个红印子也没有。”急急回身喊丫头:“快些取镜盒,我这里一定肿了。”
姑奶奶更笑得厉害,赵赦板起脸,携起真姐儿的手,带着她游玩。这群淘气包,今天全请了来,就知道要淘气。
为什么要请这么多人来,是安平王有些心虚,存心要让元寂大师分不出来是哪一个。有这么一大群淘气包在,就是自己想单独对真姐儿好些,也有些困难。
走了两座殿,让人买了外面的桂花糕来,果然姑奶奶全不干:“怎么大嫂要多一个香囊,外面的不好,她不嫌弃,我们也不嫌弃。”
一人分得一个,这才平息下来。四姑奶奶虽然不足,还在对着真姐儿衣上发上打量来去,被赵赦瞪了一眼,才算老实。
“我又不要不该要的,我只看看大嫂的小首饰,那一个白玉的搔头又不贵,我也想有一个。”四姑奶奶嘴里小声嘀咕着,一直嘀咕到真姐儿对着她笑:“家里还有,等你生日才送去。”
前面来到大雄宝殿,梵音更重,木鱼声当当也更响。王爷下意识地握紧真姐儿的手,迈进这里的这一刻,他的手心里沁出微汗。
和他手扯着手的真姐儿感觉到这微汗,奇怪的看看赵赦。赵赦对她一笑,真姐儿还是看出来紧张。
为什么会紧张?真姐儿因而走神。表哥最近虽然不算是太失意,也不是太得意。刚回京里来时,皇上时时传见的时候很少。
公孙宇吉大多深夜来见,真姐儿所以不知道。在她看来,不是鲜花烹油之势,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赵赦是个稳定坚忍,又有能力的人,眼前不出风头也是好事。她想着,没有听到佛经一变,声音更烈更响,好似在耳边。
如果这里有恶鬼罗刹,恐怕也能被吓跑掉。安平王历年从来信神佛,为真姐儿所逼难得信一回,今天听到这里,也觉得颇有威严。
大家往殿中去烧香,真姐儿只是出神,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幸好手在赵赦手上,这才没有摔上一跤。
安平王大惊失色,怎么要进来就跌脚。他不顾别的,不顾旁边有表姐妹在,不顾大殿里有众多僧人在,还有一些游玩的游人在。
把真姐儿抱在怀中护着,王爷陡然受惊,嗓音沙哑:“别怕,有表哥在。”真姐儿猛地被拉进这怀抱里,一下子把脑袋也埋得看不到。她温暖之余,只是奇怪,表哥今天怎么了?
身边姑奶奶们全知趣,眼睛往左看,眼睛往右看,大家齐齐地看向两边,倒让中间这一对搂抱着的人更为显眼。
西平侯夫人从蒲团上站起,对自己手边一个明丽少女使一个眼色,悄声道:“你看,这就是他们,也不捡个空儿就这样。这小家子的女儿,就是会惑人。”
小声话诽谤过,西平侯夫人走上来,她走的这几步空当儿里,是慢慢行来。这慢慢行,是给安平王放开王妃的时间。
真姐儿刚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