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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就碰钉子,顾希轼打一个哈哈扯过去。去找伍云卿?不好。顾希轼不喜欢伍家的原因,就是那还睡在床上,其实人是动弹不得的伍老大人。
伍老大人当然把持时,安平王都不放在眼中,何况是江阳一个顾家。顾家当年竭力地讨好伍老大人,老大人给的回报不足,顾家一直耿耿于怀。
顾希轼心想,有钱也不往伍家去送。伍家觉得自己还有太皇太后在手里,也不想想,到底不是亲的。
要是只有一个太皇太后也就罢了,是伍家说了算。这另外还有一个淑恭太皇太后,是可以和她相抗衡。
淑恭太皇太后有一点儿好处,就是她再风光,不许齐家人过分在朝中任职。能走科举的,不许走父萌,不像伍家,是能走父萌的,决不走科举。
想到这里,顾希轼再揣着小心问道:“王爷,淑恭太皇太后身子近来如何?”这位太皇太后身子不好,先帝灵前吐过血,又晕过去几次。顾希轼存着小心,多问这一句。
赵赦避而不答,只道:“听说饮食上,两位太皇太后差不多。我久不进宫,我倒是不知道。”顾希轼及时的闭上嘴,再和赵赦说他带进京的几个官员任职的事情。
外面,家人们把王妃所在的小亭子上,当成回话厅。川流不息中,小丫头红杞眼尖,见到一个身穿冠服的人出来,忙上前对姐姐们回话:“王爷的客人出来了。”
红绢一笑:“小丫头,你侍候得不错。”来回真姐儿,真姐儿犹对一个管事的说过最后一句:“大些的丫头,明年全打发了。”
王妃款款,往书房中来。
雕喜鹊登枝的明窗洒下一片暗影,在这暗影中,王爷面有笑容候着真姐儿进来。见门帘子高打,真姐儿姗姗行来。
夫妻不过半上午没有见,此时相对,眸子中都如隔三秋。“表哥,”真姐儿喃喃,被赵赦拥进怀里。
赵赦低低地道:“小小毛儿乖不乖?”提到女儿,真姐儿眉飞色舞:“乖呢,我今天早上弄了一丁儿粥给她们啜,居然吃得啧着嘴还要。”
“小毛儿乖不乖?”王爷问得柔情蜜意,真姐儿想上一想:“怎么说呢?”王爷只用一只手臂稳稳抱着她,另一只手臂忽闪开来。
赵小毛一本正经:“小毛,从来比小小毛乖。”
调笑过,真姐儿对赵赦说自己刚才想的:“既然有我的名字在,后面肯定还有事情,表哥,你我作壁上观如何?”
赵赦意味深长:“是啊,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把真姐儿放下地站着,王爷招手道:“过来。”夫妻一同往地图前来,赵赦手点一点江阳王与自己相连的地方:“他初封王,为防有乱,这里理当增兵。不过要是增兵,皇上会起疑心。”
真姐儿妙目顾盼,一下子明白过来,手指着江阳王与霍山王相连的地方,问道:“这里已经增兵了?”
赵赦负手微笑:“这是世子所为,与霍山王无关。霍山王世子来找过我,说共同瓜分江阳。此时咱们家里再出事,这风波就扯到世子亲事上。有人,是不想世子订一门安定的亲事。”
王爷不无嘘唏,儿子的亲事,是不能自如。
“表哥,所以我求你,给儿子选一门好亲事。”真姐儿盈盈双眸中全是恳求。赵赦爱怜的抚着她:“傻丫头,你只知道尤姑娘出事,不知道还有两家也出事了。这矛头,是奔着世子亲事而来。”
王爷放下手,往书案后走去。在书案后坐下来,真姐儿已经跟上,揉着衣带低声道:“儿子要好亲事。”
这一闪念间,又把佐哥儿也想起来,真姐儿急急道:“还有佐哥儿,表哥容着他野马一样的外面跑着拜客,”
“等等,怎么是野马一样的去拜客,男孩子,从小就不要拘着。”赵赦打断真姐儿话,取笑道:“你是在抱怨表哥没有容你野马一样的跑出去玩,你玩得还少?”
真姐儿不揉自己衣带,去揉赵赦衣襟:“别打岔,先说儿子。他今天去拜客,说的是和十七皇叔出去玩,又约上别人,”
赵赦用手拧拧她面颊:“约上别人不好?”
“不是,人家说一句话,表哥打断两次。”真姐儿把自己面颊上的大手扯下来,抚抚面颊微痛,举起手不乐意地在赵赦大手上打两下,再道:“去的也有小姑娘们。”
赵赦不放在心上:“年纪还小,一处可以玩一玩。”他眉头耸起,微有紧张:“是和不尊贵的人在一处了?”
真姐儿彻底白眼他,把佐哥儿抛到脑后,小白眼儿狼气呼呼:“我,就是第一个不尊贵的人。”赵赦拍拍自己额头:“哈哈,失言,表哥没别的意思,再说我的真姐儿,不是表哥心里最尊贵的一个。”
纤纤手指点在赵赦额头,真姐儿不解恨地道:“表哥你呀,气死人。我对你说,佑儿的亲事这么多人惦着,佐哥儿也保不住是这样。要是他弄来一个青梅竹马的,再弄来一个知己,表哥你全答应?”
王爷嘀咕:“老子不许纳妾,儿子答不答应?”
额头上又是一根小香葱点过来,同时伴有的,是真姐儿睁得大大的,有怒气的大眼睛。
王爷打一个哈哈:“这事儿好办,亲事,全是父母定。这样,行了吧。”在王爷看来,这是多么容易解决的一件事情。
真姐儿不满意,她慢慢解释给赵赦听:“要是儿子是一心一意的人呢?要是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呢,到那时候,表哥你棒打鸳鸯,你忍心?”
这事情还没有成现实,赵小毛已经泪眼快汪汪。
王爷失笑,在小毛后脑上给一巴掌:“快醒来,又在胡说了。”真姐儿不依:“要是这样,表哥你会怎么样?”
“这个好办,弱水三千有的是,多灌他几瓢就行了。”赵赦说过,真姐儿瞪圆眼睛,鼻子里出气:“哼哼,想当年表哥你,就是弱水灌多了吧?”
说儿子亲事,也能说到自己身上。赵赦作状把面庞沉下来,真姐儿绷着面庞。两个人同时扑哧一笑,赵赦拍拍真姐儿:“我知道了,我交待他,也交待跟他的人。”
外面秋风起,这里暖融融,夫妻相依偎着,真姐儿在细细地交待赵赦儿子的亲事,赵赦心底有一抹苦笑,世子的亲事,恐怕不是自己能作主的。
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噙上一丝笑容,任由真姐儿说个痛快。
王府大门前,此时来了沈吉安。他今年更发福,因为胖了,中等个头的身子更显矮矮胖胖。门人一看到,就满面笑容:“亲家老爷来了。”
沈吉安还是原来的他,没有因为女儿的得宠而鼻子朝天,对下人也还是和气:“我又出京才回来,给小郡主们买了好玩的,就是现在不能玩。”
门人奉承他:“小郡主们见到您是喜欢的,王爷王妃见到您,也是喜欢的。”沈吉安嘿嘿笑来见赵赦。
王爷么,以前见到是不喜欢的,后来成亲以后好得多,今天见到,不知道又是不是回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赵赦和真姐儿笑容相迎,沈吉安对于女儿笑脸相迎是不意外,对于王爷,他愣了一下,虽然说有了郡主们以后,王爷更喜欢。不过今天这客气,好似不一般。
这笑容,有几分感激,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沈吉安弄不明白。
赵赦对他有内疚,依真姐儿说的,她占了沈家表妹的身子,那沈家表妹呢,不知道哪里去了。
已经半信半疑的王爷,对着岳父,今天是格外的殷勤。喊赵安:“泡好茶来,”再问沈吉安:“岳父用过早饭没有?”
这天虽然半上午,不过商人有起早贪黑的习惯,或许他没有用饭也有可能。沈吉安惊愕过后,就呵呵笑,道:“不用不用,我赶中午一块儿吃。”
商人在外,诸多节俭。真姐儿听过不依,她往外吩咐:“有什么现成吃的,快送来。”再亲手取下赵赦书案上的一个高脚儿琉璃盘,近橙色的盘子上,摆着几块点心,是给赵赦中间点补用的。
寻常是真姐儿来吃的多,今天送到沈吉安面前。沈吉安笑呵呵:“小郡主们很好吧,”要是不好,王爷能这么喜欢。
“好,会辨人,”真姐儿又眉飞色舞:“表哥时常抱她们,现在惯得一天不抱一会儿,她们就不依。”
赵赦有得色:“她们最先认的,就是父亲。”
真姐儿在心里撇嘴,权且让表哥得意一回。
沈吉安一听就坐不住了:“我得去看看,有几天没有来,只怕不认识我。”他进来只是和赵赦打一声招呼,现在一听到小郡主们会辩认气味来认人,赶快就要往里面去。
门外,遇到捧着汤水食盒子来的小厮,小厮道:“哎哎,沈老爷,您吃了再走。”沈吉安这才意识到手上还有半块点心,是真姐儿捧上来,他取一块还有一半在手里。他笑着挥袖子:“送到里面来。”
书房中,赵赦眉头微耸,交待真姐儿:“下午,去看看西平侯府的姑娘。”真姐儿仰起面庞,用力点点头:“嗯。”
秋风下午转凉,两乘马车出府门,真姐儿来看西平侯府的明珠姑娘。安平王府和西平侯府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作为老世家,上一代就有来往,前一位三少夫人拜过赵老夫人为干妈,有这一层关系在,又多走动一些。
皇帝即位时,裴家的两个长男大公子,二公子,被牵连入狱,赵赦虽然是主审官,也为他们说了一些好话。
毕竟这些世家里,是一个护着一个。就有矛盾,也不是盼着对方倒大霉那种。
马车在西平侯府停下,西平侯夫人早就在门口候着。见到真姐儿下车,她心里又要不舒服一下。
安平王府里把一个民女抬到这样的位置上,罢了罢了,这个民女也坐得很稳。她见到真姐儿,就会想到自己死去的第一个三儿媳。
前裴三少夫人的死,就是她出生民间,污了西平侯府的名声。
王妃慢慢行来,等她们行过礼,才含笑往里走进:“说明珠摔了,我得来看看才行。”
正厅前面,白发的西平侯和三公子裴虔钊也来行礼:“孙女儿受惊,不敢劳动王妃来看。”真姐儿眼珠子一转,把父子两个人全看过来,这才启唇轻笑:“母亲说我们不在京中时,全指着老亲们互来互往的这才热闹,明珠受惊,我在京中,怎么能不来看她?”
京里这些世家扯不清楚,家家人多,旁支的定亲事的也不少,说一声老亲,也说得过去。西平侯夫人忙道:“是啊,再说明珠她的第一个母亲,还是老夫人的干女儿呢。”
这里,又是一层亲事。
在提到前三少夫人时,真姐儿不由自主看一眼裴虔钊,而裴虔钊,也看了一眼王妃。两下里眼光对上,各自转开。
这一个杀害自己妻子的凶手,此时还是坦然的。只有眼角眸子深处,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西平侯瞪了妻子一眼,怎么又提前面的那一个。西平侯府一开始厌恶前三少夫人的小家子出身,直到她去世后,真姐儿产下第二个儿子,有人问赵老夫人:“这小家碧玉,就是生得快。”
这本是一句无心的话,说的人其实是表示羡慕不会说话。赵老夫人当即反驳:“哪里来的小家碧玉,从她生下来我就养活着,王爷后来又接走,怎么说得上小家碧玉!”
大家当时不欢而散,不过西平侯和西平侯夫人回来后,西平侯叹了一口气:“所谓英雄,是不怕出身低的。”
安平王府俨然有一个不嫌贫不抛弃的名声,而西平侯府直到现在,还有人要说前三少夫人死得可怜。
此时安平王妃就在眼前,她笑容殷殷,出落得气派端庄。唇上一点儿微微的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