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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年长于她们,是照顾柔庄郡主的大丫头,她闻言一笑,对两个小姑娘道:“郡主说得是,表姑娘也不必发愁,今年依郡主的主意,表姑娘可以少受一次窘迫。”
她也这么说,倾城没主意,只对着柔庄郡主不乐意,小声道:“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帮你去要地址。我要了来,也帮你写信,惹出祸来,我可不管。”
小脸儿得意洋洋的柔庄再扮个可爱的鬼脸儿,又对坐着的两个大丫头青衣和兰巾吐舌头:“私房话,不许告诉别人。”
青衣和兰巾一起笑:“郡主放心。”不告诉别人那才叫奇怪,至少宝京王和宝京王妃,是要说的。
柔庄郡主还不知道,见倾城被自己磨得答应,格格笑得很是开心地拉着她商议如何写信,是写得让赵世子跳起来,还是让他痛恨到一辈子不愿意见自己。
倾城会的字也不多,不过写上柔庄不愿意这几个字,还是会写的。听柔庄郡主笑得哈哈响,要自己写这一句,写那一句时,她是一心二用,决定到时候怎么写,由自己说了算。
大年初一,宫中遍焚香涎,雪地中不仅有鞭炮的硫磺香,还有各宫中喷出的异香,让来贺岁的官员和命妇们心驰神摇。
佐哥儿穿一件紫色玉带罗袍,和周期穿过宫院去寻年纪小的皇叔们玩。他们身后,跟着一堆人。
左边是御花园,右边是皇帝祭拜的宫殿。周期出主意:“咱们从御花园多省事,从这边走,遇到叔伯们还要行礼,这不是在家,没有红包拿,又要起来跪下的耽误事。”
佐哥儿也说好,和周期往左去御花园。没有行上几步,见到一处垂柳下,站着花团锦簇几个孩子。
其中有一个,粉色衣衫俏丽脸蛋儿,是柔庄。在她旁边的淡蓝色衣秀丽面容的,是顾倾城。
佐哥儿一下子停住脚步,还在往前走的周期冲出去半步,才注意到狐疑地回头:“怎么不走?”佐哥儿努一努嘴,正巧看到柔庄对自己招手,而顾倾城也含笑看过来。
周期小胖手在自己胖脑袋上拍拍,立即鼓起腮帮子以示自己愤怒,一把拉起佐哥儿转身:“咱们换条路走。”
“哎,佐哥儿,别走。”柔庄急了,她这一喊,旁边的几个小姑娘嘻嘻笑话:“你在喊哪一个,她是你什么人?”
佐哥儿和周期全装没听到,没走几步,迎面遇上十七皇叔来,笑逐颜开道:“我们打雪仗,就等着你们来。”说过往御花园中去:“跟我来。”
“十七殿下,我们不能去。”佐哥儿和周期一起喊住十七皇叔,十七皇叔愣住:“为什么?”佐哥儿再次努他的小嘴儿,对着那一堆小姑娘们使劲儿伸着。
赵意在后面看着,笑得要跌脚。他只管两个哥儿不惹事,至于拌嘴这些,他全不管。
十七皇叔愣是没有明白过来,顺着佐哥儿的眼光看过去:“你难道不认识,柔庄,倾城,柔庄的表姐良月,我皇姐孝纯长公主,咦,孝敏皇姐也来了。”
雪地中,又走来孝敏长公主。
佐哥儿对着十七皇叔杀鸡抹脖子般的使眼色,周期也不停地在眨眼睛。赵意又笑得要倒,十七皇叔还是不明白:“你们两个,是病了?”
“不是,我们要避嫌。”佐哥儿无奈,只能说出来。这句话顺风传到御花园那里,柔庄忍俊不禁,倾城面有尴尬,良月不屑地打量着她们两个人,她也是不大,却来了一句阴阳怪气地话:“倾城,小王爷不来就你,你要去就他才行。不然,不是你白进宫一回。”
和良月好,也嫉妒柔庄的孝纯长公主扑哧一下笑起来。柔庄气呼呼,倾城劝着她:“快不要这样,这没有什么。”
寄人篱下的倾城,对于柔庄的亲戚也好,还是她和柔庄一起的亲戚也好,向来有度量。
这些话是逆风,没有传到佐哥儿那里,这一会子,是周期在解释:“大表哥和柔庄定亲事,我们兄弟要避嫌。”
赵意忍笑忍得肩头有些抽,十七皇叔是个孩子,也笑得不行:“你们两个人,要避什么嫌,又不是赵世子。”
“要避嫌的,”佐哥儿和周期一起坚持,再邀请十七殿下:“去常宁宫打雪仗,一样好玩。”这两个人,把十七殿下弄走。
御花园那里,和柔庄不一个祖父的堂姐良月郡主又出言讽刺,她年纪小小,好似全厉害在话语上,柔庄年纪小,就打起来她不怕,倾城又从不回话,良月又来上一句:“表妹,你带着倾城也去吧,我打保票,你们一会儿,一定去那里。”
孝纯长公主笑问:“都说柔庄许的是好亲事,是怎么来的,难道是这样来的?”
柔庄郡主气得小脸儿通红,又不能和孝纯长公主怎么样,只是瞪着良月郡主:“你有本事,和我到太皇太后那里说去。”
孝纯长公主不说话,明白这句话说的是她。
柔庄、倾城和孝敏长公主走开,三个人背地里商议着:“去不去玩?”柔庄请孝敏长公主:“帮我看着你皇姐。”
她拉着倾城走开,去寻佐哥儿。
常宁宫中,雪仗打得正痛快。柔庄和倾城从雪树后面慢慢瞅着,柔庄得了意,把刚才的烦恼全抛开:“看佐哥儿身上戴的,又是一个新样子的东西。”
真姐儿思念家乡,无法也无计可施时,就做自己能想得起来的玩偶出来。给孩子们玩,也时时提醒自己不忘故乡。
佐哥儿身上戴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机器猫布偶。他正跑得飞快躲雪球,身后有人悄声喊:“哎,佐哥儿过来。”
赵意和常宁宫里侍候的太监早就看到她们溜进来,没有放在心上。见佐哥儿走开,也不当一回事情。
佐哥儿嘴上说着不再和倾城玩,被柔庄一喊,他就跑过去。见到倾城也在,小脸儿才有些不乐意:“你怎么也在?”
倾城赶快给他行几个礼:“对不住,那天你来寻我,我和表姐,是真的要避嫌。”柔庄补一句:“是要避嫌,不然别人要说我们不好。这不是要找你,都得悄悄儿的找。”
“这真麻烦,你和大哥定亲,祖母说这就更亲近了,怎么倒要避开?”佐哥儿摇着脑袋。倾城又红着脸补一句:“特别是我,要避开你。”柔庄再补上话:“可是现在有事要求你?”
佐哥儿一听很热情:“什么事?”柔庄笑得不无讨好,她本来就生得好,这一笑面颊更像大苹果:“倾城要给赵世子写信。”
“不是我。”倾城只说出来一句,柔庄又来补话:“反正是给赵世子写信,你有地址吗?”佐哥儿瞅瞅柔庄,是笑得欢快无比;瞅瞅倾城,是笑得心虚无比。
他想起来父亲的叮嘱,往后面退一步,拉开距离,这样可以有气势些。小身板儿按父亲早上习武时教的挺直了,两只小手也背到后面去,认真严肃的道:“好吧,你们写信来给我,我夹在我给哥哥的信里面,一起发给他。”
柔庄差一点儿没有跳起来欢呼:“好好,你太好了,佐哥儿。”用过人后这就跑得飞快,扯着倾城就走:“去找母亲,咱们回家去。”
晚上佐哥儿去见赵赦,一五一十告诉他:“父亲,让你猜着了,果然她要来找我。”赵赦扯一下嘴角,这算什么猜着了。你又求不到她,她作为亲家府上寄居的小姑娘,今年不理,明年还能不理,这是以后会常见面的亲戚才对。
为开导儿子的小苦脸儿,顺便给他上一课的赵赦,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应验自己的话。他只是教儿子,不是帮他收拾顾倾城。
伏案的安平王听佐哥儿说出来:“柔庄要给哥哥写信,”安平王诧异抬起头,碰到儿子清澈黑亮的眼睛时,微微一笑。在佐哥儿这纯净的眼神儿里,是认为柔庄给哥哥写信,和自己给哥哥写信,是一回事情。
“那你收下来送给我,不要告诉她我知道。”赵赦不用想,就可以明白那个捣蛋鬼想干什么。写信?她倒挺能耐。回想真姐儿在她这个年纪时,壹贰叁都认不全。
王爷突然一激灵,真姐儿说自己早就会认字,还认什么简体字,这小白眼儿狼,那时全是装的!
安平王悠然自得,就装表哥也没有被吓跑,不是手把手教你。书案前还站着佐哥儿,他对着父亲面上的微笑瞅着,也咧开小嘴儿一笑:“父亲,你猜什么都对。”
小儿子孩童的恭维,让赵赦喜欢。这喜欢和笑容不同,喜欢一露出来,佐哥儿是打蛇随棍上,抱着他大腿就爬上去,攀住父亲宽阔的肩膀,佐哥儿笑逐颜开:“父亲,现在我不生气了。”赵赦含笑拍拍他:“那就好,下去吧,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不会再生气。”
佐哥儿溜到地上去,对父亲回头一笑,甩开小胖腿“吧嗒、吧嗒”走出去。
书房中独留下王爷赵赦,他摇头失笑:“给世子写信?我这要娶的,是什么儿媳妇?”莫明其妙!
佐哥儿和赵赦在父子情时,柔庄在家里催促倾城,她卷着彩袖,今天进宫拜见的新粉红色绣梅花衣衫上,已经溅了不少墨汁。
她的一只手扶着砚台,一只手拿着墨条在研墨,小嘴儿里好似失火一样飞快迸出话来:“快写,写上我不喜欢他,这一句一定要写,”
倾城停笔颦眉:“应该是写,难与君子相匹配吧。”柔庄瞪圆了眼睛:“你会写吗?”倾城为难:“写不全。”
“那你就挑会写的写,快些,写好明天就给佐哥儿去,明天初二不行,遇不到他,唉,只有十五元宵节进宫看花灯了。”虽然时间宽余,柔庄依然催得很急。
倾城一字一字写道:“不喜欢你。”柔庄就夸:“好。”再皱眉想下面一句,她彩袖纷飞研着墨,一面把墨溅到衣服上和桌子上:“你也别喜欢我。”
这一句也勉强加上,遇到不会的字,柔庄只想一下就有主意:“画个圈儿吧,母亲有不认识的字,就画个圈儿。”
倾城嘀咕:“姨妈还有画星星的时候呢。”柔庄笑嘻嘻:“你说得很对,下面再有不会写的字,就画个星星,不然赵世子看信,还以为个个圈都是一样的字,他就不会念了。”
这样一封信写给赵佑,他想破脑袋也是念不全的。
最后信写成,倾城念一遍给柔庄听:“我不喜欢你,你也圈喜欢我,你说退婚比我说要好。要是嫁给你,我就完了。”退婚二字不会写,第一个字用一个五角星星代替,第二个字用一个六角星星代替。要好两个字也忘了,用一个多角的图形来代替。
还有不会写的字,全是怪图形。
柔庄郡主乐陶陶,把信拿着在面前吹上面的墨迹,再对倾城道:“再来一封。”倾城道:“为什么?”柔庄催促:“麻烦再写一封一样的。”
不一会儿写好,倾城拿在手上比较一下,自己很满意:“这两封信上的星星,画得一样。”等两封信都干透,柔庄分别一一折叠起来,把其中一个给倾城:“这一个,你拿去给青衣姐姐,或是你直接给母亲算交差。”
倾城伸出的手停下来,吃吃笑着:“原来你全知道。”柔庄伸长舌头怪叫两声:“我当然全知道,我对着你们说什么,你们都会去告诉母亲。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她郑重地举着另一封信,放到自己怀里去:“等十五那一天,我再给你,让你给佐哥儿。”
柔庄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她的聪明,全用在这上面。
转眼正月十五到,当晚金吾不禁,通宵看花灯。天天不出门的柔庄是正大光明坐车出了门,寻到佐哥儿的身影时,把信这才从衣内取出,很是信任很是认真,颇有些燕太子易水送荆轲的味道:“表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