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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目不斜视,王爷是个铁打的汉子,战场上枪林箭雨中身经百战。以后的这位王妃娇娇柔柔,象是英雄配美人,美人儿一定是这样。
只有美人儿自己很是不满意,真姐儿对于总坐在马车里很是不满意,可是也明白自己安分没有调皮的事儿出来,这就是赵赦喜欢的了。很想调皮一回的美人儿只能自己忍着,老老实实坐在车里。第二天又被睡梦中抱上马车,醒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无可奈何一回。
这样行了半个月后,到了赵赦的中军。在马车里背书的真姐儿听到马蹄声如雷而来,喜笑颜开丢下书,支起耳朵往外面倾听。多少人,多少马?手里是大刀还是长枪,真姐儿无限向往,军中怎样才最好玩。骑马射箭看人比武……
这就不敢再往马车外往看,只是等着下车。又走了近一个时辰,听到外面齐刷刷的行礼声。真姐儿径直向行,在给她备的帐篷外停下,车门打开,真姐儿不无失望,还以为是满眼的士兵。现在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大大的帐篷,帐篷外守着一队兵。真姐儿目力所及处,也不过看到七、八个。
红笺绿管引着真姐儿进来,目不能斜视,头不能乱转。就这样进到帐篷里,真姐儿有了喜色,这帐篷真不小。黑色几案,连枝儿铜灯,几把椅子都放着锦垫。地下是厚厚毡毯,绣着牡丹玉兰等花样儿。这样的东西在脚底下踩着,要是在干净的房里,真姐儿还能接受。此时用在帐篷里,虽然知道古人有这习俗,真姐儿还是爱惜的踩上去,真是心疼人儿。
片刻后,丫头妈妈们都到了,两旁雁翅排好如在家中。赵如赵意送到箱笼来,再给真姐儿送进赵赦的话:“歇一会儿,把功课温习起来。”
丫头们忙着收拾东西,真姐儿对着送上来的笔墨纸砚自己嘟了一下嘴。在家里要上学,到这里也要上学。除了精美的房子换成精美的帐篷外,就没有别的区别。
“表哥在做什么?”真姐儿问赵如,赵如陪笑道:“王爷升帐,一会子要点兵。”刚说到这里,帐篷外传来轰轰几声巨响,真姐儿耳朵都直起来:“是点兵吗?”赵意也陪笑:“鼓声开始,这就是了。”
轰轰隆隆的鼓声响上一会儿停下来,外面虽然没有明显大的声音,但是脚步声衣甲声马声不时传来。听起来象是动静不大,因为人数多,如潮涌水波一般往人耳朵里涌来。不要说是真姐儿,就是丫头们也听入了神。她们家门里呆着,几曾见过这个。
骤然间,鼓声又响起来!不止一个丫头吓得抚着胸口:“呀!……。”后面话还是想起来咽了下去。真姐儿也听得一惊,赵如赶快解释道:“一共是三通儿鼓,姑娘莫害怕。一通鼓整装,二通鼓毕要到校场,三通鼓后不到者,就军法从事。这才是第二通,还有一通呢。”
红笺也惊得一下,还是赶快给真姐儿送上热茶来:“咱们有小茶吊子,这是自己烧化的雪水,姑娘您喝一口儿压压惊。”真姐儿接到手中道:“要是多的,你们都喝上一口儿吧,这鼓声我初听也害怕呢。”
果然第二鼓后,外面几乎再没有声音,象是该去的人都去了。有了赵如的解说,第三通鼓声就没有那么让人害怕。鼓声停下来时,书几上墨已研好。真姐儿拿起翠管紫毫笔,垂下眼敛写了几个字觉得心静许多,才对一旁侍候着的赵如道:“点兵好不好看?”
这话让赵如踌躇一下,点兵应该是问威不威严,这好不好看可怎么回?赵意解了这个难关:“极是威武。”
真姐儿停下笔,明眸上乌黑睫毛忽闪几下,抿着嘴儿一笑,再就低头认真写字去了。
赵赦一直到深夜才从自己的大帐中出来,真姐儿帐篷就在隔壁,走不上几步路就能到。离开几步路赵赦先摆手让站岗的士兵们不要行礼,免得动静太大。
天这般时候,想真姐儿应该已经睡下。进来帐篷分里外两间,两个丫头一个妈妈坐在外面守着,见王爷进来都站起身来行礼。赵赦低声道:“姑娘可睡了?”
里面真姐儿扬声:“没呢。”里间帐帘儿打开,衣着整齐的真姐儿笑靥如花走出来:“我今儿没有见表哥,所以在等着。”
赵赦会了一天的人,乍见真姐儿笑容觉得松泛,和真姐儿在椅子上坐下来,逗她道:“真姐儿还会想表哥?”真姐儿笑盈盈:“想,”对着赵赦身上打量过,明显是眼馋:“这是战甲,真好看。”
点兵时换上战甲的赵赦,胸前是护心铜镜,腰间是乌黑剑鞘的宝剑。真姐儿觑着赵赦眼色,试探地伸出手:“我摸摸成吗?”丫头妈妈们把眼睛垂下,赵赦朗声一笑:“好吧。”
雪白的小手扶着宝剑吞口,再往下摸一把剑身,真姐儿悠悠轻叹一声:“象是光看着,就觉得威风。”轻叹过抬起眼眸问赵赦:“表哥,你明天还点兵呢?”赵赦微笑:“不点。”真姐儿嘟一下嘴再道:“那几时还点兵呢?”
“不知道,”赵赦和真姐儿这样回上两句话,觉得有趣。真姐儿对这回答不满意,睁大眼睛道:“表哥都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赵赦忍俊不禁:“是啊,我正糊涂着呢,还有谁会知道。”
听出来是调侃自己的真姐儿不乐意:“人家就是问问嘛,怎么我,就不能去看看?”赵赦呵呵笑上一声:“你当是游山玩水。”真姐儿眼珠子一转:“难道不是?”
“你这小贫嘴儿,进去睡吧。以后我早来看你,你也不许再睡这么晚。”赵赦起身,战甲又是铿锵几声,真姐儿急急再道:“我明儿去给表哥请安,看看表哥的帐篷。”赵赦含笑:“不必了,明儿我有事,你不方便来。”
说过把真姐儿交给丫头们:“到睡的时候了。”转身这就出去。
打着游山玩水心思的真姐儿跟来,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帐篷里,象是要呆到过年。不然还能怎么样,外面转为大雪漫漫,虽然有几点山脉苍茫,象是也不能去。
同样的大雪飞散在几百里的一片蒙古包上,黑夜里一个披着羊皮袍子的侍女伶俐地走过雪地,打帘进入一个蒙古包内。
这里面收拾华丽,地毯上绣着精美的图案,上面盘膝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有着极漂亮的脸蛋,并不是太白,但是黑得极结实。两只眼睛明亮亮的,象是黑夜里的星星。她说着蒙古话:“章古汗找我?”
这是章古汗的第四位夫人乌云,是半年前才到章古的身边。
侍女是随着乌云来的,她躬身道:“章古汗没有找四夫人。”再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卷儿:“苍鹰带回来这个。”
挂着绿松石珊瑚珠子的乌云接过纸卷儿看过,就愤然起身面上变色道:“真是没有道理,章古汗全是骗我的。说什么这里动刀兵要汉人的赵王爷答应才行。为什么乌力罕频频抢劫我的部人。难道这是赵王爷允许他的?”
气愤的乌云往蒙古包外走:“我要去问问章古汗,娶我的时候他答应我护我族人安全,拿我的族人当成他自己的兄弟手足来看。”侍女拦下愤怒的乌云,对她低声道:“章古汗晚上又喊去两个美貌女子,这一会儿您不方便去。”
“哼,我不管!我得去问问他,他要是想安生找别的女子,就得先护我的族人。”乌云被这么一拦,不再急匆匆。低声又问侍女道:“派去找夫人们的马可安排得妥当?”侍女亦低声回话道:“安排妥当,那马鞍里放了东西,跑上半天一定发颠狂。”
乌云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出帘来往最大的蒙古包去。在外面被大管家阿木尔拦下,四十多岁黑瘦却精明的阿木尔弯腰恭敬地道:“章古汗说过,不许别人进去。”乌云没有再说话,直接把腰间的弯刀拔在手上。雪亮的刀尖对着阿木尔,阿木尔是镇定自若,乌云却是气得手在颤抖,在门口放声道:“让我进去!”
“四夫人,章古汗的话人人都要听。”阿木尔说到这里,蒙古包里传来如雷的一声:“外面是谁?”乌云立即扬声:“是我,乌云!”里面沉默一下才喝道:“进来!”
阿木尔退下为乌云打起绣着金银线的帐帘,乌云大步走进去。这个蒙古包里更是华丽,更为精美的地毯上摆着座椅,章古汗坐在座椅上,膝下跪着两个美貌的少女,都和乌云一样有着美丽的脸蛋儿,结实却凹凸有致的身材。
但不是如乌云和侍女所想的那样,三个人都是衣着整齐。
章古是个红脸庞的壮实蒙古汉子,见乌云手执着刀气汹汹进来,章古一挥手命两个女子:“回去!”乌云哼道:“不必了,章古汗。我深夜来见你,是有话问你,不是来让你不喜欢。”章古哈哈大笑,张开手道:“我的美人儿吃醋了,快到我怀里来,让我好好疼疼你!”
乌云眼角看到两个女子弯腰倒退着出去,这才变嗔为喜犹有薄怒地坐到章古怀中,拉着他的袍子撒娇道:“您说话不算!乌力罕又抢劫了我哥哥。章古汗,您说在这里打人杀人要问过赵王爷,难道乌力罕是问过赵王爷的?”
章古把乌古抱着,面色沉下来:“胡说!赵王爷的话不能乱说。”乌云娇滴滴要落下泪来:“这不是欺负我们?”美人儿娇滴滴,章古重有笑容,用自己粗大的手指抚着乌云的面庞:“是你哥哥又过了界吧?”
乌云立即抱着章古的脖子:“那地方以前就是我们的,因为水草多才被乌力罕抢走。章古汗,你还记得当初娶我,你说过什么话?”章古哈哈大笑,在乌云面上亲一口:“我都记得你放心!对了,让你派人请大夫人来,人去了没有?”
故意撇一撇嘴的乌云不依地道:“你平时说最疼我,为什么还要请大夫人来?赵王爷带来他未来的王妃,我是您的四夫人,我也可以陪她。”章古又哈哈笑起来,笑过才告诉乌云:“汉人的规矩多得很。接他们第一位夫人的,必须也是我的第一位夫人。何况王妃尊贵比别人不同,大夫人要是不及时赶到而你一个人接着,赵王爷会觉得我侮辱他,而未来的那位王妃也会花容失色的。”
用了一句汉人成语的章古有些得意,这话是听一个汉人说的。汉人的话虽然拗口,不过到很形象。此时乌云就是花容失色,气得脸都变了:“怎么我接就是侮辱他?汉人的规矩全都不对!比如赵王爷立下的规矩,没有他允许这里不放动刀兵就是不对!”
章古哼一声:“要是能随便动刀兵,你还会嫁给我!”这话说得犀利,乌云脸色白了一下,又重新撒娇道:“您要对得起当初说的话!”章古认真的道:“我说过就会做到!夏天娶你的时候我告诉过你,让你的族人先忍半年。等到赵王爷来同他说过,乌力罕算什么?我要做这里的可汗!”
乌云扯着章古的衣袖道:“那还要等多久?”章古又哈哈笑起来,象是他是一个随便就能很快活的人:“美人儿你放心,过不了几天赵王爷就来了。”
“章古汗,我不明白你怎么总夸汉人好。在我眼里,章古汗才是最厉害的雄鹰!诸部落的可汗首领,也只有您能当!汉人算什么?他们的男人只会摇头晃脑念书,手上连套羊的力气都没有;他们的女人只会哭泣,羊奶都挤不好。”
章古抚摸着乌云细嫩的脖颈,难得的收起哈哈笑容,语重心长地对乌云道:“我的夫人,你见到过的汉人,都不算什么。赵王爷,是不比草原雄鹰差的汉人!过几天他来了,你就知道了。”说过又问一遍:“去接还没有成亲的这位王妃,只能是大夫人。那一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