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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明明就是嘛,天生我才老有用了,谁用谁知道,指路庙里的那群小和尚。”
尾尾:“下一位。”
段沉幕:“渣作者,你个无耻的,我想为花楚上药来着,你把我的药偷去了。我想为花楚擦血迹来着,你岔开话题了。我还……”
尾尾:“额……,稍安勿躁,这账你先记着,以后再找我算。下一位。”
尹重:“什么?!竟敢怀疑老夫?!丫头可是我心头肉,你…………”
尾尾:“不敢,不敢,将军莫激动。下一位。”
边流溪:“都看着我做什么?楚儿都未怀疑,你们又能奈我何?”
尾尾:“……”
☆、试探
配好的药,外敷的外敷,内服的内服,几经折腾,脸上的伤口是看出成效了,花楚却也深刻的体会到了爹爹所谓的吃苦头,还有那什么其他不好的反应。
起了一身的小红痘痘,又痒又疼,还不能用手抓。连带着胃口差了,心情糟了,那什么葵水也乱了。晚上又开始难受失眠,难得安宁。
生辰那日,花楚病怏怏的提不起多少精神,天气倒是碧空暖阳让人舒心,她便遣散了别院内本就不多的几位下人,躺在院内的槐树荫下浅睡。
槐花早已落尽,只剩青葱碧绿的椭圆树叶密密麻麻的悬挂于树枝梢头,暖风吹过,叶子摇摆着闪出缝隙,暖阳便透过这些缝隙在树下投下光影,洒在卧榻阖眸浅睡的美人儿身上。
总是喜欢穿一身鲜红的男子衣衫,却无丝毫的违和,有着足以让人惊叹的美貌,更让人喜欢的却是她身上无时不刻散发的独特气质,不知不觉中便让你为其着迷。
如今原本清美的小脸儿上黑紫色的伤口还未痊愈,带有几分病色的脸蛋儿上生着几颗红色的小痘痘,倒是衬出几分调皮意味。
似是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轻轻皱着,嘟起的小嘴中不时冒出几声似有若无的梦呓。
段沉幕已经站在树下盯着花楚看了许久,见她脸上紫色的伤痕,思绪不由飘远。
儿时父皇宠他,却也对他最是严厉,事事都要求他做到最好,甚至有些苛刻,他便养成了如今这般沉闷强势的性子。
当初习武时,他时常要与官家子弟在一起比武。比武时,众子弟皆站在御花园的假山上,官家子弟两个或三个结伴,依次与他比试,被打下假山则算作输。
也就是说,在他不被打下去的前提下,他只有不停歇的将轮流攻打过来的官家子弟全部打下假山才能赢。
以往这个时候,花楚都是安静的坐在假山旁边的亭子里看,那一次,却是破天荒的爬上假山,与他站在一起,道:“他们都结伴与幕哥哥打,那我也与幕哥哥结伴好不好?”
拳脚无眼,怕伤到花楚,他自是不同意。然,她一旦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将软乎乎的小手放在他手心里拉着,无辜的朝着他看,就是不下去。
以为她是贪玩,拗不过她,只好同意。那些官家子弟平时多少都有些畏他,遂比试的时候,花楚与他站在一起,皆是先挑了她下手。
这样他们更容易在他面前露出破绽,他又担心花楚,所以没多久,比试便以他与花楚的胜利结束。
虽然他尽力的护着她,但她本就力气小,功夫也是一般,挨拳头在所难免,粉嫩的脸蛋儿被打出一片紫色的淤伤。
回头与她上药时,见她疼得眸中水光闪烁却不吭声,心疼不过,便生气的拉着脸教训她,却见她环在他颈上撒娇,像只敏锐的小狐狸,狡黠却也不失温暖。
“幕哥哥前两天的伤还未好,这样,可以少疼些。”
软糯糯的声音,重重的砸在他心底的柔软处,让他疼了许久。从此更是将这个心思如水般柔软的人儿放在了心尖上。
听她又在睡梦中模糊不清的嘟囔,段沉幕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竟是难得有兴致,俯首倾耳去听。
遗憾的是,未能听出她念叨了些什么,垂落的头发划过她的脸庞,倒是不小心把她扰醒。
花楚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着水汪汪的迷蒙眸子,与段沉幕对视半晌,才算反应过来,突然尖叫一声。
段沉幕被她突然爆出的尖叫声给唬住,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见她猛地坐起,抬袖挡在脸上,只露了那双清澈的眸子哀怨的盯了他看。
“谁许你进来的?”
“我……今日是花楚生辰,想着来看看,所以…………”
“有什么好看的?”花楚不满的嘟了嘴抱怨,道,“脸都不能见人了。”
“花楚是因为这个才未去府上找我的吗?”段沉幕听她口气,难得的柔了声音,走到卧榻旁坐下,道,“等不来花楚,我只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见她始终遮着小脸,段沉幕失笑,拿开她的手,道:“怎么,我还嫌弃你不成?”
“难看死了嘛。”花楚小手在颈边轻挥,扇动的小风吹在红色的小痘痘上,可以好受一些。她这般狼狈,便也见不得眼前的人好,于是,调皮的冲他道,“你若变成这样,我定嫌弃你。”
段沉幕本想抬手轻捏她的小脸儿,看她伤口,怕弄疼她,便垂手作罢。漆黑炯亮的眸子中漾过涟漪,低沉的声音中掩了几分惆怅,道:“花楚若真是因这而嫌弃的我,倒也还好。”
花楚眼波流转,无辜的冲他笑,耸耸鼻尖,凑在他身上闻,好奇道:“带什么好吃的了?可香了呢。”
段沉幕拿过旁边的食盒,打开来看,洁白的瓷盘里摆放了许多形状可爱的糕点。
“这么些年,不知花楚的口味可有变化,便让厨子多做了些花样,花楚尝尝看。”
“嗯。”
几天来,她都没什么胃口,如今看这些糕点做得精致,便挑了合眼的拿来吃。松软的糕点散着浓浓的香甜,还带有丁点儿的酸意,与平时吃的那些味道不太一样,很合胃口。
但身体实在不舒服,所以,尽管可口,她也是吃了几块儿便重又慵懒的躺下,耷拉着眼脸,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见她这样,段沉幕也不忍再扰她,想起还有事情要办,便告辞了。
他走后,花楚却是再也睡不着,起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尹重正在低头看一幅地图,听得动静,没有抬头,声音也没有多大起伏,道:“殿下走了?”
“嗯。”
花楚点点头,走至桌案旁,也歪了头看地图,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爹爹觉得幕哥哥如何?”
尹重手中用来圈划地图的毛笔略为抖动,抖落的墨汁滴在图纸上,晕出污点。依旧没有抬头,反问道:“看得出他对你很好,怎么,丫头上心了?”
“好是好,只是……”
花楚犹豫着要如何与爹爹开口,对于她和段沉幕的婚事,爹爹之前从未主动与她提过。所以,她并不知道爹爹的态度。
“只是如何?”尹重问道。
“只是……”花楚犹豫半晌,觉得还不是与爹爹坦白的时候,便话音一转,道,“只是他日幕哥哥若为帝王,定是三宫六院数不尽的嫔妃,多闹心啊。”
“前些日子,皇上曾向我提及丫头的婚事,想要早些把你俩的婚期定下来。”
“那后来如何了?”花楚不由担心道,“爹爹可是同意了?”
“丫头还未及笄,我便奏请皇上缓些时日再做商议。”
“嗯。”花楚亲昵的搂着尹重胳膊央求道,“爹爹可不许那么早就把我嫁出去,我想一直陪着爹爹呢。”
尹重轻叹,搁下笔,意味深长道:“丫头的婚事,爹爹却不能全然做主。唉,且过段时日再说罢。”
“好,”花楚看爹爹眉头紧锁,鬓角竟不知何时已生出些许白发,忙宽慰他道,“爹爹放心,幕哥哥他宠我,即便真嫁于他为妃,定也不会受委屈。只是我舍不得爹爹,想着能多待在爹爹身边些时日,哪怕多一日,也是开心的。”
尹重仍是止不住的叹息,道:“丫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啊,只是定免不了受到身份上的拖累。殿下对你真心倒也还好,若是他意……”
“身份又如何?爹爹疼我就好。”花楚忙打断爹爹的话,道,“至于幕哥哥,他是真心待我好,爹爹莫要担心。”
尹重没有接话,细细看过她脸上的伤口,叮嘱道:“这几日天气都还好,多见些日光,可好得快些。”
听爹爹提及伤口,花楚才想起该上药了。便想着回去上药,道:“爹爹忙,我先回房去了,有些累。”
“去罢,好好休息,看这小脸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尹重心疼道,“丫头不用整日想些有的没的,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只要爹爹在,定拼力护着你,不让你受委屈。”
“那是自然。”花楚扬起笑脸,骄傲道,“有爹爹宠着,我才不要受委屈呢。”
闻言,尹重展眉笑开,眉目间满是欣慰慈和,轻拍她脑袋,宠溺道:“这就好,丫头是爹爹的心头肉,谁也莫想着欺负。”
见爹爹终于露出笑脸,花楚心里暗暗松口气,这才告辞回了别院。
待她走后,尹重重又拿起书桌上的毛笔圈划地图,似是想到什么,脸色渐渐沉重,手下用力,竟将手中毛笔生生折断,飞溅的墨汁晕在地图上,形成一个接一个的污点,看着刺人眼睛。
“来人。”尹重沉声道。
门外侍卫应声进来,跪在地上等他吩咐。
尹重却是又沉默了多半晌,拳头砸在桌案上发出闷响,眼角处的皱纹堆在一起,刻满深深浅浅的沧桑沉重,最终无奈道:“去将边流溪找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夜间幽会
今日虽是花楚生辰,但因着身体缘故,用过药后,她便乖乖窝在了屋子里,静想重生以来的种种变故。
各方面都与前世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先是提前遇上边流溪,后是段沉幕提前从塞北归来。接着便是各种纠缠不清。
本该顺利的及笄礼被搁置,本该在会试中崭露头角的边流溪不知为何全然隐身在了太尉府上。不过,这两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要边流溪他能得到爹爹的赏识,得到爹爹的重用,至于什么声明官职,她并不在乎。宠她,能与她一起孝敬爹爹,便什么都好。
但愿,这婚约上的事情,能早日与幕哥哥谈妥当,若是由他在皇上跟前开口,会省去很多麻烦。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为妥当的法子了。
只这些便够她头疼了,所以,朝堂上的事情她并不怎么关心,也无力去插手。
只等婚约的事情解决后,她便向爹爹坦白她与边流溪的事。按着前世来看,皇上是在腊月期间驾崩的,那等幕哥哥登基后,她尹家应该会得到安宁。到时候,一切安好。
花楚躺在床上,东想想,西想想,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脑子都乱成一团麻了,却是安不下心神,再加上来了葵水,小腹也是不间断的隐隐胀痛。
身上那些不省心的小痘痘更是不肯放过她,又痒又疼,却碰不得,惟有拿了蒲扇扇出点凉风吹在上面,才好受一点。
辗转之际,忽然听得轻微的敲门声。确定没有听错,花楚有些心烦的朝门边走去。太尉府戒备森严,闯进外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很有可能是住在她别院里的哪位嬷嬷。
换作平时,若是谁敢三更半夜来扰她,那她定会气愤的把人轰走。只是如今她正饱受各种折磨,若能有个人来陪陪她,哪怕只是坐那儿不说话,也要比她一个人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