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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楚无辜的眨眨眼,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流溪会走这条近道,所以跟着来送送你。”
“嗯?”边流溪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道,“那这是什么?”
看着她那封写好没多久的书信,花楚气得心肝肺疼,哪个混蛋,竟敢出卖她?!既然他已然知道她的小心思,花楚便不再遮掩,索性心一横,挥鞭快马朝前行去。
看她这般不知分寸的在略为陡峭的山道上骑马,边流溪脸色一白,飞身追上去的同时,指尖放在嘴边吹了个响哨。
然后,某个洋洋得意走了前头的人黑了脸,因为身下的马儿听到哨声便止住步子,像是被人拿钉子钉住了蹄子,无论怎么吆喝都寸步不移。
花楚气得眼都红了,果真是一匹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好马啊,这么久了都念念不忘旧主,人家一个响哨便将她这个新主人给出卖背叛了。
花楚不禁怀疑,当初边流溪将这匹马送她时,不会就是等着有这么一天,阴险的看她笑话罢?!
待他走近,花楚气愤的从马上下来,怒道:“边流溪!你不应该姓边,实在是该姓骗!你个大骗子!”
她怒,边流溪语气也不软,生硬的教训她道:“谁许你在山道上骑马的?!”
她本就任性,平日里在他跟前更是被宠坏了,丝毫见不得他凶她。
于是恼了,火了,委屈了,管他是不是操好心,嘴硬道:“别人都能骑,我为什么就骑不得?!即便出事,也不用你管!”
边流溪没理她,又吹了声短哨,花楚便眼睁睁的看着马儿甩甩尾巴,扭着屁股按原路跑下了山。
士可杀,不可辱!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花楚差点儿气疯,使劲儿将边流溪扑倒在地,管她姿势是否雅观,跨坐在他腰上,揪着他的衣衫胡乱捶打。
面对她的气急败坏,边流溪却是缓缓笑了,精致的眉目弯开来,像是浸在溪水中的柔月,温润深厚。
温热的掌心托在她的后脑,一个翻身,便将花楚反压在了身下。
有风吹过,乌黑的头发铺散在地,萋萋绿草的掩映下,先前还在闹别扭的这对情人儿亲密的吻在一起。
像是在品尝最为甜美的果实,边流溪轻柔的吮咬朝思暮想的粉嫩樱唇,小心翼翼的,却浓烈如醇厚的美酒,不知不觉中将酒里数不清的思念,道不尽的离愁,以最亲密的方式诉与心中的人儿,让她沉醉在自己的柔情里无法逃脱。
“听话,乖乖等我回来。”
“可……就是舍不得嘛。”
“我也是,”边流溪指尖划过她挂满娇羞的眼角,柔声道,“所以在努力着,盼着能早一日永远陪在楚儿身边。”
花楚美目流转,水盈盈的眸子里倒映出眼前人儿盛满柔情的眼睛,终是妥协道:“到岭南之后,帮我照顾好爹爹。”
“嗯。”
边流溪起身,朝花楚伸出手,道:“流溪送公子下山。”
花楚轻咬下唇,面上如晚霞一般的红晕仍未褪去,想到之前的事,撒娇道:“你将我的马儿赶跑了,你要背我下山。”
闻言,边流溪俯下身,宠溺道:“好。”
夕阳挂在山头迟迟不肯落下,余辉洒在崎岖的山道上,静谧温馨。边流溪背着花楚慢慢向山下走去。鲜红的衣衫与浅蓝色的绸布交相掩映,尽显缠绵。
山道弯曲绵长,道路对面的拐角处突然迎面走来几个人,或是上山来打猎的,也可能是上山来砍柴的,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来。
边流溪顿住脚步,俯首转了方向,偏开道路,换做从旁边茂密的丛林里走。见状,原本趴在他背上与他说笑的花楚止了话头,眸中莫名涌出一股酸意。
沉默半晌,环在他肩上的手臂亲昵的抱得更紧,慢悠悠道:“别以为走远路我就会心疼你,不到山脚下我绝不下去。”
边流溪轻笑道:“公子独自待在府上都不好好吃饭的罢,似是比以前瘦了。”
“哪有?”花楚煞有其事的捏了捏胳膊上的肉,抱怨道,“还不是之前那场病给害的。”
“公子身体娇弱,脾胃也不太好,平时应多加注意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你再背我的时候,保准压得你直不起腰来。”花楚凑到他耳旁,将他侧边的头发绕到耳后,指尖在他脸上轻戳几下,揶揄道,“还说我?你看看你,这都比我还瘦。”
“是吗?约莫是想公子想的罢。”
“就会贫嘴。”
……
山脚下,之前抛弃花楚跑开的马儿正在树下悠哉悠哉的吃草,见到边流溪,打几个响鼻,屁颠屁颠的朝他跑来。
那狗腿的模样与亮晶晶的大眼睛差点把花楚的眼睛闪瞎,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当即就想怂恿边流溪将它宰了烤着吃。
边流溪放下花楚,指尖温柔的打理马儿的鬃毛,笑着对她道:“天色不早了,公子骑马回府去罢。”
花楚斜他一眼,道:“我看这马跟你亲得很,还是你把它骑走罢。”
边流溪失笑,将缰绳交到花楚手里,哄劝道:“这匹马唤作平安,当初送与公子,是希望公子可以平平安安。还望公子莫要辜负流溪一片心意。”
马儿似乎也感觉到她的不满,用笨拙的脑袋讨好的在她身上轻蹭。
花楚这才缓和了脸色,骑上马,临走前还不忘冲边流溪做个鬼脸,道:“这马不愧是你驯养出来的,跟你一副德行,无耻!”
边流溪笑得一脸奸诈,像只摇着尾巴的黑狐狸,轻拍马背,道:“公子可坐稳当了。”
然后,不等花楚吆喝,马儿就乖乖的向前跑去。
整个就一忠心耿耿的好马!
作者有话要说:
***
恶搞小剧场
看上文,窝觉得这匹马跟我一样,也是个狗腿。狗腿见狗腿,两眼泪汪汪,窝决定吓唬羞辱它一番。
尾尾:“狗腿马,听说花楚对你很是不满呐,想要把你烤了吃呢!你有什么感想?”
狗腿马:“哎呦,吓唬马呢?!好歹俺也是流溪专门驯养了送给花楚的,她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舍得杀我?”
尾尾:“马的!那你为何不对她唯命是从?!”
狗腿马:“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有些纠结,难以抉择啊。要不你帮我选一个?”
尾尾:“诶,客气个啥,不就一道选择题嘛。我帮你!”
狗腿马:“那好。流溪说让我见到渣作者的时候踢她一脚,因为这么久了,还没有给他名分。花楚让我见到渣作者时别对她动蹄,用唾沫生生淹死她,因为她把爹爹、流溪、幕哥哥,都安排去了岭南。你说我听谁的呢?”
尾尾:“……”
☆、去往岭南
天气越来越冷,入冬以来也断断续续下过几场雪了。然,岭南那边却始终没有传来消息。亦或者说,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说是要一举拿下南峰寨,却不曾听得关于南峰寨的动静,段沉幕也没有回来。
郁闷了一两个月,花楚总算意识到其中玄机。怕是爹爹与边流溪故意不传消息与她,怕她担心。越是这样,花楚越是放心不下,总感觉事情不妙,于是想方设法的四处打探消息。
晓得穆剑离最近都待在府上,花楚决定去找他。赶到丞相府时,见他正好急匆匆的要出府,似是有什么急事。
“剑哥哥,”花楚唤道,“这是要上哪儿去?”
“咦?小公子?”穆剑离桃花眼眯起,笑道,“怎么想起来找哥哥我了?”
“玩呐,整日闷在府上可无聊了。”
“就说嘛,”穆剑离走到花楚身旁,从腰间拿出他常年不离身的桃花扇,风骚的挑了她的下巴,贼兮兮道,“子幕兄将小公子这么个绝世美人儿独留在此处,委实不厚道啊,不厚道。”
说着,动手将胸前的衣衫扯开些,大冬天的也不嫌冷,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媚声道:“来罢,投入哥哥怀抱罢,绝对给你前所未有的……愉悦!让你以后离不开哥哥我啊。”
花楚夺过他手中折扇,啪的打在他的胸膛上,道:“你个没正经的,小心说话闪到舌头。”
闻言,穆剑离一脸惊慌,凑到花楚眼前,可怜兮兮道:“小公子快帮哥哥看看,是不是已经闪到了?严不严重?”
对于他各式各样的无赖行为,花楚自小就很无语,不过还是知道用什么样的法子治得了。于是也一本正经的踮起脚尖凑近他,帮他查看,双手装作无意中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清美小脸,穆剑离呼吸一紧,心肝一缩,脸上的笑容完全僵住。嘿嘿笑着将他肩上那双玉手请了下去。
“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你再靠近那么一丁点儿,等子幕兄回来,哥哥这脖子怕是得闪掉。”
花楚一脸鄙视,轻哼道:“就知道,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穆剑离半撑了折扇遮在脸上,只露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幽怨的望着花楚,道:“没办法呐,哥哥我阅人无数,却始终度不过小公子这个坎儿,命运弄人啊。”
花楚懒得再与他贫嘴,好奇道:“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无甚大事,前段日子铸造的一批兵器完工了,过去看看。”
“我也去。”
“你呀,”对于她的要求,他还没学会如何拒绝,于是跨上马,道:“有美人儿相陪,哥哥自是乐意,走罢。”
到了锻造兵器的府库,说明来意后,不多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便出来将他们请了进去。
“如何?”穆剑离问道。
“唉,还是不行。”老者轻叹,命人取出两把剑来,呈给了穆剑离。
花楚在旁边看着,觉得两把剑无论是从大小、形状上来说,都很相像。即便是剑上纹饰都一模一样。穆剑离却是拿了两把剑在手中比较过后,脸色很是凝重。
难得见他有如此认真的时候,花楚刚想询问缘由,见他忽然两手各执一把剑,挥动臂腕朝中间砍去。
锋利的剑刃在空中交接,发出嗡响,这么大的冲击,左手中的那把剑完好无损,右手中的那把剑的剑刃却生出一个缺口来,两把剑的好坏立见分晓。
花楚很是好奇,忍不住拿过他手中的剑来作比较,拿到手中才发现那把劣质的剑要比好剑重上许多,很明显,两把剑的材质不一样。然,那把劣质的剑相比她平日里在军中见过的剑却是要轻上几分的。
困惑之际,只听白发老者道:“试了好几种法子却始终不得正果,莫非是那南峰寨的风水缘由,锻造出来的剑器才会如此精良?”
穆剑离皱了眉头不说话,花楚一听南峰寨却是急了,脱口道:“已经与南峰寨交过手了吗?情况是不是不妙啊?”
闻言,穆剑离先是奇怪的看向她,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笑着道:“小公子放心,只是些小打小闹而已,子幕兄无意中发现他们的兵器很是精良,便命人送回来几件,让人照模打造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花楚却也不傻,南峰寨本就占据了有利的地势,如今兵器又如此精良,那爹爹他们怎么会占上风?难怪她听不到半点消息。
花楚焦急的追问穆剑离道:“南峰寨的土匪很强悍吗?爹爹和幕哥哥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他们……”
见她满脸的担心,穆剑离这才反应过来她今天跑来找他的真正目的,暗怪自己大意的同时,安慰道:“子幕他们虽已去往那里很长时间了,但大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