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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我们之间隔着一条你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不勉强你,可以………………成全你。即便只能远远看着,但还是想将藏了很久的承诺说与你听。”
“花楚,此生不管你我还有多少时日。有你在一日,便宠你一日。有我在一日,便念你一日。”
*
段沉幕走后的几天内,花楚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向来依赖爹爹的她与爹爹打起了冷战。
听说她又没有吃饭,躲在屋子里生闷气,尹重终是心疼不过,去了花楚的房间。
爹爹进来的时候,花楚正在桌旁无聊的摆弄一个九连环,听得动静,不仅没有抬头,反而把头垂得更低。手中的动作重了不少,以至于玉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尹重轻叹,道:“丫头受委屈了。”
话落,花楚指尖紧紧捏在手中的玉环上,眼一眨,有泪水直直的垂落。
“爹爹不勉强你非要嫁谁,但那个人不可以是边流溪!”
“为什么?”花楚抬头,声音里带了几分哀求,“流溪他到底哪里不好?”
“丫头傻啊。”
尹重避开花楚的目光,转身背对着她,道:“要知道,可怕的事情往往不是沦为棋子,眼睁睁的受人摆布。而是早已身在局中,被人拿捏却丝毫未觉,更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
“丫头有心思跟爹爹怄气,倒不如去问问那个边流溪,当初是用的什么手段才得以留在太尉府?!还有,你身上的毒要怎么解?!”
尹重说完便走开了,花楚则完全愣住。毒…………她中毒了?还与边流溪有关?
爹爹不会骗她,可是……
花楚是个急性子,本想立刻去找到边流溪,向他问清楚。走到后院时却犹豫了,转身去了军医那里。
军医中有位年过花甲的老者,跟在爹爹身边多年了,他的医术很好,可以先找他问问。
号过脉之后,花楚见他皱眉不语,心里便凉了半截,道:“陈伯,我……真的有中毒吗?”
“唉,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了,将军他知道吗?”
一年多?她竟毫无所觉。花楚面色有些发白,抱了最后一丝期望道:“陈伯莫不是诊错了?这么久以来,我并未感到有何不适。”
“不会错的,这种毒在南方太常见了。”陈伯道,“你所中之毒唤作冥花毒,是由七种花的花粉混制而成,毒性不算大,但长时间不解毒的话可能会导致瘫痪。还有,切记不能沾酒,否则会腹痛难忍。”
听陈伯如此说来,花楚彻底心寒。不能沾酒,呵,她曾经因为喝酒而痛得死去活来,自那之后流溪再三叮嘱她,不让她再沾酒。还真是温柔呢……
“这毒要如何来解?”既是常见,那也应该好解才对。
“这可不好办呐。”陈伯叹气道,“此毒的毒性由七种花的花粉配比来定,解药自是只有制毒之人知晓,旁人若是贸然配制解药服用,稍有差池,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此毒多被有心之人用来控制他人…………”
“……”
陈伯后面的话花楚再也无心听下去,“腾”的起身朝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
对流溪给花楚下毒时间有疑惑的,可以回头看一下第六章“为奴”,以及第八章“世奴锁”。o(≧v≦)o~~是哒,就是那个时候的事……
☆、愤怒出走
花楚气冲冲的朝边流溪房间走去,知他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无挂门的习惯,索性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
屋内飘散着浓重的药汤味儿,边流溪正闭了眼睛在泡药浴。本想着见到他先抽他一顿的,却是撞见如此光景。花楚在桌旁站定,率先拿了茶盏器具出气,噼里啪啦摔了个干净。
边流溪也早已听到了动静,最是知晓她的性子,便一声不吭的看她把屋内能摔的东西挨个摔了个遍,坐在桌旁生闷气,才柔声道:“公子帮流溪把榻上的衣物取过来罢,待穿好衣物,公子拿来撒气时便能方便些。”
“……”
倒是有眼色。花楚心内冷哼,按捺了火气,僵着声音道:“你先给本公子沏杯茶来,我便帮你取衣物。”
“流溪沏的茶,公子怕是已经不愿喝。所以这衣物还是由流溪自己拿好了。”
边流溪说着便作势要从浴桶里起身,花楚面上一燥,赶紧别过脸避开他的身影。但心里的火焰腾腾的往上冒,又让她顾不上太多。一激动,几步走至浴桶旁。
而边流溪刚才的动作显然也只是说来吓唬她,见她过来,依旧面不改色的待在浴桶内没动。乌黑的汤药直接淹过他的肩膀锁骨,只露了细长的颈部与有汗水淌过的俊脸在外。
花楚单手掐在边流溪颈上,长长的指甲在他颈上留下弯弯的痕迹。
“边流溪,你…………你就不问问我因何生气吗?”
闻言,边流溪并没有说话,只弯了眸子冲她笑。那温柔的神色直让花楚产生她在无理取闹的错觉,而他永远都是个圣者,可以容下她的所有任性,供她出气。
终是受不了他这般装模作样的温柔,花楚抬手胡乱拍在犹冒着热气的浴汤里,飞溅的黑色汤药落在两人雪白的脸上,在花楚歇斯里地的质问声中慢慢滑落。
“边流溪!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你个大骗子!”
边流溪依旧面带笑容,平静的看向花楚,轻声道:“如果可以,永远都不会。”
好一个永远都不会。浓重的药汤味儿刺得花楚鼻头发酸,隔着氤氲的水汽,看不清边流溪的眸中神色,她也不想看清。
倔强的抬起头,将充盈的泪水重又收回眼角,然后冷眼看向他,露出嘲讽的笑容。挪动脚步,慢慢朝后退去。
看她神色,边流溪面上终于起了变化,伸手拉住了花楚。满是药汤的手心温凉,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左手。
“楚儿,我……”
“放手!”
花楚狠狠甩开他的手,怒道:“边流溪,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我讨厌你!”
怒气冲冲的跑出他的房间,花楚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痛心狼狈。无奈军营中到处都有人走动,又不想回房去,躲来躲去的竟走到了马棚。
这里只养了十几匹马,大多是爹爹手下将领的爱马,其中也包括当初边流溪送花楚的那匹。许是看到了她,那马儿扬蹄嘶叫一声,眼睛乌溜溜的晶亮。
虽是被那谁调教出来的,但比他要懂事很多,当初一路奔波赶来这里时,它算是自己唯一的陪伴了。想到这里,花楚便忍不住解开它的缰绳,跨上马,想到处溜溜。
谁料,骑了马还未行多远,她就被看守偏门的侍卫拦住,说是要请示过将军后才放她出去。
本就心烦的很,她并不打算出去军营外面的,只是路过,却被自以为是的侍卫给拦住,脾气便上来了。二话不说,骑马朝外面冲去。
守门的侍卫倒是想拦,只是看她料准了没人敢伤她,遂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刀剑无眼,全军营谁不知道这是将军的心头肉,于是一边命人去通报将军,一边畏手畏脚的阻拦。
花楚不是寻常柔弱女儿家,如今又是在气头上,越被人阻拦,火气越大。遂不管不顾的冲出众人包围,任性的骑马跑出军营。
她不开心的时候就是喜欢骑了马飞奔,猛烈的风总是可以让她心里畅快些。这次也不例外,出了军营,花楚就沿着宽宽的道路疾行。
冬日里天短,天很快暗下来。冰天雪地的时节,在寒风中疾行,在黑暗中赶路,这么一幅画面似曾相识。
前世她在冀北的时候听说边流溪的婚事,因为太过仓促,怕赶不上,她就是如此,没日没夜的赶路回了凤安。却还是落得一个被抛弃的结果。
今世,她以为会不一样,以为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以为通过她的努力,她与边流溪不会再受到身份上的束缚了,可以无所顾忌的在一起了。
可是……,她以为的这一切,若都是靠阴谋存活下来的,她不知道,要如何再去相信。
呼入的凉气有点多,鼻子发酸。花楚只好下马慢行,想要一点一点的理清自己的思绪。
然,安静的四周却让她察觉出一些不寻常来。之前她与段沉幕在一起时受到过埋伏,长了记性,花楚心中警铃大作。暗悔不该贸然跑出来,若是遇到不测,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深,花楚不敢再任性,当即决定赶紧返回军营中去,却是听到前方的岔路口似是传来马车行在道路上的轱辘声。
花楚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竟是走到了靠近岭南繁华地段的岔路口。虽然官府并没有行宵禁,但夜晚出行的人很少见,尤其是这种寒冷天气,所以车上之人怕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赶路。
本不关她的事,但突然传来的女子尖叫声让她止住了脚步。紧接着传来兵器交接的嘈杂声,显然是受到了土匪的袭击。
花楚离那里并不算太远,只是她所处的地方被树木、山石很好的遮挡着,所以之前那些埋伏在四周的土匪才没能发现她。
借着他们点起的火把,花楚看到从马车中惊慌失措的跑下来的女子面容,很是惊讶,竟然是左盈!联系到前世的一些事情,眼看她家的仆从已经处于下风,顾不上多想,趁着还有喘息的机会,骑马冲了上去。
多少有点功夫底子,又是瞅准了时机,明确了目标冲上去的。花楚费力的把已经吓呆了的左盈拉上了马,然后朝军营中赶去。
而左家的仆从侍卫早已招架不住土匪的攻击,拼尽最后的力气死死的抵抗,如今看自家小姐被突然冒出来的人给劫走,分不清敌友,忒着急却无能为力。
这边花楚带着左盈并未行多远,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周围的山上紧接着又出现一批土匪,纷纷点了火把,手持弓箭对向她们。
显然,这又是一个计划周密的布局。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要伤到她们的意思,只是射箭逼停了她们。知道逃不开,怕惹怒他们,花楚老老实实的拖左盈一起下了马,然后趁土匪还未走到她们跟前之际,拔下头上一根金簪狠狠扎在了马背上。
马儿受惊,扬了前蹄高声嘶叫,然后在花楚的驱赶下撒欢儿跑开。马儿认路,此马又性子通灵,还望它能给爹爹他们带些消息。
待那些土匪逼近她们,花楚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上看出是先前她与段沉幕遭到埋伏那次遇到的同一伙人。也对,是她任性大意,南峰寨与军中将士的交战已经日益频繁,她不关心战事也就罢了,还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惹得这般麻烦。
看着朝她们越走越近的土匪,花楚站在原地不动声色,也实在是无计可施。而旁边的左盈也是认清了眼前形势,早已吓白了脸,害怕的哭个不停。
左盈紧紧的揪着花楚衣袖,躲在她的身后,哆嗦着朝对面的土匪道:“放…………放肆!你们知道我爹爹是谁吗?他…………”
花楚赶紧伸手捂在她嘴上,将她剩下的话挡了回去,并压低声音对她道:“你傻啊,说出去,你女儿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且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是否早已知晓她们身份,若是不知,只是单纯抢劫财物的话,可能还有一丝被放的希望。若是本就是蓄谋捉她们,那吓唬不仅没有用,还可能会让她们的处境更为艰难。
十几把刀剑齐刷刷的对准了花楚与左盈,然后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