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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红,心不跳的,切中姬月的性子,恐怕连她本人都挑不出错来。
“哦。”这样说起来倒是像了。转念一想,问:“公子说看病,现在大好了?”
“没事,扭伤了脚而已。”晔雅心里一暖。这个女子着急寻找妹妹,但是却还可以想到自己,真是难得。
“那位小姐好像说过要去京畿,说那里可以买到异域的奇药什么的。小姐不妨去那里找找?”晔雅继续道。心里丝毫没觉得把姬月给卖了有什么不对。再说,就算她生气,前面还有人替他挡着呢,他怕什么?
“多谢……”
姬明翰话没说完,突然被一个人大步走进来打断了。
来人是一个女子,穿得张扬明艳,气势甚是嚣张。鸨父跟在后面,满头大汗,一副想拦不敢拦的表情。
女子走进来,扫了两人一眼。然后带着估量货物价值的目光打量了晔雅半天。回头问鸨父:“这个就是晔雅?”声音里不只居高临下的意味甚重,简直就将晔雅看成一件东西。
姬明翰皱起眉头,为女子的态度不满,却因为不知道女子身份来历,不好插口。
鸨父抹抹汗,担心地看了眼晔雅,说:“回小姐,是的,这位,这个……是晔雅。”然后转向晔雅,见他没什么表示,于是说:“这位小姐是林家堡林翔雨小姐,说是,说是老板的姐姐……”鸨父见晔雅没有反驳,这才相信了林翔雨的话。但是转念一想,天啊,老板竟然是林家堡大小姐吗?怪不得用这种办法包养晔雅,也怪不得从不来林家堡。大家的小姐嘛,来青楼成什么样子。
晔雅其实看见女子的那一刹那就认出她来了,眼中寒光一闪,脸上却半分也没有露出来,只是静静地站起来,微垂着头,做出听凭安排,毫无气性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长得还真是……”林翔雨走到晔雅身边,捏着他的下巴,硬抬起他的脸。
晔雅顺着力气抬起头来,唇角似笑非笑的,眼波流转,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林翔雨。
林翔雨心里一跳,晔雅的样子让她心痒了起来,伸出食指在晔雅的脸上摩挲,“青妹妹的眼光还真是好,弄得我也想尝尝味道了。嗯?”说着,也不管还有其他人在场,食指滑晔雅嫣红的唇,勾画起来。
这此话一出,不仅晔雅一怔,旁边的鸨父又是一身冷汗。今天这个林翔雨硬要晔雅陪,晔雅怎么也是逃不过去的。本来是个小倌伎子,陪谁不是陪,但是偏偏碰上个晔雅。老板要是追究,晔雅或许撒个娇吹吹枕头风就过去了,但是他这个鸨父,却是危险。鸨父想起当初那人冰凉的眼神,两条腿都开始打颤了。
“小姐……”想着要说些什么的鸨父急忙开了口。
“小姐要晔雅陪,可是有些难了。”晔雅不慌不忙地说,声音里做出仗着有人撑腰所以有恃无恐的无知样子,“晔雅被青包下来,小姐恐怕要去问青同不同意了。”说罢,小人得志样看着林翔雨。
林翔雨仔细地看着晔雅的脸,看不出他有丝毫作伪的样子,心里淡淡松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却为晔雅话里的轻蔑恼怒起来,松了手后一巴掌挥过去。晔雅雪白的脸上立刻出现红色的印子。
“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你!等青回来,有你好……”晔雅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指颤抖着指向林翔雨,一边用怨毒地眼神瞪着她。
旁边的姬明翰见晔雅被打,一边说:“怎么可以打人?”急忙要来扶,却在看到晔雅的眼睛后,手竟然悬在半空中,怔在那里。
晔雅对姬明翰的动作恍若未觉。林翔雨看了看自己打晔雅的手,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挥了挥,说:“下月起,每个月交足一万两银子。不到的话,”然后转向晔雅,声音冰冷充满恶意地道:“先关了门,再把你卖到最低贱的土窑子里去,一天接二三十个客,看你到时候怎么装清高。”说罢,又像来时一样走了。
一万两!这楼里哪赚得来那么多银子。这不是摆明了在为难吗?鸨父看着大步离开的林翔雨,求救似的看向晔雅。
晔雅慢慢褪去了脸上刻意伪装出来的表情,抬手摸了摸被林翔雨打的地方,低垂下眼睛。
“很痛吗?”旁边一直默无声息的姬明翰见晔雅抚脸,连忙问道。
晔雅使了个眼色给鸨父。鸨父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还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也知道不妥当,先退了出去。
晔雅转身裣衽一礼,向姬明翰道:“姬小姐见笑了。”脸上又回复成之前与她相处时的表情。
“不,不用。”见晔雅行大礼,姬明翰慌了手脚,急忙扶起晔雅说:“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晔雅一顿,抬头看见姬明翰直直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些没有轻蔑,只有淡淡的怜惜。那双眼睛澄澈平静,衬得平凡无奇的面容温暖起来。
一瞬间,晔雅明白姬月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了,有这样的姐姐,换作是他也会做一样的事吧?
“这种事经常会发生吗?”姬明翰伸手想碰晔雅被打伤的脸,却惊觉自己的动作不妥,急忙收回手,脸红了。
晔雅因为她的动作淡笑着摇头。只是那不带任何杂质纯净的笑瞬间惑住了她的眼,半晌,轻轻地说:“我,为你赎身好吗?”
晔雅难以置信地看着姬明翰。
姬明翰急急补充道:“赎身后,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做我的侍君好吗?我在舞鸳墓前发过誓,今生只有他一个夫君,所以……”
晔雅看着眼前这个急着解释的女子,良久。
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差点就开口说好的时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看着那双闪亮着希望的眼睛,不得已,他要亲手掐断她的想望。
“晔雅是官伎。小姐还是忘了晔雅吧。”
晔雅行礼,留下那个怔立的女子,自己离开了雅阁。
漫步在自己小绣楼前的花园里,晔雅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其实,只要摆出烟视媚行的放荡样子,就可以赶走那个人了吧。这么多年了,媚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头里,为了活下去。但是那一刹那,在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前面,他好像又变成了阳安城的无双公子。
“青,快点出现在我面前。”晔雅对着夜空,轻轻低喃。不然,我或许会……
“放心,知道你变心了,她会立刻放你走,不会拦着你的。”阴影里,突然响起愉之的声音。他走到晔雅面前,微抬着下巴,眼睛里光一明一灭,声音冰冷坚硬,对晔雅的动摇幸灾乐祸。
晔雅冷冷瞥了他一眼,根本不屑理他。
愉之又想开口。
晔雅说:“知道青为什么帮你起这个名字吗?石愉之,食鱼之。她不就把你当只猫来养了?”
晔雅的话让愉之的脸瞬间一白。晔雅没有说错,他在青为他取名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了。当时,他只是想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猫就猫了,有什么不好。但是,现在这话再由晔雅的嘴里说出来,却那么刺耳。
“就算猫也好。青她说过她要养我一辈子的,她对你有过任何承诺吗?”不甘被制的愉之立刻说,只是话里的意思虽是扳回一局,声音却是异样的尖细。
知道反击了?晔雅眼里闪过有趣。
“你说,要是现在要青在你我两个人里只能选一个,她会选你,还是选我?”晔雅缓缓地俯下身子,与愉之平视。他知道林青从没有瞒过愉之,晴济也好,夜鸦也好,他都是知道的。
愉之瞬间语塞,从晔雅身边落荒而逃。
他只能逃。
晔雅的问题,他没有这种自信青会选他。晔雅管着夜鸦,他呢?跟在她身边,什么事情也不会做。即使长得好看,先不说自己异色的眼珠,青身边的哪一个长得是不好的?晔雅,雪荏,甚至是青自己。
看着愉之离开的身影,晔雅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刚才多亏有愉之在,不然……
而青,那个眼里总是一片幽深的少女,把愉之送到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愉之,为了让他学学怎么面对现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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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ish大人:有话说,烦看下旁边。
尚书府——求医
京畿道阳安。将近宵禁的时候,天将雪不雪的样子,满是阴沉,寒风刺骨。
路上,林青一个人走着,寒风中并未见她加快脚步,只是有条不紊地走着。周围不是没有声音,却一点没有传到林青的耳朵里。
很累的时候,似乎特别适合胡思乱想。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林青很喜欢这句,透着淡淡的宁静冲和。她第一次读到这句诗的时候,只遥想那情景,便痴了。夜暮时分,即使窗外欲雪,一片漆黑寒冷,若能于温暖的室内,心情宁静平和,当也有这样的闲适。
吸进一口冰凉的空气,用肺温暖了,再慢慢吐出去,下一次还是冰凉的空气。
林青累了。绿杏居里的日子,就像冬天的呼吸一样,无论她用什么来温暖,下一次依旧冰凉。欧萏还没有回来,但是这并不妨碍那些人继续她们的为难。从第一次开始,每天都在不停地周而复始。
终于习惯了的时候,她们又开始新花样,但凡做错了什么事,全都朝她身上推,反正她是大小姐。倒是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只是突然多了许多愤恨和不屑的眼神在她身边转。她又能怎么样?难道去跟那些受了池鱼之殃的小厮争辩,说买货收货的事情采买根本不让她插手,所以那些让厨师们暴跳如雷的百来斤烂猪肉跟她没有关系?
厉忠采买的眼神让林青觉得她好像是个官府酝酿着发海榜的大盗,整日里防备着她。吴荣帐房则是水泼不进的样子,说话间倒还客气,只不过不论问什么都是一意推过去,一句实话都没有。储火厨师倒是不会特别针对她,只不过做菜想事的时候,谁打扰了都会骂过去,而她不做菜也不想事的时候,通常就是在睡觉,打扰了骂得更凶。
林青本没有期待太多,失望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为了无愧,近来有些勉强自己了。体力消耗得厉害,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熬不住了。
林青摇摇头。
“青!”雪荏撑着伞,站在门口,看见林青,焦急地迎上来,连自己称呼变了都没有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青已经回到了小院子的门口。下了好一会雪了,林青慢慢走着,思绪纷乱地竟没有发觉。
“这么大冷的天,怎么还慢慢踱步子。又在想什么?”一边说,一边把林青身上的雪拍下去。
“嗯。”林青走到伞下,与雪荏并行。雪荏见她仍走得慢,牵起她的手快步走了回去。
一进院子,雪荏把林青推进卧房,不多久,从厨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塞到她手里,说:“你先暖暖,我去预备洗澡水。”
清澈的鸡汤带着淡淡的人参香味,雪荏知她不喜油腻,又挑嘴,所以做个鸡汤都是麻烦无比,普通不过把鸡洗干净后煮烂就可以了,他还要滤去汤里的肉屑,去掉汤上漂的油。他在林家堡的时候也更本不用做那么多的事,现下这里的事情全靠他,他还得注意着她的口味。
所以,林青轻含了一口热汤,脸上不觉绽开淡淡的微笑。
一转眼,看见桌子中间有封信,上面写着“林青亲启”。林青放下碗,拆出信来看,是燕氏的字迹。
“青儿:
汝于阳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