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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片细小纤长,通体乌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幽蓝的光泽。
“这是我在林青的药房里发现的。”林翔雨低声说。
应该只有林翔雨一个人的凉亭里响起另一道嘶哑的声音:“竟然是景蛇!”略微一顿,道:“做得好,我速回报于主上知道。”
一阵风吹过,桌子上的白绫和鳞片都消失了。
变生
难得的艳阳天,兵部尚书府的花园里虽然因为季节不对,到处是残枝败叶,但是园子里一片宁静,太阳光照在身上,丝毫没有冬天刺骨的寒意,暖暖的,衬得这园子也有一番别样风味。
慕容羽躺在卧榻上,身上衣服穿得很多,盖上厚厚的毯子包起来,倒也不虞病后体弱会受不得风。前两天,林青放了第三次血,现在慕容羽体内的蝎毒算是已清。之前那青黑的肤色已经退走,虽然唇色依然发暗,看起来情况已是好多了。
林青陪坐在一边的石荫下,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时不时地翻看两眼,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两口,看起来惬意非常。
她抬眼看看慕容羽。
其实,慕容羽和慕容逸长得并不是很相象,可能因为他们不是同一个父亲,或者只是因为他们年龄差了七岁。十九岁的慕容逸像琴,含蓄典雅,内涵丰富;而十二岁的慕容羽却是一朵花,娇弱鲜艳,清新无匹。当然不是说慕容羽太过柔弱,毒发至今他能支撑过来,足见心性坚强。说他似花,是因为他的眼睛。那双比他哥哥略显圆的眼睛清澈无比,彷佛尘世间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任何污浊的清澈,足以让每个见到他的女子都只想把他捧在手心里用心呵护。可以想见,三年后慕容及笈之年,尚书府的门槛定是要被媒人踩烂了。
青轻拂过慕容羽的鼻尖,笑问:“羽儿,冷不冷?”算起来,林青在尚书府里已经住了半月有余。虽然林青并不算容易和人接近的类型,但是日日照拂,时时考虑慕容羽的病情却让林青怎么也没有外人的感觉。所以,在几日前,慕容羽本人的要求下,林青改了称呼,和他的家人一样叫他羽儿。
慕容羽眨眨看,看着她摇头。
林青又问:“那喝口水?”
慕容羽说声好,就要把手从毯子下拿出来。
林青止住他的动作,说:“我来。”顺手拿了另一只杯子,倒了茶水,然后用自己的手腕试了试温度,送到慕容羽的嘴边。
慕容羽脸微微一红,低头就了茶杯喝了下去。
林青看看太阳,说:“你闷在屋子里时间太长了,稍微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你要觉得困了就睡一会,到了时辰我会送你回房间的。”
“嗯。”应着声,慕容羽一双圆润水灵的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林青,开口时,虽还带着几分虚弱,声音绵软脆嫩,很是悦耳:“青再说些外面的事给我听。”
“好啊,你先把眼睛闭起来。这次说哪里呢,就说陇西道那里,最出名的风景和小吃……”
慕容逸从花园外面走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少年躺在卧榻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女子坐在少年的身边,轻声细语,娓娓而谈。阳光照在她们身上,周围静谧一片。
好像画一样的场景让慕容逸驻足在花园的小径上,突然生出一种自己被隔离开来的感觉,几步之遥彷佛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二公子。”林青看见了慕容逸,主动打招呼。
林青的称呼让慕容逸微微皱眉。在“羽儿”之后,那声“二公子”为什么听在他耳朵里这么不舒服?“林……青,有你的人来找你。”而这声林青,也让慕容逸觉得别扭。他没有办法像羽儿一样叫她青,但是又实在不想称呼她林小姐,林老板,林大夫之类。
再皱眉,自己最近是怎么了?
慕容逸身后闪出来一个人,却原来是晴济的小侯,脸色隐隐有些焦急。
匆匆跑到林青旁边,一拱手,说话前先看了眼慕容逸。
林青道:“无妨,说吧。”
慕容逸却是知趣地连退了几步。
“是。货物被劫,掌柜重伤昏迷。”小侯一躬身,虽然焦急,话依然说得清楚明白。
林青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其它呢?”声音里凝重起来,却没有失去冷静。
“只知道地方,其它什么都不知。”
林青略一沉吟,转向慕容逸道:“二公子,铺子里出事,青须暂离。”
“但是……”慕容逸看向慕容羽,慕容羽听见林青店铺有事,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羽儿尚需调养十日左右,期间可以请太医代劳。青若十日内不能回来,也定命人将蛇毒的解药送过来。还请二公子放心,必不会误了羽儿的病。”
“既如此,请不要忘记。”慕容逸也约略听见小侯的话,知道事态紧急,也不方便阻拦。
“羽儿,好好养病。”林青低头说了一句。
“青,路上小心。”慕容羽支起上身,拉住林青的袖子。
“好。”林青笑着拍拍他的手,就和小侯快步离开了尚书府。
一路上,小侯又说了些大致情况。出尚书府大门的时候,林青吩咐小侯说:“去找雪荏把我常用的东西和信鹞拿到铺子里。”
说着,林青和小侯骑上马朝长寿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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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下一章是林青、晔雅和姬明翰三人面对面的情况。
(不要告诉我不记得姬明翰是谁,哪位大人这样问,我哭给你看哦)
姬明辉受伤
岭南在地理位置上相当特别的地方,东靠京畿道,西临陇西道,北面是太阴第一大山七岭,南面则贴着骊江。岭南道出了名的有三多:商多,山多,贼也多。所谓商多,因为岭南既连通了京畿和西域的商路,南面可以依靠漕运与江南鱼米之乡交通方便,交通便利发达,所以来往客商很多。山多,则是却因为岭南隶属七岭的一部份,地势起伏甚大。而贼多,自然是因为前两样多了,就带出了这第三多。这岭南道地势之优越,倒也不只是宵小众多,好些有名的帮派都把总部设立在岭南,比如医药世家的姬氏,还有神秘的赤雪宫。
岭南道牧州悦来客栈。
路越焦急地看看窗外暗下来的天,一天又要过去了,难道今天也等不来来吗?她看看床上躺着,面无血色的女子。
路越是晴济药铺的人,前些日子跟掌柜姬明辉一起出来采买些药材。五天前入岭南的时候图快,就连夜赶路,谁知就遇上了盗匪。原本盗匪甚少劫掠大夫和药材商人,打劫时只要乖乖交出财物也不会伤人性命。她们一行四人之前因为置办药材已经把钱用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她们恼羞成怒,竟然动手都是要人命的招数。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四个人只逃出来三个,姬掌柜已是受了重伤,自己和另外一个伤势也不轻。本来这里靠近医药世家姬氏的地面,但是姬掌柜不知道为什么死活不肯去,连带着外面的大夫也不肯见,只自己强撑着开了几服药吃下去,又因为这里是小地方,很多药都配不齐,伤势越发沉重了。
无奈之下,路越只好自己留下照看姬掌柜,叫另一个虞跃去报信给老板知道。虽然知道这一来一去怎么也要六天,但是想想虞跃的伤势也不轻,路上有个万一……姬明辉的伤势是越来越重了。今天早上到现在人一直都昏昏沉沉的。
路越轻轻叹气。明天天亮老板再不来,不管掌柜愿意还是不愿意,还是送去姬氏那里为好。
掌灯时候,路越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慢慢地朝外面走。前些日子为抓药,身边银子用完了,房钱还欠着,所以小二的脸色不太好看,端茶倒水什么的还是自己去的好。
才走到门口一拉开,门外赫然站着两个人,两人都是一身风尘仆仆。
当前的女子才过志学年纪,她满脸倦色,平日里平静微笑的脸此刻严肃异常,却更显得一双眼睛犹如寒夜晨星,奕奕生辉,虽然年龄尚幼,却给人可以信赖的感觉。后面跟着的女子年纪大些,整个人包得严实,跟在后面。
路越一看到她,心里一暖,叫一声:“老板!”想跨步子朝前,腿一软一痛,人竟朝前面扑了下去。
林青点点头,伸手扶住路越,朝门里走。她手扣住路越的脉一搭,过了一会说声“还好”,手一转将路越交到小侯手里扶着,快步直接向里走去。
林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床幔上破旧污渍斑斑,盖被轻薄,棉花都粘成一团团。姬明辉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更形可怜。林青轻拍了拍她的脸,叫:“姬月,我是林青,听得到吗?”
“青……你来了……”姬明辉说话含混不清,神智昏沉。
林青皱眉,扣上她的脉搏。
半晌,拉开姬明辉的衣服。姬明辉身上擦伤和刀伤到处都是。不过都已经处理过,大半已经结痂,只是胸腹间一只清晰的黑色掌印看来触目惊心。
路越在小侯的搀扶下慢慢走过来,说:“掌柜其它伤倒不重。但是这个掌印,掌柜自己开的方子,但有味药总是买不到。这两天掌柜一直没很清醒,我看着像毒砂掌,所以不敢随便用药。”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姬明辉前几日开的方子递给林青。
林青略看了眼,道:“是毒砂掌没错。姬月也是伤糊涂了,这里哪配得出这样药。”
将药方收起来,林青想了想,对小侯说:“去叫小二送些热水进来,然后你去买辆马车,我们连夜去姬氏山庄。”小侯答应着离开了。
先前还昏沉着的姬明辉听到“姬氏山庄”突然睁开眼睛,用力抓住林青的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嘶哑着喉咙喊:“我不去……”
“你不去?”林青一听,立时脸一沉。拍掉姬明辉的手,冷笑一声说:“要么你乖乖地让我送过去,要么我用点药把你迷昏了送过去。两样里面选哪一种?”
姬明辉睁圆了眼睛瞪着林青,呼吸急促起来,却怎么也不肯低头。
旁边的路越紧张起来,一会看看林青,一会看看姬明辉,虽然知道林青是对的,终于还是轻声劝了:“老板……”
看姬明辉的样子,林青不忍心。把她压回去,然后软了声音说:“有什么能比命还重要?我的好姐姐,这次你听我的,先回去。等治好了你的伤,是想让你大姐做姬氏族长也好,是你想出去闯荡见识也好,我林青全担下来了,一定让你顺心遂意的,好不好?”
“你说的……”姬明辉听林青这样说,一口气松下来。
“我说的,我说的。你先放松,我帮你再看看伤口。”
好不容易让姬明辉答应去姬氏,林青取了小二送来的热水,先清洗了姬明辉身上的伤口,再重新上了药,用干净纱布包好。想想林青怕姬明辉的伤受不了马车颠簸,还是用针让她睡了过去。
处理完后,林青扶着路越到外间坐下。路越还陷在刚才的消息里没回过神来,怔怔地开口问:“掌柜的是姬家的人?”
林青见她惊讶过度的样子,也不由好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微笑道:“她不是明摆着说了自己叫‘姬‘明辉吗?”
路越搔搔头,说:“我还以为只是赶巧了。”
林青一笑,略过。隐了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路越皱眉,想了想,回答说:“这几日我想来想去,总是觉得奇怪。她们那几个不怎么像强盗,倒像是专门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