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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吻上去的时候,林青却侧了侧头,他的唇落到她的脸上。
愉之吻不到她的唇,双手不安分地伸进她衣服的缝隙里,直到碰到她的皮肤才不停下来。
林青好笑地在衣服外面按住他的手。
“愉之,对不起。”林青一开口就是抱歉。
愉之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一脸严肃,心慢慢提了起来。
“官府那里说,你只能是侧夫,不能成为正君。”林青乌黑的眼睛有着有些许担心。
太阴的礼法和婚典里,明写着一条:官民不婚。林青虽无品阶,已是为官。而愉之的母姐均是庶民。
愉之松口气,原来是这个而已。
“只要青的心里有我,名份什么的我不介意。”这是愉之的回答。
这句话是他心里的实话,却不是全部的。
纵然林青把一切的伤害都隔离开去,她抹不去他的记忆。
他是双眸异色的鬼子,他被母亲抛弃,他克死父亲。
对他来说,林青心里有他就是他期望的全部了。
但是林青显然不这么想。她宠着他,爱着他,甚至因为不能让他成为她的正君而介怀。
那么多的幸福,让他隐隐产生恐惧。他怕如果自己没资格得到那么多幸福,那些幸福就会溢出来,然后把他所有的全部带走。
所以他从没有想过,他可以独占林青。
不过,他知道林青不会喜欢听这些的,所以他不说。
林青因为看出来愉之确实没有不高兴而放了心。
她有她的打算。
如果只娶一个,那是不是正君,有什么不同?
林青看了看桌子上,有只食盒,问:“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林青怕他枯坐一晚上等她,恐怕没吃过多少东西。
但是听到愉之耳朵里,却只剩下一个字。
“先”……
先吃点东西,那“后”呢?
愉之才回复正常的脸,突然间又红成了一片。
林青问他不答话,却见他脸越来越红,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轻笑一声,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欺了上去。
夜,很长。
而且,刚刚开始。
转章
卯正,一缕晨曦从窗口透入。
经年的习惯,让林青在与平时相同的时间醒了过来,虽然前夜并没有休息多少时间。
她睁开眼睛,世界瞬间明晰起来,有鲜红的床帐、枕边人轻暖的呼吸和散落一地的喜服。林青微微勾起唇角,然后轻轻起床着衣,却没想到还是吵着了他。
愉之感觉到林青下床,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一只雪白的手臂从薄被里伸出来,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拉了回来,“青……要起床了?我也起……”一双猫似的异色眼睛缓慢地一眨又一眨,明显带着困倦,声音也是含混不清。
林青轻笑出声,低头在他柔嫩的唇上蹭了蹭,说:“还早,你再睡会。”说完替他盖好被子,轻轻地走出卧房。
三月的清晨,还有些凉意。推开门时,沁凉的晨风里夹着花草的气味扑面而来。林青走到庭院中间的石桌边上,坐了下来。
跟林家堡比起来这处房子并不算大,若说住人倒也够,只是园子就明显小了。各处院落没有墙,不过靠花草围起来,有个意思而已。这个小院落紧贴着林青住的地方,两下里若是跨过花草,走走不过几步路而已。原来算是愉之的地方,现在收拾成新房了。
凝竹和行兰都以为林青新婚必不会早起,打算过来先预备着起床后要用的事物,却没想林青竟然已经坐在外面了。她穿着白色的中衣,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一双眼睛闭着,下巴微仰,表情肃穆平静,宛如画一般美丽情景让凝竹和行兰不由同时一呆。
“小姐。”两人过来向林青见礼。
“嗯。”林青习惯起床后静坐一会。她的体质无法学武,静坐可以帮助她澄静思想,集中注意力。
凝竹和行兰见林青不说话,对看了一眼,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你们两个,”好久,林青才慢慢睁开眼睛,一双幽深的眼睛无比清澈宁静。她看向两人说:“昨天晚上,过分了。”林青话里意有所指。
果然发现了。
凝竹吐吐舌头,行兰不好意思地笑了。
行兰小心地看着林青问:“小姐生气了?”
林青摇了摇头,看着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她好笑地说:“他什么脾气你们不知道?”
林青生不生气,本来就不是重点。夜鸦里谁不知道林青最是护短?
两个人这才想起,此时房里安睡的那个人过去是时济的主事。虽没直接跟过他,也知道没人胆敢在他面前放肆。他们两个这几日里看着他温顺样子,直当成普通的待嫁男儿,浑然忘了以前的事了。
于是连忙不约而同地一边一个软语相求,娇语憨声的倒像是两只叽喳的小鸟一样。
林青也知道他们两个是故意来讨她喜欢才摆了这个样子出来,过了一阵见丝毫没收场的意思,沉了声音说道:“好了。”
两人明显地一愣,这才收了玩闹的样子,站好。
“谁叫你们进来的?”
行兰收敛了玩笑的样子,立刻认真起来,他答:“鸦主特意从鸦翅里选了我们两个进来服侍。夜主身边没人,有我们两个平时递东西传话也方便些。”
林青点点头。
她正式迁居阳安虽已是年前的事情,但是这一年在家的日子通共也没一个月。夜鸦那边的事情多是晔雅在打理,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商议都是飞鸢传书。如今入了仕自然不用这般麻烦。她这几日正想着要在身边加些人手以适当调整,晔雅倒是提前替她做了。
行兰和凝竹在负责传递消息的鸦翅里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和林青也熟。无论年龄、性子,调他们过来都是最合适的。
“启禀夜主。”说到正事,凝竹也认真起来,彷佛换了个人似的,“秦王府的人将赤雪送过来。请夜主示下,如何处置?”
“赤雪?”林青不解,反问,“赤雪宫主?”时间有些长了,而且林青也很少会花工夫去记一个注定不能翻身的失败者。
“是。”
又是一件礼物?
林青眨了下眼。
李齐最近经常送东西过来,大多是给朱颜的,给她的倒是第一回。
不过,这份礼物还真是特别。
身上的伤早好了,也因祸得福找到了亲生父亲。林青本不是个喜欢让自己不舒服的人,何况对象还是个已经失败者,所以她心里对累她坠崖的男子并没有恨意了。
林青沉吟了下,说:“传我的话下去:凡夜鸦属下,不论身份,不问方法,能问出赤雪宫机密的赏银千两。”林青一脸平静地说。之前顾虑着秦王,所以才交给她们带回去。如今没了那层顾忌,自然放心大胆。宫主不是好人,赤雪宫历代累积的财富可是好东西。
凝竹眼睛一亮,眨眼间严肃的样子又没了,兴奋地问:“真的什么都行?”
林青淡笑着应道:“别玩死了就行。”这般轻松无谓的语调,却注定了一个人悲惨的命运。
“去吧。”林青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人,主动开口。
“多谢夜主。”行兰和凝竹对看一眼,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林青看着他们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一笑,转眼却在看见一抹火红的身影后,笑容凝在了唇角。
她主动出声招呼:“表叔,早。过来坐坐。”
站在外面的却是朱颜。
他虽换穿了汉家的衣衫,仍是喜欢明艳的红色。不过林青也的确觉得,只有红色才能配得上这个美丽热烈得如火一般的男人。
可惜,这个应该朗朗大笑的男人绝美的脸上,却带着茫然和忧色。
朱颜听见林青的声音,看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这里来了,笑了笑,走到林青身边坐下。
林青伸手摸了摸朱颜的外衫,微微濡湿的感觉让她立刻明白朱颜定是已经在外面走了很久了。
将他微凉的手捂在自己手里,林青心疼地看着朱颜,说话时脸也沉下了几分,“表叔——”
朱颜自是知道林青的感觉,虽觉得窝心他却不想多说,于是笑说:“青儿今天就这么早起,不怕新郎君生气?”原该是极亲近的人才能说的玩笑话,朱颜对林青说得却很自然。
饶是林青,突然之间听到这话也是微微脸红,不知道说什么好。林青的脸红,这落到林云泉眼里怕也是奇景的事情,却让朱颜轻易做到了。
林青手指摸到朱颜手腕上有一个凉滑的东西,连忙拿过来看,却是一只红色的琉璃镯子。虽然红镯很配朱颜,但是琉璃易碎,而且林青也看得出来这镯子做得相当粗糙。她预备了好些珠宝也不见朱颜用,为什么独独戴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
林青正奇怪着,朱颜有些尴尬地一缩手。
这一缩手,却让林青想起来,听说秦王前几日曾经去过一家琉璃坊,在作坊里待了整整一日。
难道……
林青看看手镯,又看看朱颜。
朱颜看林青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看着李齐将那些有着两人回忆的小物件一样一样地送过来,心里也是乱成一片。想不原谅她,毕竟当年只是错过不是抛弃,如今那相知相许的时光历历在目,那时真的很幸福。想原谅她,却又不得不想起飘零在外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
他到底该怎么做?
看着林青深思的眼睛,朱颜只能扬起苦笑。
*********
有关林青说的“只娶一个”,汗,我在这里澄清一下。
晔雅是“官伎”,等同于罪犯,是不能嫁人不能赎身的。不然林青干吗那么麻烦还特地开个青楼养着他,直接养家里不就好了。所以晔雅目前属于林青想娶,但是“没办法娶”的人。而且因为现在林青心里就2个人,所以变成“只娶一个”了嘛。
所以,是没办法娶,不是不想娶。
表置疑我家青青对小晔雅的感情嘛,她很乖的。
入仕
是日巳正。
天气晴好,阳光照在刑部衙门紧闭的大门上。大门前除了两个挎着大刀的守门人外,什么也没有。整条大街上冷冷清清,本来府衙周围就少行人走动,何况这里是审案关押的刑部。所谓生不入官门,寻常百姓只怕是宁愿绕道,也不肯打这里经过。
穿着绯色官服的林青,此刻就站在刑部大门前的街心上。她抿着唇,眼睛定定地看着写有“刑部”二字的匾额。
林青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字,脸上虽然平静,心里却翻腾不已。
刑部,曾与她某段特别的记忆连在一起。
想起一年多前,被人当成疑犯绑进这里时抬头看见这两个字时的心情,想起刑部大牢里冰冷的地板和墙壁,想起一个人使尽心思手段,却不知前路如何的心焦难耐后,林青毫无征兆地嫣然而笑。
那笑,连春日明媚的阳光也失去了颜色。
林青再次举步,走向刑部大门。
这一次,每一步都走得轻松稳健。
一个龟缩在林家堡苟延残喘,一个流放到塞外充军为奴。
她,在阳安过得顺心遂意。
所以,就算她曾经处于下风,又如何?
林青向守门人说明自己的身份后,走到刑部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下来。右手的指尖贴在大门上,用力一推,就彷佛推开一扇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一样。
门内宽大的庭院里人也不算多,却与门外的冷清迥然相异。
林青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