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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袭豪门?那李翰宇是要世袭将军之位还是左相之位?”破天荒的是二姑奶奶林若枫问道。
【035】精打细算
从太奶奶的慈苑出来,小九一路闷不做声,他时时跟在夕兰身边,却不知什么人何时与姑娘提过亲?她要嫁人了,她说是嫁不是娶,那么,他就连奢求做个小爷也是无望,说好不争不委屈,可此刻,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着,一阵阵抽痛,再难释怀。
夕兰也是心事重重,回到兰苑,她即刻回主卧室,钻进耳房,让小九守在门外,吩咐今日不见客。
九儿望着紧合的房门,心里又酸又涩的不是滋味,她也不好受吧,不论如何,他是一定要跟着她的,即便是做一辈子小奴。
耳房里,花香靡漾,闷热如蒸笼,小小的炭炉上火光忽明忽暗,纯金打造的凹型托盘置于火上,淡白的茉莉花瓣放在沸水中翻滚,夕兰忐忑不安的揭开顶盖,翻看着,眼睛不由一亮,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利用蒸馏水的原理提炼精油已初见成效,只要再多蒸馏几次,提高精油的纯度,那么制出香水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就算制不出香水,光是这种纯植物精油也足以拿来一搏。
一个月前,她往景宁府柳家发出书信,半月前柳家回信,前日林夕月来信,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夕月已经平安无事,并且已与她的夫君协议分开,得了夫家一半的家产,现已出了景宁府往汉水郡赶了,得到这样的结果,本已不能起身的黄父病好了一大半,对林夕兰自是感激的无以言表,直说将来定会要夕月好好报答与她。
其实这样做,并不是她有什么高风亮节来成全亲情,无非是为了生意,想那柳家三姑奶奶的正夫官居景宁织造,正好可以借此打亲情牌,连起景宁这条线,毕竟景宁乃江南大省,繁荣富庶不可比,她的染绘布艺到了那不愁没有销路,有柳家坐靠山,可大展宏图之志。
只是她想破头也没猜到,柳家的条件竟是要她嫁给左相之子,多年未曾联系,夕兰想不明白柳家是何用意,不敢贸然行事,硬着头皮去问柳父。
柳父一听是黄父所求,夕月又出了这样的苦事,一阵感叹后,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在柳家留有一幅你母亲的画像,那是我和你母亲成亲后的第二年回去探亲,府里来了个碧眼金发的御用画师,那画师与你三姑夫是同僚,关系走的比较近,常去府上做客,可见你母亲却是第一次,一眼便被你母亲的美貌所吸引,执意要为你母亲作画,当时你母亲刻意与柳家亲近,便欣然同意了,哪里知道竟存了祸根!”
夕兰听着,猜柳父提及的碧眼金发的画师是俄罗斯或英国人,他执意以母亲作画,应该是觉得母亲的脸型五官有可塑性,并不是什么被美貌所吸引才对。
“说起来,那个时候你母亲也是你这般年纪,花容月貌,千娇百媚,兰儿与母亲长的倒有七分相似啊!”柳父双眼迷离,似乎在回忆逝去的时光及种种过往。
“那又如何?”她觉的自己像是在听故事,不时的搭言问问。
“半年前,前去景宁巡察的李氏夫妇在柳府偶见你母亲画像,又赶上你三姑夫想让柳凤儿与李家独子李翰宇联姻,李氏夫妇不想驳面子又想要儿子娶亲,于是便说相中了画像中的人,得知画像中的人已不在,转而推到你的头上,其实也只是为了避开这门亲罢了!”
耶?这样也行?是不是太儿戏了?
“哪想你三姑爷却较真了,非说定要做了这媒人,不负左相与将军之托,唉,这才有了这么一件事!”
夕兰听完脑子转了一百个圈,想着怎样反客为主,将这次机会好好利用起来,拓展事业,却不想出了眼下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重新打算,变废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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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脱离奴籍
农历六月二十六晚,夕兰将小九的死契交给了他,一并交给他一份良民牒子,自此,小九脱离奴籍,成为可娶可嫁可自主离开的自由人。
小九缓缓打开官府特制的良民牒子,淡漠的脸晃过一丝激动,转瞬却又如死水一般的沉寂,牒子上清楚写着,良民,白奕宁,凤婉府汉水郡人士。
夕兰见小九并未欣喜雀跃,反而满眼的失魂落魄,知他心细如尘,定已明白她的用意,不想多说,只道:“原来九儿本姓白,名奕宁,神采奕奕,宁静致远,看来白父白母却是对你万分疼惜的,若是有半分能耐也不会将你卖了。”
“姑娘知我不是孤儿?”小九将牒子合上,淡淡的问道。
“母亲的礼记上写的很详细。”她无意中翻阅了母亲留下来的礼记,各房各人诸事母亲记得十分清楚,这是她留给自家女儿最大的财富。
小九依旧波澜不惊,点点头,“姑娘真的要赶小九离开吗?你……再也不需要我了!”
夕兰喉咙一滞,哽咽的不知如何回答,半晌,微微蠕动着唇角,声如蚊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嗯……!”唇上蓦地覆上一抹薄凉,像是削了皮的黄瓜,湿漉漉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清冷的眉宇间荡着暖色的暧昧,看着她的那对墨黑的眸子一片清明,眸光温柔的闪动,这是她不曾见过的小九,似乎只是一瞬间,他那一米七八的身高,将他定位成了男人,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薄唇滑过她的唇角,触电般酥麻的感觉击的她大脑短路,仲怔忘语。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生意打理好,等你……回来!”小九说完转身离去,夕兰傻傻的只看见男子月白的下摆在门口荡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翌日,夕兰启程前往景宁府,去见柳父宗家的三姑父,本来柳父也要一同前往的,不巧的是因为天气太热,有些中暑的迹象,父女俩只好分开前往,等柳父身体无恙再随后追上来,两人相约在景宁府丹霞郡汇合。
一路车马,沿途风景沧暮无际,夕兰无心风景,闭目靠坐在椅塌上,心里乱七八糟的翻腾着思绪,一会儿想起与柳家的交涉要如何进展,一会儿脑中窜出小九笃定的眼神,耳边反复回荡着‘等你……回来!’
她越想越烦躁,打开手中的折扇,快速扇着,鬓角飞起短碎的发丝,一张乍红的小脸显出女儿的娇羞,即便身着男装,却是胭脂气十足。
信中,夕兰与柳家约定农历七月初八面谈,她手里掐着制作精油的方子,想要提前几日下好功夫,她的亲事岂能这么轻易容他人摆布?
时值仲夏,闷热无比,着男装虽出行方便,却比女装严实很多,捂的人喘不上气,说来朝日国的女装也是一大亮色,夏季的衣衫以清爽剔透,俏丽唯美为主,在夕兰的染绘布艺没出现之前,色彩虽单调了一些,款式与布料却是比较贴心的。
夕兰松了松领口,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扇着扇子,却是越摇越热,探身撩开车帘子的一角,喊着新买来的小奴,“青儿,叫前面的车把式仔细瞧着,到了驿站,咱们好好休息一宿再走不迟!”
【037】竟然是他
坐在靠前位置的人侧着身子点点头,虽然这个角度夕兰能看的很清楚他是应下了,心里还是有些恼,初时,从牙子手里买这少年就是觉得乖巧,怎么才一宿的功夫就这么不懂规矩了。
到了驿站,有小厮将车帘子撩开,置好马蹬,伸手扶她下车,夕兰探出身子左右望了望,又看向那面生的小厮,沉声道:“我的小奴呢?”
这车马是租用车马行的,连人带车大部分都不是自家人,她此番出门,也不过带了成衣坊的三个小厮,还有一个就是昨日新买的小奴,此刻,却说什么也找不见那个贴身侍候她的人了,想起小九,就觉得天地之差。
“公子的小奴拖着行李先行进去了!”常年行走车马,什么人没见过,但看出这位爷有些恼了,那小厮也是见怪不怪的和气应着。
夕兰气呼呼的下了车,大步流星的走进驿站,竟一门心思要找出那小奴好好训斥几句,匆匆走了几步,眼看前面的有个低着头的小厮,见她过来,侧过身子站到了一旁,明明是自家奴才的穿着打扮,却不施礼,只像是让她先过去。
这都是怎么了?自家的奴才什么时候都这么没规矩了?夕兰一肚子气没处发,二话不说上去给了那小厮一巴掌,沉着嗓子喝道:“都谁给你们立的规矩,见到主子不用行礼吗?”
那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她只见他的发丝黑的好像一团墨,就这么软软的倾斜了下来,即使在有些昏暗的楼梯口,仍然可见华彩的光芒。
夕兰就这么一愣神,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通红的掌心,想她用了十足的力道,虽然已经不是前世有内力的练家子,可这么甩出去,仍旧狠准,冷静下来,对这小厮有了微微的歉意。
她不是这样的,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发脾气,就算是遇到什么大事也能稳如泰山,她这是怎么了?只因为这些人没有小九懂规矩?小九吗?不自称奴,不苟言笑,不趋炎附势,不溜须拍马,甚至有些冷,他也算懂的做奴才的规矩吗?也许,她只是习惯了有这么个人在身旁照应着,以后时间长了,慢慢就会习惯由另一个小奴侍候,应该是这样的。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厮,因为有些歉然,语气不由的放轻,“起来吧!真不知道是哪个教你规矩的,见到自家主子也不行礼,以后要谨守规矩,不然免不了责罚!我下手有些重了,提起头我看看!”
明明说了要他抬头,哪想这小厮将头垂的更低了,夕兰这才发觉不对劲,狐疑的眯了眯眼睛,正瞥见前面走来捧着茶壶的小二,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噗通’“哎呦……”夕兰只是稍稍伸了伸脚,从身边走过的小二连人带茶壶狠狠的来了个大马哈,茶壶的碎片崩了一地,茶渍也溅到她的下摆上了,再见跪在地上的小厮,慌乱的向后靠了一下,抬头关切的望向夕兰。
“呃……怎么是你?”她的脑袋彻底短路了。
【038】来个小爷
一行人匆匆用了晚饭,准备继续赶路,因为此处是驿站,只能做歇脚之用,所以才决定贪黑前进,到前面的镇子投宿,再走两个时辰就能到临渊镇,出了临渊镇便出了凤婉府。
遍天的晚霞,如一朵朵开的正艳的红蔷薇,层叠着,怒放着,偶有还巢的大雁,扑朔朔的掠过,广漠的原野上,碧草连天,风景美如画。
车厢里,靠在窗纱前的夕兰将目光收了回来,手里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她命人将车帘子摘了下去,此时正是晚风徐徐,清爽袭面,至于她手里的折扇,不过是掩饰心乱的道具罢了。
她有意无意的瞟着前面不远处坐着的男子,将柳父与太奶奶的用意来回反复的思量着,让他跟在身旁,是柳父提出来的,应该是柳父觉得内疚想补救吧!可眼下明明是要去柳家谈亲事,带个小爷,不是存心不想嫁吗?即使她已经有了退亲的办法,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向柳家示威啊!
柳父在不清楚她的做法的前提下这样做,恐怕是压根就不希望她嫁人,和柳家缓和关系是柳父多年的心愿,现在他不惜放弃这个机会也要保全女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