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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听到对方的回答,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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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酒那天,热闹的不得了。沈致文好不容易追求到杜芊芊,自然是笑容满面。而跟他同时竞争的陆秀山落败,自然心情不好,当下拉着神情怏怏的汪子默引以为难兄难弟,大骂沈致文不够江湖义气,害的他们还没出招就败了。汪子默这天虽然跟翠屏同来,但是在路上却一句话也没说,当下心情不好,于是就不断的碰杯,跟陆秀山一起借酒浇愁。而翠屏看着他那样子,以为他真是为没追到杜芊芊而失落,当下也是心里酸酸楚楚,不愿意在看他,只是跟子璇在一旁说笑。
叶鸣和钟舒奇是子璇的追求者,此时自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隔岸观火,幸灾乐祸,把汪子默和陆秀山大大调侃了一番。子璇见状眉开眼笑,真正是乐在心头,而站在一旁的梅若鸿望着杜芊芊也是一副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自处的样子,当大家又笑又闹又起哄时,唯独他最沉默。
“好了!好了!我看啊,芊芊搅乱的这一湖水,终于平静下来啦!”汪子璇拍着手掌开心的说,然后瞧着在一边情绪低落的梅若鸿,取笑道”若鸿,你怎么不讲话,难道也在跟他们一样闹‘失恋’?”
失恋这句话一出口,吓到了两个人。
“失恋?”汪子默手上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了。他知道自己在心里郁闷的是为什么翠屏不理他,心想难道我这幅样子看起来像所谓的失恋?
我又没恋爱失什么恋啊!
当下,汪子默就黑着脸看了一眼汪子璇,“别乱说话。”
而梅若鸿也是一惊,芊芊听到汪子璇这话忍不住去看若鸿,两人目光一接,就又都迅速的转了开去。
“在这世界上,有人‘得意’,总有人‘失意’!”若鸿苦涩的一笑,半真半假的说:“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我哪里乱说话了,被人戳中心事了面子挂不住了啊?”子璇冲着汪子默做了个鬼脸,然后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敲着若鸿的肩说:“少来了!给你一根杆子,你就顺着往上爬!还‘斯人独憔悴’呢!君不见,今日醉马画会,‘人人皆憔悴’,‘个个都寂寞’吗?”
子璇此话一出,大家叫嚷得更厉害了。叹气声,跌脚声此起彼落,一个个叫嚷着不把沈致文吃的只剩下一条裤衩不罢休,而“胜利者”沈致文也笑眯眯的站在杜芊芊的旁边,幸福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了,大方的说任大家吃。
就在这一片笑闹声中,一个人蹬蹬的走了上来。汪子璇本来还以为是来上菜的店小二,走到楼梯口去看,却没想到出现的人又是谷玉农。
不同于以往的趾高气昂,这次他带着一脸的憔悴和祈谅,低声下气的对所有人说:“这样的聚会,让我也参加,好不好?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让我了解你们,好不好?”
谷玉农最近的态度好了很多,也没有追着子璇大喊大闹了。别人对他没有好脸色。他也一切逆来顺受,不吵不闹,姿态低到连汪子默都没有办法。谷玉农就像一块牛皮糖,打不走,骂不跑,只能任他粘住了。
于是,这次聚会,他也顺理成章的留下来了,让本来就已经够诡异的气氛,再添一笔变数。
离婚
这场宴会,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状况,大家都酒到杯干,没一会儿就都醉了。正像陆秀山说的:“今天完全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而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的确!梅若鸿一幅愁苦的样子,坐在桌边不说话只喝酒,没一会就把自己喝得醉醺醺。而本应该高兴的杜芊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要有人跟她闹酒,她就“干杯”,害得沈致文抢着去拦酒,抢着去干杯,喝得脸红脖粗。汪子默和陆秀山是“失意人”,自然“失意”极了,两人对坐,连理由都不需要,直接一杯杯把酒当白开水一样的灌下去。而翠屏看着汪子默那个失魂落魄的劲儿,也就不由得多饮了几杯。至于汪子璇,她本来是最开心的人,可是因为谷玉农的半路插入,再也高兴不起来,沉着张俏脸坐到一旁喝起闷酒。本来隔岸观火调侃汪子默和沈致文的的钟舒奇和叶鸣因为谷玉农的加入,也都“不是滋味”了起来。而谷玉农,见子璇对别人欢欢喜喜,唯独对自己就没好脸色,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这样的酒席,还没有吃到一半,大家就已经东倒西歪,醉态百出。不过,这种醉意之下,倒也有一项“意料之外”的收获,办成了一件大家一直想办而没有办的事。
因为,当大家都已半醉的时候,钟舒奇忽然满斟了一杯酒,走到谷玉农面前,诚挚已极的说:“玉农,我代表全体醉马画会的会员,敬你一杯,我先干了!”
钟舒奇喝完之后,将另一杯酒双手端着送到了谷玉农面前,更加诚恳的说:“这些年来,大家对你诸多的不友善,是我们不对!对不起!”
“你这是……”谷玉农一向受到醉马画会所有人的冷言冷语,哪里有人这样对待过他,所以他当下就受宠若惊的站起来接过那杯酒,结结巴巴的发出了疑问。
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翠屏端着一杯酒看着那两个人做戏,好奇钟舒奇有什么招数,更好奇谷玉农会怎么应对这种事。
“玉农!”果然,钟舒奇叫的亲热,下面的话更说的推心置腹,真诚的让人无可辩驳,“看在我们大家的份上,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子璇吧!”
钟舒奇这话当下就让谷玉农大惊失色,他茫然的站起来往四周望了一眼,然后视线落到了靠在柱子上的翠屏,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翠屏。
翠屏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他,让他自己做判断。虽然钟舒奇问的突兀,可是这问题也是早晚要解决的。拖来拖去,只这里或者是其他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谷玉农彷徨的看过每一个人的眼,可是看到的全部是希望他跟汪子璇解除婚姻,没有人一个人站在他这边支持他。
当他看到汪子璇的时候,子璇动了动嘴巴,还没说什么,眼泪就成串的滚落出来。杜芊芊见子璇哭了,也奔上前去,用双手拥着她,眼泪也扑簌簌的跟着滚落。两个女孩子一哭,男人们坐不住了,所有人都震动了,顿时纷纷上前对谷玉农敬酒。
“玉农,你就快刀斩乱麻,把这段不愉快的婚姻,斩了它吧!你还给子璇自由!”子默说。
“结束一个悲剧,等于开始一个喜剧呀!”若鸿说。
“长痛不如短痛,你们已经彼此折磨了四年,还不够吗?可以停止了!”叶鸣说。“就凭你谷玉农这样的人才,还怕找不到红颜知己吗?为什么要认定子璇呢?”沈致文说。
“如果你肯放掉子璇,我们醉马画会就交了你这个朋友!”陆秀山豪气干云的说:“从此欢迎你,和你结成‘生死之交’!”
“对!对!对!”众人齐声大吼。
所谓的四面楚歌,莫过于此吧。谷玉农被那些热切的人包围在中间,看着一张张劝说他的嘴,一幅幅热切请求的脸,只觉得下腹的酒水都变成了苦水。
他们对他忽如起来的热情,只是为了要让他离婚,原来他的坚持他的真心在别人眼中从头到尾是一种错误?谷玉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死了,冷了。看了一眼唯一没有上来劝他的翠屏,看到她沉静的眼,蓦然间就想到了她那天劝自己的那句“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有些东西,就像已经坏掉腐烂的植物,只有果断的砍去枯枝败叶,削干净腐烂的部分,它才能有重新发芽生长的机会。如果舍不得,那只能看着它仅有的一点好的东西连同枯枝衰叶一起腐败溃烂。
谷玉农看了一眼哭泣的汪子璇:“子璇,你说一句话。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非跟我离婚不可,是不是?”
他的语气,悲伤的近乎哀求。
汪子璇听了他的话,掉着泪哀恳的看着谷玉农,“玉农,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你就让我去过我自己的日子吧!”
她这样,就等于间接回答了谷玉农的问题。
听到这种回答,谷玉农算是彻底的冰了心“好吧,看样子你们是打算万众一心的要剔除我的念头了。算了,子璇,只要你想要,我放你自由就是。”
他抬起头高傲的看着钟舒奇:“你不是费尽心思想让我跟子璇离婚吗?我成全你!趁着我的酒没醒,赶快拿纸笔来,要不然我怕等酒醒了我会后悔做出的这个决定。”
听到他这么干脆容易的同意了离婚,所有人都惊喜交集,不相信的彼此互视。然后,好几个人同时奔跑,拿纸的拿纸,拿笔的拿笔,拿砚台的拿砚台,磨墨的磨墨……子璇怔怔的站在那儿,一脸做梦般的表情。
谷玉农提起笔来,就一挥而就:“谷玉农与汪子璇,兹因个性不合,无法继续共同生活,彼此协议离婚,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涉!”
他在写完离婚协议书,郑重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给子璇。汪子璇一脸梦游表情的签了字,然后参与宴会的其他七个人都签名作为见证。
等到字都签完了,子璇忽然奔上前去拥住谷玉农,感激涕零的说:“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心平气和的成全了我,放我自由,我说不出有多感激!玉农,我答应你,做不成天长地久的夫妻,我要和你做天长地久的朋友!”说完就情绪激动的在他面颊上印了个吻。
“结婚四年来,第一次看到你对我这么好……早知道这样,我早就该签字离婚了!”谷玉农看着她的兴高采烈,心痛之余却又感觉到如释重负。他第一次意识到,或许翠屏说的话是对的,他不能仅仅只是凭自己的想法对她好,更应该明白她需要什么,懂得用自己的爱让她快乐,而不是痛苦。
如果一份爱只能让两个人互相折磨的话,那不管多舍不得,不管多珍贵,也要学会放弃。看着她激动的带泪的笑容,谷玉农心底最后一点对于那段婚姻的不舍都消失了。
“谷玉农万岁!”叶鸣见状,忽然举手狂呼,一时间众人都纷纷响应,大家的手都举起来了,一个个笑容满面的高呼着:“谷玉农万岁!”
谷玉农站在闹嚷嚷的人群中间,别人的欢呼也好,雀跃也好,他觉得都离他好远。他不在乎别人的感激抑或者咒骂,他不畏惧别人的逼迫或者是强压,他签下离婚协议书也不是为了让他们这般对自己感恩戴德。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她想要,她希望他这么做。
谷玉农和子璇的婚姻关系,就在这次宴会中结束了。子璇像飞出牢笼的鸟,说不出有多么快活,而谷玉农在醉马画会中从“不受欢迎的人物”,转变成“受欢迎的人物”。用一个旧的结束换一个新的开始,谷玉农觉得自己很划算。他现在算是跟其它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看似平等,但是他自信经过挫折的自己比其它的追求者更了解子璇,他再次追求起她,会比别人更有胜算。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