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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全身被点着穴道,但是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看着师父花白的头发和断掉的一只手臂,与六大堂主对仗,我的眼泪都出来了。
送我回去后,师父的眼圈也红了说:小宝,我知道你恨我利用你。
我说:师父,我不恨你,这辈子,你待我好,我永远记着,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
师父与我抱头痛哭说:你是个好孩子,与你姨娘一样,为师的对不住你们。你要好好的,为师一定会去看你。
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说,我与姨娘一样,而不是与额娘一样,其实想想,我还真和额娘不一样,我与姨娘相像的地方倒是很多,可能是因为自小被她养大有关吧。
就这样,我与阿玛额娘进了宫,听从额娘的吩咐,我常常出宫看姨娘,姨娘对我很好,像亲生的一样。额娘说,姨娘一生很苦,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但是没有养大,被奸人害死了,所以才会格外疼我。
我渐渐的明白了一些道理,姨娘没有孩子,在府里虽然是福晋,但是说闲话的人很多,姨娘特别喜欢小孩子,心里很苦。刚好阿玛让我跟着四叔学习办差,我便有了机会多陪陪姨娘。
从参与了朝事,跟着四叔办差之后,我才明白,当初阿玛他们为什么要送我出宫。皇宫真是个可怕的地方,里面的人情关系简直让人头疼。他们父子好像不是父子,兄弟好像不是兄弟,人也不像个人。
特别是阿玛是太子,所有的人都对他不满。我在民间也有听说,阿玛做不好太子,以后一定是个昏君。但是我觉得他只是脾气不好,而且心不在朝事而已,并不是外边传说的不堪,再加上有四叔和十三叔辅佐,一定不会太差。可是有些人就是想不让他当皇帝,而且还想置他于死地。
头一次我与四叔出去办差,被刺杀,差点小命不保,幸亏有血滴子的人保护我们。十三叔说是八叔他们派人干的,我简直不相信,八叔温文而雅,怎么会这样?再说我们都是他的亲兄弟亲侄儿,他就算想夺太子之位,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人下手?
十三叔说:在这个座紫禁城里,没有什么不可能。
想到历史上说的,历朝历代,为了皇位,子杀父,弟杀兄,并不是没有。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为了打击阿玛,冲额娘下手。亲眼看着额娘在我面前死去,我突然觉得心灰意冷,这样的生活我过够了,天皇贵胄又怎么样,荣华富贵又怎么样,这样的生活我一天也不想过,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我们一家人生活在江南,不是什么皇太子,太子妃,皇长孙,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平平安安到老。
额娘去了后,阿玛心灰意冷,我也是,阿玛和我说:你在乎当皇长孙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想。阿玛笑着说我懂事,然后他找玛法,去了他的皇太子之位。
我依旧跟着四叔办差。看着我消极,四叔骂我:你阿玛不争气,你不能学他,你记着,我们还要为你额娘报仇。
原来四叔是个淡泊的人,只是尽心尽力的办差,但是额娘去了后,他虽然人更淡泊了,天天和姨娘在圆明园里种地,但是他却与了因大师,邬先生来往更密切了,他也让我参与了,他说,相信有一天,我阿玛会振作起来,他会为阿玛准备好一切。就算阿玛真的不想当太子了,他也不能让八叔他们得逞,不管谁当皇帝,都不能让他当,不然天下百姓包括他们几兄弟都没有活路了。
那一刻,我觉得四叔身上有股霸气。
那种感觉很熟悉, 像玛法。
年氏番外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庆幸自己生在年家。
我的父亲是湖广总督,我们居住在武昌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我的母亲是当地的名门望族,饱读诗书,生下了大哥、二哥与我。我们三兄妹自小在父母的教诲下,出类拔萃。父亲教我们习武,母亲教我们读书,我们自小就比别家的孩子出众, 在我眼里,任何男子都比不上我的两个哥哥优秀,我也相信,没有任何女子能够比得上我。
父亲也把我们兄妹三人当成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孩子,他教我们,只要我们兄妹齐心,这世界上没有任何我们办不到的事情。他对我们寄予的希望很大,他说我们生来就不是普通人,比别人更有条件去创造自己的未来,做人上人。
我的哥哥们都很争气,除了我。不过父亲说不必着急,待我进宫选秀的时候,就是平步青云的时候。
父亲很希望我能选中,做皇帝的妃子。但是我却不希望,当今圣上已经很老了,比父亲的年纪很大,而且是位英主,一生都以江山社稷为重,儿女私情可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哪怕就是我做了皇后,也只是帮他主管主宫的女管家而已。
我的确希望能够做人上人,但是我更希望能够有一个知心的良人,可以陪伴着我,而不是面对着一个一心只想着宏图大业,不顾儿女私情的君王。
其实人很矛盾,都希望两全其美,我希望我的夫君,正当壮年,有前程,有素养,有万仗雄心且稳重能成大事,我尽我所能辅佐他成一番大事业。
但是,十四阿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十四阿哥很喜欢我,和所有的阿哥们一样,他们见多旗人女子的豪放,极少见到江南女子的秀气,更没有见过读过很多书的女子。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凭心而论,十四阿哥真的不错,天皇贵胄,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还带着一部分兵权,是当今所有阿哥里面算是比较有出息的。
可是哥哥说,十四阿哥什么都好,就是眼睛不好使,挑了八阿哥那个靠山,一心以为八阿哥才是以后的大赢家,其实不想,他们那些手段和四阿哥比起来,简直就是儿戏。
我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去夸奖过一个人,去服一个人。跟着十四阿哥的时候,虽然十四阿哥对他很敬重,但是他只是公事公办,甚至打心眼里看不起十四阿哥,的确十四阿哥做的有些事,稍显幼稚,以后决成了不大器。
哥哥从跟了四阿哥,几乎立刻就被他折服了,每次相见话题总是围绕着他转。哥哥说:四阿哥有学识,有谋略,且勤奋,能力不在当今圣上之下,唯一一个缺点就是太过迂腐,若不是一心只想保太子大统,自立门户,帝王之位,非他莫属。
对于这个四阿哥,我在民间也有听说,不过都是说他专宠嫡福晋那拉氏,在所有的阿哥里面是独有的。
渐渐的,听哥哥说得多了,我对四阿哥渐渐有了兴趣,这样一个有着谋略却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裳的男人,的确少见。
那日里进宫,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见四阿哥。可是我是个女儿家,不能跟着十四到阿哥那一桌去,只有跟着十四福晋完颜氏还有一个侧福晋过去。我知道我到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包括那些阿哥们,可是我全然不放在眼里,这样的表情我见得多了,不过是一群凡夫俗子而已。
可笑的是完颜氏与那侧福晋还生怕我会抢了她们的丈夫去,完颜氏倒还装得过去,那侧福晋则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真让人觉得可笑。一个座位而已,我不才不稀罕,那个女人太没有脑子了,我只不过略使小计,装出受了委屈样哭的样子,那个莽撞的十四阿哥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抽她的巴掌。我正准备看好戏,不过却被一个女人搅活了。我进来的时候,就看看了桌上的人,穿着大红的和十四阿哥开玩笑的是八福晋,那往上排,算算这个女人就应该是四阿哥的嫡福晋那拉氏了。
果然,像民间传说中的一样,那拉氏长得十分普通,甚至还没有她身边的那个丫头长得俊俏,穿着也很普通,一点也不像个福晋的样子,藏蓝色的袍子,头发就点缀了几点景泰蓝的缀子,素得像个修道的姑子。
十四阿哥好像很怕她,她只咳嗽了一声,十四阿哥便放下了手,害得一场好戏就这样没有了,真是便宜了那个瓜尔佳氏,不过就这样,也羞得她很惨,至少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果然,如别人说的一样,那拉氏是个心善的人,她连忙打着圆场,还拉着我在她身边坐下,十四阿哥就让我跟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盯着我看,盯得我心里发怵,却还强装着不知道。
都说那拉氏自小德行不好,喜欢做些泼皮无赖的事,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堂堂大将军家的格格,竟然一点修养也没有,竟然用了近乎无赖的手段赢了十四阿哥。我在一边看着,微微摇头,心里渐渐有了数。人群中,有个穿着藏青色的阿哥,含笑一直盯着那拉氏,我想那就是四阿哥吧。
看着他的面孔,我突然觉得心跳得快起来,这样的沉静得像深潭水一样的男人,才是我想要的。屋里屋外所有的人除了看他们打赌,都在看我,特别是男人,但是他没有,他瞟了我一眼,眼中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我与屋里的女人们长得一个人样,他的眼光一直都盯着那拉氏,突然我的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的火。
就这样,我跟着哥哥来到了狮子园。我不相信,四阿哥是真的不爱女色,不然他一定会明白,看我,与看那拉氏哪个更赏心悦目。
我听哥哥说,那拉氏对湖北情有独钟,喜欢湖北的一切,最喜欢吃糍粑。这都很容易,我来的时候,母亲让我带了不少东西打点,我拣了几样好的送了给她,还亲自做了一顿糍粑给她吃,看着她捧着糍粑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我真替四爷不值,凭什么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就娶了这么个没有任何修养的女人,还专房独宠。
母亲说得对,钱是个好东西,只要出手大方,就会有许多人巴结你,很快,整个府里的人,看见我都客客气气起来,把我当成了主子一样,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下人并不重要,关系再好,也只是奴才而已。而李氏则不一样,她有四阿哥唯一的儿子弘时,将来这个孩子就是世子,李氏至少也是个侧福晋,若那拉氏再无所出,说不定就是福晋。
刚好她也在府里被那拉氏压迫很久,主动找上门来,想与我结盟,我虽然装成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但是也透露了想与她结盟的意思。她毕竟侍候过四爷很多年,知道四爷的习性,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这些她自己知道,却没有机会,听府里人说,据说她打死了那拉氏的贴身丫头,没让四爷见上儿子最后一面,四爷已经不再理她了,不让她有任何接近的机会。
于是她把这些都告诉了我,我紧紧的记在了心里。每日下午,四爷下完朝,与十三爷商量完政事,不出门的情况下,都会在书房里看书,这个时候那拉氏正在忙着府里的琐事,正是我与四爷相处的机会。
我借口去书房借书,四爷很乐意,他说:女孩子多看书有好处,应该的。他说,只要我愿意学习,他会给我请老师,书房里的书,我可以随便看。这正是我想要的,于是每次去的时候,我都会亲手做上些小点心端去,他读书的时候,我也会端茶倒水,他需要什么,不用他开口,我都会送到他手中。他真的很喜欢安静,从来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书,我从侧面看着他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总是不自觉的心跳。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