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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几日,孟家已经揭不开锅了,院中园子里的蔬菜,也被熬成汤,吃了个精光。家中的几只母鸡,是舍不得动的,还指望它们下了鸡蛋,悄悄跟善良的邻居马爷爷换点米粮呢这可怎么办呀?
林二奶奶见孟子路到这份儿上了,还不肯低头,便动了真格的。她找来几个地痞无赖,给她们下死命令:到孟家给我能抢就抢,能砸就砸,不许给他们家留一件完整的物件儿,出了事,有我担着。我看那个小jian货能硬到什么时候。
可想而知,这样的命令下来后,孟家将是什么样的惨状。院子内的小菜园,被拔了个精光,屋子里厨房里所有的桌子椅子锅碗瓢盆,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就连躺在床上的二爹爹,也被那群凶神恶煞掀翻在地。十冬腊月,本来身体就弱的二爹爹,又急又气,加上又瘦了凉,病倒了。这对于这个残破不堪的小家,无异于雪上加霜。
孟子路变卖了可变卖的家什衣物,凑出可怜的一点点钱,给二爹爹看病抓药。弹尽粮绝的孟家,面临着饥饿的威胁。走投无路的孟子路,只好去十里以外的矿山上,求矿主给他一份工作。这个矿山的主人,虽然对工人很刻薄,她却是林二奶奶也 要忌惮三分的人物。这时候,除了去矿山开采原石,再没有其他出路的孟子路,就这样选择了既苦又累的活儿。
“胭脂姐姐,你救救哥哥吧,他会累死的。我亲眼看见哥哥咳血了,却又不让我们知道……哥哥这些年来,什么苦都受了,他好可怜。胭脂姐姐,你救救他吧”孟盈凡说起自己的哥哥,哭得不能自已,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
胭脂听了心疼得仿佛刀绞一般,她也知道自己作为小老板的丫鬟,是没有资格向小姐要求什么的。可是,她听了子路的惨况后,却不能不过问。她只能噙着泪水,眼巴巴地看着小老板,嘴唇动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喊出一声:“小姐——”
“小凡小凡快你哥哥吐血晕过去了。在村口,矿场的王头儿发善心,派了牛车送回来的。我看着不太好,你……”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从门外冲进来,见屋内这么多人,没说完的话又咽回去了。
“哇——哥哥……哥哥你不能死呀”孟盈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害怕,大哭出声,拔腿就往村口跑。她知道,哥哥是为了爹爹和她才累倒的,如果没有哥哥的咬牙硬挺,她们早就饿死了。她也知道,矿山上的工作,累死人砸死人的现象时有发生,自从哥哥在那儿上工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传来不好的消息。终于,她担心的事,发生了吗?
正文 一百四十六章恶霸,休得猖狂!
胭脂没听完马爷爷的话,就已经奔出了孟家破落的院子。晓雪她们留了苍松翠柏照顾病人,其余都冲村口而去。作为大夫的谷化风,当然责无旁贷,才医完爹爹,又诊儿子。
晓雪她们到村口的时候,胭脂正扑在一辆老牛破车旁,轻轻 摇着车上的男子,旁边是嚎啕大哭的孟盈凡。
牛车上的男子破烂不堪的衣服上,胸前一片半干的血迹。他面呈菜色,浑身半两肉都没有,颧骨高高的耸起,那道狰狞的疤痕更加的突兀。此时的他,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儿,任凭胭脂怎么摇晃,小凡如何呼唤,都没有半丝的动静。
小世子悄悄拉了拉晓雪的衣袖,声音闷闷地问道:“晓雪,他……他死了吗?”
“你住口我哥哥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大夫哥哥,请您救救我哥哥吧,求求您了”孟盈凡扑跪在谷化风身前,抱着他的脚,哭求着。
“小姐谷公子,请救救他吧,他的命太苦了。”胭脂泪流满面,跪在牛车旁,用祈求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子。
谷化风早已来到牛车旁,诊上了孟子路的脉:“不用担心,他并无生命危险。他长期不能按时进食,伤了胃,再加上上时间高强度的劳动,增加了胃部的负担,导致胃出血。我开些药,抓来服用两副就没有大碍了。不过……”
“不过什么?”胭脂松下来的心又倏地一紧,忙问道。
“他的身子太虚弱了,又干了重活,伤了根本,必须好好地调养一番。否则,身子坏了不说,恐怕再难受孕了。”在这个世界,一个男子不能生育,等于失去了生存的意义。还好孟子路遇到了晓雪谷化风她们,如果再晚些时候,他将如何承受这致命的打击?
胭脂听了,暗道好险,庆幸自己当初选择跟了小老板,否则哪里有机会站在这里,跟心中那个藏了五年的骄傲男子重逢?
晓雪掏出一锭碎银子,递给赶车送孟子路回来的那个矿工头儿,微笑道:“麻烦这位大姐,多谢你把孟小哥儿送回来,还要麻烦你将牛车赶到孟家门口。”
矿工头儿掂了掂手中的碎银,足足有二两重,比他一个月的工钱还要多,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这次做好人做对了。她眉开眼笑地将碎银子贴身放好,谄媚地道:“不麻烦,不麻烦唉这小孟人实在,心眼又好,可惜命不好,摊上这档子事……不过现在好了,他这是命中遇贵人了,小姐一看就知道是心善的……”矿工头儿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手上却一点也没耽搁,很小心地将牛车赶到了孟家的门前。
胭脂轻手轻脚地将孟子路从牛车上抱下来,生怕自己动作稍重一点会加重他的病情似的。孟子路被安置在隔壁他自己的房间里,那儿比主屋好不了多少,可以说更惨
稀释过的“健体丸”也被喂进了孟子路的口中,或许他潜意识中不允许自己昏睡太久,很快,他便从昏迷中清醒。
张开沉重双眼的孟子路,在习惯了屋内的光线后,焦距逐渐清晰。他首先被守在屋内的胭脂殷切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从床板上坐起,深陷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戒备。
胭脂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落下来:“子路,别怕,是我,萱兰呀”
瑟缩在床板一角的孟子路闻言,仔细地打量着胭脂,试图在这个健壮的女子身上,找到五年前稚嫩少女的影子。终于,他的目光停在了胭脂下巴上的一道淡淡的伤口上,眼睛才亮了起来。他认出来了,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那个每日陪他卖菜,自己不富裕还经常接济自己的善良女孩。那个伤口,还是为了挽救脚滑差点跌倒的他,自己磕在石头上留下的印迹,他永远都忘不了。
孟子路的眼睛殷殷地望着胭脂,伸进怀中的手,紧紧地攥着那枚爹娘去世后,收到的唯一一份生日礼物——镀银的发簪。他攥得那么的紧,指甲戳进掌心,那隐隐的痛感,提醒他这不是做梦。
孟子路咧开嘴,无声地冲胭脂微笑着。那瘦的皮包骨的小脸,加上那道长长的伤痕,看上去并不好看。可是在胭脂的眼中,却无比的珍贵,这世间没有什么再能比得上这笑容的珍贵了。
“萱兰,你回来了。”孟子路声音那么的微弱,微弱到胭脂如果不是一直全心注意着他,可能会错过这句充满依恋、思念和安心的话语。
胭脂的泪水夺眶而出,或许在每个身心疲惫的夜晚,这个倔强的男子都在心中默默地期盼着,期盼着那个为自己螳臂当车,却无怨无悔的并不高大的少女,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救他于水火之中。正如晓雪前世的每个女子心中,都渴望一个驾着五彩祥云盖世英雄那样,这世界的男子,也希望有个累了可以 依靠的肩膀,即便那肩膀不是很宽阔。
胭脂哽咽着,努力给了孟子路一个安慰的笑脸:“子路,是我,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如果当初有选择的话,她不会将自己深爱的人儿丢下,让他独自面对暴风骤雨,承受如此多的磨难。
“哐”大门处一声巨响,那摇摇欲坠苟延残喘的木门,终于在某个人的脚下寿终正寝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狐假虎威的吆喝:“谁我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不顾林二奶奶的命令,接济孟家??”
孟子路的脸色大变,他推了推床边胭脂的胳膊,十分焦急地催促道:“萱兰,你赶快找地方躲起来,别叫她们看到你快呀我不想……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胭脂心中也是一惊,但是很快平静下来,安慰孟子路道:“子路别怕,我家小姐和几位公子武功高强,那些个坏人不足为惧。”
此时的晓雪她们,正坐在院中的石头上,看着苍松翠柏一人一个药罐地为屋内两个病人煎药。厨房里,谷化风和伴柳在新买来的锅里熬着粥,院中弥漫着诱人的粥香。
晓雪抬眼看了那群冲进院中的地痞流氓,想想屋内父子俩的惨状,眼皮跳了跳,龇牙露出一抹令人胆寒地笑容:“是你姑奶奶我,怎么着?我不但接济他们,还要替他们狠狠地出上一口气,让你们知道让姑奶奶不痛快的后果小昕,小雨,给我狠狠地教训教训这群兔崽子”晓雪向来是,有事别人服其劳,能不出手就不出手。高手总是再最后出现。
黎昕和谷化雨自从进了孟家的门,嘴巴就抿得紧紧的,脸也板得比鞋拔子还鞋拔子,心中有一股邪火正没处去发。正所谓瞌睡有人送枕头,此时这些打手无赖正好给他们当沙包。
两大高手出招,可想而知那些个地痞无赖多么的凄惨。刚刚还嚣张地叫嚣着,撂出狠话,才一秒钟不到,就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呻吟不停。
“切——一群肉脚,这么不禁打。去去叫正主儿来,孟家的事,姑奶奶我是管定了。”晓雪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地痞无赖们,冲着带头的就是一脚,看她们哼哼唧唧地捧着胳膊扶着腰瘸着腿,踏出孟家的大门。刚刚是趾高气扬地来,却夹着尾巴走。看得门前围观的村民心中暗自叫好。
带头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女子,捂着被晓雪踢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回头还敢撂狠话:“你们等着,敢和林二奶奶作对,有你们好果子吃……”话没说完,看到黎昕一瞪眼,吓得脚下一软,摔了个狗啃屎,惹来村民们一阵哄笑声。
带头的地痞不敢再作停留,爬起来便向欢青城内跑去,她在林二奶奶面前狠狠地告了晓雪她们一状,添油加醋地将晓雪如何不把林二奶奶看在眼里,如何帮助孟家小子看病抓药,添置家什,如何如何不顾二奶奶的脸面,将她们暴打一顿等等,全都回报给恶霸林二。
林二奶奶听了大怒,摔了自己最心爱的杯盏,当即召集了护院打手,备上马匹,数十人浩浩荡荡地直奔五里屯而去。
林二奶奶一行人到的时候,胭脂刚刚喂了孟子路喝了粥睡下,他太累了,以至于半碗粥没喝完就开始瞌睡,还是胭脂硬着心肠,摇醒他才喝完米粥。小凡的爹爹也吃了药,躺在床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女儿抱着一个大鸡腿,狼吞虎咽地啃着。
而晓雪她们,则在院中用报销的门板,支起来当做桌子,从外边搬来几块大石头当做凳子,向村里的村民们买了蔬菜、鸡鸭,连同上午买来的米面,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林二奶奶领着一群打手,在孟家门前下马,往院中一看,差点气背过去。她在着火急火燎的,人家倒好,在院子里大鱼大肉,说说笑笑地有吃有喝,全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想着地痞头儿杜撰的挑拨的话,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