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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过自有狐狸般的韩管事撑着,不需要晓雪操心。
“聚锦农庄”的大棚蔬菜已经规模扩大化了,不但能供应“福祥”和“邵记快餐”的蔬菜需求,万马一部分富贵人家也从晓雪的农庄里买菜来改善伙食。当然九王府里的一直都是晓雪免费供应的,这让晓雪还肉疼了好一阵子呢。
虽说是庙会的最后一天,街道上还是有不少人的,不过大多都是普通贫民百姓,看能不能淘到便宜物件儿的。最后一天,远来的商贩不想带剩货回去,在最后一天都会打折出售的。
因此,庙会市场上那两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就显得格外的扎眼了。“主子,让赈灾队伍先回去,是不是有些不妥……”那个高大结实,眼中精光闪烁,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女子,满脸无奈地向另一个二十岁左右,浑身贵气的女子道。
“好了徐永梅,你都念叨多少次了,年纪不大,怎么称了婆婆嘴了。你就放心吧,本殿下只在万马耽搁一两天,给九姨请个安。再快马加鞭追上队伍就是了,这一路速度跟龟爬似的,真让人不爽。”皇太女殿下薛尔容,被派往西南赈灾,回程路上转道万马郡,探望下从小就疼她的九姨——也就是九王殿下。
徐永梅一脸的无可奈何,太女殿下决定的事,除了皇上,谁的帐都不买。看来只有祈求菩萨保佑,这一路可别出什么岔子,徐永梅暗叹一声,给隐在暗处的暗卫们打了个暗号,盯紧点
就在距九王府不远处,皇太女突然站住了,徐永梅心中一紧,右手放在胯上的九龙刀上,眼神机警的左望右看。薛尔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徐永梅刀出半鞘,浑身的肌肉绷紧,仿佛一把即将离弦的利箭。
皇太女殿下缓缓张开双眼,以一种似乎有些压抑的语调,对自己的贴身侍卫道:“徐永梅,你感觉到没有?”
徐永梅打开五识,静静地去感受,除了过往的行人车马,没觉察到什么异样,便惭愧地道:“永梅惭愧,毫无发现,请太女殿下指点迷津。”
“又来了,你察觉到没?甜而不腻、香气清醇、清新隽永的香味,你还没闻到?”薛尔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饱含香味的空气。
徐永梅额角那个黑线哪,白担惊受怕一场,还以为太女殿下发现什么不对了呢。她将刀入鞘,也抽抽鼻子道:“嗯好香啊,太女殿下。”
“不是太女殿下香,是菜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菜香这么香的味道,即便是母皇的专用御厨也从没做出过。徐永梅,赶快去打探打探,这附近是不是有酒楼饭馆什么的。记得上次来这条街上也就‘福祥’和‘味源’两家酒楼呀。”皇太女一时兴起,决定寻访味道的来源。
“东家,你闻到没有,好香哪‘一品斋’开始做菜了呢这邢老板可真是有诚意,居然定到了‘一品斋’的桌位来宴请东家,就光这份心意可不容小觑呀”身边路过一长随模样的女子,一脸兴奋地道。
“嗯上次我来‘一品斋’定桌位,居然排到了一个半月以后才有位置。这‘一品斋’的菜式精美如画、味道鲜美如诗,吃过一顿一辈子都忘不了呀可惜,她们一天只招待一桌,让许多美食老饕们扼腕不已哪如果这‘一品斋’开放定量的话,估计不出一年,这万马的首富,江家就要让位喽。”被称作东家的五旬女子,感慨地摇了摇头,加快了步子,从薛尔容主仆二人身边走了过去。
“‘一品斋’?什么时候开的这菜馆,还真没听说过。”薛尔容看看那主仆二人的背景,小声自言自语。
“你们外地来的吧?”旁边一个文人打扮的女子,望着薛尔容笑着搭话道。
“是啊,本……本小姐进京办事,路过万马。这‘一品斋’是最近两年才开的吧。我两年前来的时候,还没听说有这个菜馆呢。”薛尔容道。
“‘一品斋’开业方月余,小姐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文士打扮的女子微微一笑。
“唉订餐队伍都排到年后了,看来本次无缘品尝了。”薛尔容闻着这四散的飘香,失望异常。
“小姐可以打听打听最近这几日的订餐人,多给些银两,或许有人愿意多等一个半月,让出此次订餐也不无可能。”那女子给她出了个主意。
“主子,我这就着人去办。”徐永梅接收到太女殿下的讯息,给附近一暗卫使了个眼色,躬身回话。
第二天中午,皇太女殿下已经坐在“一品斋”雅致精巧的厢房里,身旁陪坐的是万马郡的知府大人。说来也巧,昨日暗卫经过查访,得知次日的那桌是万马知府所订。徐永梅便拿着皇太女的令牌找到知府大人,并令她不要声张,说是皇太女是私服暗访。知府大人见能扒上太女的裙角,当然竭尽所能的拿出最好的招待太女殿下了。于是通知第二天宴请的客人宴席取消,用好不容易排来的“一品斋”的桌位来招待皇太女殿下。
“钦差大人,请点餐”知府大人恭敬地呈上点菜单。薛尔容已经交代她,不要叫她太女殿下,她此次出来是作为钦差大臣出来办差的,所以知府才如此称呼。
薛尔容没有接过菜单,而是对屋里伺候的小厮道:“据说你们一品斋的小老板夸口,这世上没有她做不出来的菜式?”
韩秋伶牙俐齿地道:“禀大人,不是我们小老板自诩的,是客人们抬爱,如此称赞我们少主子的。”
“我来之前听说,你们一品斋的菜式如诗如画,那么,就请你们小老板以菜作诗吧”薛尔容早在听说“一品斋”每日只接一桌生意时,就存了刁难的心了。
韩秋撅着嘴巴气哼哼地来到厨房,正巧今日晓雪正在厨房闹谷化风呢。平时一品斋的菜都是交给谷化风的。
“少主子,厢房里的知府大人宴请的客人,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闹场子的。”
正在想方设法逗风哥哥,想看他脸红样子的晓雪听了,停下来,风哥哥面对她的**越来越淡定,越来越不好玩了。晓雪问一脸不悦的韩秋道:“客人怎么了?”
韩秋将菜单一拍,道:“那个什么钦差大人,让少主子以菜作诗,这不明摆着是刁难吗?菜就是菜,怎么作诗呀?”
晓雪拍拍他的肩头,安抚道:“人家是钦差大人,又是我们的客人。咱们一品斋的宗旨不就是顾客至上吗?不就以菜作诗嘛,难不倒你主子我的,闪开,看我的。”
晓雪拿出两只咸鸭蛋,将蛋黄取出,拿出她拿手绝活——雕工,雕出了两只憨态可掬的小鸟儿,放于盘中,再拿出一棵高汤煮熟的青菜,淋上麻油。
鸭蛋白切成丝,摆成整齐的一排,下面铺着青菜叶子。又是一盘。
豆腐挖空,里面放置香菇、鸡丁、虾仁、火腿、香肠等,用高汤蒸熟,盛放在一方形盘子中。
最后一盘是浓稠冰莹的银耳莲子羹上,飘着三两片煮熟的百合片儿。
晓雪将套袖往锅台一扔,吩咐了风哥哥几句,亲自端着放着这几样菜式餐盘去了厢房。
知府大人一见,笑道:“劳烦小老板亲自上菜,真是荣幸之至呀钦差大人,这就是邵记的小老板——邵晓雪姑娘。”
晓雪将菜按顺序摆放好,笑盈盈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钦差大人,年纪轻轻不过二十郎当岁,举手投足透露出一种难掩的尊贵,再看知府大人小心翼翼陪着笑脸,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似的。印象中钦差大人一般是皇上宠信的朝臣,要么就是皇子皇女们。据小晨晨无意间透露,皇太女的年纪大约就在二十左右,莫非这位就是小晨晨的大表姐,皇太女薛尔容?
薛尔容此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晓雪猜到,她扫了一眼桌上这几样简单的菜式,再看看眼前这位毛还没长齐的小姑娘,有些轻视地问道:“小老板,是吧?”
晓雪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回道:“不敢,钦差大人叫草民晓雪便是。”
“怎么称呼不重要,你能给解释下,你作的诗在哪儿吗?”皇太女指着桌上的菜,问道。
“晓雪所作的诗名为《绝句》,”晓雪指着蛋黄和青菜的那盘,道,“两个黄鹂鸣翠柳”
点了点一排蛋白,菜叶铺底的那盘:“一行白鹭上青天”
指了指方盘放豆腐的:“窗含西岭千秋雪”
最后那盘汤品:“门泊东吴万里船”
此时的皇太女殿下眼中已经毫无半点轻视,她轻轻念道:“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好诗,好诗呀黄鹂、翠柳、白鹭、青天,一幅多么明媚秀丽的天然画,而黄鹂的叫声,白鹭的动态,更使画面充满勃勃生机。诗中寄托了浓厚而美好的生活情趣,和对山水自然的无限深情。果然是难得的好诗呀”
韩秋在一旁得意非常:“那当然我们少主子的先生说,以我们少主子之才,要取状元之位如囊中取物……”
“多嘴”晓雪假意斥了韩秋一声,“小厮不知礼节,钦差大人恕罪。还不去厨房催催菜,愣在这里干什么。”
“不过,以小老板之才,做个商人,确实太屈才了。”知府大人也是科举出身,她将诗反复念了几遍,自叹不如。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献计
“大人言重了,不管是走科举,还是经商,都同样是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解难。俗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祝雪迎对官场生存敬谢不敏,官小被人欺,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上司,被栽个赃,嫁个祸,轻则坐牢流放,重则砍头赐死。官大了吧,伴君如伴虎,整日揣度圣意,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哪句话不对上意了,毒酒白绫推午门。哪有做商人逍遥痛快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何解?”皇太女殿下,初次听说这句俗语,觉得很是新鲜。
“这里的‘状元’并非单单指皇上钦点的一甲头名,您看,这状元是读书人中的翘楚,首屈一指。这句俗语中的‘状元’就是指在自己的领域里面,做到顶峰的人,首屈一指的人。”
晓雪见皇太女殿下若有所思,似乎有所感悟,便再接再厉:“举个例子来说,一个有经验的种田老农,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她种田很在行,人家一亩所得麦三石,她能种出五石,或者更多的产量,她便是种田人中的‘状元’。”
皇太女殿下点头,感慨道:“如果真的有能种出亩产五石的农人,那确实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呀那说说商人,只会蝇营狗苟的逐利者,如何能跟朝廷精挑细选的‘状元’相提并论?”
晓雪听她把商人贬的一文不值,心下有些不悦,便问道:“敢问钦差大人在哪个部门任职呀?”
“部门?”又一个新词把皇太女搞得有些懵,不过人家是谁呀,很快边明白晓雪的意思了,“本……本官就职于户部。”
晓雪抿嘴一乐,道:“户部?那大人一定对国之赋税所得了如指掌。敢问目前华焱国库赋税的来处?”
“这……”薛尔容沉吟了一下,眼里一抹深沉。
“据草民所知,自圣上登基以来,轻徭薄赋,劝课农桑,戒奢从简,创造了如今的太平盛世。但近年来,不是南方水灾,就是西方旱情,要不就是北方沙尘肆虐。农业所得的税收,还填不上赈灾这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