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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美人脸上带着笑,问话的似乎很有礼貌,“生儿育女本就是人之常情。我倒想问问你,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这么做到底是不是为了所谓的心理平衡?因为我认了情儿的孩子,所以你要同别的女人生一个孩子?”
影美人松垮垮地摆摆右手食指,笑道,“似玉不是别的女人,就像你说的,她是我老婆。与老婆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胃里好像有什么酸的足以熬烂舌头的液体涌上喉咙,接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苦,“好一个‘她是你老婆’。我从不知道有一天你可以在我面前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么一句‘天经地义’。你现在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吗?炫耀你要跟你老婆上床然后一起造出个人来吗?你要我怎么反应,哭吗,还是笑?笑着祝福你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吗?”
我渐渐逼近崩溃的边缘,影美人起初伪装的平静也渐渐剥落,随着我的语无伦次,他说话的音量也有所提高,“不然你想让我怎么样?只因为你不想给我生孩子就一辈子不要孩子吗?只因为你要把别人的孩子当成亲生的就欢天喜地地接受吗?刘天,我也是有感情的,你不能这么伤害我。”
控制不住地激动,控制不住地失控,控制不住地对他叫嚣,“你说我伤害你,你也真说得出口。如果我认了别人的孩子做儿子叫伤害你,你要跑去跟别人实践操作弄出一个孩子叫不叫伤害我?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有感情吗?我是木偶吗?我是空壳吗?我是没有感情,任由人糟践的物品吗?”
影美人呆呆望着我的脸,胸口起伏,很是动容。然而这小样儿的是控制表情的专家,波涛汹涌的脸在短短的几秒内转成波澜不惊。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带回那一张毫无颜色的面具,哀悼着猜测他此刻的心情。 。
“臻茗,你说过我们可以做到的……永远都不说,就永远都不会死……我们坚持到你烦了,或者我腻了……现在,我们似乎走不下去了,因为,我腻了……我们之间的不管算什么,是什么,都该结束了。”
他说走不下去了……
他说他腻了……
他说结束……
瞪大了眼睛摇头否认,“你说……走不下去了,腻了,结束了,我们完了?”
“是的。我和老婆双宿一起飞,你抱得美人归,这不是你最希望的结局吗?现如今的结果甚至比你预想的更好,你的美人实际买一赠一,臻茗的这笔买卖可谓划算的不得了。”
亮如明星的眸子看我的眼神是满满的伤逝,相比从前又加入了一丝决绝以及其他复杂的种种。我极力寻找自己想要看到的,到最后却只是徒劳。他的眼神里有很多东西,只独独,没有遗憾。
“你住嘴,住嘴……”
干涸的眼睛终于湿润,我朝他毫无章法地大喊,“你要甩我,每一次都是你要甩我……我受够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你甩……你听好了,是我不要你,不是你不要我。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互不相欠。”
回身要推门进房,被影美人一把拉起狂飞。身体不自觉地跟他出去,加速了不知多少时候才想起挣脱束缚。猛抽出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地的手腕,在汉宫上方的天空清冷地大声抗议。
“你放开我……”
回音消失在呼呼的风里,两个人的头发都被吹乱,他试图拉我,我试图推他,好一场攻守分明的拉锯战。
“我已经甩了你了,你还拉着我干什么?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放手。”
影美人从头到尾任我叫嚷着发泄,不发一言,抓住我的手却愈发强势。
一开始的挣扎只是为了逃脱他身边,找一个没人的黑暗角落放纵地哭一场。影美人的阻挡在此刻却变成了催化剂,让我愈加疯狂地扭打他的身体。
“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还抓着我干什么?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全世界都可以对不起我,为什么最针对我的人却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西门垏,西门垏,你出来,你出来。我要回去,我玩儿不起了,我不玩儿了。”
扭打变成了殴打。影美人咬牙承受着我的发作,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牢牢禁锢在怀里。
两个人无声地较了一会儿劲,我终于放弃了挣脱,全副身心都用在大哭嚎啕上面。
“嘘……嘘……臻茗,不要冲动,我改变主意了,我改变主意了。”
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安抚,我的心却已经支离破碎的不能修复。
哭喊的失去了力气,到最后只能像疯女人一样哑着嗓子小声呜咽,“西门垏,西门垏,求求你出来,求求你救救我,我过不下去了,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求求你让我放弃吧,让我放弃吧。”
受苦受难的时候我们都会问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主,你在哪里?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47章 失恋后遗症发作 育儿成精神依托
每个人对待失恋的态度都不一样,有些人高傲地挥手对过去说再见,有些人低调地放手让过去沉淀,而我选择了最没骨气的方式——避而不见。
那天情绪失控之后就彻底放弃抛头露面,不上朝,不游荡,把自己困在雷火宫里当宅女。与此同时,那人却发了疯似地要见我,从最初的忸怩试探,到接续的焦躁恐慌,到最后全然扔掉风度罔顾门禁的多次硬闯入殿,都被我以各种方式推搪抗拒,错开空间。
小崽子并没有在此决裂事件中表明立场,换句话说,他其实并没有立场可表:一面是老哥,一面是抱枕,似乎偏向哪一边都有失公道。皇帝陛下没有任何阻止影美人骚扰我的举动,无异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路人,与此同时却也没有利用职权为其兄造就便利条件,才使得我守住城池苟延残喘。
情美人每每看到我像老鼠见了猫的怂样儿,总要摇头叹息。本来不想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丢人,然而只要影美人找上门,我都会像个被追捕的通缉犯一样丑态毕露。
“小天,你预备这么消极逃避多久?”
对峙第九十九天,情美人沉默到了极限,鼓起勇气在响了足有半个时辰的敲门噪音中开口问我。
如果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不会捂着耳朵缩在床里翻来覆去哼一首流行歌曲,借此对除此以外的事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情美人得不到回应,终于忍无可忍地凑过来拉开我双手,皱着眉头说道,“小天,你到底预备怎么办?永远拦着他不许他进门吗?”
被迫与她面对面,扭曲着一张脸回答她的问题,“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情美人猛摇头,掐着我的手表明立场,“不行,绝不行。我不能再看你怎么下去了。你也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直到情美人指着角落那一张小小的婴儿床斥道,“他在门外天天这么敲,阿玛尼早晚要得神经衰弱的。”
被当成话题主人公的小家伙儿哪里有神经衰弱的迹象,此时此刻正躺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四仰八叉睡得香甜无比。
阿玛尼,阿玛尼,我对他充满了愧疚,充满了感激。
从没想到自己的救命稻草会是那个刚刚来到世上的小生命。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喜欢一个小孩子到这种程度,只要看着他就会不自觉的宁静心神,只要陪着他就会忘记作为大人才有的悲伤。
世界没了色彩的那一天,情美人宣布离开我,影美人宣布离开我,错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人愿意亲近我,依赖我,这种感觉让人沉迷。
似乎渐渐明白为什么女人对弱小的东西有天生的保护欲:只因为自己也是弱者,所以对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东西总会产生同情,爱的施与者往往是最需要爱的那一个,给出的爱得不到等价的回报,便会紧紧封闭自己的心,直到有一个完全值得自己付出的东西出现,可能是一只忠诚的狗,一份傲人的事业,或者……一个孩子。
孩子,在其幼年的确是可以放纵爱他也被他所爱的生物。
阿玛尼的世界很简单,亲近听的最多的声音,依赖停留最多的怀抱。在我精神恐慌的这段时间,几乎变相剥夺了情美人做母亲的权利,而把自己全然卷入阿玛尼的生活里。
换尿布,唱摇篮曲,抓着他的小手玩简单的影儿游戏,除了哺乳,几乎什么都亲力亲为。情美人除了喂奶时能抱一抱自己丢了半条命生下的儿子,其余时间都只有眼巴巴地看着我搂着他小宝贝儿晃来晃去,或是像个疯子一样念叨丢了好多年的英语。
发泄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用母语倾诉不出的东西,用另一种语言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倾吐。无法对外人道来,只能填鸭塞个一个根本不知道我在传达什么信息的小东西。害怕受到伤害而不敢展露自己脆弱的自己,竟在一个只会依依呀呀的小屁孩儿这里得到了变相的满足与慰藉。
阿玛尼学会亲近我的声音,依赖我的怀抱,甚至在我满口冒带着良京口音的英文时,也能呵呵笑的快乐无比。
“臻茗,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重复了一千零一次的话语传到耳朵里,不自觉与情美人对视一眼,爬到婴儿床边对在噪音中已然享受好眠的阿玛尼说一句,“Baby,I am sorry。”
情美人对我说鸟语的接受程度显然没有她儿子好。本来是放低姿态道歉的一句话,听到她耳朵里却成为点燃导线的星火,“小天,你别再对着阿玛尼念咒了。想个法子怎么搞定你那个烦人的小老公是正经。”
无助地看着眼前人,紧紧抓住她的手,“情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情美人叹了一口气,脸上只写着一个哀,“小天,我与你最后的这半年时间,本该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过,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弄得这么担惊受怕,枝零叶落?”
她说的对。我犹如惊弓之鸟的这些天,她也不好受。情美人几乎在每时每刻都感受得到我的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只因为陪我而发出的叹息就足足攒下一车。而我,除了顾念自己的感受,什么都没有做。
“情儿,对不起……”
紧紧拉住她的手,如同拉住救命的绳索。突然有冲动把自己积攒多时的委屈一股脑儿跟她倾诉,还没张口,就被情美人露出一个苦笑硬顶了回去。
她说,“小天,不要再玩捉迷藏了,面对,解决吧。”
我也知道你追我藏的游戏并不好玩。影美人表面上从我生活中消失了,实际却变得无处不在。闭上眼睛就看见他的眸子,那其中闪动的是我见过无数次的或喜悦或哀怒。
如果不是情美人的身子要精心调养半年,我绝不会在汉宫多呆一秒钟,在这里的每时每刻都成了比凌迟还残忍的折磨。
“情儿,我是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解决?”
情美人看着我浅浅地笑,“你问你的心,到底想不想放下这个人。如果放不下,就死缠烂打地抓住他;如果放得下,就不要再纠缠不清。”
“放不下”还是“放得下”?
我之所以会逃的这么窝囊,也只不过是不想面对他已经不爱我的这个事实而已。
预备敷衍的谎话到了嘴边全都变了味道,“应该是……放不下吧。”
情美人听到这一句,灿如明星的双目中透露出无穷无尽的萧索,“小天,我知道不能陪在你身边还要抢夺你的爱很过分,但是我……我以为我可以笑着听你说爱别人,可是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