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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从三重被中伸出一只手来抚摸小屁孩儿头顶的几根儿杂毛,满脸和颜悦色地笑道,“公子姓曹名丕,字子桓。”
曹P?还曹Q呢这什么怂名儿?
“莫非这小东西是老曹的儿子?”
“不错,子桓是主公长子。”
靠对话是与我展开的,说话人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反倒只顾笑眯眯地瞧“谈话内容”,这厮的恋,童癖恐怕比我还要严重。姐姐自尊心大受打击之下连说话都没了底气。
“那郭先生和小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我发誓我问的这句话绝对带有不纯洁的意义,那厢那人却丝毫没品出异样,反倒一本正经回了一句“师徒关系。”
一提点我倒想起来了,曹阿Q刚进门时是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郭老师”来着。
“你收义父的儿子当学生?”
话虽这么说,我实际想问的却是“你给老曹的儿子当保姆?”
顶级谋士给这么点儿个小屁孩儿当老师分明是大材小用,郭奉孝此举到底是巴结主子自告奋勇还是被主子欺压不得不从。看他对曹阿Q那爱不释手的没出息样儿,就算初始是被逼良为娼,现如今也成了乐在其中。
药罐子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旁的小屁孩儿就忒没眼力见儿地插嘴,“你还没说你是谁?”
明明是充满非善意的语气,从一个小孩儿嘴里吐出来倒也充满童趣,母性大发联想起阿玛尼,答话的腔调也难得温柔了几分,“你看我像谁呢?”
曹阿Q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小脸儿表情满是笃定,“你趴在郭老师身上,你是郭师母。”
前一秒还挺自然的慈母笑僵在我脸上,郭奉孝却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恨铁不成钢地对曹子桓咬牙切齿,“你管曹操叫什么呀?”
小屁孩儿皱着眉头装作思考,方才试探着嘟囔了一声“叫爹。”
微笑,点头,表示我对他的回答很是欣慰,跟着接茬儿进行启发性教育,“我也管曹操叫爹,这么说来,你该管我叫什么啊?”
小东西吸了吸鼻子,回话甚笃定,“郭师母。”
倒霉孩子一条道跑到黑的功力已然登峰造极,相比之下,我远远不是其对手。
郭老师那厢已然笑岔了气,姐姐却只剩下心灰意冷。前六个月好如容易再建立起来的“与童为善,与童为友”的信心与决心,都在此刻摧枯拉朽般轰然坍塌。
狂摇头表示我对自己的教育成果不满意,“不对不对不对……”
曹阿Q看看自己老师,再看看我,眼里充满了疑问,“那我管你叫什么才对?”
“你管老曹叫爹,我也管老曹叫爹,我明显比你年岁大,你应该怎么称呼我难道还成了解不开的数学题?”
药罐子适时救援,对自己的宝贝学生柔声说了一句,“此女姓刘名天字臻茗,乃献帝亲封的雷火郡主。”
小屁孩儿连连点头,一副“我弄懂了”的架势,“原来郭师母是雷火郡主。”
此言一出,奉孝君也翻了白眼,哈哈笑了几声之后耐心不减地解释,“你郭师母生性恬淡,温柔娴淑,三从四德,恪守妇道,从不在外抛头露面,哪有郡主这般尊贵的身份?”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这一席话隐含的批判,小样儿的夸他老婆是次,举反面例子打击我为主。他要表达的无非就是我生性彪悍,泼辣野蛮,没规没矩,道德翻船,顶着个郡主头衔在外丢人现眼。
无奈何,焦躁不得,人家说的句句皆准,针锋相对地辩解都免了,干脆听见了装没听见。
曹阿Q低头琢磨郭老师“语重心长”的一番解释,努力半天似乎无果才自我发挥地叫了一声“刘天”。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61章 声嘶力竭认小弟 针锋相对下战书
好个连名带姓绝无拖泥带水的“刘天”,莫非是我彼时别有用心叫“郭嘉”的现世报。
药罐子一脸好整以暇,小屁孩儿满面不知所谓,姐姐内外皆伤,濒临崩溃边缘,自我暗示了半天“不能虐童”,才强行调整风度接一句,“老曹是我义父你亲爹,都是自家人,还是论长幼称呼亲切。”
提示到了这份儿上,奉孝君还没那个闲情逸致帮助他学生整顿合适称谓,曹阿Q更是瞪着无辜的大眼不知所云,“那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呀?”
内里郁结厚积薄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啊”,未完全失态前复加了一字“姐”。
小屁孩儿应声点头,“哦,原来我该叫你阿~姐。”
为了模仿到位,这倒霉孩子还特意扯破嗓子重点强调了一下那个“阿”。
捂着被摧残的耳朵怨天尤人,当初西门垏严重交代过我的任务性质注定我与曹阿Q今后几十年的无定义纠葛。照现在的情形看,这小鬼不是先天性弱智就是后天性使坏,无论哪项是正确答案,我都不可能再有好日子过。
郭老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畅笑,惹得我丢弃保守性原则大叫一声,“老曹不会是酒后乱性才造出这么个绝世宝贝吧”
勤劳勇敢的人民群众发明习语是有一定道理的,坏话才说出口,就招来了被诽谤的真君。
说某某,某某就到的某某掀帘子迈腿,腆着将军肚进门,好一个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在外就听到你大吵大嚷,我还疑惑是听错了。”
好圆滑的声效处理,好细腻的感情拿捏老小子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惊诧,拐带着硬挤出那么几分惊喜。刚才还琢磨该怎么把这一出团圆大戏唱美满,与我演对手戏的老兄就抢先发挥了完全。
郭奉孝见主公,一脸谦恭,刚要起身相迎,就被老曹抢先推回床上,“奉孝身体不适,不必起来了。”
趴在药罐子身上蹭来蹭去的那个传说中的老曹长子,见到自己老爹还没有待郭老师十分之一热络,除了恭恭敬敬叫了一声“父亲”之外,全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见爹不激动,我激动。故人重逢,场景彪悍。且不论内心有几分真激动,外表得露出十二分瞎激动。
快步冲过去一把拉住小样儿的袖子甩客套用语,“义父一向可好?吃的可好?睡得可好?心情可好?状态可好?”
老曹将我喂的半生不熟的杂粮囫囵吞咽,从表情来看似乎对我用废话敷衍了之的态度不甚苟同,老小子一边赔笑,一边展开论述提高信息共享效率。
“臻茗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疑惑让我也很疑惑?疑惑的是他说的“这里”指的是“哪里”,如果是广义的曹营大帐,那我还有话可说,要问的是狭义的郭嘉睡房,那我可就呛在当场。
老曹盯着我比吃了苍蝇还扭曲的脸,“善解人意”地改变了问话方向,“臻茗何时到营?”
不如不改
本题明摆着比前题难答。总不能让姐姐直言相告大晚上跑来偷鸡摸狗,又自作主张跟某郭姓谋士孤男寡女共处了其余夜光吧?
老曹眼睁睁目睹我绿脸变紫,渐渐品出点儿蹊跷,小样儿的架势十足地冲到奉孝君的床前匆匆问道,“奉孝……你没受委屈吧?”
后爹亲娘,此举的目的无非是要质疑姑奶奶的人品。奈何刘臻茗“声明”在外,在此种环境,此种语境之下被质疑也分属应当。
本轮罪名砸下来,恐怕要归类为“漏夜欺辱良家妇男”,况且老曹一向有实力把简单的状况搅和到复杂。当初为了拉点儿同盟赞助就把干女儿扔到虎狼堆陪客,现如今难免为收买人心夸大事实从严处理我。
那个所谓的“受害者”被问到敏感问题时的整体反应更是帮了倒忙。
郭嘉同志拿出灾后重建的决心做表态,“主公放心,下士还受得住。”
受得住?我给你雪崩了还是地震了要你受?
谈话的艺术在于明修栈道句句如棉,暗度陈仓字字藏针。国人自古就掌握看丁打卯,指桑骂槐的技能。眼下这一主一仆的一搭一唱,让我深深地尝到 “有话不得辩”的无上凄凉。
我承认,我是调戏了他,也逗弄了他,不过实质性的苗子都在摇篮里就被扼杀,病秧子既没丢清白也没失体面,倒是我这个冤大头守在重症监护室连眼都不敢眨。
为防止这二位不负众望的联手表演往我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情节发展,姐姐决定适时坦白从宽,“昨晚就来了,之前先去了一趟徐州城,之后奔到曹营想同你见面。义父爱才惜才,把宿舍让给生病的谋士,才导致我与郭先生阴差阳错的初遇。”
老曹对我意图澄清的说辞毫不关心,却只抓住关键句大做文章,“臻茗去了徐州?”
“不错。”
“见了陶谦?”
“不错。”
“杀了他?”
“不错……了没杀。”
“为什么不杀?”
“为什么要杀?”
最后一句反问的语气似乎有点儿过于理所应当,老曹情感上接受不了,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低声冷笑,“莫非你风尘仆仆赶来与我相见不为奔丧,不为报仇,倒是别有目的?”
这厮倒有点儿自觉。
从出事到现在,但凡闻讯赶来的就没有帮他荼毒生灵以泄己愤的,大多不是帮着陶谦守城,就是做说客劝罢兵。如此得不到舆论媒体与社会大众的支持,也难免老曹郁闷。
为防止一刀见血,我决定迂回进攻,“十八路会诸侯时,义父怎竟扔下我一走了之?”
小样儿的做梦没料到我一竹竿子把话题支到了解放前,张口结舌了半天才斟酌着答道,“当初新败,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况且臻茗左有兄长相顾,右有文台照应,就算与我暂离也并无忧患。”
哪壶不开提哪壶,接下去的对话恐怕又要往套路上发展。
果然不出所料,老曹挥泪大甩卖送打折微笑,“听闻文台枉死,臻茗节哀。”
连日里我听这句话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初始还撕心裂肺痛不可言,磨到现在就只剩下几分有感而发的悲凉,“皆属世事难料”。
面前诸位听我回这一句,脸上都有心写几个“怜悯”。
不想就此多做探讨,立马出牙咬住前番未解悬案,“义父休要岔开话题,无论如何,你扔下我自个儿跑路就是不厚道。”
撒娇的语气嚼在我嘴里相当不搭,奈何过后要谈的内容注定不合他的意,不先下手为强让这厮对我产生点儿愧疚,求人办事的结果绝不可能良好。
老曹与郭嘉对视一眼,笑道,“若非如此你怎会因祸得福?听闻臻茗受封郡主,真是可喜可贺。”
拜托啊诸位大爷们,搞来搞去仿佛一条戏走了无数NG,你们不烦我都烦心不在焉地回一句,“都是上位抬举。”
老曹趁人不备使阴耍诈,“臻茗此次特地前来见我,到底为何?”
既然躲不过,就要想对策,“这次出来,是为了请你进京勤王。”
我可没打诳语。本来目的是要他入主朝歌,只不过途中遇到的插曲在我的行程里也添了一笔插曲。
小样儿的听了这话,明显心思动摇,挣扎了半天方才推脱,“家仇未报,脱身不得。”
趁着他犹豫的功夫加紧劝说力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义父威震一方,若能借机重回朝堂,何愁霸业不成?西瓜芝麻,您得好好掂量掂量。”
未等老曹答话,药罐子就在旁插嘴,“郡主为替陶谦解这一场危难,当真花尽心思。”
这叫怎么话儿说的
老曹闻言果真多疑多心,“臻茗为何费尽心思要劝我不攻徐州,莫非你要为陶谦开脱?”
追本溯源是免不了了,不如直言袒露我的意见,“义父,你与陶恭祖这桩恩怨的前因后果我也略有耳闻。发生悲剧并非那厮所愿,现如今你大肆兴兵欲讨公道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