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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小蹄子的手飞上屋顶,故技重施玩儿偷听。脑袋刚贴帐篷就被一声吼震得五脏六腑皆伤,“刘备何人,敢以书来劝我且中间有讥讽之意”
爷爷的备哥那王八蛋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劝和的功能没行使,反倒起了副作用让老曹勃然大怒。
狮吼之后是麒麟柔音,郭老师在旁发话试图让老曹消气,“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当用好言答之,以慢备心;然后进兵攻城,城可破也。”
影美人闻言嘴角弯弯,笑里明显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帐中主从还没密谋完毕,就有探子急匆匆跑进房,报“吕布袭破兖州,随据濮阳。只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程昱设计死守得全,其余俱破。曹仁屡战,皆不能胜,特此告急。”
张邈这老小子果然行动迅速
郭嘉说的不错,老曹接了小屁孩儿的密报确定不了消息来源,虽然做了部署却明显不够力度。
通讯员话音刚落,屋里又是一声兽嚎,“兖州有失,使吾无家可归矣,不可不亟图之”
沉音复诉,声声悦耳,“主公正好卖个人情与刘备,退军去复兖州。”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71章 庆功宴诗吟剑舞 月华下香溢满园
老曹听从郭老师的建议,与备哥写回信,随即吩咐拔寨退兵。
抽空儿带着影美人从帐顶飞下来,拍拍衣服只等传召。
不多时,老曹把我们叫进屋,不情不愿伸爪递回信,连带宣布罢兵的决定。
笑嘻嘻地接过手书,“义父的意思是认输了吗?”
老东西贼眉一动,鼠眼乱闪,“现在论输赢还为时尚早,暂且罢兵来日再攻,为父早晚要拿下徐州城。”
遇上个不讲信用的还真是没辙。偷眼瞥见药罐子在一边儿笑的挺美,忍不住移步过去对他抱怨,“郭老师早就料到这种结果,还说什么‘一举两得’。”
小样儿的看看我,笑的比偷吃糖的孩子还要甜,“郡主保重,有缘再见。”
靠赶人走也不用这么直白
甩袖子又到老曹面前,一脸正色地保证,“徐州城还有许多后续没有料理,等我了结了手头杂事,一定火速冲去帮义父你。”
老东西闻言不动声色,笑着点头挥手送客。
腾云起飞,心情愉悦。影美人在旁听我哼歌,顾自缄默。
回徐州城见陶谦,呈上书札,告诉他曹兵已退。老小子喜的乱扑腾,活像猴子跳爵士。待他张牙舞爪耍毕,才想起差人请孔融田楷备哥等赴庆功宴众乐乐。
酒过三巡,老陶把玄德请到上座,拱手对大家宣布:“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刘公乃帝室之青,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看起来这老东西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奈何备哥做人也很有原则,“孔文举令备来救徐州,为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备为无义人矣。”
说的不错,小样儿的百般推辞的根本原因不是他不想要地盘儿,而是怕被别人说三道四坏名声。
自从相识,糜竺就被备哥迷的晕头转向,战时顾全大局没有力保,现如今时机成熟少不了在旁劝谏,“今汉室陵迟,海宇颠覆,树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刘使君领此,不可辞也。”
满堂人冷眼旁观备哥连哭带拜地推却。徐州谋士轮番上阵,糜竺词穷换陈登顶上,“陶府君多病,不能视事,明公勿辞。”
备哥闻言,客套话虚实相间,“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寿春,何不以州让之?”
两厢胶着出,孔融也挺身而出横插一脚,“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今日之事,天与不取,悔不可追。”
陶恭祖见备哥执意推辞,老泪纵横,鼻涕满脸,“君若舍我而去,我死不瞑目矣”
羽哥飞哥也跟着劝备哥领州事,备哥却只一味做姿态不受。闹到这般田地,陶恭祖退一步海阔天空,“如玄德必不肯从,此间近邑,名曰小沛,足可屯军,请玄德暂驻军此邑,以保徐州。何如?”
一干众人顺势送太台阶说和备哥等留在小沛,小样儿的这才点下那颇不屈的头颅强作应从。
大事已定,气氛重归豪放。奈何众人皆乐我独愁。愁的是席间明明与影美人坐在一处,倒霉孩纸却只顾自己吃喝不理我。预感冷战的苗头又放不下架子先戳破僵局,心烦意乱只图一醉方休。
云美男被一干领导挨个敬酒,好不风光,待酒过三巡,众人半蒙,才终于找时机凑到自己老婆身边。小样儿的抢过我手里的酒杯,半真半假嗔怪道,“喝酒伤身,喝闷酒更伤身,就算你能喝,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酒入愁肠必然伤感,被人关心更易引发幽怨,欲哭无泪叫一声“老公……”
云美男摸摸我略红的脸,笑着问道,“老婆你又不开心?”
冷笑着摇头,权当默认。
贤夫君拉着我的手,一字一句劝慰的好不温柔,“老婆,烦恼不过在人一念之间,有时候太执着也不是件好事,拿得起放得下,善待己身。”
心事被他戳中,难免面红耳赤找他话来辩解,“战事结束,子龙就要回去,才团圆了没几天就又要分别,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云美男歪歪头盯着我一脸审视,笑容却满是真诚,“不如老婆跟我一起走。”
“一想到要跟你的小老婆们争宠我就脑仁疼,何况我答应了义父要去助他一臂之力。”
“你要相助曹操?”
这句话音同“你要助纣为虐”一个频率。
回握他的手以示安抚,“老曹是我义父,他的事等于是我的事。况且张邈攻兖州的事我一早就知道,却把它当成退身策没知会老曹。老家伙连失城池,说起来也是我的责任。”
云美男蹙眉道,“老婆……你这么东奔西跑地吃百家饭,似乎……”
我也知道自己是墙头草,只不过乱世中并没有所谓的规则,“子龙不要担心我,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多多保重,及时行乐。”
夫妻俩浓情蜜意,却有人从中作梗。孔融那厮喝到癫狂,带头扯嗓子嚎一句,“郡主,吟首诗来助兴。”
你弟你当姐姐是秦淮河歌女,还弹唱
摇头摆手虚心推辞,奈何醉鬼定理就是一人呼百声应。霎时间一室喧哗,叫声此起彼伏,都哭着喊着要我献艺。
姑奶奶再彪悍,也抗不过十几号大老爷们儿耍赖皮。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背课文故作诗情画意,“我吟诗,子龙舞剑,我们夫妻合作一曲。”
老陶大喜,叫来琴鼓班子为我们配乐。群情兴奋,一个个红着脸等看戏。
与云美男交换个眼神,同始同起。握杯把盏出声念,“今夜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子龙手握宝剑,来如雷霆收震怒,一时间只剩翻滚银光。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话音刚落,堂上便和鹭羽凤箫参乐曲,余音绕梁。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剑客卖力,看客叫好。情节突发高潮,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影窜到厅中,借丝竹声腾跃成舞。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伸。”
影美人与云美男一个飞在半空,一个扎在实地,一上一下相得益彰,看得各位军阀瞠目结舌,我却只想笑场。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轗轲常苦辛。”
诗到结尾,曲到末章。子龙收剑如江海凝清光,无影蓦然回头一笑空。
台下看表演的欢声雷动,台上卖笑的个个低调。影美人款步走回来,静静喝他的酒。云美男拉着我的手悄声道,“彼时被围攻灌了一肚子陈酿,刚才舞剑又出了一身热汗,现在头有点儿发昏,不如老婆陪我出去走走?”
这人又在装醉了,只不过他开口我怎么忍心拒绝。两个人并肩走进院子,抬头见皓月明星。
夜风一吹,酒醒三分。正要坐在石阶上赏月,就被云美男眼见手快地拉住。小样儿的一屁股抢了位置,不等我出声抗议便拉我到他怀里安顿,“老婆啊,平日里要学会照顾自己。别坐凉板凳,别睡凉枕席,别用凉水洗衣。”
笑着对他点头,眼圈却有点儿发酸。
云美男将我拘在手臂间,笑着说道,“老婆你在堂上吟的那首诗,似乎是有感而发。”
当初死记硬背的时候并没知觉,今晚物尽其用从嘴里念出时确实有点儿感慨,“老公打哪句听出我‘有感而发’?”
子龙轻轻一笑,朗声高吟,“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轗轲常苦辛。”
赫然点头作爽快,“折腾到死也逃不过烟走灰飞,一时痛苦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结局注定是一样,不如趁活时闹个惊天动地,碌碌无为又有什么意思?”
云美男闻言沉声不语,与他相互依偎着看了一会儿星星,受不住身边的暖心里的寒,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夜半怪梦又光临,萧索狼烟路上只有单单一挂车,眼前的影美人满脸阴霾,情美人形容憔悴。身心俱疲的感觉深入四肢百骸,掀开车帐,只见一个赶车人的背影。
那人对我说,“郡主,荆州已不远了……”
回头的刹那,还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容,梦就醒了。一身冷汗激灵,渐渐恢复神智时知觉有个重物压在身上密密地亲吻我。
第一反应是老婆被老公洞房,吃惊不足三秒,敏感的鼻子就闻到梨花香,心中大石落定,神经陡然放松,一时兴起伸双臂去搂他。
身上人停了动作,在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瞪着我。
极尽温柔地抚摸他的脸,轻轻问一声,“为什么不继续?”
“你以为我是谁?你老公吗?”
“我老公一身阳光味儿,从不于暗地里作业。哪像某人肤溢梨花香,只在月华下发*。”
影美人被我一句话说恼,扑棱着要起身。耍流氓死死抱住他不放手,在小样儿的耳边笑道,“你又想占光了便宜就走,没那么容易。”
这厮闻言软了手脚,轻声细语回问一句,“你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美人儿,快乖乖脱光了衣服让我调戏。”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72章 救西寨与美失散 濮阳城夜战伏兵
*宵帐暖终有时,来日还要别知音。
一觉醒来,天都大亮。身边人又不见了踪影,慌里慌张地穿好衣服,冲出去拉住某扫地的哥们儿嘶吼着问,“各路诸侯都走了吗?”
仁兄被我吓的说不出话,影美人却如神祗般从天而降,“陶恭祖劳军已毕,正在城门送行。”
拉起小样儿的手疯了似地飞出去,赶路途中整理仪容外加嘴不停地抱怨,“你干嘛不早点儿叫醒我。”
小蹄子轻哼一声,满不在乎。我也顾不上数落他,一路狂奔往城门去。
冲到地儿才知,孔融田楷早已各引军回家。子龙一早辞行,本该同批离去,亏得备哥拉其手挥泪嚎啕,感人肺腑的送别戏演到卯时三刻还没完了。
落到云美男面前将他从某君的魔掌中解救出来,笑着道歉,“都怪我不好,一不小心睡过了头,要不是我哥拉着你玩儿依依不舍,铁定要耽误见面。”
小样儿的伸手理理我乱蓬蓬的头发,言笑晏晏,“见不见面都没关系,昨晚我们不是告过别了。”
提起这话头我就面热,“昨晚我……”
“你睡得可真香,跟你说话也没反应,抱你进房也没知觉。”
言已至此,搔搔头偷瞄一眼不远处的影美人,决定隐瞒进房之后的非关键性剧情。
“老婆,记住我昨晚嘱咐你的话……办好事情就去找我,或者传信给我,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