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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可叹,然而还是要开口确认他的想法,“影儿是不想我嫁?”
耳边是他带点喘息的哀叹,一字一句中透露的热度足够融化万年冰川,“不想……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得到什么都不值。若你还要我,就跟我走吧。”
走了,然后呢?第二天醒酒后看你后悔,看我伤悲?硬撑着头皮扭曲心情,在这乱世中找块地开耕务农,改写发家致富的种田文?
我这双手,像是能下地干活的手吗?这是要人命的手,沾满血的手,虽然没被大肆渲染,着重描写,却实实在在是想要捏碎一切的一双手。
“臻茗……跟我走吗?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当初是谁义正言辞地叫我以大局为重?就算不顾及皇妃皇子,也要顾及皇帝陛下,如今这人是要变卦了吗?他要把自己说过的话吞回肚子,把自己做过的事抹杀干净?
“我走了小皇帝怎么办?董贵妃怎么办?没出生的小皇子怎么办?情美人怎么办?阿玛尼又怎么办?”
“不管了……都不管了……”
你不管了我要管!
这厮到底喝了多少酒猜得出“都不管了”这么个解决方案?
“无影醉了,醉的不轻。若我是你,先冲到外头一吐了之,再喝完热水暖暖肠胃,最后找条大被蒙着就睡。”
盯着我的是一双灼灼闪亮,似有绝望的眼,被我盯着的是一张白白红红,似有绝望的脸。我们彼此对望,近在咫尺,却似乎遥遥,想从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中找到破绽,找到弱点,却都醉在不知名的情愫中渐渐失去了判断。
上一回他醉到这种地步,是在平原。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又不可抑制地怀疑,他当初显露出来的纠结爱恋,是否只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那么又如何得知当下发生的这一幕不是这位千面影帝的又一出得意之作,目的是想看着我为他再次沦陷。
眼泪果真是不值钱,一颗一颗落下来时,敲碎的恐怕也只有我的心。
影美人却慌乱了,兴许他的唇触到了满满的一片湿,兴许是他品尝到了一嘴的苦涩一嘴的咸。
第67章 新娘子小闹婚宴 新郎官酒后真言
怪不得现如今的包办婚宴的公司都这么财源滚滚,如此铺张浪费法没法不财源滚滚。照理说新娘子不该掀了盖头,扔了凤冠,大大咧咧现眼人前。只不过姑奶奶做了主角,却成为别人吃喝玩乐的由头,实在不满意也不甘心。
荷尔蒙分泌失调,再加上连日来的心浮气躁,情绪爆发,终于在成婚当日短暂性精神失常。
从前觉得一对有情人结伴走入婚礼现场却不能共结连理的情况很悲壮,如今却觉得平淡如水,正常不过。兴许我同影美人算不得正常意义上的有情人,毕竟从头到尾,有情的就只我一人而已。
他的态度,昨晚看来似乎是有反常,今晨一切就都恢复了正常。然而无论反常正常,都让我发疯,没有人能把我的心绪动荡到这种地步,丢出类似暗示的言语,做出近乎癫狂的行动,搅烂一池春水,自己却片叶不沾身地置身事外。
于是……大脑断弦了,断弦到才行了礼就忍不住甩冠脱袍要找酒喝。可惜……失控没几分钟,就被满座瞠目结舌的来宾弄了个风花雪月的大红脸。毕竟本公主不再是年少轻狂,把脸皮当面皮乱炖的年龄了,何况……身边还有一群舞小鞭子规范我言行举止的人。于是……千杯不醉的某倒霉蛋,一口酒都没沾就被喜婆吉公等一堆人乱棍打进了内堂。
名头是新娘子抛头露面既不合规矩又不吉利。
慌乱中瞟到江东之主意义不明的笑脸。
从新郎迎亲到拜堂设宴,我同小孽畜……或者现在该改口叫夫君,都没说过一句话。这功夫自己老婆被轰的颜面尽失,该死的还有工夫躲着偷笑。
小样儿的比上次分别时大不一样,娃娃脸包公面的外皮渐渐被扯出了几分臭男人的雏形。周身凌厉的王霸之气,是历经了一番艰苦的创业守业过程后才磨砺出的,旁人模仿不来。
起码同样优秀却还稚嫩的孙二少,与天生走另一个路线的周公子,就被身前的太阳遮住了光彩。
我被关在房里被迫享受孤独,影美人立在门外不知是否在享受。门里门外。终于被隔成了两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闹洞房的一群禽兽散了场,小孽畜才带着被狂灌酒后的两朵桃花晃悠悠走到我面前,架势十足地行了个夫妻礼。小样儿的挣扎着站稳脚跟,嘴里嘟嘟囔囔地叫了一声“夫人。”
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人,如今再度听到这两个字,肚皮上的脂肪又再度不争气地跟着脸部肌肉作无规则扭曲。无可避免想到当初程普那厮震天撼地的一声“夫人”,仍觉得蓝色生死恋,恍如在昨天。
“你还是别这么叫了。听着有点儿想吐。”
小样儿的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不设防的灿烂笑容,“我也有点儿想吐……”
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人,那年那月那日对我说这句话的那个人,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同我步入洞房?
“你以后还是叫我刘天吧。”
虐待狂眯眯眼睛,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夫人!我为了这个称呼努力了这么多,此事不容商量。”
对他的坚持很是无奈。醉酒君偏了偏脑袋,指着我歪掉的嘴笑着问道,“夫人该叫我什么?”
摸摸鼻子,“小孽畜?”
“刘臻茗!”
“不是夫人吗?”
“刘天!”
“刚才不还口口声声叫我‘夫人’呢吗?”
“你……”
“我什么呀我,你不喜欢被叫‘小孽畜’,那叫虐待狂?”
“刘臻茗!”
“不是夫人吗?”
“刘天!”
“刚才不还口口声声叫我‘夫人’呢吗?”
“你……”
“我什么呀我,这么喜欢纵情**我的名字,到床上去施展。”
“你死定了!”
孙大少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回身从腰上取出一条长长的皮鞭。看到那宝贝的瞬间,我脑子里生出个念头,这东西就是那跟他当初用来打我的道具。
洞房花烛夜搞S&M,口味是不是太重了点!
像被开水烫了似地跳起身,顺手捞来开封的两坛酒,塞到他手里一坛,笑道,“夫妻还得喝个交杯酒,按正常礼节是一人一坛。”
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人,瞬间脑子里浮现出阳光灿烂的一张脸。
云美男,云美男,你到底是生是死,你到底身在何处?
眼前人摇晃我肩膀让我回神,随即豪爽地接过酒,又一把抢过我往唇边送的酒坛,“我喝可以,你不许喝,不止今天不许喝,以后都不许喝。”
你爹爹的,大喜的日子我还一口酒都没沾呢,这王八蛋凭什么剥夺我做人唯一的快乐。
义愤填膺据理力争,叫的就是“凭什么?”
接下来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副表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低头在我耳边说的一句话也注定震撼我终身。
他笑,他说……
“什么时候你生出儿子,什么时候再喝。”
一个两个想儿子想疯了?
“你让我生孩子,给你生孩子?”
小孽畜闻言嘴角的笑容勾到眉梢了,“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你不给我生,想给谁生?”
“你夫人数目快凑到一个连了,还差我一个劳动力吗?”
“她们都生不出来,唯有你能?”
“为嘛只有我能?”
“我不碰她们,她们自然不能。”
“搞笑呢,没碰她们,你那传说中的女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语毕,孙大少粉粉的一张脸当场变黑黑,“郭静之女并非我亲生?”
“啥?你说啥?你老婆生的,不是你亲生,莫非还是她偷汉子生……”
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噎的我瞬间要窒息,原本游刃有余的态度也当场被剥的支离破碎。
“你女儿……那女孩几岁了?”
小孽畜轻声冷笑,一句话打碎我仅有的奢望,“夫人想问什么我知道,你猜的一点不错。来自许都的使者,除了圣旨,也留下了其他东西。”
酒不醉人人自醉,头疼,比宿醉还疼!
当初那人说过……我若同别人生孩子,他也要同别人去生,我生一个他生一个。谁想到如今他已先走一步,遥遥领先了。
“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就是……戴绿帽子连带替人养女儿?”
小孽畜笑容中掺杂难以言明的思想感情,“我从未承认那野种是我女儿,只不过不点破而已。”
这招毒!
不公布他老婆偷人的事实,既保存了自己颜面,又给对方施加了压力。郭静这一辈子,注定于夫君面前无法抬头做人,无论今后被如何对待,都没有立场说个不字。
我说那个脾气高傲,颇有心机的女子怎会接受接二连三的姬妾进门,又在被迫同别人分老公之后又将正室的地位拱手相让,原来是有把柄落于人手,不得不退。
“你……你拼死拼活地要娶我,就是为了报复无影?”
小孽畜朗声大笑,直笑的我毛骨悚然才接续说台词,“郭静算是什么东西,无影又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费一丝一毫的心力?”
“那你干嘛……”
话没说完就被小样儿的粗鲁地打断,“刘臻茗,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这世上除了你本人,恐怕没人不知道我对你心存何念。”
“你对我心存何念?”
“喜欢到非得到不可的念头,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手的念头。”
说话间他的人已经凑进我身边,他的脸已经靠到我眼前,他的呼吸的热度与频率似乎都在变相地证实他的发言。
这个时候的我,本该对那么惊动的表白有所回应,然而实际的我,却只张大了嘴当场变木偶。
直到整个人落入他怀抱我还没有被调戏的实感,一点一点恢复了的知觉只告诉我他臂膀下的小方天空很是温暖。
“所以……直到你娘去世,你才敢娶我?”
“不错。”
“当初你……”
“夫人,当初我问你是否真的不能得偿所愿,你对我说担有一日挣脱头上那片阴天,拥有强悍到旁人连撼动都惧怕的权势手段,才有资格得偿所愿。诚如你所说,今时今日,我终于得偿所愿。”
“你对我……”
“喜欢。”
“你疯了?”
“没疯,喜欢就是喜欢。”
“那周公子算怎么话说?”
“你是你,公瑾是公瑾。”
“哦,合着我就是女人里你的最喜欢。”
“明明不可相比,你何必苦苦纠缠。”
得得得!从前以为他是个纯GAY,现在看来貌似是个准BI。
“你对我,我是说,孙伯符对刘臻茗,当真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回答我的是落在耳边的一阵轻笑,“若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我何必虚张声势派人去许都提亲,又何必找准时机对你义父发难,又何必大张旗鼓娶你过门?”
“什么时候……我是说什么时候你对我……”
“从你的马车把我撞翻开始。”
那么早?不就是我们的初见吗?
若记得不错,当初我可是女扮男装,小样儿的一开始不知道我是个瓷器。若他说的不是假话,那便更加凿实了这倒霉孩子是个通吃的事实。
“原来你对我一见钟情。”
第68章 谁给谁三道伤痕 谁给谁一纸印章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不用说了,你对我感情的升温铁定是在我潜入孙府打了你那三鞭子之后。”
“刘臻茗!”
“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江东之主不但是个虐待狂,还是个受虐狂。”
“刘天,你又放肆!”
“话说现在你手里紧紧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