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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我的腔调镇的严实,惊诧不已,错愕不已,问话间也多了一些恭敬,“实不知,请指教。”
“我姓刘名天字臻茗,论辈分,是当今天子的姑母,论资历,是征讨黄巾的功臣。现今受封郡主,号雷火,特准殿前听政。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没有圣旨宣召就跑到京城来做这般强盗行径,莫非是想逼宫造反不成?”
李傕面容犹豫,仰头奏报,“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报仇,非敢造反。但见王允,臣便退兵。”
王司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小崽子身后,听到这一番话,上前深深做了一揖,“臣本为社稷计。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以误国家。臣请下见二贼。”
小崽子听了司徒大人如此自动自觉委曲求全的提议,徘徊不忍。姑奶奶看不过眼,拉住他斥道,“这群混蛋明明就是拿清君侧作为借口,司徒现在出去,纯粹是送羊入虎口。”
王司徒大笑三声,施施然答话道,“郡主说的,句句是实。只不过现今局势已是一触即发。众贼碍于种种,不敢造次。可若是皇上不顺他们心意将我交出,正予贼口实,后果不堪设想。”
不得不承认老小子说的句句在理。叛军兵临城下,是鱼死网破还是点到为止都在这几人一念之差。窗户纸只剩一层,捅破轻而易举,要安抚众贼,的确是要先替他们出了被王允欺压的这一口气。
司徒大人走上前高叫一声“王允在此”,随即便要舍身成仁跳楼而去。情美人自后冲上前来一把拉住他干爹,声泪俱下地哭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请义父三思,三思,再三思。”
城下李傕等人逼迫愈急,王司徒慷慨陈词道,“董贼之罪,弥天亘地,都说不尽完受诛之日,长安士民,皆相庆贺,难道你没听说吗?”
郭汜针锋相对大吼,“就算太师有罪,我等有什么罪,你非要苦苦相逼,不肯相赦?”
司徒大人大骂道,“逆贼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
老小子俨然一副烈士就义的姿态回身安抚情美人几句,之后来不及说一句私相作别的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楼上跌去。情美人慌匆匆伸手,只扯落了司徒大人的袖子边儿,情急之中对我大叫,“小天,快救救义父。”
话听在耳朵里,一瞬间迟疑,司徒大人已经摔倒楼下砸成了肉饼。
情美人失声哭号,撞进我怀里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救人?小天,你为什么不救人?”
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手脚并用捆绑住她奋力扭动的身体,“对不起,小情儿,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司徒大人就……”
凌乱的只言片语,话说的颠三倒四,情美人终于渐渐平静,伏在我怀里小声抽泣。
一旁的影美人笑中露出几不可闻的讥诮,微张的嘴似乎在隐约做着一个口型,似乎在质问我一句“真的吗”。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39章 挟天子众贼受封 勤王室马腾举义
众贼报销了王允还不满足,持刀弄剑一路杀入内来。
小崽子在楼上大声宣谕,“王允既诛,军马何故不退?”
李傕、郭汜一人一句,抢着说道,“臣等有功王室,未蒙赐爵,不敢退军。”
小王八立时了然这二人逼宫要官的本质用意,痛并鄙视着的冷笑道,“卿欲封何爵?”
姑奶奶在心中大声呼号,这帮人也配被称作“卿”?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存李、郭、张、樊四人各自找纸拿笔将中意的职衔写好呈上,名为求官,实则勒索。小崽子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也不得不答应,下旨封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入主朝堂秉持政务;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弘农。
一场风波总算以一些人的死,一些人的妥协而告终。四贼有组织有纪律地退兵,宫中众人有组织有纪律地善后。
情美人一天之内死了义父,跑了老公,精神上受到不小的打击,被我一路护送到雷火宫安顿。从头到尾,小样儿的眼泪就没止住过,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似乎是为用言语祭奠司徒大人的亡魂。
不自觉地失神理清楚很多事。影美人没有看错,也没有说错。王司徒跌下楼去的那一刻,我没有及时出手救人,的确有刻意犹豫的原因在里面。事实上我对老小子牺牲情美人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纵使“运筹帷幄”的司徒大人因这一招美人计得到千古流芳的美名,也永远说服不了我给他与史传上相同程度的肯定。
回到寝宫,伺候情美人脱鞋脱衣,上床卧息。小样儿的虽百依百顺地由着我料理,却没有闭目养神的意思,反而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挺尸。
“情儿,不要难过了……”
看不下去她那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劝道。
情美人含着眼泪摇摇头,伸臂拉我的手。
匆忙接过她伸过来的小爪子,凑到她身边,一边儿抚摸她的手背,一边儿柔声细语地安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所不用其极,到最后连没出生的孩子都拿来当成阻止她继续伤心的借口。
情美人的头窝在我怀里,喃喃说道,“我知道小天对义父……只不过养育之恩大如天,我虽然身份下溅,却也实实在在将司徒当做自己的亲人尊敬。”
心中冷笑,暗叹情儿你将他当做亲父,他待你未必犹如亲女,就算他把你当做女儿,毕竟也狠心牺牲了你去成就自己。封建社会连皇帝的女儿都难逃被当成王权巩固的工具,何况是你一个小小的歌姬。
“情儿,死者已矣,节哀顺变。照你现在这个哭法,是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光吗?”
情美人摇摇头,低声说道,“这算什么呢?当初我听说你死讯的时候,才流光了一生的眼泪。”
惊诧,动容,搂她更紧。不敢再多少一句,只有陪着她默默垂泣,淡淡消磨。
黄昏时分,情美人终于哭累睡了过去,我也筋疲力尽半梦半醒。朦胧中似乎有人在摸我的额头,随后便是落在唇上轻柔的一吻。
睁开眼去看始作俑者,竟是面带苦涩微笑的影美人。小蹄子弯着腰,一头抚摸我的脸,一手顺我凌乱在枕头上的长发,压低嗓音道,“臻茗,你要把你的情人留在雷火宫吗?”
小心翼翼地坐起身,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小白脸儿跑了,瘟猴儿府不再是什么安全的容身之所。小情儿身怀六甲,情绪不定,留在这里我才方便照顾她。”
影美人轻笑一声,低声叹道,“你果真要……吕布一走,你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所以,你们……”
笑着拦住他的话头,“你以为我与情儿之间的障碍,就只有小白脸儿一个吗?”
影美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似乎已经猜出我想说什么,却不点破只等我来说。
“无影,我与情儿之间的障碍,我与其他所有人的障碍,最大的那个障碍,从来都只有你。”
小样儿的听罢这一句,试探着慢慢接近了亲我。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完成一个非激情却持久的吻。
睡在一旁的情美人不安分地动了动。我尴尬地对影美人笑笑,轻手轻脚地推开他,“我困死了,让我睡一下……”
影美人明知道我借口想支开他,却不说什么,送我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就转身离去。他走后我反倒愈发清醒,瞪着眼直到夜半,直到情美人从睡梦中转醒时才放开手脚去会周郎。
不出几日,李傕、郭汜便着手执掌大权,兼职残虐百姓。两人秘密安插心腹服侍在小崽子左右。小王八受了监视,举动荆棘,每一天都过着迫不得已的画报人生。不只如此,朝廷官员皆由这二位爷升降。为了采人望,两人特别宣朱儁入朝封为太仆,同领朝政。
姐姐怎么说也曾经跟老朱混过饭吃。此人总体来说算是个有能力,有实力的贤臣。因为有他,小崽子的日子才没有一片黑暗,我也得以留在朝堂做旁听生。
过不多久,有消息传西凉太守马腾,并州刺史韩遂领军十余万,打着讨贼的旗号杀奔长安来。其实二将在先前秘密使人入长安,结连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共谋贼党。马宇三人偷偷禀报小崽子,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各受密诏,并力讨贼。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几人听说二军将至,一同商议御敌之策。几人从了谋士建议,借长安西二百里盩厔山,其路险峻,使张、樊两将军屯兵在那儿,坚壁守之。而李蒙、王方点一万五千人马,离长安二百八十里下寨,引兵迎敌。
马腾,韩遂在京城的密探都曾偷偷联络过我。对于讨贼战事,姑奶奶领小崽子的令百分之一百地关注。西凉兵到,李蒙,王方两个引军迎去,我混在李王军中做侦查工作,眼见西凉军马拦路摆开阵势。
马腾、韩遂联辔而出,指着李蒙、王方大骂道:“反国之贼谁去擒之?”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从阵中飞出。
好一个绝代风华的武将人才
姐姐当场被其飒爽英姿折服,左右打听才知道这少年是马腾之子马超,字孟起,虽只有十七岁,却英勇无敌。
王方欺负马超年轻,轻敌冒进,跃马迎战。战不到数合,就被马超一枪刺于马下。李蒙见王方被刺死,纵马从马超背后偷袭。马腾生怕儿子吃亏,在阵门下大叫“背后有人追赶”,声犹未绝,李蒙马近举枪刺马超,小马哥将身一闪,李蒙搠个空,两马相并,被马超轻舒猿臂生擒过去。全套动作干净利落,只片刻就搞得李王军军士无主,望风奔逃。
马腾、韩遂乘势追杀,大获胜捷,直逼隘口下寨,把李蒙斩首号令。
这一战毕,姑奶奶才找到时机上去同马腾等相认。
当初十八路诸侯会董卓之时,我与老小子也算有些交情。孙坚被袁绍抓住小辫子责难时,全凭公孙瓒,陶谦与他在旁说情才解了围。这厮得知我流窜到京城混着当上了郡主,自然而然把我当成了可以达成统一战线的第一人。
华丽丽从天而降,马腾并韩遂,马超下马相迎。老马哥上前几步笑道,“许久不见,天女一向可好?”
笑着寒暄答道,“好好好,十分好。汉室宗亲的身份受到皇帝陛下的肯定,有幸侍奉君侧,不胜荣幸。”
韩遂笑着对我拜了拜,口称“雷火郡主”。
这些日子*里的人都已经改口叫我做“郡主”,时间一长我也慢慢适应自己被冠上这么一个名头,只不过被人连着“雷火”叫“郡主”还是第一次,听在耳里的感觉称不上良好,无端一半别扭,一半无语。
马腾引他儿子上前同我施礼。马超从头到尾礼貌有加,威严有余,不止第一印象超凡光辉,第二到第N印象也都持久光鲜。
当晚留在老马哥军中吃工作餐。四个人团团围坐,详谈甚欢。三万黄汤下肚,话题剑走偏锋,马腾红脸长叹,“可惜孙文台一代英雄,却英年早逝,天女……”
不用说,但凡知道我曾与孙家缔结那么一纸荒唐婚约的众诸侯,现在铁定都把我当成寡妇来可怜了。
提到孙坚,心中的感慨又多了一层。忆往昔,哪里想过之后会有这么多的变迁,这么多的为难。
马超听了他爹没头没脑的话,好奇地皱皱眉头,笑着问道,“父亲此话怎讲?”
老马哥灌一口酒,全然一副醉酒的聒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