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间的血脉筋络一点点吃掉,到时候只要像脱衣服一样……”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桂儿终于忍无可忍的尖叫起来,扔掉手中的树枝,死死的捂住耳朵。这么血腥恶心的事情,他居然说得这样若无其事!
她不怕野兽,可是她害怕这个残忍的人。
青龙转头看着她:“你喜欢哪一种?我可以让你选。”
桂儿剧烈的喘息了片刻,猛然抬头道:“你……你不能那样对我,如果你伤了我,你们宗主一定不会放过你!”
宗主……韩烬……青龙应该是他的手下,虽然这么做有些卑鄙,可她从不是清高得连命都不要的人,她只想快些摆脱这个疯狂的杀人魔,哪怕……依靠的人是韩烬。
“宗主?”青龙却出人意料的冷笑起来:“韩烬这婆婆妈妈的小子也配做宗主?”
“你……你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他却不再开口。桂儿揣测着他的话,追问道:“你拿了凰引图,不是给韩烬的?”
“当然不是。“青龙目光一凝,”你太啰嗦了,吃完就闭嘴,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
桂儿急忙缄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她满脑子的疑问却没有停止。如果青龙拿凰引图不是为了韩烬,又会是为了谁?莫非……是为了自己?可那也说不通啊,他不过是个刺客杀手,要一整个国库做什么?若是说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应当是一把趁手的刀,或者能治愈火烧之伤的灵丹妙药才对……
想到这里,她突然心中一动。
——想要凰引图的人除了韩烬,还有一个人,星罗公主百里淼。
而如果百里淼可以继位称帝,齐集天下名医,搜罗天下宝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青龙拿凰引图,应该是要交给百里淼!
如果真是如此,那青龙算不算是背叛了韩烬?这和朱雀奉命留在百里淼身边不同,弃主另择不是件小事,韩烬究竟知不知道?
桂儿闭着眼睛,心里已经想了千万种可能。
只要知道青龙接下来的去向,就可以判断他是否在为百里淼效命。如果他的确去了枭阳国……那里是百里垚的故乡,也许还有苏嬴在,那她逃脱的胜算会不会多上几分?
不过前提是,她还能平安的等到那个时候!
想到这里,桂儿猛然睁开眼睛,低叫道:“青龙,你真的不能杀我!”
话音刚落,眼前一花,明晃晃的长刀已经抵在了她的唇角。
“我说过,再啰嗦就割了你的舌头。”
“等……等一下。”桂儿急忙抢着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剥了我的皮也没有用。凰引图的秘密除了地图,还有世代相传的口诀,没有口诀光有地图,万一我已经死了,天下就没人找得到且兰的国库了。”
青龙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证据……我现在没有,不过你想想看,如果一个需要那么多人保存上百年的秘密,却只凭一张简单的地图就能找到的话,不是太简单了吗?”
青龙果然犹豫了一下,在朱衣门的传闻中,只有圣女知道凰引图的秘密。他在无意中得知圣女背后的纹身便是地图,便以为只要得到地图就能找到宝藏。可真是如此的话,北溟朱衣传承百年的秘密,的确有些太过草率。
刀从她的唇角移到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脖子上:“口诀是什么?”
“我……我不记得了。”桂儿适时的瑟缩了一下,满脸惊慌:“你跟着韩烬,不会不知道我被下了忘忧蛊吧?”
青龙没有回答她知道还是不知道,思虑了片刻,复又冷笑:“可你倒是没忘记自己是谁,还能记得有个口诀?”
这句话摆明了怀疑,桂儿半真半假的解释道:“前段日子,玄武——就是你们四护法之一的玄武,奉韩烬的命令给我送了解药。只是虽有解药,我还是不能一下子想起所有的事,所以口诀什么的……那种细节,可能还需要恢复一段日子……”
青龙不声不响,灰色的眼珠一眨不眨,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
桂儿趁机继续道:“反正你也总要等我伤好才能下手,这段时间里不妨再问问别人,看我究竟有没有骗你……不过如果你割了我的舌头,或者砍了我的手指什么的,我就保不准是不是能想起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龙的刀终于收了回去。桂儿看到他眼中渐渐消失的戾气,知道她的话他至少信了一半。只要有这一半,短时间内,想必不会再为难她了。
因恐惧而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其实,若不是那副可怕的容貌,以及残忍的杀人手段,青龙这个人平时看起来,还算比较温和。
他深谙密林中的生存之道,也许是那时候朱衣灭门之时,曾一人在林中生活了许久的关系,烹饪的食物很美味,还能找来各种治伤的草药。桂儿行动不便,他为了加快速度,居然还用老藤编了一个大筐背着她走。有时候他们也会交谈,但他的话不多,并且有些喜怒无常,有时候只是因为一只小小的林鹿挡了视线,他便毫不犹豫的砍杀。他猎杀动物的时候都是一击毙命,鲜血和哀嚎能让灰色的眼珠一瞬间光彩四溢,只有这一刻,这个人才像个真正的杀人魔。
桂儿一路小心翼翼,该说话时说话,该闭嘴时闭嘴,两人倒也算是相安无事。如此过了五天,终于走出了密林大山。
此行果然是去枭阳国的方向,桂儿心中略宽。虽然青龙采的草药不差,但毕竟是在深山,再好的草药也比不上正宗的伤药,因此这些天她的伤口愈合并不快,尤其背上一道被狼爪撕出的几乎横贯刺青的伤痕,这道伤不好,任谁也看不清凰引图的真面目。
青龙绝对不会想到,为了延缓伤口的愈合,每天夜晚,她都会偷偷将生着尖刺的树枝藏在背后,那些树枝一整夜硌着伤口,又痛又痒,无法入睡。
出了山,青龙找了一个苗寨,添置了衣物和食水,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辆简陋的马车,虽然只是一匹马拖着一块钉了轮子的木板,但桂儿毕竟可以不用丢脸的坐在藤筐里了。
她洗了澡,换上干净的粗布衣服,又饱餐了一顿白米饭,几日来身上的脏污和满嘴的肉腥味一扫而空,顿时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正要由衷的说声谢谢,青龙却出其不意的将她浑身大穴点了个遍。
桂儿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只有艰难的转了转眼珠,见青龙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软皮面具贴到了她的脸上。
他仔细的替她戴上面具,又将她额发削去,扎了一个男人的发髻,这才一边端详她的脸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用真人脸皮做的面具,果然比其他皮做的更好用。”
桂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竟然戴了一张死人的脸!这个认知几乎让她当场晕了过去。
到了有人的地方,青龙便限制了桂儿的言语和行动,他在寨里寻到了土方制成的金创药,见效甚快。在没有盖的马车上趴了三天,桂儿背后的伤却比之前五天都要好得快。
第四天,就在快要接近枭阳国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却被人拦了下来。
在弥漫着夏花香气的小土路上,什么也看不见的桂儿听到了马蹄声,不同于青龙的马车,那是一匹好马,钉着上好的蹄铁。
马蹄声落,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女声,是玄武!
“你终于出现了。青龙,宗主要见你。”
第十五章 怨憎会(三)
“青龙,宗主要见你。”
趴在车板上的桂儿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青龙的脚在马肚子上踢了踢,车便停了下来。
粗噶沙哑的声音响起:“宗主在哪里?”
他的回答表面还算恭敬,看来那些吃里扒外都是背地里的勾当。
马车又动起来,没过多久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从桂儿的方向只能看到对面停着一辆真正能称之为“马车”的大车,粗大结实的轮轴,连接处的铜片闪闪发光,车辕上还雕着简单却华丽的花纹。
然后她听到了韩烬的声音:
“青龙,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贯的温和悦耳,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青龙淡淡答道:“十万大山苗寨何止千百,属下并未找到苏嬴的下落。”
韩烬轻笑一声:“他已经回了枭阳国,你在山里找,自然找不到。”顿了顿又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
青龙又答道:“祭坛遗迹早已毁去多时,属下也没有任何发现。”
桂儿这才明白青龙为何会出现在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个方向正是朱衣门遗迹的所在之地。只是不知道韩烬需要他在遗迹中寻找的是什么东西,又是否和凰引图有关?
韩烬却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带着的是什么人?”
青龙不慌不忙的答道:“是我徒弟郑三白。”
下一刻,桂儿便见到玄武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回禀道:“宗主,真是郑三白,不过好像受了重伤。”
韩烬似是十分好奇,“喔”了一声,道:“此人不是在上次苍山紫院一役中失踪了么,倒被你找回来了?”
青龙道:“当时他受了很重的伤,好不容易回到了南濛,正被我遇上。我与他毕竟算是师徒一场,想着在枭阳找个好些的大夫替他治病。”
一问一答之间没有停顿,听起来竟然还挺合理,桂儿不由对职业杀手青龙有些刮目相看。如此说来,那张人脸应该是他的徒弟“郑三白”的脸,只是不知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一张面皮?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一阵恶心,急忙闭上眼睛,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却听到此时韩烬说:“……既然如此,你先将郑三白放到车上,我有急事赶去四春城,你只需独自骑马便可。”
桂儿听得心头一阵狂跳,他说什么?让“郑三白”与他一起坐车?
共处一室,很容易发现破绽,青龙会答应吗?
果然,青龙犹豫了一下,但他立刻答道:“给宗主添麻烦了。”
说罢下马,亲自将浑身僵硬的“郑三白”抗在肩上,桂儿听到他用传音入密说了一句:“躺着别动,别耍花招!”
她现在这副模样,要怎么耍花招?桂儿心中不禁暗叹,就算她真的可以动弹,也不认为向韩烬求助的结果和落在青龙手里会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甚至比起青龙,她更不想面对韩烬。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因此青龙将她像一袋米一样抗进了车里,随手扔在最角落的木板上,撞击的疼痛让桂儿差一点晕过去。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开始行驶起来。
她被青龙安置在最里面的座椅上,车厢不大,她的身子只能别扭的歪斜着,眼角的余光刚好能看到倚在门边窗下的韩烬,
这还是离开之后的两个月里,她第一次看到他。
他依旧是那副安静沉稳的模样,淡淡的蓝色衣裳熨帖飘逸,五官英挺,即使是没有表情的时候,唇边也带着三分笑意,让人一见之下便生出亲近之感。
可是谁又知道,如此温和的笑容之下,藏着多少算计?
她曾经那样信任他,以为天下之大非他莫属,从此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随他而去。
可到头来,她几乎付出所有,却从未真正看透过这个人。
不只是这一次,好多年前,他们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将他当做无话不谈的朋友,把所有的秘密都与他分享。可是大祭司焦重叛教大开杀戒的时候,作为焦重最信任的义子,他却没有对她吐露过半分内情。
她输在那种温柔得仿佛连冰雪都能融化的笑容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