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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嬴皱了皱眉:“伤势不重,没有大碍。麟王之死虽然失算,却对闻兄原本的计划影响不大。阿垚,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我是想说……”百里垚挠了挠长发,有些为难,“原本你早已打点好了京城禁卫军,闻雅又说服了麟王的余部,我们连夜赶回京城,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寿阳宫,一切都很顺利,但是……”
“等我们进了宫才发现,盘龙大玺已不在宝阳阁中。”南山君代替百里垚,缓缓将剩下的话说完。
苏嬴愣了愣,脸色微变。
宝阳阁是宫中存放重要物件的地方,内外均为精钢铸就,四周由重兵把守,共有三道锁匙,由掌印总管和帝王共同掌管,枭阳国玺盘龙大玺平常就存放在阁中。
此刻南山君的神色再无半点醉态,苏嬴从他眼中读出了事情的真相,沉声道:“盘龙大玺已落在百里淼手中?”
“确切的说,是韩烬的手里。”南山君道,“在我们因为砚山峡谷一战措手不及的时候,他已经暗中派人回到王城,从宝阳阁中取走了玺印。”
“昨天公主府已经派人传话入宫,要用盘龙大玺换我们手上的凰引图和日月军十六部的总调度令。否则就北上凤罗城,将盘龙大玺交给紫旭景帝。”
苏嬴闻言,忍不住挑眉,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虽然狂妄了一些,倒也所言非虚。”南山君沉吟道,“盘龙大玺是枭阳的象征,以雪山血玉铸成,千年难得一枚。将国玺交给景帝,相当于承认整个枭阳归顺紫旭。景帝本就野心勃勃,届时扶月侯一党定会被景帝指为逆贼,正好给了他一个挥军南下的绝好理由。”
“紫旭兵强马壮,国力雄厚,就算我们手里握有麟王那里得来的日月军十六部调度令,也难以长久抗衡。到时候这场祸事就不是夺嫡之争了,而是灭国之灾。”
南山君看了苏嬴一眼:“这一招破釜沉舟,倒是很符合韩烬的行事作风。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百里垚此刻的脸色也沉凝了下来,缓缓道:“小嬴,我和闻雅初步商量过,决定答应他们的要求。但此事还是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的手在桌上紧攒成拳,“做不做得成皇帝,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国不能亡。”
他和百里淼最大的不同便是取舍之间的不同。一个只想站在权力顶峰,将众人踩在脚下,哪怕国已不国,千疮百孔;另一个,却只是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够平安,百姓可以安康。
是不是韩烬也已经算准,以百里垚的性格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以劣势之下,还能如此有恃无恐?交换条件看似荒谬,苏嬴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只点头道:“好。”
无论如何,他都会帮他。没有谁是生来的帝王,有些人不择手段,有些人只求问心无愧。
再说,也不是没有转机。凰引图倒是小事,比的不过是哪一方的行动更快而已;而日月军十六部虽然是枭阳国人数最多的护国大军,但如今各自分散在四方边疆驻守,就算百里淼真的有意调度军队来围攻寿阳城,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办到的,这期间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百里垚眼中一亮,顿时握住苏嬴的手:“小嬴,你答应了?”
苏嬴一愣:“什么?”
“你明明说的‘好’。”百里垚嘿嘿一笑:“这件事就麻烦你了,你那么厉害,我绝对相信你!”
苏嬴疑惑的望着他,这谄媚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南山君闻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轻轻道:“对方指明,要苏三公子亲自带凰引图和总调度令去公主府交换盘龙大玺。”
第二十章 再而错(二
第二天醒来,桂儿被宫女们告知,苏嬴有要事已先行离去。
南山君昨晚大醉,至今也没有起床,百里垚倒是起得早,正在花园里练拳。他笑眯眯的对着桂儿说道:“别担心,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嘛……”
话没说完,就被斜刺里飞来的桂花枣泥糕堵住了嘴。
出宫之后,桂儿回到住处,和元宝逗着白獒玩了一上午,心里却始终想着苏嬴昨晚离别的话。他究竟要说些什么呢?
她看着元宝的清秀的小脸,甚至还想到,如果苏嬴真的要带她回潜龙谷见家人,她该怎么办?是若无其事还是坚定拒绝?既然决定不再丢下元宝,那和元宝的爹之间总该有个明明白白的说法才好……
想着想着,便又出了神。
可是一天过去,两天过去,苏嬴却始终没有回来。
等到第三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桂儿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不管是五年前的俊美少年还是五年后的苏三公子,虽然一样冷淡,却绝对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既然说了有事相告,就绝对不会一走了之。
第四天早晨,当桂儿一个人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元宝舞剑的时候,终于发现心里的不安源自何处——这四天里,一次都没有看见白洛和青晖!
按照惯例,白洛和青晖应当隔天来教元宝修习文武,可是这几天却没有露面,甚至连一个口讯都没有传来。她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再次进宫找百里垚。
进宫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桂儿细心的发现和第一次来的时候相比,整个皇宫的守备加强了许多。不光禁卫军数量增多,连巡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她暗中皱了皱眉,一路来到崇福殿,却被门外的侍卫拦了下来。
“侯爷正与南山先生商议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桂儿也不勉强,就近站在门外等待。彼时四周安静,她的听觉又比普通人敏锐,不经意间听到了窗缝里传出的几句断断续续的对话。
屋子里的人提到了“三公子”“玉玺”几个字眼,她顿时吃了一惊,这声音分明正是久候不至的白洛。
她越发屏息凝神,却只能听到百里垚和南山君低声细语,虽然听不清楚,却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沉思片刻,她运起身法,几步躲过侍卫的阻拦,用力推开了门。
屋子里的人一齐转过头来,百里垚正要发火,看到来人却一下子愣住了。
“桂儿,你怎么来了?”
她伸出手将门关上,几步走到桌前,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眼前的一幕,说是没事恐怕没人会相信。一身夜行黑衣的白洛和青晖正坐在案桌对面的软榻上,白洛斜靠在青晖肩头,青晖的手正按在她的脖子上,伤口渗出的血迹打湿了他宽大的手掌。念一正在替白洛把脉,百里垚和南山君则眉目紧锁,神情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面对她的质问,百里垚一时语塞,南山君却挑了挑眉笑道:“我们正和阿垚讨论枭阳内务,倒不是有意瞒着莫姑娘,只是这些事一点也不好玩,莫姑娘一定不爱听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桂儿却根本不信,伸手一指白洛:“什么样的内务,能让他们受伤?”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径直问道:“苏嬴呢?白洛青晖都在这儿,苏嬴到哪里去了?”
“三公子他还有些事……”
“闻雅,别说了。”百里垚突然打断南山君懒洋洋的语调,长眉一展,道:“桂儿,这件事本来是想瞒着你的,小嬴也是这个意思,但现在事情出了点差错,再瞒下去恐怕你也不会相信。”他神情一肃,“你真的想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她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四天前,他去公主府找韩烬了。”
听完交换盘龙大玺的来龙去脉,桂儿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案桌那方血色玉印上。
玉印放在一只紫檀雕花镶宝木盒里,比手掌略大,通体血一样的红色,上方盘龙吐珠的透雕却渐渐变淡,直至龙口那颗珠,已完全是通透的一点雪白。
“也就是说,如今玺印已经换回来了,苏嬴却没有回来?”
“若不是有公子在,我们也不可能带着盘龙大玺从那么多南疆高手的围攻中逃出来。”
回答她的人是青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显然是苏嬴帮助他们逃脱,自己却没有脱身。桂儿心里一紧:“阻拦你们的人是韩烬?”
青晖摇头:“不是他。四天前我们随公子去公主府,只见过韩烬一次。带人拦下我们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月姑娘。”
“什么?”
桂儿惊呼出声,白洛却已经狠狠开口道:“呸,什么月姑娘!月锦容就是个叛徒!枉公子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她竟然……”
一时激动,伤口又汩汩流出血来,青晖满脸焦急,顾不上再解释,一边急点白洛的穴道,一边求助似的望向念一:“大师,她……”
念一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桂儿一时回不过神来。月锦容,为什么会是月锦容?
天下谁都可能害苏嬴,惟独她不会!
“起初我们也没想到月姑娘会和公主府的人联手,这才一时疏忽,中了他们的埋伏。”青晖见她的神情,又补充了一句。
桂儿心潮起伏,沉默不语,直到百里垚拍了拍他的肩膀:“桂儿,不用太担心。月锦容那么喜欢小嬴,怎么会害他呢?而且小嬴那么厉害,我们都很相信他,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的。”
他的语气听着轻松,可背后隐藏的担忧和勉强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桂儿沉吟片刻,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道:“说的也对,那我就回去和元宝一起等消息吧。”
刚要告辞,却又停下脚步,道:“还有哦阿垚,其实我不叫莫桂儿。我的名字叫归陌,归来的归,陌上花开的陌。以后你可以和苏嬴一样叫我陌陌。”
是的,她不是“莫桂儿”。那个名字是别人赋予她的新身份,是韩烬替她选择了新的人生,想让她成为他一个人的“桂儿”,可她不是,从来都不是,从出生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叫做归陌。
喜欢穿红衣的归陌,任性的归陌,爱笑的归陌……喜欢苏嬴的,归陌。
走出宫殿,她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抿起唇淡淡一笑。
很多真相其实很简单,只是被虚无的表像掩盖了,被纷杂心绪扰乱了。只有拨云见日,直指心底最深的期盼,她才能明明白白的看清楚自己。
她,依旧不能忘情。
他遇到了危险,他不能全身而退。当她意识到这是事实的时候,眼前一瞬间空白。她忘不了砚山峡谷中的那一幕,韩烬手中的箭支从她鬓边掠过,以雷霆之势贯穿他的肩头,迸裂的鲜血遮蔽了她的视线,她忘不掉那一刻彻骨的寒凉,几乎连血液都为之凝固。
在百里垚和南山君面前的镇定,是她花了很大力气才能伪装出来的。但心里那一瞬狂烈的风暴让她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她担心他,担心到可以连所有的委屈都忘掉。
砚山峡谷如是,这次亦如是。
她的心里一直有他,从未离开。
五年前初识的许多细节,她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如今刻在她记忆里的,是湮州月下的惊鸿一瞥;是紫泯江上醉酒后那句“陌陌,我很想你”;是筥炉堂中满园招展的杜鹃;是土地庙里翩然若仙的素白身影;是洗碧泉细雨中的亲吻;是善叶镇月色下的依偎;是他握着她的手共一起远眺的夕阳;是他陪着她一同跃下的深渊……
五年后重逢,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一起拥有了那么多新的回忆。
忽略不了,无法忘记。
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有天地为证,日月为凭,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