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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吉祥。”这声音是小叶子的,她语气显得有些惊慌,大概是没有料到这么晚了刘沁还会来这里吧。
“免礼,不要声张,别吵着皇后休息了。”刘沁闻言,低声说道。
“是,皇上,您今夜可是要在这里就寝?”小叶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朕只是来看看皇后的,等会儿还得回御书房处理公务……”刘沁说完,门口便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宸姬知道是他进来了,于是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熟了。
刘沁进到寝房之后,大概是怕惊醒宸姬,所以也没让人点灯,他只轻轻走到床边,然后和衣在宸姬的身边躺下,大手隔着被子将“熟睡”中的宸姬揽在了怀中,良久之后,才松开,又离去。
宸姬一直不敢乱动,只任由他来了又离开,她知道,这一刻的他一定是非常的疲惫,他白天不来,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疲态。深夜出现,大概只因为他实在是太想她了吧……
请旨
按照惯例,后宫妃嫔每日都必须到德懿宫给太后请安问好。
宸姬作为新册封的皇后,这个惯例自然是不得违背。
次日早上,她洗簌完毕,用过早餐之后,便衣着隆重的出现在了德懿宫内。
“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对着坐在首位品着香茗的太后盈盈一拜,她请安道。
“哀家听说,昨夜皇上又在御书房熬了一宿,不知可是如此?”太后没有让她平身,只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拿着帕子擦了擦嘴道。
“回太后话,近来皇上国事繁忙,昨夜确实是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她曲着身子,不敢起立,只低眉顺眼的答道。
“混账!”谁知太后听了她这话,脸上的表情一变,猛地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碎片四溅,其中有一片飞到了宸姬的脸上,让她的脸瞬间就挂彩,流出鲜血来。
“从前皇上为了你,冷落后宫,使得这两年来,后宫未曾有一名妃嫔得圣宠。如今皇上一意孤行,立你为后,哀家本以为你能抓住皇上的心,能让哀家抱得皇孙,可如今你登上了后位,却丝毫不关心皇室血脉延续的问题,不关心皇上的龙体,哀家要你这皇后还有何用?”太后指着宸姬的脸,声色俱厉的道。
宸姬闻言,淡淡的看了眼两边坐着的前来请安的妃嫔,她知道,太后这是在给她这个新皇后一个下马威,要告诫她,顺便也告诫宫里的所有人,在这后宫之中,不管皇后是谁,最终的女主人,依旧是只有她一人,而已!
“太后教训得是,臣妾知罪了。”很配合的将头磕在了面前的地砖上,她此时的态度,老实谦逊得就像是一个软柿子一般,任人蹂躏。
“起来吧。”太后见宸姬还算聪明,没有跟自己硬碰,一时间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便不再生气,只舒展了一下眉头,淡声道。
“谢太后。”缓缓起身,她这才感觉到脸上有一丝微微的刺痛传来,伸手那帕子擦了一下脸上那刺痛的地方,便见到了帕子上沾染的血迹,顿时,她只转过身来朝殿内的一众妃嫔与宫女道:“你们都退下,本宫与太后有要事相谈。”
众人闻言,皆微微一愣,但很快,她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太后,似乎在等她示下。
太后不知道宸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之间,她也很好奇,于是就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先退出去。”
一时间,殿内的太监宫女以及一干妃嫔全都起身告退,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体己话想要遣散众人独自跟哀家说。”太后看着她,表情慵懒的说道。
“请太后下一道密旨,让上官先生立刻离开京都,也不要回并州,去一个皇上找不到的地方……”宸姬不想拐弯抹角的跟太后废话猜谜,她开口就直奔主题道。
太后闻言,表情骤然一冷,眼神极其犀利的看着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哀家要这么做?”
“既然臣妾是避开了皇上让太后下这个旨意,臣妾的用意想必太后心中是有数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可太后要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宸姬双眼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她,语气强硬的道。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太后见她言辞凿凿的样子,脸色此时已经有些发青,双唇也微微有些颤抖。
“臣妾知道此事尚无关系,可是此事若是被皇上或者天下人知道了,您认为上官先生还能活命吗?请娘娘看在跟上官先生从前的情份上,如果不想他死,就赶紧下密旨吧,相信此时除了皇上的圣旨能够让上官先生离开,剩下的就只有太后您的懿旨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没有失忆,对吗?”太后看着宸姬,逼问道。
“臣妾是什么人,太后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若不是上官先生与臣妾有过救命之恩,而上官公子与臣妾颇有交情,臣妾定是不会如此多事与太后说这么多了。如今太后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趁着皇上如今还尚未知晓此事,请赶紧派人下懿旨吧。臣妾宫里还有事,就不久留了,臣妾告退。”宸姬说完,也不再看太后那毫无血色的脸了,只转身往门外走去。
她知道,只要她多留一分钟,太后对她的顾虑就会多一分,下决定也就会慢一分,所以她只能离开,让太后好抓紧时间来下懿旨。
调虎离山
从德懿宫回来,宸姬看到刘沁已经下朝来到了凤仪宫,上前请安之后,刘沁拉住了她的手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去给母后请安,她可是高兴?”
“皇上是担心太后会为难我吗?”宸姬看着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笑道。
他今日这副紧张的模样与昨日那一意孤行,丝毫不容他人有半点抗拒的作风相差甚远。
“朕相信你能处理好跟母后之间的关系的。”刘沁说着,拉她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坐下,然后又道:“怎么样?在凤仪宫住得可是习惯?”
“当然,这个大一个宫殿,我一个人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宸姬故作轻松了笑了笑,耸了耸肩道。
刘沁见她一副很开心自在的样子,很欣慰的点了点头,只是很快,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她那藏在长发内的耳朵上,不由自主的伸手掀开她那一缕散落在肩头的长发,他赫然看到了那只昨晚被赵逸霖咬出了血,如今已经愈合的伤口,立刻问道:“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受过伤?”
他的话直接惹得宸姬脸上一惊,猛然想起昨晚耳朵被赵逸霖咬痛的情景:“这……这个是……嗯……大概是昨晚睡觉有蚊子咬我,然后我用力去抓,结果把耳朵挠烂了吧……”
她编了一个自己都认为很坑爹的理由说道。
“真是不小心……”他说着,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耳垂,转过身对一旁的小叶子道:“还不快去取些能让伤口快速好起来的药来给皇后抹上。”
“是,奴婢这就去拿。”小叶子闻言,立刻转身离去。
宸姬见他只顾着关心自己,似乎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太后的不好传闻,于是内心想着,如果今天她能把刘沁拖在自己身边一天,不让别人有机会禀报什么消息,那么上官儒旭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在接到太后的懿旨之后离开京都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看向刘沁道:“皇上,今儿天气正好,您今日来为了国事操劳,已经许久没有休息放松过了,不如今儿就给自己放个假,我们去蜜湖泛舟吧。”
“可现在也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连荷叶都没有,去泛舟似乎并无乐趣啊。”刘沁低头想了片刻,方道。
“其实宸姬只是想与皇上划着船到水中央去,那里只有我们俩,不会有任何人能打扰我们独处……”宸姬说着,一脸羞怯状。
“哈哈……原来如此,那好,朕就满足你这个要求。”刘沁闻言,爽朗的笑出了声,点头答应道。
此时小叶子已经将药膏取了过来,为宸姬的耳垂上涂抹了些许之后,听到他们说要去蜜湖泛舟,于是又立刻吩咐其他几个太监宫女分头去准备出行事宜。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准备出宫之际,却见张禄远远的从前方跑了过来,他脚下的步子飞快,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要禀报。
宸姬见状,内心暗叫不好,于是立马给小叶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上前去迎张禄,顺便把他拦下来。
小叶子会意,不等张禄靠近,她就迎了上去,道:“张禄,你有何要事要禀报吗?皇上正准备跟皇后娘娘去蜜湖泛舟呢,可莫要扰了皇上跟娘娘的雅兴哦。”
张禄闻言,越过了小叶子的身影,直接朝前面不远处的刘沁道:“参见皇上,皇上,许大人求见,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务必要马上跟皇上您商量。”
刘沁张嘴,正想问什么事,却被宸姬抢先一步开口了,她大声朝张禄道:“皇上刚准备跟本宫去蜜湖泛舟呢,如果不是天塌下来了的事情,你让许大人晚些再向皇上禀报吧。”
“可……这……”张禄闻言,一时间有些为难了,他犹豫了一下,眼见刘沁被宸姬拉着准备转弯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了,他最后只得作罢,往来时的路走去。
宸姬见张禄没有放弃了,心下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想看看刘沁的表情,却发现他正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自己。
意识到他可能发现了自己的反常,宸姬立刻垂着头语气有些闷闷的道:“皇上,您是不是在心里责怪宸姬只顾着贪玩,都不让您去处理政务了?”
“这是哪里话,朕确实有些时日没有好好陪过你了。”将脸上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敛去,刘沁一脸温和的回道。
PS:偶知道,偶知道,偶知道大家一定内心在问,不是说要完结了咩?为甚麽?为甚麽到现在还木有看到半点大结局的影子?
唉!偶只能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因为这几天我有一些很重要的私事去处理了,所以没能来得及更新,明天会大爆发,如果不发生意外,可能会直接爆发到大结局,我准备明儿神马事也不做,就关上房门码一天的字……嗯,大概我会十点多起床,现在,真的很累,容我去好好休整一番,北北!!!!
弱弱的试探
御书房,许定坤听到张禄的回报,说皇上被宸姬拉去游湖,让他有事晚些再禀报,一时间,他只觉得怒极攻心,甩袖出了御书房,往德懿宫的方向走去。
德懿宫内,太后才下完密旨,正忧心之际,却见许定坤一脸怒容的从外面走来,当下她的心就提了起来。
“老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行了个大礼,许定坤俯身道。
“许卿家平身。”太后一脸平静的抬了抬手,然后又道:“今儿不知是刮的什么风,竟然把从来未曾踏步我德懿宫的许卿家给吹来了。”
“太后严重了,老臣今日前来觐见太后,只不过是听到一些关于太后的传闻,想要知会太后一声。”直起身来,许定坤一脸老沉的站在她面前,头微微昂起,态度一点也不谦卑。
“哦?不知卿家所说的传闻内容是何?”太后微微挑眉,一脸颇感兴趣的模样道。
许定坤闻言,转头看了眼满屋子的宫女奴才,有所顾忌道:“此事关联甚大,太后可否能遣退闲杂人等?”
“既然关联甚大,许卿家应该找皇上去商量,况且,卿家也说是传闻了,所谓传闻,未必是真,也不用担心哀家这屋子里面的人会听到,你只管说吧。”太后一脸泰然的说道,可她眼底却不经意的泄露出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