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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某生平从不多管闲事。”
颜初按了按眉心,百草看着他疲惫的脸色,心想是关于给星河疗伤的事吧,想着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可是自己却帮不上忙,如果延误了星河的伤情,她要怎么原谅自己?
百草走到绯衣青年身边,压着嗓子说了什么。
颜初两手搭在腿上,拇指扣着中指,他闭目将体内的真气运行一周天,当他将精纯之气导引向掌间后,睁眼看到指尖缭绕着绯光的青年,那同样是属于一个习武之人最渴求、最宝贵的……无上真气。
“如果融堂主改了心意,想帮颜某一次,他日融堂主如有用的上的地方,但凭差遣。”颜初略微怔了一下,随即淡笑着说了一句。
“你自然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绯衣青年答。
“那么,融堂主的好意,颜某心领了。”
绯衣青年侧目望了一眼百草,“他不领情是他的事。”
百草张嘴欲言,颜初却先她一步开口,“百草,星河伤成这样,我不怪你,但是如果让你受制于人,我会怪我自己。”
百草对着他的目光,“可是,星河是为了保护我才变成这样,如果他有个闪失,我也会怪我自己。”
“我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颜初语声沉静。
“如果没有我,星河不会伤的这么严重,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我,我就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颜初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是以怎样的方式去做自己想做的吗?”
百草被他看得无处可逃,她的脸上不禁一阵发红,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我帮不上你任何的忙,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些。”
“我不是不可以顺着你,但是我也不会用你去交换什么。”颜初平静的看了看她,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气势,“你和融堂主先出去坐一会儿,我给星河疗过伤,就出来。”
百草倔强的站在原地,“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处事原则,为什么我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白衣青年凝眸看着她,半晌,只是温和一笑,“小丫头,听话。”
如果他还是说一些堂而皇之的话,百草势必不肯退让,可是他微笑着带着宠溺的语气,仿佛她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做着无理取闹的事。百草跺了跺脚,“我就不听话!”
颜初抿了抿嘴唇,苦笑一声,“你不听话也没事,最多我给星河疗伤的时候,多耗一些真气。”
小屋里安静下来,彼此无声的耗了些时间,百草心生不忍,如果她终究不能为他分担丝毫,至少不要成为他的累赘。百草咬了咬嘴唇,又一跺脚,“我出去还不行么?”
绯衣青年指尖缭绕的光芒逐渐变淡,百草走到门口,见他还是原地不动,不由的折身,手上使力将他拽了出去,直到拽出门外,百草才肯松手,又从外将门带上,严严实实的关好。
同一时刻,雍州最繁华的地段,巍然耸立着一座锦绣楼阁,楼头的匾额上大手笔的写着“潇湘苑”几个字,泼墨雄浑,大气流金。
夜已深,楼中还是亮堂堂,目光入内,人去楼半空,只有二楼一处奢华的厢房内,烛火高照,满室生光,富丽堂皇的雕花红木桌前,不过围坐着几个镶金裹玉的青年公子,其中一个细眉小眼的青年,细声细气的说了一句,“幸好我没抱有过多的希望。”
“就是诗诗也没这么大的架子,这虞美人最好对得起美人二字,不然的话,本公子拍屁股走人。”说话的青年容貌一般,倒是眼下的黑眼圈黑的明显。
“柳小公子有所不知,这当今天下盛传有四大美人,名声最亮的要数当红花旦薛诗诗,其次便是脸蛋好出生也好的烈焰堡烈大小姐,”说话的青年圆头圆脑,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液,“另外两位嘛,一个是颜小儿的手下,还有一个就是这潇湘苑的虞美人。”
柳小公子听到这里,开口想要插话,却听那青年继续道,“那跟着颜小儿的女子叫月练,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但她跟着颜小儿多年,两人之间难免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青年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若说这虞美人吧,算是四大美人里最神秘也最低调的一位,每个月只在潇湘苑露一两次脸。”
“胡小少爷,你的话说完了?”柳小公子终于插上嘴,“本公子只想知道还要等多久。”
“潇湘苑每天只有十桌,本少爷从一段时间以前,就在这里包下一个月的席位,从今天开始,只要每天在这里等,等上一个月,总能等到虞美人出现。”胡小少爷答。
“一个月是吧?”柳小公子看着他,“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这才刚刚开始,现在说也不迟啊!追女人嘛,总要有点耐心。”胡小少爷答。
“胡小少爷,你不愧是胡大财主的儿子,有钱不愁没处花。”柳小公子道。
“一个月下来,不过六十两黄金。”胡小少爷笑了笑,“追女人,这点钱算什么?”
“胡小少爷,那你……慢慢等。”柳小公子站了起来,他对着细眉小眼的青年使了个脸色,“我们就不奉陪了。”
屋外的同一片夜空下,镜湖山庄唯一亮着烛火的小屋外,青衫少女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心情烦躁的从小屋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走了多少次。
☆、【067】风吹雨成花
当她从那一头走回来,转身又要走回去的时候,绯衣青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探手,点了她肩背的两处穴道。
少女顿时动弹不得,喉咙也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同一时刻,从潇湘苑走出一对镶金裹玉的青年公子。而在潇湘苑后宅一处华美的院落前,室外紧严密守,室内只有一对孤身男女,一躺一立,躺着的衣衫尽退,站着的穿戴整齐,躺着的少年面无血色,站着的女子神色复杂。
躺着的少年裸露下的肌肤无一完好,遍身的伤口,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用刀剑扎进血肉,站立的女子看着少年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句,“你让我按兵不动,你宁愿错失那么一个将计就计的大好机会,我依着你,有什么关系?”
屋外,月光下的另一头,绯衣青年长久凝视着少女碧色的身影,他嘴唇动了动,无声说了两个字……青柠。
室内,站立的女子目光沉痛,“可是,以你的武功,那些江湖宵小,如何能将你伤成这样?你明明可以完好无缺的离开,可是你为什么要受这些无缘无故的伤……你不要命了吗?”
遥远的屋外,绯衣青年从身后抱住了少女的腰,他抱的很紧、很紧。
烛火通明的室内,女子摘除发髻上的所有金钗,又脱下层层的衣衫,她将垂落的长发盘成一个圆髻,不留一丝在外,身上又换了一套熨帖的干净服饰,她仔细的将袖口扎的严实,不留一点鼓囊的布料,然后她弯腰半跪在少年的床头,细致入微的替他清理着深可见骨的伤口。
月光下的屋外,绯衣青年将头埋在少女的肩上,许久,从他的齿缝间传出一句话,“……你的身体是有温度的。”
前面似乎还有两个字,百草没听清楚,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后面的那句话,她听的还算明白。
百草被他点了穴,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心里又急又气,莫名的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他们之间,对彼此还是陌生的吧?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百草气的恼羞成怒,又听到那么一句不着调的话,更是气的火上浇油,本姑娘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没有温度?那个融什么,你精神不正常吗?你要是脑子有问题,你去看大夫啊?你这样对我算什么!
绯衣青年抱的更紧了些,那样用生命裹缚的怀抱紧的让人有些窒息。
一个是当今武林翘楚,内功外功均入上乘佳境,而另一个却是练武没有练出任何名堂的单薄少女。
百草被那人不管不顾的抱在怀里,在那样接近失控的拥抱里,百草疼的眼泪直流,可是她却无法动弹分毫,甚至哭不出声音。
少女任由眼泪滚过脸面,她感觉自己的骨头被巨力挤压,直到快要压碎,在那样揉心刺骨的疼痛中,百草疼的有些麻木,直到意识也变得模糊,她似乎再也哭不出来,只是觉得很累,只想闭上眼睛。
耳畔传来一些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很远很弱,模糊一片,百草试着去分辨,莫名的背上一热,大把的空气钻入她的肺腑,她剧烈的咳嗽,咳了好一会儿,脑中总算恢复一些清明。
头顶传来的声音还是像隔了远山近水,但是好歹能听出个大概,百草听着那一句急切的问话,勉力道,“我没事。”
刚说完这句话,肩背处就传来一阵抖抖索索的疼痛,比先前的剧痛要轻,但比起平常无事,不能不说是一种遭罪。
百草的思绪逐渐恢复,她睁开眼,迷蒙的视线渐渐变的清晰,她抬睫看到衣白如雪的青年,那人的目光像他的怀抱一样轻柔,只是眼底带着深深的疼惜。
明明身上的骨头像是散架般的疼痛,但是望进那样如山水般温和的眼眸,百草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了一句,“我真的没事。”
对于白衣青年揽身在怀的举止,百草也没有挣开的意思,她也许没想起来,也许明明想起来,却宁愿装作不知。
“你替星河疗过伤了?他好点了没?”百草找了一个话题,让自己看上去表情自然。
颜初点了点头,眉宇间带着层层的倦色,“他静养一段时间,差不多就能好起来。”
百草看着他泛白的唇角,一时就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话语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关切和担忧,“那你呢?你怎么样?”
“如果你不压着他,我觉得他可能好过一点。”夜深月明,逆光下的青年身形伶仃,肩背瘦削,月光涂抹着明丽回廊,在墙角打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青年的表情覆在阴影下,一点看不透,但是他的话语却透过阴影,清晰入耳,百草不能装作没听见,而话语里再明显不过的意思,百草不能装作听不懂。
颜初将起身的少女拉回怀中,他拢了拢手,将少女的身子揽的更紧了些,“我收拾出一张床铺,给星河睡了。”
顿了顿,他温和一笑,语声柔软,“所以,你就睡我腿上好不好?”
镜湖山庄楼阁林立,虽然里间的小屋经过剧烈的厮杀,毁坏不堪,但是想在偌大的山庄找一处落脚的地方,实在不是个问题,问题是百草不能说好,但是却又……
只是这一犹豫,颜初将手心贴上她的脊背,顿时有一股暖溶的气体侵入她的后背,像是溪水流过山涧,势不可挡,那气体也如清泉奔出,源源不断的推进她的肌骨,所经之处,熨熨帖帖,舒舒爽爽,百草身体上的疼痛被一层层的化开、冲淡。
百草想起先前的问题,她想着如果自己会压的他不舒服,那么还是应该说不好的。
颜初听着少女口中吐出的话语,他无声一笑,“那你先闭着眼睛睡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就送你回房。”
百草想说这样也不好,但是随着身上的疼痛片片消失,顷刻之间,她霍然变的困意重重,眼皮像是压着巨石般的无力睁开,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样席卷而来的困意,她不想压的他难受,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
☆、【068】风吹雨成花
颜初的掌心始终贴在少女的背上,直到她的手臂软软的垂落,颜初手上一收,指尖点过她璇玑、玉堂处的两大穴位。做完这些,白衣青年的额头渗出薄薄的一层冷汗。
“墨白楼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