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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搁下玉佩,探身圈住百草,手一撩车帘,带着百草身姿轻盈的飘飞而出。
落地以后,百草略微用力,挣开身子,她扭头望向一边,没话找话道,“其实,我现在也会一些轻功的。”
“嗯,不错。”颜初笑着点点头。
“我武功也进步不小。”百草说。
颜初微笑应着,百草又想了想,却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话。颜初笑望着她,“木芙蓉丹已经交给张太医了,你身上霜冷丸的毒也算是解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呢?”
百草仰头望着天,似是想了想,恳切道,“我要是能早点见到我爹就好了。”
颜初笑意凝了凝,目光不知望向何处,过了好一会儿,轻声道,“小丫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倘若你爹已经离开这个世间,你要怎么办?”
百草盯着他,目光变幻不定,许久才找到自己说话的能力,“颜初,你是什么意思呢?”
颜初避开她的目光,一如往常的笑道,“我啊,我就随便说说。”
百草目光逼视着他,“颜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爹他……他怎么了?”
颜初目光闪了闪,飞快道,“你爹他、没事。”
“我是他女儿,我没有权利知道真相么?”百草眼圈变红,声音却异常的平静。
颜初望着她强忍的眼泪,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只是伸手将她揉进怀里,低低道,“小丫头,对不起,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实在没有办法帮到你。”
“这是不是就是说,我没有娘,也没有爹了?”百草努力仰着头,只问出这么一句话。
颜初不作声,百草由他抱着,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木偶,没有人扶,就会摔在地上。
“小丫头,你不要这样,你还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颜初抱着她软成泥的身子,也有些发急。
然而,不论他说什么,百草就是不哭也不闹,她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除了眼角滚滚而落的泪水,再没有任何的反应。
马车去而复返,陆融止掀开帘子的一角,他望着如同木偶一样的少女,眼神紧了紧。约莫过了半晌,颜初抱着百草缓缓的钻入马车,百草目光空荡荡的,只有眼泪接连落下。
“小丫头,你不要这样,你哭出来好不好?”颜初捧着她的脑袋,一遍遍的道。
陆融止抬眼望着失魂落魄的女子,片刻,他极缓慢的移开视线,垂眸的刹那,他的神色恍惚有些动容。
☆、【080】父命难违
“颜初,我有点累,我想睡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百草这样说了一句。说完,她推开颜初,自己坐到一边,然后她伏在案几上,整个头埋在臂弯里。
除了车轮滚动的声音,空气里没有任何的声响,百草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只是肩膀有些微微的抖动。颜初的神色几经变幻,他无声的坐过去,抬手将百草的头搬到自己的膝上,手掌缓缓的抚着她的背。
素色的小几上留下一片潮湿的水泽,陆融止和颜初先后望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
百草伏在颜初的腿弯上,头埋的很深,除去肩头隐隐的颤抖,她像是纹丝不动的样子。
几番日行夜赶,直到马车稳稳的停下,百草从颜初的大腿上抬起头,她除了眼睛红肿,倒也没有其他的异样。
百草从容的下车,颜初后她一步,下了马车,颜初扶着她的肩头,“小丫头,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不要这样压抑自己。”
“无论怎样,也哭不回一个爹,那要哭出来,做什么?”百草说。
陆融止闻言,像是被什么砸中了身体,他垂了垂眼皮,身躯轻微晃了一下。
“颜初,我有点累,我想去睡一觉。”百草说出这一句,转身走进楼里。百草这一睡下,就没有起来,颜初喊她吃饭,她嘴上应承着,最多不过吃个一两口。
遇上颜初有事,其他的弟子端茶送饭,她就吃的更少,很多时候都是碗筷不动。
秋意渐浓,百草面容清减许多,脸上带着明显的病容,颜初和她说话,她没应几句,就道,“颜初,我有点累,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颜初叹息一声,锁眉望着她,“小丫头,可不可以为我振作一次?”
“自从我爹入狱,我娘过世,这两年我生活的很不好。”百草望着床顶,语声平静,“以前我总想着要是能把我爹从牢里救出来就好了,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小丫头,我私心里不希望你卷入江湖纷争。”颜初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当初你爹在监狱里暴毙而亡,朝廷以为你爹是畏罪自杀,没有深究,但是现在……”他停了停,目光锁着她,“有人说,真的陈太医当初被江湖中人救走,死掉的那个是假的。”
“颜初,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对吗?”百草没有笑意的笑了笑。
“这是在潇湘苑里,一位刀客醉酒之后说出的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当真。”
“颜初,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
颜初垂了垂眼皮,“我也不想给了你希望后又叫你失望,在没有找到你爹之前,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罢。”
“颜墨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什么还要隐瞒呢?”房内走进一人,绯衣缎衫,手腕处缠着几圈浅碧色的绸带。百草望着他身后的那人,再没有收回视线。
房内变的极静,那个带着面具的身形一路走来,百草怔怔的望着,戴着面具的男子走到窗前,嘴唇动了动,“百草,见到爹也不叫一声吗?”
百草目不转睛的望着,直到那人摘下面具,百草饱含期待的目光不由一暗,只见那人又从脸上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百草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爹!”少女哭着喊了一声。
那人坐在床边,用手搂着她,“怎么才喊呢?”
百草摸着他的脸,又哭又笑,“爹,你为什么要带人皮·面具呢?”
“百草,朝廷发现爹的棺椁是空的,正要缉拿爹,你说爹能以真面目示人吗?”男子大手裹着她的小手,“百草,爹长话短说,爹被人救了以后,也不敢来和你相认,本想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只是听说你这样,才不得已相认。”
“爹,百草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你怎么不早些来找百草呢?”
“傻丫头,爹哪里会不想来找你呢?只是爹戴罪在身,又是一个逃犯,如果冒然来找你,岂不是连累你?”男子道。
“爹,百草不怕被连累。”百草抱着他的脖子,“爹,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男子分开她的手,“我来也是为和你说这件事。百草,爹是朝廷追捕的要犯,你要是想爹活命,就不得任性。”
“百草愿意跟爹一起逃命,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百草,那你有没有想过爹是被谁救出大牢的呢?”男子绷起脸,表情不怒自威,“百草,活命之恩没齿难忘,所谓父债子偿,为父膝下无子,爹的恩情也只能指望你了。”
百草垂了垂眼睫,低声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也是应该的,不知救爹的,是哪位高人?”
“不仅是一位高人,还是一位青年才俊。”男子用手指了一下悄然站到屋外的绯衣青年,“爹有想过让你以身相许,又怕人家瞧不上你……”
百草不待他说完,“爹,他怎么可能救你?这怎么可能呢?”
男子望着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百草,你觉得爹会同你说谎,那爹为什么要骗你呢?”
颜初默然看着男子,表情未明,片刻,他缓步走了出去。
屋外,夜色漫天,陆融止静默而立。
夜色深深,戴着面具的男子同百草先后从屋里走出来,男子对着陆融止躬身一拜,百草也随着缓缓拜下身,“百草见过陆公子。”
戴着面具的男子又嘱咐几句,转身迈入夜色里,百草望着他很快消逝不见的身影,许久才回过神。
走廊上只有三人,百草对着其中一人道,“陆融……陆公子,您晚上要住哪呢?”
“我勒个去,这么个破地方,叫本少好找。”随着一抹抱怨的语声,屋顶上冷不防跳下一位少年,轮廓分明,眼眸漆黑,他旁若无人的走向百草,扬眉一笑,“百百,好久不见。”
百草退后一步,少年注视着她异常清减的面容,又伸手摸了摸,忽然皱眉道,“谁不给你饭吃?怎么瘦成这样?”
☆、【081】改头换面
“流川少爷,擅闯本楼,不知所为何事?”颜初开口询问了一句。
“来找我家百百。”流川夜答的理所当然。
“那为什么不走正门呢?”颜初说。
流川夜耸耸肩,“谁叫你们这个破楼的防卫不让我进来?”
“楼中属地本就不是人想进就进,流川少爷此举,大约失礼了吧?”颜初说。
流川夜回头斜睨他一眼,“要不是听说百百在这里,你以为本少闲着没事往这跑?”
“你找我什么事?还有我叫百草,不叫百百,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家的。”百草冷巴巴的说了一句。
流川夜走近她,勾唇一笑,“本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没有跟谁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或者又跑去做谁的侍女吧?”
这话听在百草耳朵里,实在有点刺耳,她冷下脸,“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堪。”
“既然这样,本少就可以直接带你走了。”流川夜笑嘻嘻的去牵她的手。百草将手背在身后,恼恨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真的不跟我走?”流川夜问。
百草躲到颜初身侧,说话底气十足,“要走你自己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就是了!”流川夜无所谓道。
“天色已晚,还请楼主备一匹快马,好让我们连夜赶路。”陆融止淡淡开口。
“夜间赶路,多有不便。楼中还有多余的客房,融堂主无需如此心急。”颜初说。
百草瞧着陆融止的神态,似是全然不为所动,她忽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道,“陆公子,您一定要走的话,我也不拦您。只是我吧,一时肚子不舒服,可能需要将养……”
流川夜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不想走就直说,有本少在这里,谁敢动你一下试试。”
百草看一眼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苦着脸道,“你不就动我了吗?”
陆融止默不作声,百草也不敢同他造次,只是低声低气的扮可怜。
流川夜神情渐冷,他挑了挑眉,猛的欺身对陆融止发难,陆融止退闪一步,勉强错开劈面而来的掌风,只一眨眼的功夫,半空里忽然多了两条缠斗的身影。
夜色沉黑,百草望的不大清楚,只能模糊的瞧见两重人影交错,其势飘忽不定。少顷,但闻半空里传出一道突如玉石炸裂的声响,随即两道身形各自徐徐落地。
流川夜除了脚跟着地的时候,腿膝弯了弯,他站稳后,完全像是没事人的样子。
陆融止定定的站着,似乎也无大碍,只是他的嘴角沁出一抹深红的血来,百草见状,扭头冲着流川夜,拉下脸道,“你怎么才来就打人啊?”
流川夜鼓了鼓腮帮子,他似乎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莫名的忍住了,他眉一轩,似是不想理她。
随着陆融止口中缓缓流出的鲜血,他的面庞也掉着血色,百草很是别扭的扶他一把,她心里斟酌着用词,低低道,“陆公子,您没事吧?天色已晚,不如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等了等,陆融止没有表态,百草不想多扶着他,于是就近将他送入身后的房内。流川夜笔挺挺的站着,眉目之间是惯常的不羁神色。
颜初弯了弯眉眼,他呼吸一口,也抬脚走进屋里。
夜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