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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触及到了倒在一旁的狐狸尸体,钱瑟瑟问道:“美人师父,这个是……狐狸?”
钟离邪点点头,也不打算隐瞒:“这是大长老。”
钱瑟瑟闻言皱了皱眉眉头,只是看着苏景,目光之中有着不解,之前明明只是看着苏景狼狈的模样她就难过的要命,现在苏景死了,看着它的尸体却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瑟瑟怎么了?”钟离邪见钱瑟瑟看着苏景的尸体,一副沉思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钱瑟瑟摇了摇头,她才不会那么傻告诉钟离邪她在纠结苏景的事情呢。要知道美人师父可是一个大醋坛子,告诉他她以前对苏景有感觉,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抬头又看见钟离邪还盯着自己,连忙转移开话题:“美人师父,其他人呢?”
“我给他们施了迷术。”钟离邪指着身后那一排躺着睡觉的人说道。
“那快点叫醒他们吧,我们也好潜进临元军的军营之中。”钱瑟瑟见着天色也快要天亮了,若是此时不潜入临元军营之中,到了白天就困难了。
钟离邪却摇了摇头,对着钱瑟瑟说道:“我答应了一个人一件事情,此刻也要帮她做到。”
钱瑟瑟疑惑的看向钟离邪,美人师父答应别人一件事?为什么她都不知道呢?明明她最近都寸步不离的跟在美人师父身边啊。
钟离邪将钱瑟瑟放到了地上,而后抱起苏景的尸体走到了一处空地,双手一挥,出现了一把锄头,开始了挖坑。
钱瑟瑟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钟离邪的举动,揉揉眼,再揉揉眼,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美人师父这么一个心胸狭窄的人,怎么会帮着情敌做坟呢?莫不是美人师父被苏景的鬼魂附体?苏景想给自己做个坟?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钱瑟瑟给立马否定了。
美人师父是怎么样的存在呢?又怎么会被一缕鬼魂给附身了呢?钱瑟瑟蹲在钟离邪的不远处,看着钟离邪挖好一个坑,又将苏景放入坑里,又拿出一块散发着绿色光芒的东西也一同放入,最后掩埋好土。
钱瑟瑟看着钟离邪终于做好了这一切。眨了眨眼,问了出心中的疑惑:“美人师父,大长老明明是坏人,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做个墓?”虽然是个土胚子,但是也算是墓了,莫不是美人师父改性了?
钟离邪将手中刻好的木牌子插到了墓前,也算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墓了,这才对着钱瑟瑟解释道:“之前狐族的小公主回来了,她最后的愿望便是将她和大长老葬在一起。瑟瑟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为师自然不可能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是也不是?”
钱瑟瑟瞪大了双眼,看着钟离邪,不可思议的问道:“正主回来过?”虽然面上是惊讶的,但是钱瑟瑟的心里却是极其的欣慰的,照着美人师父这么说来她根本不是狐玉颜,也没有必要替她承担苏景的那一份沉重的感情。
而且这样子钱瑟瑟也觉得自己不曾做过对不起美人师父的事情,面对钟离邪自然是少了一份秘密。
在钱瑟瑟的认知之中,她与钟离邪既然是夫妻,那边是一体的,夫妻之间是应该没有秘密的,但是之前心疼苏景却始终如同一根刺,卡在她的心里,总让她觉得亏欠了钟离邪什么。
钟离邪含笑,点了点头,对着躺着十几人挥了挥手,十几人又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情竟是瞪着一双眼,齐齐的看向钱瑟瑟,若是他们之前没有听错,国师夫人自称自己是狐族的公主?妖精诶,这怎么不让人觉得惊奇?
“你们还想壮大自己的国家吗?”钟离邪见那十几人齐齐的看向自己的小妻子,顿时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这小东西是他的人,他们看什么?
钱瑟瑟看着钟离邪一本正经的神色,忍不住偷偷的笑了笑,美人师父这是吃醋了呀。
经过钟离邪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了他们到这里还有任务的,而且这任务关系到了他们能不能攻克下阳关,扩充自己祖国的疆土。跟随钟离邪而来的十几人本来就是很有血性的好儿郎,此时听了钟离邪的话,顿时觉得精神满面对着钟离邪说道:“一切听从国师爷的安排。”
钟离邪满意点点头:“现在原地休息,等到明日钟离将军攻城之时,我们便潜入军营之中,烧掉他们的粮食。临元军中有粮仓五屯,聚集在军营中央。周边守卫森严,我们所要做的便是躲过守卫的眼线,烧掉他们的粮仓,便算是任务完成。”
十几人听了钟离邪的安排,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听到了安排。
“因为粮仓都聚集在一起,因而我们并不需要十几个人一同去,所以我做了以下的安排,我们一共有十二人,火烧粮仓五人,一人点燃一屯,其余的人随我引开守卫的注意力。作为诱饵,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会丢失性命,现在由你们自由决定谁来做诱饵,谁去烧粮仓。”
十二人听完,双眼顿时红了起来,十二人居然都表示愿意去当诱饵。
钟离邪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这些人未免也太不怕死了些吧。
钱瑟瑟看着钟离邪的动作,偷偷的笑笑了,站了出来,对着在座的十二人说道:“既然是非常危险的任务,自然不能随便的安排,听我的命令,家中独子,尚未娶妻的出列。家中已有子嗣,但子嗣年幼的出列。”
钱瑟瑟话音刚落下,便有四人不情不愿的站了出来,钱瑟瑟笑了笑:“这是让你们保命,又不是让你们去送命?何须如此的不情不愿?”
那四人见钱瑟瑟没有钟离邪那般的高贵不易亲近,胆子也便大了起来,对着钱瑟瑟抱怨道:“出来当兵的,那个不想替国家出一份力?如此好的机会却要错过,自然有些不愿意了。”
“火烧粮仓这工作其实要比做诱饵重要的多了,若是粮仓烧不成功,那么我们今晚的任务便算是失败了,所以你们才是最重要的。”钱瑟瑟学过的心理学,此时便发挥了作用毫不费力的便安慰好了人心。
看得钟离邪也忍不住为她叫好。
但是粮仓五屯,负责烧火的却只有四人,钟离邪扫视了一圈,最后说道:“瑟瑟,你带着他们去烧粮仓,我带着这些人去引开他们。”
钱瑟瑟扁了扁嘴,是极其的不情愿的,这么危险的工作,她想和美人师父一起。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便有些委屈的说道:“那美人师父一定要注意安全。”
钟离邪看着钱瑟瑟,双眼灿若星辰:“好。”
钱瑟瑟闻言笑了起来,指着钟离邪说道:“这身体可是我钱瑟瑟盖了章的,是瑟瑟的所有物,美人师父若是损害了一丝一毫,瑟瑟可要找你算账的。”
虽然是恶狠狠的警告,但是钱瑟瑟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担心。
钟离邪伸手揉了揉钱瑟瑟的脑袋,说道:“傻瑟瑟,为师修为虽然比不上你,但是功夫却也是上乘,这世上能伤的了为师的人还不曾出生呢。”
钱瑟瑟闻言,这才放下心中的石头,她到底是忘记了这一遭。随即从怀中掏出几包自制的毒粉,给了那十二个人一人一包,对着他们说道:“此行凶险,这是毒药,必要之时将这毒粉撒向他们,便能逃命。”
说完之后,又在怀里面掏了半天,又是十二包药粉,只不过这药粉是用红纸包起来的。钱瑟瑟依旧是一人一包的分了下去:“这是救命的药,是医神所制,只要还剩一口气在,吃下这个药就能起死回生。”
众人闻言皆是瞪大了眼睛,医神的药?!他们居然能够有幸得到。顿时双眼闪闪亮亮的看向钱瑟瑟。
钱瑟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在怀中掏出了十二包的药,这药却是用黄纸包起来的:“这是假死药,若是被人追到,毒粉又恰好用完,可以服下这个药,十二时辰之内绝对没有呼吸和心跳还有脉搏,十二个时辰之后你们便会自行醒来。但是不到必要时候,千万不要用这药,这药对人体的损害是极大的。”说完之后又一人一包发了下去。
钟离邪敲了钱瑟瑟一个响头,笑道:“你倒是准备的充足呀。”在临行之前,这小东西硬逼着他做了那些救命的药,他还在疑惑这小东西要做什么,却原来是分给这些士兵用来保命啊。
钱瑟瑟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毕竟人家也是为国效命,这样子的人值得尊重,值得珍惜。”
做完这些,天差不过开始泛白,钟离邪掏出信号弹,拉开,一朵绚烂的烟花便在空中绽放。
之后便是静坐,等待战鼓的响起。
临安史九十一年,五月,临安军与临元军在相持两个月之后,临安军突然鸣鼓宣战。
临元军迎战,同时临安国师带着临安军潜入临元军营,烧毁临元军粮草四屯,临元军追击,在死亡森林之中终于丢失了临安军的踪影。
临元军营,帅帐之中。
钟离正坐在主位之上一脸的愤怒,他行军打仗几十年,何曾像今日这样的憋屈?大清早的被敌军鸣鼓宣战,他们士气鼓舞的迎战,却不想却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钟离邪趁着军营防备疏松之时竟然带人烧了他们的粮仓!
而临安军也根本不是想真心宣战,在迎战一个时辰之后,居然便退兵回城!
“可曾找到苏军师的踪影?”这时候门被打开,一个士兵走了进来,钟离正连忙问道。
那士兵点了点头,钟离正面上一喜,却又听到那士兵说道:“在距离死亡森林三十米处发现了苏军师的墓……”
闻言钟离正坍塌了下去,就在这时候又一人走了进来,钟离正看见来人,撑起身子问道:“可有筹集到粮草?”
那士兵一脸沮丧,摇了摇头说道:“阳城城主关闭了城门,属下根本进不去。”
钟离正闻言拍案而起,怒到:“前方军人打仗无米可用,他们竟然还关闭了城门!”
那士兵抬起了头看向钟离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阳城城主还说……”
“他还说了什么?”钟离正一听阳城城主还有话,连忙问道。
“杀父弑母,自食其果!”那士兵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面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钟离正看着那士兵,一脸的惊恐:“你不是这军中的人物,你究竟是谁。”
那士兵却不说话,闪身出了军营。钟离正追了出去,却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
钟离正无力的靠在门口,看着苍天,喃喃自语:“他都安排好了这一切啊,都安排好了啊。”
同月,临元军断粮,军心涣散,阳关不攻自破。
阳关被破之时,临元主帅钟离正自刎于帐中,书桌之上,血写了一段话,字字诛心:“杀父弑母换荣华,终成空,名利权财莫虚幻。”
钟离渊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钟离正,最终还是流下了两行清泪,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啊。
“大伯,我可不可以安葬他?”钟离渊询问着钟离邪的意见,他知道钟离正的罪行,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毕竟是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父亲,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抛尸荒野?
看着面带祈求之色的钟离渊,钟离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钟离渊得到同意,便给钟离正就地掩埋,终究是钟离正罪孽太大,钟离渊也不曾给他立碑,只是草草掩埋,撒下一杯清酒。
没有了主帅的临元军军心大乱,节节退败。
同年十二月,临安军直逼临元国国都原都。
大年三十,临元帝终于御驾亲征!
原都外的平原之上,临元帝一身戎装,跨坐在马背之上,皆白的须发与周围的白雪几乎容成一色。
此次临安军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