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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
夜寂静,林中时有扑索着翅膀的飞鸟飞出,危险的气息索绕在墨子轩心头,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气。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惜然,若来人是离若晨倒罢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虽然马车走得慢,突然停下来,惜然还是往前倾去,墨子轩扶住她,两人交换了眼神。
“坐在马车里,不要出声。”墨子轩沉声道。
惜然点头。
车外已传来打斗声,墨子轩掠出马车,抬眼被十多人围住,他皱眉,这些人出手狠辣。
他轻轻躲开黑衣人的剑,也不再多问,剑带着掌风豪不留情击向黑衣人。
“你们什么人?”
“晨王爷派来取你命的。”
墨子轩冷笑,望了一眼马车。
闻言,惜然撩起车帘:“住手!”
黑衣人嘴角泛出笑,剑气更甚。
墨子轩退到惜然身边:“呆在马车里,不要出来,小心有诈。”
惜然心思百转,若真是离若晨断不会这么傻,再不敢迈步下马车。
黑衣人避开墨子轩的剑招,围向马车,攻向马车。
墨子轩顾忌惜然安危,顾此失彼:“惜儿,出来。”
闻言,惜然钻出马车,墨子轩搂起她,和随从对视了一眼,急速往远处深山里奔去。
黑衣人岂会放过,在后面追来,虽有随从抵挡,可也渐渐不支。
山路难行,墨子轩一手搂着惜然,一手抵抗攻势。
随从退到他身边,墨子轩把惜然推到他身边:“先走。”
“子轩,我不走。”
“快走,我没事。”墨子轩狠狠地瞪一眼随从,“快带她走。”
随从扯起惜然,几个纵身,消失在密林里。
“墨子轩,你的死期到了。”黑衣人冷笑。
“凭你们?”墨子轩冷笑,他伸手探入怀,随手一扬,空气迷漫着药粉味,饶是黑衣人带着面巾,几招下来也摇摇晃晃。
只见墨子轩脸上笑意更甚,剑更快,黑衣人倒下一片,他不敢恋战,往前奔去,追上追杀惜然的人,当把药粉再次撒出时,自己也中了一剑,血染红了衣衫。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奔去,惜然不放心,和随从一路寻来。
大阳的金辉罩在山谷中,薄雾散去,山坡上躺着一个人,惜然奔过去,跪了下来:“子轩!”
随从探了他鼻子:“王爷没事。”
惜然眼泪落在他脸上,轻拍他脸:“子轩,醒醒。”
“王爷中毒了,他们的剑有毒。”随从检视着墨子轩的伤口,沉声道。
惜然盯着墨子轩的脸,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子轩,你不要吓我。”
她不停地轻拍他的脸:“子轩,你醒醒。”
墨子轩悠悠地醒来,扯出丝苍白的笑脸:“惜儿,你没事,真好。”
“子轩,我没事。”惜然边哭边笑,“你中毒了,要如何解毒。”
墨子轩靠在她怀里,虚弱地说出几种草药,随从在附近山头找起来。
“子轩,你发烧了。”惜然泪珠不停地掉落。
“不会有事的,我是医者,知道自己身体,你不用担心。”他安慰道,可是太累,说完就晕了过去。
“子轩,子轩!”她低喃,抱着他发烫的身子。
随从去找草药,碰到几个没死的黑衣人,引着黑衣人离开,惜然扶着子轩往另一边躲去。两人找到一片隐蔽处。
惜然扶着他坐好,低声道:“我在这里找找药草。”
她把药草找来,一点点挤进他嘴里,他再次醒来,惜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怕他再昏过去。
墨子轩扯出一丝笑:“没事。”
惜然才破涕而笑。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惜然见他嘴唇干裂,脸上痛苦,伸手放在他额头,低咒:“子轩,你发烧了。”
墨子轩指了指自己,示意惜然把他身上的药取出来:“一粒。”
惜然探手入怀,从他身上取出一瓶药,取了一粒,放进他嘴里。
“惜儿,你离开的这几年,我一直把我们的家照顾得很好,父皇在那里建了山庄,满山庄都是你喜欢的兰花。”
惜然点头,眼里泪珠滚落:“好,这次你带我回去好好看看。”
“嗯,你教的菜我也都学会了,做出的味道肯定和你的一模一样。”墨子轩眼里眷恋,凝着她,伸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惜然抓过他的手,擦去脸上的泪,扬起头,笑道:“你一定要做给我吃,我吃过了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味道。”
他笑笑,闭着眼,都是疲惫。
惜然又去拔了一些草药,用丝帕包好,放在身上。
她去扶墨子轩:“子轩,我们得离开这里,怕他们再找来。”
没有人回应,她又摇了摇他:“子轩。”
“我睡一会。”墨子轩低沉地道。
“子轩,你千万别睡。”惜然拍拍他脸,眼泪露在手上。
“好。”墨子轩努力挣开眼,“再去找一种牧靡草。”
闻言,惜然跌跌撞撞地去找牧靡草。
回来时,墨子轩已昏厥过去,她咬牙把药草挤进他嘴里。
她不停地伸手探他额头,轻拍他脸:“子轩,子轩!”
没有人回应她,她越呼越急,伏在他身上痛哭。
“子轩,你不要吓我,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来大齐了。”她摇晃着他,他蹙眉陷入黑暗里,想睁开眼,可是不管如何努力都是途劳。
“他死不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穿透时空传进痛哭的惜然耳里。
她泪眼婆娑,抬首望向声音来源。
身后站着一个男子,一身华服,抱着长剑,背对着她而立。
她全身戒备,紧张地紧握子轩手。
男子转过身,惜然吁了一口气,是抓自己的男子,他伸手把随从扔到子轩面前。
林弗淮脸上淡淡的笑意,一步步往她走来,惜然紧张得不敢呼吸。
他蹲下身子,惜然张开双手,紧紧护住墨子轩。
林弗淮轻轻一挥,惜然滚落一边。
他探手查看墨子轩伤势,拿出一粒药喂进他嘴里:“死不了。”
墨子轩悠悠醒来,望着林弗淮,眼里隐着寒意。
随从都未见林弗淮出手,穴位就被点,转眼,惜然就被他搂在怀里。
“放开她。”墨子轩撑起身子,就要站起来。
“你中毒了,若是不想死,就不要动气,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林弗淮冷笑,扔出一瓶药。
“是你下的毒?”惜然狠狠在盯着林弗淮,张口就咬在他手上。
林弗淮只笑,任她咬,把她甩上马,往远处奔去,突然又打住马,捡起一片树叶,击向随从,解了随从的穴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惜然满头雾水,搞不清这个林弗淮在玩什么把戏。
到了前面的小镇,林弗淮换了马车,把她放进马车里。
惜然往马车外面爬去,她要去看子轩。
林弗淮轻轻一扯她脚踝,她又跌落回了马车。
他从一旁掏出药来,在她脸上乱摸,一会一个面目全非的楚惜然就出现在他眼前,任谁也认不出来了。
林弗淮很容易地带着惜然出了大齐,进入紫玉国的地界。
林弗淮抱她下了马车,脸色依旧冰冷:“下车吃些东西。”
这些天,他基本不让她下马车,毕竟她是晨王妃,一路上遇到不少关卡,他点了她哑穴,又换了容貌,倒也顺利。
他发现她好似也并不想跟侍卫回去,看来她还真是被离若晨伤了心。
惜然望了一眼四周的景像,眼前一片朦胧,还是五年前的样子,她又回到这片土地了,只是身边不是子轩,是一个叫林弗淮的男子,一看就坏到骨子里,却叫林弗淮,林不坏。
不敢往下想
林弗淮捏住她下颌,抬起,看到她眼底的水气,桃花眼闪烁:“怎么,忆起这地方?很感动?”
惜然偏开头,下颌被他捏得生疼:“你是谁,为何带我来紫玉国?”
“到了,你就知道了。7”林弗淮脸色阴沉下来,拉着她进店里,吃了一碗面。
她吃得不多,环视四周,忖道:难不成林弗淮是紫玉国的人?那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是子轩的人吗?但看样子又不像是子轩的人。
林弗淮睨着她:“把面都吃了,到前面很远才有饭馆了。”他声音收了冰冷,有些关切地道槊。
几日的相处,两人挤在马车里,他默默地观察她,好像并不像妹妹说的那样狠毒,她眼里时不时闪过悲伤,时不时躲在一旁垂泪……说不出的脆弱……
只是对上他的眼神总是恶狠狠的,他也不以为意。
惜然慢腾腾地吃着面,不时观察来往的行人气。
这里是紫玉国和大齐的交界处,她记得五年前和子轩在这里分别,走过边界,碰到独孤辰,一路相伴,斗嘴吵架了五年。
她心揪得紧,怎么想起了独孤辰,那晚他毫不犹豫地追随她跳下崖来,在山洞里,他炙热的吻,她嘴里虽是蛇毒的味道,可是还是感觉得到他的气味像一个人。徔, 儚 。电‘纸;书
她怎会不记得那人的味道呢?多少日日夜夜的纠缠……他早不知不觉溶入她的每一个细胞里,再也忘不掉……
她的心一阵痛过一阵,独孤辰和离若晨的影子不停地在脑中闪过,她欠独孤辰太多……痛得再也她不敢往下想,四肢百骸都是痛……
林弗淮桃花眼闪过光亮,冷冷地道:“别指望有人能救你。”他知道墨子轩那傻瓜还等在大齐,以为她还在大齐。
他有时觉得墨子轩真是傻瓜,若是换着自己,五年前就直接和她生米煮成熟饭,管她什么爹爹要死要活的……
他这些年看见墨子轩始终忘不掉这女子,为此一而再不肯再娶,更不用说遵守小时和妹妹的婚约了。
惜然也不指望有人能救得了自己,她现在容貌都被他换了,否则碰上离若晨追来的侍卫,怎会认不出她来?
林弗淮掏出丝帕,擦去她唇边的水渍,桃花眼里闪过温柔。
惜然一怔,不知这林弗淮又打什么主意。
经过几日的路程,惜然被林弗淮抱下马车,她道:“我自己会走。”
林弗淮却不说话,抱着她上了台阶。
惜然望了一眼面前的山庄:天下第一庄。她心里暗道,好狂妄的口气。
白玉石铺成的台阶,有百来级台阶,天下第一庄几个字透着霸气狂傲。
台阶两旁盛开淡淡幽香的夜来香,他走得很缓慢,抱着她,不时低头看她。
她冷眼对着他,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唇边时不时露出浅笑。
“庄主!”手下邓萧恭敬地迎了出来。
“把后苑收拾好,给这位姑娘住。”林弗淮平静地道。
邓萧怔了怔,目光飘向庄主怀里的女子,旋即吩咐收拾后苑。
惜然打量着山庄,环境清幽宁静,各种奇花异草,林弗淮一直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她不知他为何要这样?他的眼底冰冷不在,却是有些凝重。
“哥哥!”有一声清脆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惜然从林弗淮的怀里探出头,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白忆雪怎么在这里?而且叫林弗淮哥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忆雪已被人扶着过来,啪地就要给她一巴掌,被林弗淮挡开:“忆雪,你干什么?”林弗淮的声音冰冷。
“哥哥,你别以为给她易了容,我就认不出来她,她是楚惜然。”白忆雪眼里都是狠毒,“她抢了子轩哥哥,还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惜然被林弗淮放下来,护在身后:“白忆雪,你血口喷人,我好心求王爷饶你一命,还命人送你回来,你竟然还这样说……”
林弗淮冰冷的目光在两个女子脸上扫来扫去,不知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从小任性妄为,但是她的心疾本已好得差不多了,若不是楚惜然害她,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