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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迫嫁成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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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然甩开他折扇,有些慌乱,呵呵笑道:“王爷真会开玩笑,大夫、王爷,蛮有意思的。”

她紧紧绞着手中的丝帕,离若晨不好糊弄,不知什么时候起的疑,若知子轩是紫玉国的庆王爷,那可如何是好?

离若晨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眼里晦暗末明,他觉得自己猜对了……只是还没有确认……

她近来太怪异,情绪太容易激动,总是见她暗暗落泪,眼睛总是泛着血丝。

她不坚强,也不是很脆弱,但少有像这段日子这样,魂不守舍,心神不宁……

那时白忆雪落水,墨子轩一声低唤:惜儿。他以为是幻觉,但再看墨子轩呆在她房里,两个之间的神色,他就觉得远不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他认定墨子轩和惜儿定是以前就认识,但为何不敢在人前相认?那极可能就是墨子轩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他虽然每日里逼着自己忙于公事,可是脑子里总会浮起墨子轩和惜然之间的眼神交流……让他心乱不已……

正好皇祖母送信下山,说想他了,他决定带惜然上山,他想确定一下,他其实又期待,又害怕,或者真的不要点破,也许还能继续走下去。

但一辈子太长,终究要赌一把,总不能像现在这样,人前是恩爱夫妻,人后呢?其中的隐忍,艰难,谁又知道?

“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你。”离若晨不容她拒绝,冷声道。

惜然银牙暗咬,盯着他的背影,恨不能盯出个洞来……

第二天,一早,惜然不管外面的侍卫如何叫唤,把头蒙在被子里,就是不起来。

侍卫没办法,只能去回离若晨。

没多久,离若晨就冷着脸,走到床边,伸手扯开被子:“你若再不穿衣起床,我直接就这样把你带上马……”

惜然瞪他一眼,他越来越无理取闹,越来越狠,一点都没有当初温润若玉的样子。

她心底腹诽,他城府还真深,这么多年能装得这样好,实际就是一个大腹黑鬼……

她不情愿地爬起来,穿上他扔过来的衣服,时不时剜一眼面前的冰山男。

她在心里想,看你一会山上见了皇祖母,还能不能这样冰……

她略梳洗,转身跟在他身后,出了兰亭苑,被他扔上马,差一点没坐稳,从马上摔下来。

“离若晨,你不会温柔点呀。”惜然气愤地道,吓得她小心肝差点破了,若是摔下来,有得痛几天了。

离若晨斜睨她一眼:“你喜欢温柔?”

惜然愣了下,她从他眼里好似看到了鄙夷?或是苦涩?她分不清……

她扬起马鞭,气愤地抽在马上,往前狂奔,她也是有脾气的。

离若晨停了一会,才上马,眼角嗤笑,这点马术,就逞能,他很快就追上她。

惜然气结,以为把他甩得远远的了,谁知几下又被他追上,自己反倒成了猫逗老鼠里的那只被耍的老鼠一样……

她心里说不出的堵,在他面前吃了败仗,又找不到别的方面能扳回一局……

他认真起来和她较劲,输的总是她,她很不服气……一路上都是气鼓鼓的,也不理睬他。

离若晨亦同样不理会她,随她怎么样,都当没看见,比陌生人还冷漠,还疏离……

两人到了山上,也并未像惜然想的那样,离若晨并没有过来牵她手,而是自顾自地进了行宫。

而惜然跟在后面,时不时抬眸望着他冷硬的后背,她才觉得有些害怕了,他难不成是来找墨子轩拼命的?

他只是猜测而已吧?不至于对皇祖母的座上宾做出什么事情来吧?

离若晨走得并不快,惜然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他进了皇祖母房间,墨子轩正好也在,两人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好似已拆过招……

惜然亦迈步进去,乖巧地请安,然后柔顺地站在离若晨身侧。

离若晨却不着痕迹地避开她一点,她心里像被什么蜇了下……

她转身,缓缓地走出房间,来到苑里,站在树荫下,微风吹过,并不觉得凉爽,原来山上的风也是热的,划在人脸上,只是更烦燥。

墨子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轻唤道:“惜儿!你想好了吗?”

惜然一惊,敛了敛眼眸,转身,低垂着头,不敢看他:“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子轩,你不要等我了……”

惜然话没说完,看到离若晨站在房门口,望着自己,眼神凌厉……

离若晨没有回避,而是走了过来,唇边羡起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本王怎感觉惜儿和墨大夫是多年的旧识呢?”

惜然讪讪地道:“王爷说笑了……”

离若晨邪魅地笑道:“墨大夫四海为家,惜儿当年也四处游历,不知是否见过?”

惜然祈求地望着墨子轩……

墨子轩略顿,淡笑:“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晨王妃,一见如故。”

“惜儿这段日子,一直魂不守舍,心神不宁,墨大夫还是帮她把下脉,看是怎么回事?”离若晨唇边泛起笑意,但笑意不达眼底。

墨子轩伸手过来探惜然的脉,惜然慌忙避开,惊慌地扫过离若晨:“不用了。”

离若晨一愣,她真的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是真的要和他离开,在他身边,自然有很多机会去掉身上的毒素……

“王爷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惜然冷冷地道,转身离开,留下两个男子站在原处。

她心里很乱,一边是离若晨的怀疑,一边是墨子轩的步步紧逼。

她慌不择路,不知不觉走进枫树林,婉宁正在那里,微笑着道:“四嫂,你们上山了,又热闹了。”

惜然本想安静地呆一会,要避开婉宁已是不可能,只能迎了上去,接过她递来的鸟食,投进鸟群里。

“皇祖母近来怎么样?”惜然随口问道。

婉宁微笑道:“皇祖母在子轩的照顾下,身体越来越好,心情也不错。”

随即她低头浅笑,神彩飞扬,一脸幸福甜蜜:“皇祖母可喜欢子轩了,子轩博学多识,近来我们把这京城都逛遍了。”

真的是他

婉宁逗着小鸟,浑身散发出青春的魅力,惜然看得有些痴了,两个年纪相仿,她却已是历经沧桑,她有些嫉妒婉宁的天真浪漫……

婉宁喂完小鸟,欢笑着出了林子,惜然跟在后面,心绪复杂得连她自己都不知在想什么。

进了行宫,婉宁自然地扑到墨子轩身侧,挽着他的手臂,惜然有些怔忡地盯着那挽在一起的手。

远处的离若晨看着这一幕,轻摇折扇,斜靠在一棵松树上,慵懒而邪魅至极……

只是惜然没有看到松树旁的他,垂了头,缓缓往厨房方向走去柝。

离若晨收了折扇,怕是今晚能吃到一顿美味,只是不是为他,而是为了挽回另一个男人的心……

他抬眸望着远处,山谷里幽静,微风习习,他的心也死寂一般,他抬手握在树枝上,树枝应声而断,手轻轻揉搌,树枝变成粉末。

晚膳,很丰盛,离若晨望着一桌的菜,面无表情,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杈。

皇太后伸筷夹了一块鱼,点头,笑呵呵地道:“想不到惜儿还会做菜,而且味道非常好。”

惜然唇边浅笑,柔和地道:“皇祖母喜欢就多吃些!”

“四嫂,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下次我去晨王府,一定天天烧给我吃。”婉宁咯咯笑道,“要是我有四嫂这厨艺就好了。”

婉宁脸红了下,望了一眼身侧的墨子轩,然后逡视了下饭桌上的人,怕自己小心思被人发现,赶紧低头吃饭,眼里都是甜美的笑意。

皇太后乐呵呵地笑,望着婉宁和墨子轩满心的欢喜,吃完,就退席,让年轻人随意。

“晨王爷怎么不动筷,光喝酒?”墨子轩嘴角勾起一丝优雅邪魅的笑意,望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离若晨。

“不合口味?”墨子轩眼里有笑意。

离若晨轻摇折扇,淡笑道:“确实吃不太习惯,惜儿嫁给本王只是当年给三嫂下过厨,时间太久,口味都变了……”

婉宁俏皮地笑道:“我觉得可以。”

她向惜然挤眼,笑道:“下次让四嫂照着四哥的口味做,这是我要求四嫂多放些辣……”

她笑着又望了一眼身侧的墨子轩……

离若晨微眯眼,眼色余光瞄了一眼身侧的惜然,心里苦涩无比,怕是这辈子也不用指望她会为他洗手做汤羹……

惜然唇间尽量扯出一丝柔和笑意,望着墨子轩:“你是客,自然随着客人的口味做。”

离若晨此刻真想掐住她,她怎么可以对着别的男人笑得这样好……

惜然瞥一眼脸色微变的离若晨,让他淡漠、冷漠、疏离,他会刺激她,她一样会……

她觉得被他折磨得吃败仗的感觉,在此刻胜回了一点点……虽然心底并无快意……

离若晨轻摇折扇,半个脸被折扇遮住,仰头,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四哥,你少喝点。”婉宁疑惑而关切地道,总觉得四哥今日有些不同,他很少这样喝酒,闷闷不乐的样子。

离若晨浅笑,又是一杯喝下去。

惜然秀眉微蹙,但没说什么,他爱喝就随他,她也懒得管……

这时,门外侍卫传报,离若晨缓缓站起来,走了出去,惜然望了一眼门口,侍卫正好也望进来,避开她目光,低头俯在离若晨耳边说了什么……

离若晨后背明显怔住,随着侍卫走出行宫,扬手拍在一棵树上,树拦腰而断,他跨上马,往山下狂奔。

侍卫犹豫了下,跟在后面,离若晨的马是良驹,很快把侍卫甩得远远的。

风呼啸而过,他脑子里回荡着刚才侍卫的回报:墨子轩确实是紫玉国的庆王爷。

他回想起惜儿第一次见墨子轩,当琳琅喊惜儿娘的时候,墨子轩的反应,手中象牙筷应声而断,而惜儿头埋在琳琅怀里,躲避了出去……

她近来的失神,魂不守舍,易怒,暴躁,爱哭都有了解释……

她依然忘不掉他,记得他的口味,今晚准备的一桌精美菜肴都是为墨子轩而备的……

黑夜里的山路很难行,即使离若晨的马是宝驹,可依然走不快,他拼命的抽在马身上,马几次把他摔下去,他根本不用轻功飘起,任由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好似身体的痛才能减轻心里的痛一样。

他再一次摔落在一棵松树下,身子重重地甩在树杆上,松树折裂,他霍然吐出一口血来。

他缓缓滑落在地,低头问苍天:“为什么……”山中幽静,惊起阵阵休憩的飞鸟,四处逃窜……

为什么他多年的守候,都拼不过墨子轩一个眼神,她为他哭,为他笑,为他魂不守舍,为他对感情深厚的婉宁颇有微辞……

离若晨想:她重来没有为自己掉过一滴泪,从来没有为自己担心过,从来没有为自己下过厨……从来没有……

他觉得可笑至极,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在那里付出,她心里早就恨透自己了吧,像小丑一样,他对她的好,在她眼里要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吧……

他的自尊心深深地受到打击,狂吼一声,腰中佩剑寒头闪闪,在林中狂挥,树木被挥倒一片,他也疲累地倒在地上,嘴角又是滑出血来。

离若晨躺在林中,望着天空,反问自己,为何要爱上她?为何老天爷当时要把她送到宫中来?又要把她带着,兜兜转转的她又嫁给了自己,现在又要被她的心上人带走……

他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是小时候在他唇边的一亲,还是逸名湖畔的偶遇?

他闭眼,只是错爱一场,她和他终将擦身而过……

他再睁眼时,身旁已围了很多黑衣人,其中一人冷笑:“想不到晨王爷也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

离若晨握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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