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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打击对于向来高傲自满的她而言,可想而知。
她自小被陈氏和花锦鸿捧在手心里,虽然不至于像皇室公主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事事顺心,想要的东西陈氏和花锦鸿基本上都能满足她。这种优越感也就间接养成了她的骄纵跋扈。
尤其是嫁给了西临太子后,自满膨胀到极点。
可就当她正洋洋得意的做着人上人的美梦时,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将她打回原形,而且还打入了地狱。
如今沦落到了这一步,不用想也该知道西临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们花家的人。何况,这还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早已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可难道就让她乖乖的呆在大牢里面等死吗?
花朵儿望着无边的黑暗,双眸里盈满了挣扎。
不。
她怎么会愿意就这么随便轻易的死掉呢!?
她当然不甘心!
她仍心存着一丝的侥幸,她爹花锦鸿如今逃脱在外,他们都还存在一线生机。
只是,花锦鸿会为了他们回来冒险劫狱吗?
这个问题,连陈氏也回答不了。
因为,她始终无法确定他们在花锦鸿心底的地位中占据着多少的份量。
她与花锦鸿做夫妻近二十年,更为他生下了三个儿女,但到头来,花锦鸿暗中所做的一切,皆是隐瞒着她。
这也就是说,花锦鸿保密工作很到位,她对于花锦鸿的身份以及背后的手段全都毫不知情。
她从前就知道花锦鸿是个野心不小的人,当时只当他是贪恋权势荣华,没想到他还心存着其他目的。她觉得一个男人有野心没什么不好的,所以便借着家族势力助他步步高升。
可说到底,花锦鸿会娶她,也只是因为看中了她身后的家族。
试想,这样一个把利益和野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又如何会为了拖他后脚的人甘愿冒险?!
陈氏心中百般滋味翻滚着,无力地拢住花朵儿的身躯,涩然道:“放心吧,你爹一定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只是她嘴上虽是这般安慰花朵儿,心底却渐渐沉了下来,一点点的开始发凉,就连素来精光闪烁的双眼此际也只余一抹灰败。
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残酷,真正的答案早就存在他们的心里,只是潜意识的不愿去接受。
花朵儿“嗯”的一声,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又朝陈氏身边挤了挤。
天牢里又湿又冷,两人紧紧的挨靠一起,借此勉强驱逐点身上的寒意。
母女俩说完话之后,四下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蓦地,天牢里竟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越来越近,却不同寻常地很轻很轻。
陈氏与花朵儿相视了一眼,屏息没有做声,心里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
那步子走得不急不缓,可不知为何,一下一下却听得她们头皮发麻,心底发毛。
没过多久,终于,脚步声停在了离他们牢前很近之处。
紧接着,一个模糊得隐约能辨认的人影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之内。只听见她好听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她只漠然的说了一句话,“两位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一句话竟让陈氏与花朵儿愣了愣。
她们有片刻怔忡,诧异的睁眼看去,眼中的女子身影朦胧。
“你是谁?”
花阴的唇边绽开了一抹冷笑,“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不过近半年不见,二夫人和五小姐就已经不认得我了?”
这声音听起来似熟悉又似陌生,可是却言辞冷厉得让她们不由得想要打个冷颤。
陈氏与花朵儿突然有点莫名的紧张,皱了皱眉,撑着冰凉的地面一同站起来,缓缓上前。
于是,随着越靠越近,花阴的身影也愈来愈清晰,那张冷得如同染了霜结了冰的容颜在她们眼底放大,直到最后如一幅画面定格在眼前。
如此毫无预警,两人登时惊得如遭雷击,错愣当场。
她,她,她是……
陈氏骤然清醒,张嘴便出声惊道:“你是花朝?!”
花阴负手而立,神情森冷,黑眸深不见底。
花朵儿睁大眼看着她,面部几乎是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惊愕表情。她很震惊,甚至还直接拿手指着花阴的脸,很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不是应该在东祈吗?”
陈氏也有同样的疑惑。
是啊,花朝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什么时候来西临的,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花阴将她们的错愕看在眼里,勾起唇角,只是极慢地回道:“我若不在这里,你们又如何在这里?!”
她那冷冷的笑配上冷冷的语气,就像寒冬的一道冰粒子打在人心之上,带着蚀骨地冷意。
冲喜一一痴傻王爷代嫁妃 第五十章 解决(已修)
陈氏与花朵儿忍不住轻轻颤抖,怔怔的望着花阴,一面不住地想着她话中的深意。
我若不在这里,你们又如何在这里?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被关在天牢与花朝有关?难道……
陈氏心里“咯嚓”了一声,通过那句话似联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地,她又在心中摇头否认起来。
不会的,单凭一个花朝,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力?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陈氏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但尽管如此,她面上还是沉着出言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阴冷冷的睨着她,冷笑道:“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了么,又何必明知故问?”
她适才那句话看似在打哑语,其实话里深意足够明显。
前一个“这里”指的是西临,后一个“这里”自然指的就是天牢。
所以,花阴是在回答陈氏与花朵儿,正是因为有她出现在西临,花家之人才会被打入天牢。
换而言之,花阴就是在毫不掩饰的告知眼前这对母女俩,花相府的变故全是出自她手。
陈氏刚刚显然是已经猜测出来,只是她心中始终小瞧着花阴,所以不愿意相信罢了。
话一出口,原本还心存侥幸的陈氏,脸色一下就变了。花阴这摆明是变相的向她证实心里某一些不肯相信的疑问。
她猛地抬起眼来,止不住眼中的惊愕和不可思议:“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没错。”花阴挑了挑眉,一点否认的意思也没有,“揭发花锦鸿的身份,整垮花相府,让你们成为西临逆党……这些都是我一手操纵的。”顿了顿,她的嘴角浮起一丝令人心颤的笑意:“不过你们也别觉得委屈,以花锦鸿的所做作为,我除了稍微花了点力气帮他由暗转明外,可没有半点冤枉他,你们就是算是死,那也是死有余辜!”
“你——”陈氏僵住,脸色无可抑制的难看起来。
要说相府横遭变故,她起初便觉得事有蹊跷,花锦鸿素来心机深沉,他的秘密隐藏了近二十年都没有人发现,那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才突然遭人揭发。而且,当日二皇子带人前去的速度太过迅速,让众人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甚至连花锦鸿都未能察觉丝毫。
她知道,能将花锦鸿这只老狐狸神不知鬼不觉的击败掉,那必然是要比花锦鸿还更为强势的人。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会是花朝。
陈氏心绪大乱,尽管花朝现在就站在她面前,且毫不掩饰地大方承认,但她还是无法想象从前那个卑微得堪似蝼蚁的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花朵儿原本还有些懵懵的,因为花阴的突然出现对她的冲击力实在不了,而现在听着陈氏与她的对话,这才后知后觉的将事情明白过来。
她愣了好一会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间,她似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盯着花阴,口齿笨拙地问道:“你、你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
花阴冷眼瞧着她瞠目结舌、有些变形的俏脸,也不否认,径自嗤道:“你也不算太蠢!”她转而看向陈氏,面含讥讽:“二夫人应当还记得自己所说过的话吧,现在该知道我有有几斤几两重了!?”
花阴始终还记得那夜夜探花相府在院落房顶听到陈氏与花朵儿的谈话,尤其是陈氏说那番话时不可一世的语气,可现在呢……
俗话说得好,话别说得太早,不然就该要闪了舌头!
陈氏闻言蓦地怔住,明白了花阴所说的意思后,她一阵惊愕,眼角微颤。“你怎么会知道……”她喃喃自语着,犹自惊呼:“难道你早在相府里安插了人?”
当夜她与朵儿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叙话,院落内外都是经由她自己调教过的下人,不可能将她们所说的内容传出去。
那么,花朝是如何知道的呢?
陈氏陡然间无法反应,此际饶是精明如她,也仍是不免琢磨不透。
应该说,花朝今日给她带来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先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再是告诉他们相府的变故与她有关,现在连她们母女俩所谈的私密话她竟然都知道了……
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陈氏眯起眼一边仔仔细细打量花阴,一边揣测着她那表象下掩藏着怎样的真相,然而,就在对视到花阴那双冷得让人打从骨子里发寒的眼睛时,她突然惊醒过来。
“你不是花朝,花朝不会是这个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先前她第一眼看到花阴出现时,就感觉到她身上有些古怪,但那会儿正处在她所带来的震惊中,便没有细想。而今看着眼前这个满身凌厉且深藏不露的人,哪还有曾经那半点怯弱的样子?
一个人即使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内完全变得像另外一个人。
她敢肯定,面前的人一定不是花朝。
可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这个样子?”花阴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徐缓的开口,“那二夫人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呢?是像从前那般对你们摇尾乞怜么?还是乖乖的任由你们欺凌打骂?再或者跪在地上哀哀求饶?”
陈氏顿时被她的言语噎住了。
此时此刻,从花阴那冷漠的神情上感受不到半分属于常人的情绪温度,一双冰寒的眼睛充满了冷厉。天牢里微弱的光正照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戾气。
花朵儿在一侧暗暗看得心惊,像是本能地激起了恐惧感一般,戒备地将身子往陈氏身后移了移,硬着头皮问道:“你现在想怎么样?”
她一直担心花朝会回来向他们报仇,到现在还真是被她说中了。花朝的手段不仅够狠,还可谓是雷厉风行。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花朝即使想要报复,也该找她们母女两个罪魁祸首才是,可现在竟然连她爹都没放过,甚至整个相府都牵连其中。
如果她们身份未变,或许还可以和花朝斗一斗,但现在……
她们如今的处境就如同待宰的羔羊,真的堪称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担心我会杀了你们么?”花阴眸光一睨,继而又是一阵嗤笑:“怎么会呢,都说‘死’是对人最仁慈的,那我又怎么可能对你们大发善心?”
像她们这样的人,就该要生不如死才是啊!
花朵儿闻言一惊,心里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在花阴的注视下不自觉又将脖子瑟缩了几分。
花阴一挥手,两个影子倏然弹落在的她身后,随即便见他们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扔到陈氏与花朵儿跟前。
陈氏和花朵儿不由自主地低头往地上一瞧,霎时间惊得面如土色。只见那扔在她们的脚下东西竟是两具人体,而且还有着和她们长得一样的脸。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花朵儿有点不由自主地结巴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花朝刚刚说了不会杀她们的,那她到底想怎样?
“看到了么?地上的这两人跟你们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