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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现在呢,喝药最重要~”重新端起银碗,宁绍岚手心内力微吐将药加至温热,不等凤意秋伸手来接,一匙药已伸到了他的嘴前,“不要怕苦,一定要喝完哦~”
被她这哄小孩般的口气弄得解颐,凤意秋就着她的手喝完药,一时间竟也忘了苦味。
这药药效甚速,才喝下去片刻凤意秋眉梢便带了些微的倦意,渐渐也不太靠得住了。宁绍岚念及他刚服了药,马上睡下恐怕对胃有伤,然肯让他睡,偏偏去闹他。
顺手撩起他披在肩头的一束乌发,宁绍岚摆出一派公子调戏良家的架势,说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貌,跟朕回宫里去做朕的子,可好?”说完还在发上一吻,那暗暗的冷带着药进入鼻间,倒真的令宁绍岚心神一荡。
凤意秋此时眉酥眼重,饶是如此,被帝这毫无羞耻之心的话一说,颊上还是起了微红。衬着病后的苍白脸,却真显出三分媚之来。
索伸手把凤意秋的身子带入怀里,宁绍岚一不做二不休,当场强吻了起来。凤意秋也由一开始被动地推拒转而变为主动,一番唇舌交缠之下两人都气息不稳,喘息连连。
算来自凤意秋怀孕起,两人也是近半年不曾有过“亲密接触”了。宁绍岚在心中暗骂自己,居然在小秋身体状况如此糟糕的情况下还胡乱发情。殊不知那边凤意秋也忍得辛苦,药物使他的自制不若往常,被宁绍岚小小的撩拨后,竟不由自主地身体发起热来。
宁绍岚扫过凤意秋越见潮红的脸,自知犯错,连忙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轻轻放他躺回枕上。
她离开后凤意秋才觉呼吸稍畅,沾枕后片刻便觉睡意沉沉,心株动渐息,终于安睡过去。
宁绍岚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总之在她心里,这笔求不满的帐,也算到了那人的头上去了。
她做帝,一向是非分明。
所以,该算的帐,终归还是要算清楚的。
二十二
步出玉液宫,宁绍岚看也不看地说道:“死的还是活的?”
“死透了。”影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回答道,顺便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宁绍岚。
医孙氏,今日辰时被人发现人发现吊死在了家中,京都总巡捕雅的人查看过现场和尸体之后初步认为是自杀,原因可能与最近宫中药房失窃的一批千年人参有关。
自然这些理由,在宁绍岚眼中通通都是放屁。
“这文书上所写的‘两眼合、唇口黑、皮开露齿’确是自缢而死的尸体表征,但这句‘痕平过,深,黑黯’告诉我们的似乎并非如此呢。”宁绍岚快速地浏览着相关文书,找出疑点。
“哈,我竟也疏忽了。看来这孙医还真不是吊死的。不过就算他是被幕后主谋害死,那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开口跟我们说什么了,这条线索便算是断了。”
“错。”宁绍岚目光闪烁,“还有一个人可遥”
片刻后,宁绍岚和影子人在宫中密室。
要说密室这种东西,宫廷里真是一点不缺。宁绍岚看过景云宫殿的设计图,基本上每座宫殿不同的地方都设有各式密室。不管这些密室最终是否为主人所发现,又变成了什么用途的,它们都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景云皇室在史书上的纯洁无瑕面貌。
她现在正在皇宫众多密室中的一间。
西照云被铁鐐铐住了双手,吊在密室正中一根大柱上,单衣之下微隆的小腹比平时显眼了许多。他表情仍是懵懂懂,看到宁绍岚进来,还笑了一下。
宁绍岚在正对大柱的椅子上坐定,影拙在她手边,先开口问道:“西氏,是谁指使你给凤贵侍喂红的?”他问话中暗含了摧折人心的内力,本是玄门心法,但用在西照云身上似乎毫无作用。
他只是笑,嘴里喃喃不清地不知在念些什么。
“西照云。”此时宁绍岚才悠然开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朕的耐心,非常有限。”
西照云似是对她的声音分外敏感,她一说话他就头而笑,目光所落之处,正是自己微隆的小腹。
“没办法了。”宁绍岚向影子使了个眼,影子会意,上前用重手法点了西照云几处要穴,他体内此时应该如万蚁钻心般既痛有痒,难受到了极处。
偏偏这西照云若不是真的疯了就是忍耐之能了得,一面忍受着折磨一面还笑得出来。
“影子你……点太轻了?”沉吟了半天宁绍岚还是怀疑地看向影子,她无法得出比这个更好的结论。
影子苦笑。他自然知道他下手时至少用了四成功力,一般高手都抵受不住,何况是个全无武功又于身的人,但西照云的反应太过诡异,看来对他的搜魂手竟是半点惧意也无。
“朕本阑想的。”宁绍岚大袖一拂,起身走到西照云面前,“不过前日听孙医说了,西卿怀着的却是胎瘤,那……”她的手覆上西照云的小腹,隐然泛着一层青光芒。
宁绍岚一句话未竟便住了口,等着西照云的回应。
他似乎感应到了自己腹中“皇儿”面临着危险,急得双眼蒙上一层水气,只是“皇儿”“皇儿”地乱叫,在铁鐐下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哪里挣得脱儿臂粗的铁鐐,这一番动作反是把双腕蹭得鲜血淋淋,沿着手臂一直滑下来。心中焦急和手上传来的痛感合在一处,西照云自是不会看时间场合他人脸,居然大哭起来。
宁绍岚却也不曾存心打下他的胎儿来,见他这般哭闹只好收回手笼入袖中坐回椅子上,没想到西照云这一哭起来竟不肯罢休,直哭得双目赤红声音嘶哑还是不肯稍停。宁绍岚被他断断续续的哭声弄得心情烦躁,看他那样子却也绝非作伪,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叫影子把他从铁鐐上解了下来,处理过伤口后再用甜食糕饼哄了许久才让他渐渐止住哭声。
“喂。”叫住影子,宁绍岚不意外地在他脸上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挫败感,“他真的是个彻底的疯子。”
影子翻了个白眼,“这一点我以为你之前就清楚地知道了。”
“我的确知道。”宁绍岚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想一试,结果……”
这是景云帝和她最贴身的近卫影子一生之中寥寥可数的数件让他们感到挫败的事之一。
“你跟影子都……”凤意秋自宁绍岚踏入内殿起便觉她脸郁郁不比平日,追问之下听到的原因差点令他失笑,自己昨日的担心倒有些多余了。
宁绍岚郁卒的感觉因为凤意秋脸上淡淡的笑意更盛,难得地闭口不答。
“虽是西照云喂我服下红,但他背后一定另有主谋,线索断在这里倒也可惜……”凤意秋撑起半身作势起,宁绍岚见了连忙伸手扶住。刚才与自己闲谈之时她便觉凤意秋脸有些难看,只不过强撑着陪自己说话,现下又多半因为自己的话而想出了什么费神的事情,却又不好拂了他意,只得助他起身。
“把西照云找来,我……”凤意秋一语未竟,只觉晕眩袭来,不由身子一晃。
宁绍岚接住他的身子,道:“不许不许,小秋你还没有恢复……”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凤意秋淡淡一眼斜过来,没有平时的冰寒,宁绍岚看在眼中竟觉得有三分的挑逗意味。
而且她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望天。
“但……”搂在怀里的身子比之前在得云边关又瘦了许多,遮在宽大的白寝衣下,似是弱不胜衣。
“相信我。”凤意秋此时虽然身子虚弱至极,眸中清亮的光线却异常坚定。
最终先投降的还是宁绍岚。
当然她不会让小秋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还要去阴冷的密室,反而是把审问的大堂直接搬到了玉液宫内殿。
为防异变,影卫里三层外三层地把玉液宫围了起来,所有伺候的宫人无召都不得擅入。西照云被点了三处重穴放在居中的椅子上,正对着垂着重重纱帐的。那纱也不是普通的纱,都是天蚕丝做的轻帐,看起来虽轻,却可以挡下世间几乎一切暗器。
凤意秋身体仍旧好转缓慢,但他坚持要坐起身,一向在他面前没自己立场的宁绍岚只得侧坐在他身边扶着他,又在他腰后垫了厚厚的软垫。
刚才她跟影子的审问似乎并没于西照云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他坐在椅上因为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一双眼睛却四处乱望,嘴巴也开开合合的,只是哑穴被封,并不能发出声音来。
“解了他的哑穴。”凤意秋闭上眼稍稍调息了一会,才缓缓吩咐道。
影渍办。
“皇儿……皇儿……皇儿……”果不其然,西照云喃喃念叨着的还是只有这一个词。
“带他进来。”凤意秋下了第二个命令。
还没等影子有所动作,宁绍岚就出声抗议:“他身份未明,有可能还被人控制……”
“你的武功很好。”凤意秋说的只是一个陈述句,语气清淡,听在宁绍岚耳中倒是十足十的赞,于是马上消声。
影子毫不含糊,连人带椅地把西照云搬到了轻纱帐内,凤意秋的前。
宁绍岚垂在宽大玄衣袖里的左手已经泛起了淡青的颜,她随时可以出手。虽然没有一击立毙的把握,打晕个把西照云这种级数的刺客还是没有问题的。
西照云倒是毫无异常,只是定定地看着影子,似是对他刚才展现出的功夫十分感兴趣。
凤意秋向着他的方向伸出了手,白皙的皮肤在殿内灯光的映衬下泛着玉的萤光。
一点黑从他袖里飞出,钻进了西照云的领子。
“小秋,那是……”宁绍岚没来由地觉得脊背发寒,连问话的声音里都全无平日里帝的嚣张气势。
“蚀心蛊。”凤意秋答,方才小小的动作好像已令他疲惫不堪,借着宁绍岚的力才能坐稳。
“你一直……把它藏在袖子里?”宁绍岚继续问,凤意秋昏沉时她也为他更衣数次,从上到下都看光光,她发誓当时绝对没有看到过这么形容丑恶令人望之生厌的虫子在小秋身上乱爬。
“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凤意秋说完,闭目凝神开始用念力操纵已经进入西照云身体里的蛊虫。
偏偏宁绍岚已经自己猜到了答案。
按顾希真传回来的消息,小秋在江湖历练的这半年里,不知怎么惹上了一群怪异的盗墓派门人,三不五时就来个追杀暗杀,一定是在那时,他才把这些毒蛊种进自己体内,用自己的精血饲养,用以随时防止不测。他答应过自己要平安回来的。
还好最终他并没有失约。
蛊毒并不是病,药石都不能治愈。一旦蛊虫入体便是认定了宿主,再驱逐出去反而会对小秋身体不利。况且这些蛊都是母蛊,若是在小秋身体里好好养着,倒也不会有害,反过来还能帮助他快些恢复健康。
宁绍岚看着西照云的眼中迷茫之渐起,不由暗暗祈祷这些蛊虫一定要乖乖听话,不仅要帮小秋顺利产下胎儿,还要保他一生安康。
一炷的时间过去。
凤意秋光洁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隆起的小腹。这用蛊虫摧毁别人意志的方法做起来虽然简单,却要耗费大量的心神。此时接近功成,他腹中的孩子突然闹了起来,令他有些分神。咬牙坚持操纵蛊虫冲破最后一道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