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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雪儿她,很可怜。”
“她可怜?三千宠爱集于一身的蓝雪会可怜?”
蓝子轩冷笑着,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只要她能明白,那将来长大,她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蓝仲文看着一脸愤愤的儿子,心里的疲惫和忧伤,几乎把自己给吞没。
“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从来就没想过要见我。”蓝子轩甩下一句话,扭头大步走出了书房。
番外 蓝仲文
自始至终,蓝仲文都很平静,即使在天牢关了那么长时间,他依然可以平静的坐在地上,看不出有任何喜怒哀乐,好像坐在大牢里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严柏涛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么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蓝大人好定力。”忍不住,他就先开了口。
“严相,你累么?”蓝仲文睁开眼睛,看了看他。
严柏涛听了一愣:“你,什么意思?”
蓝仲文笑了笑:“其实,我们都一样,都在伪装。只是我太累了,而你却一直乐在其中。”
“蓝大人的哑迷太深奥了,老夫猜不出来。”严柏涛沉着脸,只是心里动了一动。
“严相是聪明人,我的话,你一定懂的。”
“你,知道什么?”严柏涛问的有些迟疑。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只要想想我死了,谁才是获益最大的人,也就都明白了。”
他看着严柏涛笑了笑,“我已经认罪伏法,现在只有一事相求。”
“老夫可能帮不了蓝大人……”
“我想见三王爷。”蓝仲文打断他。
“为什么?”
“只是想谢谢他在朝堂上为我和家人开脱之恩。”
“若仅仅如此,你怎么那么确定老夫一定会让你见到三王?”严柏涛挑衅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人。
“你一定会的让我见他的。”说完,蓝仲文也不再理他,又闭上了眼睛。
穆容成来的时候,蓝仲文依然是这副姿势。
“听说你要见我?”
“是。”他睁眼,抬头,看到站在身前的穆容成。“恭喜王爷。”
“我又有何喜可贺?”
“王爷自己心里明白。”
穆容成的脸色,在幽暗的地牢里看不大清楚,但那对蓝仲文来说,不重要了,只要他能听到他说的话就足够了。
“你们,什么都没搜到对吗?我早就说过的,蓝家什么都没有。”
“是皇上派人抄的你家,与本王无关。”穆容成换了角度,侧面朝着蓝仲文站着。
“子轩何时起程?”
“明天。你,不想嘱托我照顾他吗?”
“那就有劳王爷了。”
子轩被流配也是好事,他活着,还能替雪儿分担一些危险。但愿他走的够远,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不要再让他见到雪儿……
“你,见过雪儿了吧?”
“见过了。她还托我给你带句话。”
“是什么?”
“她说,她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在天牢呆了三个多月,受尽折磨,他都没有哼过一声,可在听到穆容成的这句话,有那么一刹那,蓝仲文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我的好女儿,果然是我蓝仲文的好女儿!要活下去,爹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你能有机会活下去!把你娘和你爹没能得到的生命与幸福都活出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辜负爹的期望!
蓝仲文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王爷,蓝某有话相赠。”
“哦?请讲。”
“我的雪儿,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你什么意思?”
可蓝仲文说完这句话,便闭上眼睛,任穆容成怎么问,他都不再开口。
蓝仲文在赌,赌那块纹龙佩对穆容成的意义;赌穆容成在看到雪儿时,眼中闪过的光芒;还再赌,多年来对穆容成这个人的了解。
雪儿,这是爹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只希望爹的这双眼睛,在这最后的机会中,没有看错。
爹爹不能再保护你了,从今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坚强的活下去,爹知道,你既然承诺了,就一定可以做到。
爹还有好多话,没能跟你说,但愿见到你娘的时候,她能原谅我。
绣贞,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所有事情,沈家这次,是真真正正要烟消云散了。只是我们的女儿,最终我还是不能护她到最后。不要怪我好吗?我们的雪儿很坚强,她一定可以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因为,我们都把自己对生命和幸福的渴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啊……。。
你在等我吗?我知道你一定在的。耐心些,我很快,就会去见你了……
番外 穆容成
时间进入了明德二年的七月末,盛夏的燥热早已铺天盖地,即使已经到了晚上,地面依然蒸腾着白天留下的暑气,好像非要把人逼出汗来才罢休。
当穆容成再次跨入梅妍楼时,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热的烦躁,还是为了王月萧——又或者,只是为了某些莫名的、在隐隐折磨他的思念,才又来到了这里。从他上次与蓝雪一别后的三个月的时间,他很忙,忙到从不曾让自己的思绪有停下喘息的时候。可今天稍得空闲,得以经过这里时,他还是勒停了马。
“哟!三王爷,您可是好长时间没来啦,可想死奴家了!”刘金花尖细的嗓音谄媚地响起,硬是把刚刚还觉得闷热的穆容成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刘妈妈,好久不见。”
“劳您惦记,奴家可不敢当!呵呵,还是老规矩,我直接带您去浮云阁?”
穆容成点点头,迈步便往梅妍楼的后面走。
那丫头不知怎样了。今年冬天,她就成年了吧?十五岁,终于长大了,长大了。
要是刘金花这时抬头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三王爷,现在的嘴角,竟带了一丝温柔的笑意。而这笑意,却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只是边走边想,既然长大了,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就不方便了。没关系,也不急在一时,年底之前,自己的事情就能办好,到时候要把她接出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远远的,站在浮云阁门口的小香,已经看见了走来的人,急忙转身去通知王月萧。等到穆容成上了阁内二楼,王月萧早已窈窈亭亭的站在楼口恭候他了。
“月萧见过三王爷。”纤细的柳腰微弯,盈盈的行了一礼。
“不是早说了,见我之时你都可免礼的。”穆容成伸手一扶,柔声说道。
王月萧抬头看向他,心里不由得一荡。头一次见到,他的眉稍、眼底、嘴角,竟都带了那么温柔的笑意,看得人暖暖的,仿佛要融化在其中。
王月萧的心情无比的雀跃,以为自己多年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却不知道这些情怀,不过是刚才穆容成对蓝雪思念的余温而已。
穆容成环视了一下周围,只看到小香规规矩矩地低头站在一旁。怎么没见到那丫头?可能有事出去了吧,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王月萧也知道她是我安排过来的人,不会忘了让她过来。
他看了看眼前含情脉脉的双眼。还是先跟她说会子话吧,这么上来就问人,她多少会心里不舒服些。
这么想着,穆容成便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最近这几个月我很忙,你还好吗?”
王月萧微笑着给他沏上了茶:“只要你心里有我,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穆容成听了笑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好茶。难为你每次有费这个心思了。”
“这是月萧应该做的。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月萧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这沏杯热茶,还算是得心应手了。”
穆容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之是慢慢的品着手里的茶。
“我新近练了首新曲,还望王爷能赏个薄面听听。”
“自然是洗耳恭听。”
王月萧妩媚的一笑,走到搁琴的小几前坐下,素手轻捻,弹奏起来。
那乐曲是很优美的,但听到穆容成的耳中,就带了些忍耐的情绪。他只是奇怪,那个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一曲终了,王月萧双手按在琴弦上,看着穆容成:“王爷是否还有事要忙?”
“怎么这么问?”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心不在焉?”
穆容成轻轻放下杯子:“没什么,大概是最近累了些,连你的琴音都听不入耳了。”
然后他站起来,状似不经意的四周看了看,淡淡问道:“怎么没看到你的另一个丫头?”
王月萧扯了个笑:“什么时候您对梅妍楼的一个小丫头这么上心了?”
“没什么上心不上心的。和你说过,她是故人之女,所以……”
“那王爷就不要替她操心了。她三个月前已经北上幽州去找她大哥去了!”王月萧忽地站了起来,拢在衣袖中的双手已紧紧地握成了拳。
听了她的话,穆容成又惊又怒:“不可能!北上军妓的名单里没有她!你……”
他突然住了口,满面寒霜地盯着王月萧:“是你,你做了手脚对不对?!”说到这里,他已经上前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王月萧咬紧红唇,双肩被他的铁掌抓得生疼,可她仍然愤恨地看着他:“我本以为你只是一时的兴趣,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惦记着那个丫头,居然还查了北上姑娘的名册!兴亏我使了些手段,要不然还真是送不走她那尊瘟神!”
“哗啦!咣噹!”一阵乱响,穆容成把她摔到了一边,她倒下的身子装翻了桌子,茶具碎了一地。
“你竟如此恶毒!”穆容成越是气,脸上却越是没有表情,只是脸色铁青的可怕。
“恶毒?我?哈哈哈……”王月萧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故人之女?呸!也就是那小丫头还蒙在鼓里。明白点的人谁不知道蓝家的背景?你们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他们?哼!先把人家灭了,再用一副救命恩人的姿态出现,想骗她对你知恩图报,以身相许吗?!咱们两个究竟谁更恶毒些?!”
穆容成的黑眸里翻腾着不明的情绪,最终,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是一片死寂。他看看衣钗零乱的王月萧,淡淡的说:“你的心意,我一直明白的。”
“什么?”她听了一愣,本来她已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才这么大闹一场。这会儿子穆容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原本是想,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天启和我的事情。那么将来,我会把你留在身边的。”
他踱到了窗口,背对着王月萧,声音仿佛是从天上飘了,现得那么的不真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吗?”
“你说什……”她木呆呆地坐在地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地板上直窜心口。
“以你一个烟花女子的身份,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些。上次居然连严左相也请到了。我之所以一直沉默,一是想知道你背后究竟是谁,二么,就是因为,你也并没捅出什么太大的娄子。”
这时候他转过身,烛光从他侧面照来,把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显出两分森然,王月萧看在眼里,不由得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