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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忍留下余孽?”他一字一句的狠声道,“所以,你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若想活下去,就只能继续往前走!”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蓝子轩的右脸颊上,慢慢浮显出一个红色的五指印。他对被打,似乎并不意外。将打偏的头转回来,他看着蓝雪又道:“打完了,舒服了吗?觉得好些了,就赶快吃药休息。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说完,他一甩袖子,转身走出了听雨轩。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的雨丝。春天的雨,最是绵细,即使不打伞,也不过轻湿衣衫。蓝子轩大步走在雨中。他本想一直等待下去,用药慢慢的治疗雪儿,在他找到可以将她身上的蛊毒转种他人的方法之前,他只需要让她同样耐心等待就行了。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蓝雪居然开始对穆容成,动了心。他远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超然,他无法眼睁睁地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让她全心信赖和依靠的人,变成了穆容成,那他曾经的所有努力,就全部成了泡影!
雪儿或许还有生机,可他,早就已经落入地狱了。是恨,是爱?他早已分辨不清,他只知道,当他发现雪儿在一点点的脱离他时,他的心,扭曲得无比疼痛。当他想到,有一天,她的心里不再有他的位置时,他甚至觉得活着,已经了无生趣。即使是争权夺利的失败,都没能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这时,他终于明白,蓝雪,早已在他一无所觉中,成为了他不变成行尸走肉的唯一理由。
蓝子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嘲讽的笑,原来,他也有这样偏执顽固的一面。他要蓝雪心里有他,不论爱恨,只要不被遗忘,不被淡漠,只要那最重要的位置,是他。所以爱行不通,那就恨吧。即使是恨,他得到的,也要比穆容成得到的多!恨吧,恨到刻骨铭心,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的留在她心里。
恨,还可以让她继续顽强的活下去,哪怕和他做对也好,只要她能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活得更长久,他才能有时间,在她的身体被蛊毒垮掉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他不会让沈家世代的诅咒,再次应验在她的身上,因为她姓蓝,不姓沈!
旁观者之 从此世上无萧郎
“太医,娘娘的身子?”碧玉一脸愁云惨雾,因为着急上火,她的嘴角都起了水泡。她把正要离开的太医拦在了角落。
老太医深锁眉头,轻轻摇首:“娘娘先受一掌,又在马上颠簸,且一直提心吊胆,唉,”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她若是再受刺激,恐怕真会性命不保。还有皇上的龙子,我们已经用药为主,金针刺穴为辅,也只能险险保住,可是……。”
严惠兰从两人身旁经过时,只听到这里。虽然她非常想知道蓝雪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没了,可她不能明目张胆的停下偷听,只能无奈的继续从旁走过。
整个听雨轩,都被笼罩在一股浓重的药香中,偏偏这两天阴雨不断,空气十分潮湿,严惠兰就觉得那药味儿随着水气,不但附着了她全身,而且顺着呼吸,一点点的吃进肺里,这让她很不舒服。
今天她来探病,就是想看看蓝雪究竟这么样了,因为自从她被送回宫,皇上就派兵封锁了听雨轩,严禁任何人进出,所以她一点消息都探不出来。今天,她打着高彤云的旗号来“探病”,也只是碰碰运气,因为薛丹盈前天就曾来过,却被人拒之门外。没想到今天蓝雪真的让她进来。
想起高彤云,她不由得暗贬一句:高家可真是没用!这么不堪一击,他们也太轻敌了,被穆容成一个小小的圈套,就夺回了兵权。他们以为穆容成继位时间短,想推翻就能推翻?哼,他比大皇子高明不知多少倍,这帮家伙真是利令智昏了,追随那么一个光有野心,没有脑子的蠢人。
但这件事对她和爹来说,绝对是好事。高怀仁虽然还在朝中官位不变,可实际上经此一役,高家已经被架空了。只要失去军中的实权,朝里的文官就要好对付得多。文人最擅长的就是算计,高风亮节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都是见风使舵的,从现在起,爹在朝里的影响力会远超过高怀仁,高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高彤云大概也急得脑子不清醒了,居然来求她到蓝雪这里来为她求情、拉关系。想当初,蓝雪被绑架的前一天,她还一脸得意的对她说,宫里要有好戏看了。恐怕她绝想不到现如今,会落到这步田地。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哪。她冷笑了一下,真正看好戏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进了内室,严惠兰的眼前一片昏暗,过了一会儿,她才适应过来。原来窗户都用帘子挡上了,本来天就阴,这么一来,屋里就显得更暗。她听到床上传来细微的咳嗽声,便提步走了过去。
“严婕妤见过蓝娘娘。”她最不情愿的,就是给蓝雪行礼,可她的礼却行的最是端正,心行不一,谁也没她做的好。
蓝雪又咳可几声,这才沙哑着嗓子道:“免了,严姐姐快坐吧。”
严惠兰偏身在床旁的矮凳上坐下,这时碧玉进来,给她们上了茶,蓝雪挥手让她退了下去。严惠兰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人。只见蓝雪斜靠在床边,头发零乱地披散着,没有任何头饰,脸色腊白,嘴唇发青,脸颊消瘦,下巴尖尖的,显得脸上只剩下一双大眼睛,却没有神采。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还有一圈淡淡的黑色。严惠兰心中暗喜,看来这次她可真是病得不清。可脸上却一副担心的样子道:“娘娘如今觉得怎样?”
蓝雪苦笑了一下:“能怎么样,还活着就是了。”
“娘娘切莫如此说,宫里所有最好的御医都在此处,娘娘肯定能够康复。”严惠兰赶忙接口道,可心里却想:最好你一病不起!
“谢谢严姐姐的吉言。”蓝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唉,只是觉得对不起皇上。”说着,她的手扶上了自己的小腹。
严惠兰立刻猜到了什么意思,她强压兴奋,小心翼翼的问:“娘娘何出此言?宫里人都知道,娘娘与皇上相处一向和睦,臣妾我都羡慕死了,一直想跟娘娘讨教讨教呢。”
蓝雪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可怜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太医说,我受的那一掌,不但损及心脉,而且也伤到了胎儿,即使勉强保住,生下来的也有可能是死婴。”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皇上还天天都来陪伴我、安慰我,我可真是有负皇上的一片真心。”
严惠兰只听得气往上拱,心中暗道:你可真有手段,当初高彤云难产了一天一夜,皇上硬是抛下不管,跑来守着“生病”的你。这次孩子都要没了,皇上还是一颗心都放在你这里,真不知道你这个小婊子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把皇上抓得死死的!
心里骂一千遍,可话还是要说:“娘娘年纪还轻,就算这次真出了意外,以后机会还多的很哪。”
蓝雪一阵咳嗽,她拿出一方白丝绢的手帕紧紧地捂住了嘴。这次咳的时间很长,等蓝雪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她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她拿下丝帕看了一眼,然后抖着手把它折了起来。虽然她动作不慢,但严惠兰还是瞟见那丝帕中透出一抹腥红。她吐血了?
“听说,严姐姐是带了高贤妃的礼物过来的?”缓过气来,蓝雪问道。
“哦,是啊。”严惠兰赶紧从那丝帕上回过神来,“你也知道,贤妃娘娘被皇上禁足在晗绣宫,就是想来探望也出不来,就托我给你带了些补药,对养身子都是很好的。她还说,以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要请娘娘你多包含呢。”她刚把话说完,忽然想起在门口听到那御医所说的“若是再受刺激,恐怕真会性命不保”的话,于是计上心来,故意叹了口气。
果然,蓝雪问道:“说得好好的,叹什么气啊?若是担心贤妃,你大可不必。她有个儿子伴在身边,皇上就是再恼她,也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等她禁足期一过,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的。”
严惠兰笑道:“臣妾叹息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觉得,贤妃娘娘的话,说得真是准。”
蓝雪微蹙柳眉:“这话怎么说?”
“娘娘被劫持的前一天,贤妃娘娘曾对我说过,宫里要出事。”她停了嘴,仔细观察蓝雪的神色。只见蓝雪似乎一愣,问道:“是吗?”
严惠兰决定趁热打铁,此时寝宫里只有她们二人,可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向四周看了看,这才低声说:“其实贤妃娘娘当时的原话是:明天宫里要有好戏看了。”说完,她端正坐好,等着看蓝雪发怒。
可没想到,蓝雪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轻叹一声道:“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这件事情,伤害最大的应该是韶华郡主,不但家破人亡,我哥为了自保,都不肯为她向皇上求情。”说到这里,她身子动了动,严惠兰见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坠着明黄色流苏的玉佩来,可她的手抖的厉害,非常无力的样子,那玉佩没能拿住,从手上滑落到了地上。严惠兰自然俯身帮她捡起来,可就在她低头的那短短几秒钟,蓝雪的眼中精光一闪,速度飞快地把旁边小几上两人的茶盏对调了过来。等严惠兰抬起头时,她又变回了气息奄奄的样子。
严惠兰看着手里的玉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是纹龙佩?”
“是啊,严姐姐也见过?”蓝雪笑道,伸手拿了过来。
严惠兰干笑道:“哪里,这么珍贵的东西,臣妾怎么有福见到。”
“真的吗?这玉佩我看也没什么希奇的,不过玉质很好罢了。”蓝雪不以为然地说。
“娘娘有所不知,这是天启皇朝世代相传的祖物,能拿到皇上亲赐的纹龙佩的皇子,一般都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皇上能把这玉佩赏给娘娘,足见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份量,真是恭喜娘娘了。”严惠兰努力将自己的话里的酸怒之意,降到最低,摆出一幅真心欢喜的样子,实际上,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已经快把宫裙掐出窟窿来了。
蓝雪看着纹龙佩柔声道:“这玉佩,还是我在梅妍楼为奴婢时,皇上赏我的。”她的神情有些迷茫,似乎沉浸到了回忆中,“当时我还不想要呢,没想到皇上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了我。”她把纹龙佩贴进心口,“其实这玉是否珍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对我的这份心意。唉,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报答。”
这时她抬头对严惠兰道:“现在我病成这样,严姐姐可一定要帮我伺候好皇上啊,这样我才能安心些。”
严惠兰咬着后槽牙,硬挤出一个笑容:“娘娘这是说哪里话,伺候皇上是咱们的本份。”
如果现在有足够的光线,蓝雪就能看见,严惠兰已经嫉妒得两眼发红了。她看到纹龙佩,极其震惊,没想到穆容成早就把皇家之物送给了她!如果她没记错,蓝雪落身梅妍楼时,皇上的身份还是三王爷……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险。如果高彤云还不够让你生气的话,那你爹的死,份量该够了吧?
她看着纹龙佩,装出聊天的样子说:“说起这玉佩,当年先帝把它赏给了皇上的时候,就有很多大臣猜测,先皇会传位给皇上呢。不过,却没想到经过了那么多波折。”她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