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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我了,不过才刚刚分开不到一个时辰。”李默然含着笑看着她,再次一把拥她入怀,亲吻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就好似那羽毛拂过一样,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
上官凤儿再次推开了他,美目瞪了他一眼,不语,背过身子,不去瞧李默然:每一次看见他与丽妃亲亲我我,就不想去理会他,却又禁不住他那汹涌的温柔。
李默然心下一阵欢喜,再一次揽过她的柳腰,附在她的耳畔低喃,“过不了多久,你便再也见不着她了,那时候,你就算是想躲着我也躲不掉了。”
上官凤儿转过身子,没有去接话,而是认真地看着他,“刚刚她问你以后你们的孩子出生后该叫什么名字,我也想知道。”
罗愁绮恨
“凤儿,你明知道她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再说了叫什么都一样。”李默然显然有些无奈地看向怀里的上官凤儿,只是耐不住她那双紧盯着的明眸,“说过多少次了我的孩子只有你可以生。”
上官凤儿仰头亲吻了一下李默然的唇,算是安抚他,然后幸福地抵靠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健硕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你说,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那该唤什么好呢?”她突然有些渴望起孩子来。
李默然沉默了会儿,低喃,“如果是男孩的话,那就叫李墨逸,如果是女孩的话,那就叫李墨颜,你说好不好?”
“李墨逸、李墨颜”上官凤儿在他怀中轻念着,点了点头。
两人不语只是相拥着,过了会儿,上官凤儿再次仰头看向李默然,“听说那里偃近来与七王爷走得近。”
七王爷李浚然,李享然在位时被封为安亲王,上官凤儿与李默然成婚那会儿去过四王爷府闹洞房,未曾见着面,尔后在皇宫宴会中见过一次面,俊美儒雅,待人温文尔雅,性情清心寡欲,喜好琴瑟鼓乐,只有一王妃李氏,无其他侍妾。
里偃,齐国左相,与那章颖之生父屠彪乃李享然左膀右臂。此人工于心计,好收买人心,其下暗招食客数百。不仅如此,经上官凤儿近来调查,他与李享然之母、齐国太后绿莹似乎关系匪浅。
李默然下颌抵着上官凤儿的额轻声道,“你只要做好你的皇后,这些事我会处理好。”说着,又俯身亲吻了她的眉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上官凤儿心下忧喜参半:她很高兴李默然对她的爱护,却又有些忧心,忧心的不是怀疑李默然没办法保护自己,而是李默然在遇到苦难之时,便将自己推开,然后自己一人去承担。
就像之前去南屿岛一样,他不辞而别,其实是怕自己与他一同回去,若是回去了便要被李享然作为人质囚禁到齐宫。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不想再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上官凤儿美眸含情,柔夷附上李默然绝美的颜,柔声,“如果我们身份互换,我遇到你现在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她爱他,愿意像舒婷那首《致橡树》里的那颗木槿一样爱着他,想要两人相依相伴,同甘苦共风雨,不想做那攀援的凌霄花,依附着他。
李默然心知上官凤儿的想法,轻叹一声,“凤儿,你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我不想你再陷入这漩涡;再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该保护你,又怎么能让你为了我而陷于危险之中。”
“就算我不管不问,那些人就不会算计我了吗。”上官凤儿轻笑:她早已在其中了,因为这就是她的宿命,逃不掉、推不开。
李默然缓缓闭上美眸,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上官凤儿,冷声,“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你难道不知道。”
上官凤儿不可置信地看向李默然,眨了眨眼,还无法适应李默然的突然变化,“你说什么?”
罗愁绮恨
李默然冷哼着一声,“你一直以来利用朕对你的感情试图左右朕的决策,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不是吗。”
“不可告人的目的,呵,呵。”上官凤儿的心犹如堕下那万丈深渊一样,身子随之晃了一下,眼眶早已蓄满泪水,冷笑地看向李默然下一刻,眼眶里的热滚滚的液体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她痛苦万分地看向李默然,“你知道我爱你的。”说着要去拉李默然的手,却被甩开了,更是泣不成声: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孤身奋战,你为什么要这样怀疑我。
李默然伸手捏着上官凤儿的下巴,重重地勾起,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你爱我,恐怕只是爱朕的权势、朕的天下吧,怎么,当皇后还觉得不过瘾。”
上官凤儿眼泪止不住地被迫看向李默然:原来你一直拒绝我就是怕这个,怕我有朝一日像那武则天一样夺了你的权势,自立为皇。
原来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就连前一刻的温柔都是伪装的,那我又何必让自己这么可怜,爱得这么卑微。
越想她觉得心中有一口气闷得难受,身子颤抖得厉害,缓缓地扬起手,劈向李默然,却被李默然反手抓住,“你以为你现在是谁。”说完,用尽一甩,上官凤儿顺势跌倒在地,生生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头疼欲裂,眼睛干涩得难受,耳畔却传来轻泣声,她幽幽张开美眸,房间内一片昏暗,鸢儿坐在床边抽泣着,她轻唤了一声,“鸢儿。”
鸢儿听闻她的声音,慌忙了起来,激动难按地拉着她的手,“主子,你终于醒了。”今日主子好不容易主动要去跟那丽妃争皇上,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而且两人还很恩爱。
哪想她刚退出殿没一会儿,那殿门便打开了,李默然出来便让她去扶了上官凤儿,而那会儿上官凤儿早已陷入昏迷,更令她没想到的是李默然竟然说上官凤儿顶撞了他,还下了命令上官凤儿两个月不得出凤栖宫。这男人心就像那六月里的天气,说变就变,毫无预兆。
想到这,鸢儿的眼泪又不住地涌出:上官凤儿是那么地爱李默然,在燕国那会儿,上官凤儿一听李默然被楚国人抓了,便失了心智,变得歇斯底里,甚至还想为了他连性命都不要,然而却没想到李默然会这样对上官凤儿,心下更是心疼起上官凤儿来。
醒来后,上官凤儿并没有问昏迷前发生的事,被禁足的两月,她依旧如常地过着,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似乎之前那事根本就没发生过,更别说是去找李默然大闹一场了。
然而她越是这样,周围的人越是担心,越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就像是对待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生怕伺候不对便引爆了。
“主子,咱们回去吧,这里凉。”鸢儿忍着心下泛上来的酸楚,以及眼眶里欲落的泪水,看向一脸迷茫的上官凤儿,她静静地呆坐在凤栖宫花园清湖上的一水榭亭台里,望着泛着青波的清湖已经一个下午了,只是呆呆地望着出神,美眸里却没有一丝生机。
上官凤儿目光依旧看向那春风荡起的一阵阵碧波,还带着些许寒意的春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吹乱了她的青丝,“鸢儿,我们离开这里吧。”言语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鸢儿再也忍不住了,眼里蓄满的热泪滚落,别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好,好,我们离开这里。”说着,最后哽咽到声音就像是线一样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罗愁绮恨
初春,凤栖宫花园宫墙上垂下万条迎春绿丝,绿丝上缀满了明艳艳的黄色;远远望着那渐渐变绿的柳枝,犹如一位少女的长发一般,婀娜地在春风中飘摇。这是世间万物苏醒的时节。
鸢儿搀扶着有如纸片一般的上官凤儿走过架在清湖上的朱红九曲廊桥,朝她的小院走去,这时正面匆匆来了一位墨青色宫装的女子,小心翼翼跪拜道,“娘娘,倾舞宫宫女愫敏求见。”
上官凤儿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微微开启朱唇,“本宫不想见任何人。”李默然的事与她再无瓜葛,他的事,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管。
那宫女低垂着脑袋,迟疑了会儿,“娘娘,她说关于两年前您被绑架而流产的事,您一定想知道真相。”
上官凤儿身子一怔,不觉晃了一下险些瘫倒在地,好在鸢儿扶着。
鸢儿瞧见她如此,心下不免担忧,“主子,我们还是不要见了。”这个时候,主子再也禁不起伤害了,而那愫敏本就有极大的嫌疑,若是再让她接近主子,万一做出伤害主子的事情来,那该如何是好。
“不,见,要见。”上官凤儿冷笑着身子晃了晃。
上官凤儿房间内,一个粉色宫装女子,细眉、杏眼、小翘鼻、朱唇,她不屑地看向端坐在位子上的上官凤儿,只是那眼神,上官凤儿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鸢儿见那愫敏如此嚣张,大喝一声,“见过皇后娘娘还不跪拜。”
“皇后娘娘,”那愫敏轻笑着弹了弹衣袖,杏眼爱答不理地看了上官凤儿一眼,微启朱唇,“在我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皇后娘娘。”
鸢儿气急,欲上前,被上官凤儿拉住了,才站在上官凤儿身侧,怒视着那愫敏。
上官凤儿面带微笑地看向一脸不屑的愫敏,左手悠悠端起桌上的白底珐琅彩梅茶杯,突然一个不小心,那烟黄的茶水倒在了那纯白的衣裙之上,哎呀了一声,赶紧抽出怀中手绢擦拭着。
好在那衣衫外头罩着霞影纱,而里头的绸缎吸水也没那么快,擦拭了两下,便干了,只是那绣着梅花的手绢脏了,“鸢儿,去将那块绣着牡丹的手绢拿来,在梳妆柜的第二个抽屉里。”
鸢儿接过上官凤儿抛来的手绢,“好的。”
不过时便取了一块新的手绢交给上官凤儿,上官凤儿看也不看便直接拽入怀中,再次慵懒地看向那愫敏,“你说你来见本宫是要告诉本宫关于两年前本宫被人绑架导致流产的事,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是的,不过在告诉你真相之前,恐怕你还得跟我去一个地方。”那愫敏不耐烦地睃了一眼上官凤儿,接着便转看向上官凤儿的衣裳。
“什么地方?”上官凤儿眼波一转,面上依旧噙着一丝笑意。
“穆华宫。”女子嘴角噙着一丝诡笑看着上官凤儿。
上官凤儿面上的笑僵硬了些,凤眼微眯:穆华宫现在住着的人是上官拉芳,自李享然死后,他的宫妃并没有遣散:
这齐国有一传统便是若皇帝死去,帝位由他的兄弟继承,那兄弟继承后,不能将之前皇帝的妃子遣散出宫,那些宫妃只能老死在皇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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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享然死后,李默然登基,上官凤儿从燕国进齐宫之后,就没有去穆华宫见过上官拉芳,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期间上官拉芳也派人来唤了几次,都被她拒绝了:首先,她跟她关系没那么好;其次,她与她根本不是姐妹,可以说得上是仇人关系;第三,她不想与没必要的人周旋,浪费时间。
然而听这愫敏的意思,上官凤儿不禁怀疑难道之前她被绑架的事情跟上官拉芳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复杂到她也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那时大皇子李世然与皇帝李享然势不两立,章颖是李世然的夫人,事后,上官凤儿认为章颖是因为爱慕李默然,将自己掳了去,只是一时妒意大发。
再听闻这愫敏的话,难道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而是那章颖根本就是为上官拉芳做事的。那么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是说那章颖根本就是李享然安放在李世然身边的爪牙,其实是替李享然做事,却要栽赃到李世然身上,从而达到除掉李世然的目的。
“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