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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不说,还是去瞧瞧。于是上官凤儿应了一声,随这侍女走了。
在路上,她一直在猜想着那孙子与孙女会是谁,应该不会是鸢儿与路西。
因为,她来之前就嘱咐过鸢儿与路西的,千万别来恭亲王府找自己,否则极有可能露馅,到时只怕自己与红楼的关系也要被顺藤摸瓜了。
只是若不是鸢儿与路西,那么会是谁,关键的是自己来恭亲王府的消息除了凤娘、鸢儿、路西知道,其他人都不晓得。
八爪鱼
上官凤儿随在那侍女的身后,前往前厅,然而心下却一直猜想着那所谓的孙子与孙女是何人。
经过一个走廊,然后转弯,前厅便出现在了眼前。
上官凤儿远远地望着前厅,只见李默然也在那儿,并且坐在主位上,而其右边的那排位置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身影有些熟悉,不过却看不清容貌。
“莫老先生,你来了啊。”李默然第一个见到上官凤儿,于是笑得祸国殃民地开口道。
上官凤儿朝李默然点头,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的情景,面上一红,赶紧避开他的眼睛,好在脸上带着面具,因此没人发觉她的不对。
她微垂着眼睛快步地朝屋里走去,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冒充她的孙子、孙女。
哪想她刚走进正厅,只见一个宝蓝色的身影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上官凤儿,“爷爷,你终于来了,西儿想死你了。”
而那原本坐着的女子也激动地走了上来,期盼地看着上官凤儿。
见到眼前站着的就是所谓的孙女,上官凤儿愣住了,这人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只是似乎并不认识,而且那抱着自己的所谓的孙子的声音也不熟悉。
再说了,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孙子、孙女啊,到底是谁跟她开这么没劲的玩笑啊,哦,不对,是这两个人。
上官凤儿用尽全身的气力,试图推开紧抱着自己的那人儿,可惜那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牢牢地锁着自己,奈何她怎么推都没用。
上官凤儿只得抚着那八爪鱼的背,好生安慰,“好好,西儿,爷爷知道你想我了。”
“西儿”上官凤儿的思维突然捕捉到这个词,然后在心底念叨,“西儿,路西。”
接着灵光一闪,莫非这二人真的是路西和鸢儿,于是她抬眼再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所谓孙女,果然,那眼神与鸢儿的几乎一摸一样。
至于为什么刚刚一见到这二人时,觉得身影有些熟悉,脸面也有些熟悉,却又不认识,那是因为这二人脸上所戴的面具是她众多面具当中的两个。
来到恭亲王府前,上官凤儿将那些面具啊、暂时用不到的药品都交给了鸢儿,让她好生保管。
上官凤儿心下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明明都告诉他们别来了,居然还来。估计那李默然去调查过自己的身份,想来也没调查到什么,如今他们这么一搅和,那李默然心里肯定高兴死掉。
想到这里,上官凤儿再次抬眼看了看在主座上的李默然,果然那家伙在那儿含着笑看着自己。
一说到笑,上官凤儿又想起昨夜笑得那么“淫荡”的李默然,心想着今夜再去,一定要再将他折磨一顿。
“爷爷,你来到这,怎么也不去接孙儿啊。”八脚鱼一样扒着上官凤儿的路西终于松开了手臂,然后大大的小鹿眼眨呀眨地看着上官凤儿,眼里有几分嗔怒、哀怨、欢喜。
“王爷,真是让你见笑了。”上官凤儿并不回答路西的话,而是推开了他,然后朝李默然略带歉意地说道。
“无碍,无碍。”李默然依旧含着魅惑万千的笑,看着眼前的“祖孙”三人。
上官凤儿“不甚感激”地点头,“多谢王爷体谅。”
摧残
“王爷,西儿也要和爷爷一起住在这里,可行?”被上官凤儿推开的路西突然转过头,快步走到李默然跟前,无辜的眼期盼地望着李默然。
上官凤儿显然没有想到路西会有这么一手,赶紧跟上去,拉着路西的手,“西儿,爷爷很快就回去,你还是先回去吧。”
话一出口,上官凤儿自己都诧异了,她竟然会那么自然地称自己为爷爷。她一个正值年少的妙龄少女,居然就莫名其妙地成人家爷爷了。
“西儿不要,西儿要和爷爷一起回。”路西嘟着嘴,任性地摇着头。
上官凤儿心下连连叫苦:这孩子怎么来到齐国之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受摆布啊。
身后站着的鸢儿也跟上前,略带歉意地看了上官凤儿一眼,然后拉着路西的衣角,“西儿,爷爷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先回去等爷爷吧。”明明来之前就说好的,只要看一眼主子就回去的,现在怎么就改变主意了,真是没诚信的家伙。
“姐姐要回去先回去,西儿要和爷爷一起回去。”路西打定主意要赖在上官凤儿身边了:因为他发现李默然真的太美了,他担心某人会被迷住。
“哈哈,莫老先生,何不妨让他与你一起留在王府。”头顶上传来了李默然的声音。
“王爷,西儿太过调皮了,若是留在王府只怕会生事端。”上官凤儿倒没想到李默然会尊重自己的想法,没有直接做主将路西留下。
李默然听了上官凤儿的话,挑了挑眉头,也没有说话。
路西一听上官凤儿如此说,生气地甩开了她的手,赌气道,“哼,爷爷是不是不要西儿了。”说完,眼泪又在眼眶地打转,还可怜巴巴地望着上官凤儿。
上官凤儿一见他那可怜楚楚的样子,顿时心生不舍,“没有,爷爷不是不要西儿。”心下不住地叹气:这孩子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就这么喜欢赖着自己啊。
“那爷爷是不是答应让西儿留在这里了。”路西欢喜地看着上官凤儿,眼里的泪水还在那儿闪烁着。
上官凤儿郁结了,答应了,那不就是多了一个拖油瓶,明摆地给自己增添烦恼嘛;不答应,再一看路西泪眼模糊的样子,眉头不禁皱紧。
坐在主座上的李默然看着眼前感情深厚的“祖孙”三人,嘴角虽噙着笑,媚眼却划过一丝地苦楚。
“西儿,你还是随姐姐回去吧,不要为难爷爷了。”一旁的鸢儿见上官凤儿皱眉,知道这主子是不想让路西留下的。
路西看也不看鸢儿,直接嘴一扁,“爷爷果然不要西儿了。”欲哭出声来,眼里的泪水也垂了下来。
上官凤儿最终还是禁不住路西的“摧残”,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你说留下就留下吧。”说完,伸手替路西拭了拭垂下的泪水:心下却烦躁得很,真想大吼一声,好好发泄一下。
“真的,爷爷真的答应西儿留下来了。”路西转阴为晴,拉起上官凤儿的手,嬉笑地看着上官凤儿。
无可奈何
“真的,爷爷真的答应西儿留下来了。”路西转阴为晴,拉起上官凤儿的手,嬉笑地看着上官凤儿。
好似从来没有泪眼模糊过,一直都这么开心的。上官凤儿再次无奈地看着一脸欢喜的路西:这孩子天生是学变脸的料吧。
在旁人看来,上官凤儿俨然就是一个疼爱孙子,却对孙子无可奈何老人。
“哈哈哈。”坐在主座上一阵子不言语的李默然突然笑出了声。
上官凤儿抬眼,有些“尴尬”地笑着,“让王爷见笑了。”
李默然依旧面带祸国殃民的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媚眼闪过一丝忧伤,“哪里,莫老先生祖孙的情深着实让人羡慕。”
接着,上官凤儿与李默然客套了几句,便带着鸢儿与路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姐姐,刚刚你一定没认出我们来吧。”一路上,路西都牵着上官凤儿的手,到了房内,却还不放开。
上官凤儿不理会他,甩开他的手,独自走到桌边:难道是平时太宠他了,所以才变得这么无法无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给他点脸色看看。
鸢儿见上官凤儿如此,心知公主生气了,于是朝路西摇了摇头:在她印象里,主子向来很少生气的,看来今天路西真是惹到她了。
路西接到鸢儿的暗示,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到上官凤儿身旁,可怜兮兮的,“姐姐,你生路西的气了?”
上官凤儿不言语,也没有看他,而是转过身,背对着他:今日若是不给他点脸色看看,以后只怕就制不住他了。
“姐姐,你打路西骂路西,就是不要不理路西好不好?”路西哀求着跑到上官凤儿的面前,蹲下身来,执起上官凤儿的手欲往自己身上打。
上官凤儿皱起秀眉,用力将手抽回,又转过身,再次背对着路西。
一旁的鸢儿看在眼里,心下焦急:这路西跟主子承认一下错误,不就可以了,他却偏偏不承认,不承认再哀求也没有用。
吃了冷面的路西可怜巴巴地望着一旁焦急的鸢儿求助,鸢儿示意他过去,路西只得一边回头巴望着上官凤儿,一边挪着步子走到鸢儿一旁,鸢儿在他耳边悄声耳语了几句。
大大的小鹿眼盯着鸢儿看了看,然后嘟了嘟嘴,屁颠屁颠地走到上官凤儿跟前,“姐姐,路西错了,不该执意留在恭亲王府的。”
上官凤儿终于看了他一眼,她在等着他下面的话。
“路西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会被人欺负,所以,”低着头,无辜的小鹿眼,偷偷观察着上官凤儿的神情,“所以才执意留下的。”
上官凤儿心下叹了叹气:算了,他也是放心不下自己才这样的,再说如果让他们就此回去的话,弄不好,反而会引了李默然去调查思颜楼的底,最后也很有可能查到红楼。
“算了,既然都这样了,也不要说什么了,在这里凡事小心谨慎。”上官凤儿没有再责备路西,只是淡淡地说着,然后站起身。
“莫老先生,王爷命奴婢们来整理小少爷、小姐的房间。”屋外头侍女的声音传来。
“哦,你们把西厢房的两个房间整理一下吧。”上官凤儿朝着门方向说道。
失魂儿
夜,黑暗笼罩,世间万物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神秘,那些不为人知,不可为认知的东西探出了他们那敏感的触角,贪婪地挥舞着。
恭亲王府的某个小院子的房间里,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头,老头走到梳妆镜前,对着镜子,在下颌摸索着,后用力往上一扯,满脸的褶皱被扯下,犹如蜕皮一样地,露出光鲜绝美的容颜来。
她从梳妆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来,将面具放入其中。抬手看了看右掌心的血泪,昨夜之后,那黑泪已经变红,红得妖艳,原本幽幽的光亮似乎耀眼了一些。
起身,走到雕花镂空的床前,蹲下身子在床底摸寻了一会儿,最后从下面拿出了一个墨色小包裹。
将包裹拿到桌上,打开,里面有三个小瓶子:一个墨绿,一个艳红,一个纯白。
上官凤儿拿起那纯白色的瓶子,打开瓶塞,从中倾倒出一颗黑色的小丸子,然后放入口中轻咽下去。
盖好白色瓶子后,又拿起那瓶艳红的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打开瓶塞,将艳红里的粉末轻叩点点在那绣着紫蓝色的兰花手绢上,末了将手绢重新叠得整齐,再次放入怀中。
又从桌上拿了一个芦苇管状的木条,和一个薄纸片,将薄纸片卷成漏斗状,再拿起桌上放着的小剪子,将那漏斗的尖端剪去一点点,然后把漏斗尖端放入那芦苇装的木条管口处。
另一只手拿起艳红的小瓶子,往漏斗倾倒,艳红瓶子里的白色粉末便落入了漏斗,轻轻抖动着,漏斗里的粉末纷纷掉进芦苇状的管中。
如此再装一根芦苇管,待那管装满了粉末,便将瓶子放回包裹里,最后放到床底下。
拿起其中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