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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胆气,才使得易京城的百姓陷入如今这般炼狱之中。但另一个声音却也在冷静地提醒着蔡吉,易京城早晚都会被攻克,这一幕早晚都会发生。区别只在于是像史书记载的那般在建安四年(199年)被围得弹尽粮绝而破城,还是像现在这样被一场爆破吓得破城。更何况就算攻守双方的位置互换,同样的事情依旧会上演。正所谓春秋无义战,袁绍也好,公孙瓒也罢,甚至就算是她蔡吉都是这场灾难的策划者。只要战乱一天不平息,任何的悲天悯人都只是鳄鱼的眼泪而已。
依照原来历史的进程袁绍自建安元年(196年)开始围攻易京城直至建安四年(199年)才破城。而公孙瓒则在自知必败的情况下,杀尽内城家眷,然后举火自残。前前后后总共历时三年,可以说是三国历史上耗时最长的一场围城战。此刻因为蔡吉的影响,这场款日持久的攻城战总算是在建安三年(198年)的三月落下了帷幕。比原有历史提早结束了整整一年有余。
可以说以火药攻破易京城是蔡吉穿越汉末之后改变最大的一桩历史事件。首先,袁绍相比原有历史多了一年时间来平定幽州,同时也意味着他能提早一年南下攻击曹操。再来,火药的应用让袁绍以最少的代价攻破了易京城牢固的城墙,使其能腾出更多的兵马和粮草来逐鹿中原。因为若是按原有历史,袁绍在之后一年的围城中至少要付出数万人的死伤以及数万斛军粮。此外,另一个质的变化就是袁绍的野心与信心比原有历史膨胀得更快。这从他将于吉留在身边就可以看出。在巫蛊横行的时代,没有什么比拥有神灵庇佑更能坚定一个人的篡位之心。
为了让袁绍自立称帝,就帮其摆脱易京之战的泥潭。——事到如今,蔡吉本人都不敢肯定自己这么做是否明智。但身为诸侯争霸中的一员,蔡吉决不能因前景难料而有所退缩。毕竟智者与愚者的差别只在于胜利与否。
“未曾想主公竟会用法术攻克易京城。”
打断蔡吉思绪的是不知何时跑上城头的贾诩,这位老者像往常一样以一席灰袍示人,但眉宇间却难掩不安之色。显然先前的那场爆炸给贾诩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毕竟蔡吉事先并没有将爆破的事告知太多人。
不过而今北门之上都是蔡吉的人马,蔡吉也不介意向贾诩透**实情,所以她回过头指着城墙下的大洞坦言道,“攻克易京的并非法术,而是技术。”
“技术?”贾诩不解地望着蔡吉。眼前这个少女给过他许多意外,但没有一次比今天来得震撼。总之蔡吉的身上似乎有着无尽的秘密,一次又一次地让贾诩觉得难以捉摸。
“就像春秋战国的古人用铜剑,而今人用铁剑。这就是技术。”蔡吉打了个比方道。
贾诩似乎是接受了这种通俗易懂的解释,但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追问道,“如此说来,日后天下间岂不是再无固若金汤之城?主公又何以将此利器献给袁绍?”
面对贾诩的追问,蔡吉随手拾起了半截铁刃,自顾自地讲述道,“铁剑虽锋利,却极易生锈。技术不是法术,终会有其弱点。所以并非每一座城池能像易京城这般适用此法。”
确实,用火药爆破城墙有许多局限性。例如像汝南城那种四面围有护城河的城池就不可能通过挖地道来埋炸药。而一旦让人知晓爆破的步骤,那守城一方大可通过在墙根下埋大缸来监听是否有人在挖地道。甚至同样的手法运用多了之后,当守军习惯爆炸,或是碰上意志力坚强的守军,那仅凭一道口子是攻不进城池的。毕竟历史上火药被发明千年也没见得城墙就此变成豆腐渣。相反火药在军事上的应用却是一再地促使人类的筑城技术往更高层次发展。
可贾诩并不知晓火药爆破城墙的缺陷,他只看到蔡吉用一种秘术将高耸厚实的易京城墙撕开了一道口子。天下间会这种秘术的人本只有蔡吉一家,而现在她却将这种秘术转交给了袁绍。以袁绍的实力得到这等秘术,身为一个心怀天下的谋士贾诩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就算蔡吉说秘术并非适用于每一个城池,贾诩还是不罢休地反驳道,“主公,袁绍不必每攻一城都是用此法。他只需挑选一两座城池杀鸡儆猴,就足以令天下诸侯为之胆寒。此外,主公可曾想过,倘若有一天袁绍以此法攻击主公治下的城池,主公又该如何处之?”
“文和先生莫忧,对付此术本府自有妙法。”蔡吉摆了摆手示意贾诩不必太过介意火药的威力。事实上,就目前来说袁绍还没有掌握火药的秘密。于吉虽然知道所谓的“天崩地裂”之术是怎么回事,但出于神棍的立场应该不会轻易向袁绍揭秘。当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火药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被袁绍发现,乃至被对方应用到战场上。所以蔡吉在事实此次计划的同时也已做好了有朝一日被火药攻击的准备。甚至情势需要的话,蔡吉也不介意将秘密透露给曹操或是更多的人。毕竟火药真正的威力在于如何应用,而这世上最清楚如何应用的人莫过于蔡吉本人。
只是相比自信的蔡吉,贾诩却依旧步步紧逼着追问道:“就算主公握有应对之道。可主公既然掌握了应对此等秘术又为何不留为自用?”
“铜剑之后有铁剑,铁剑之后有钢剑。技术的意义在于不断革新。”蔡吉说罢,回过头冲着贾诩报以了一个自信的笑容,“一项不成熟的技术并不值得本府藏着掖着。本府要的是,一直被模仿,从不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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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地一声巨响,一团烈焰自一杆通体圆滑的青铜长管中喷发而出,只一眨眼的功夫,六百步之外高耸的箭楼便被一团黑影削飞了一角。待到漫天的木屑飞散落地之后,那团黑影的真面目也随之公之于众,竟只是一颗直径约为寸把来长的石球。
“六百步内例无虚发,此炮射程果然比寻常石炮远上两倍。”郭嘉负手站在距那杆青铜长管百步之外的一处凉棚之下,一脸兴奋地点评着刚才的演示。显然这已不是郭嘉第一次观看这种与火药有关的武器演示,对于火药所产生的巨大爆炸声他亦早已习惯。而站在郭嘉身旁的折冲中郎将太史慈以及军械从事段芝,同样也是一副即高兴又冷静的表情。
“何止是两倍,寻常石炮虽号称能投石三百步,实则能准确中标者仅为二百步。而火炮最远能射八百步甚至千步以上。”段芝一脸自豪地向郭嘉纠正道。
须知在这个时代投石机也被称为“炮”。为了让新发明同投石机有所区别,军械司便将其正式命名为“火炮”,意思为使用火药发射石弹的炮。作为此物研制的始作俑者,蔡吉在看到火炮二字之后,除了感叹之外世事轮回之外,也只得在纸上批复一个大大的“阅”字。
说起来,蔡吉对火药在军事上的衍生物,第一个想到的是炸药,第二个想到的就是火炮。而后者在她印象中的威力远胜于前者。因此在段芝等人熟练地掌握黑火药的配方之后,蔡吉便迫不及待地将火炮的研发提上了日程。在前一世蔡吉曾多次在博物馆、纪念馆中见过各式各样的老火炮。有铁的,有黄铜的,也有青铜的。鉴于汉末的冶炼技术,蔡吉决定还是先从青铜炮开始研发。而同样是青铜炮,16、17世纪欧洲人的炮身明显要比中国的要细长,要光滑。所以蔡吉想当然地便认为炮管里外光溜溜的是先进技术,炮管装饰繁复花样的是落后技术。于是她最终是将一门17世纪的欧洲青铜炮作为原型画给了段芝等人做了参照物。
由于之前蔡吉向众人介绍过不少奇特的技术,因此段芝等人对蔡吉提供的图样以及注意事项可谓是奉若神明。工匠为达到蔡吉所说的炮管里外都要光溜溜,不仅严格打磨炮管炮膛,还用醋加以清洗用来清除表面的杂质。其外形也与蔡吉提供的图样相差无几。就以此刻实验的这门火炮为例,此炮长约五尺,口径约十五分,青铜炮管重四百斤。炮膛的底部有一道细小的通火孔,通火孔的出口是点火药池。至于青铜炮管则安置在两轮木质炮架上以便于移动。当然这仅是就外形而言,至于青铜炮管的含锡量是否达标,可承受多大的膛压,那可只有天知道了。
不过东汉人虽没有膛压的概念,却并不代表没遇到炸膛事故。这不,就在段芝滔滔不绝地向众人讲述火炮相对投石机的种种优越性之时,太史慈就不无忧虑地提问道:“仲苗,听闻上次试炮之时,炮管曾突然炸裂,死伤了不少人手。而今这炮可还会炸膛?”
段芝被太史慈如此一问,不由长眉一挑辩驳道:“上次炮管炸膛乃是因为射击过于频繁,炮膛过热的缘故。此事也并非不可避免。经数次实验表明,当炮管隆起时,便是过热炸膛的前兆。此时只要停止射击,令炮身冷却,便可再次射击。但切记不可用凉水泼洒炮管,以免炮管变型。”
“也就是不能连续速射。”郭嘉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替段芝总结了一下。
段芝当即神色尴尬地嘟囔说,“射慢一些也无妨。总比投石机投石来得快。”
“但其所射石块,可比投石机来得小。如此一来怕是对城墙杀伤有限。更何况投石机只需耗费木料、皮绳便能打造。而这火炮却需耗费铜料铸造,难以像投石机那般随造随用。”太史慈随手拿起一颗石弹掂量了一下评价道。
太史慈的一番话可算是点名了目前火炮同投石机相比所存在的缺陷。确实,眼下中原各诸侯所使用的人力投石机,虽不像配重式投石机那般可以将人畜直接抛出,可投西瓜般大小的石块还是没有问题的。而要想发射同样大小的石弹,那相应的火炮则要比现在这门成品大上一倍有余。如此一来所要耗费的铜料自然会更多。对于因铜料紧张而产生钱荒的东汉而言,用四百斤铜铸造一件兵器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同样是四百斤铜,碰上董卓、袁术之流估计会将其铸造成无数劣质小钱来充溢库房。至于马腾、韩遂之流,多半则会将其打造成武器。青铜虽不及铁器,可好歹也算是金属兵器。而在这个时代匈奴、鲜卑、乌桓的一些部落甚至连口金属锅都没有呢。
此外正如太史慈所言,投石机虽笨重,但其结构简单,选材方便。只要有足够的工匠,到任何地方都能砍伐树木来制造投石机。相比之下火炮的铸造就要繁复得多。更何况,太史慈作为武将从一开始就指望火炮能替代投石机攻城掠寨,若是火炮的威力及不上大型投石机,那还不如省下点花费多打造铠甲兵器呢。
段芝身为火炮的研制者,自然是不能容忍太史慈对火炮的质疑。却见他立马差人从身后的木箱之中搬出了数枚同石弹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