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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这样的眼神让陶沝在一瞬间猛然记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和处境,当即红着脸赶快收回手。低下头,只管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她她她……到底在做什么呀?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在这种思想制度极端保守的封建社会里,随随便便地伸手去摸一个陌生人的脸呢,而且对方还是男子,倘若被其他人看到的话,那她立马就要被拖出去浸猪笼了……
见此情景,那位李昀世子却是一改方才的哀怨脸色,他先是一愣,继而便展眉冲陶沝浅浅一笑,冲后者伸出了一只手:“如何,九福晋要不要跟我走?”
该死!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样明目张胆地诱惑她啊,她可是从来都经不起什么诱惑的……
陶沝本能地感到犹豫。
虽然她的确是很心疼他刚才的那副哀怨表情没错啦,但是,这家伙如今开口对她说出这种话,究竟又是抱了怎么样的心思呢?如果她贸贸然相信他,并跟着他一起离开,那她今后的前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吉凶难卜。而且,她若是跟着他回朝鲜,那岂不是相当于从一个笼子直接进入了另一个笼子么?而那个笼子里的势力斗争,她可说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如果她今生注定不论在哪里要参与皇宫内部的斗争,那和继续待在这儿,又有何种区别?最起码,这里的历史她还多少了解一些,有时候还能蒙对一两件未知事件,而如果去了那里……想必那种连语言都不通的日子一定是非常难过的……而且,这里还有倾城,她是绝对不会放下倾城一个人远走高飞的……
这样想着,陶沝最终还是选择了摇头。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某人这会子朝她伸手的那种动作和表情绝对是她心目中一直无限憧憬的典范,传说中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应该就是指的这种感觉吧?
“既然福晋并不相信李昀,李昀也不作强求……”见陶沝此刻并没有如期握住自己伸出去的手,某人又是自嘲地一笑,继而收回手,从自己的腰间缓缓解下了一个式样奇特的玉佩,再度递向陶沝。“这个,能否请九福晋赏脸收下?”
陶沝并不伸手去接,只用力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东东?”
“是我的随身之物之一……”某人不紧不慢地答道。“……也是我身份的证明。”
陶沝一听,本能地想要拒绝:“那个……董鄂感谢世子大人的厚爱,可是,董鄂要世子大人您的这个随身之物又有何用?”而且,倘若这家伙非要礼尚往来的话,那她岂不是还要给他一件自己随身携带的宝贝?万一到时候不小心落到别人手里,那她真是百口莫辩、有理说不清的啊……
那位世子大人显然并没有察觉陶沝此刻心中的想法,握着玉佩的手依旧伸在半空中:“以后,或许福晋会有用的……”
“是吗?”陶沝又开始在心底犹豫不决,但最终,保命的念头还是以压倒性的胜利盖过了贪钱的念头。“我,那个,还是不用了……万一到时候被人抓到把柄,那我们俩就集体完蛋了……更何况,这东西还关系到世子大人您的身份证明,那我就更加不能……”
“原来九福晋是在担心这个?”某人再度微微一笑,收回手,望着手心里的那枚玉佩喃喃自语道:“可是,我总觉得福晋或许有一天,会非常需要我的帮忙呢……”
呃……能不能不要露出这种类似极品小弱受的哀怨表情来折磨她的视神经加脑神经啊?她可是会心软自责滴……
见此情景,陶沝慌忙别开脸去不敢直视某人的眼睛,她低头认真地想了想,而后便毫无保留地朝某人绽开了一脸灿烂笑颜:“世子大人,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呢,董鄂今日是一定不会收的。不过,作为回礼,你愿不愿意再听董鄂唱一遍刚才的那首歌?”
“咦?”某人闻声抬头,望着陶沝的表情明显表现出了迟疑。
而陶沝这边也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当即朝他“嘿嘿”一笑道:“放心吧,绝对不是刚才的那首汉语歌词……”
见状,某人也回给她一个明朗的笑容:“既如此,李某洗耳恭听——”
“天多高,路多长,心有多大;
千江水,千江月,何处是家;
朝为露,暮为雨,若即若离;
冷的风,暖的风,付之潮汐;
伊人不相见,明月空流连,
长相守,长相思,
伊人不在时,春光为谁痴,
姗姗来迟……”
正文 他是她的贵人吗?(上)
次日清晨,陶沝在翊坤宫陪宜妃用早膳时,意外从其口中得知了那些韩国使臣一早便已启程回国的消息。据说,那位康熙皇帝还亲自带着一大票阿哥跑去送行。陶沝听罢,脑海中不由得又再度回想起她昨日在御花园里遇见那位李昀世子时的情景。她记得,这位李昀世子,也就是未来的朝鲜景宗皇帝,是在距今十几年之后才正式登基为王的,而且他只在位了四年便英年早逝了,一生无子……
虽然陶沝本身并不是这位景宗皇帝的粉,和他之间交往的也不算太深,但是,在明确知晓对方未来的命运会是如此得凄凉之时,她的心里多少还是带有些同情的。更何况,对方是迄今为止第一个称赞她、并愿意带她逃离这座皇宫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这已足够让她深深感动好一阵子了。如果,她昨日真的一时冲动而答应了跟他一起走,那么如今……或许又会是另外一种光景。
用完早膳,陶沝婉谢了宜妃留她再坐一会儿的要求,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绿绮回自己房间休息。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非常不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似的,可是又指不出具体的地方。想了想,陶沝决定还是不继续在房里待着扮大家闺秀了,她得去找倾城商讨一下,自己回府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宁寿宫。
鉴于自己上一回曾因为试图掩盖九阿哥和八福晋的那件J之事而给康熙皇帝留下了甚为不好的印象,so——陶沝如今可没有那个胆子光明正大地跑去乾清宫找倾城。没办法,她只能先去找颇受倾城信任的那位薛公公帮忙带话,而她自己则远远躲到这个地方来静候佳音。
因为大殿内此刻空无一人,所以陶沝有些无聊地坐到了那架钢琴前,轻轻地敲击着琴键。她弹的是之前倾城教她的那首《kiss the rain》,当然啦,她只学会了开头的一小段,确切的说,只是最前面三句。
但,陶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恰恰就是这三句曲子,竟然为她招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哼——我道是谁呢?”一声明显就透着挖苦之意的冷笑甚为突兀地从陶沝背后传来,当场吓得她两只手掌全压在了钢琴的黑白琴键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原来,倾城姑姑今日又跑来这儿蛊惑人心了啊……”
那人一边说,一边朝陶沝这边走来。陶沝清楚地听到那人的花盆底在大殿内故意踩出的“咚咚咚”的重响。陶沝没说话,也没回头。这个又冷又硬邦邦的女声听着很耳熟。在陶沝的印象中,会用这种说话方式及语气对待倾城的,貌似就只有那位皇十三阿哥家的……
这样一想,即使没有回头,陶沝心里也大致猜到了对方是谁。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对方此刻会连她和倾城的背影都分不清楚?按理说,她身上的这件宫服和倾城日常里穿的那件是完全不一样的……难道是因为距离隔得远,亦或是那家伙认为,这宫里除了倾城,就再没有其他人会弹钢琴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陶沝灵机一动,一个临时兴起的恶作剧念头登时跃入了脑海,紧跟着,她的嘴角也泛起了一抹极其诡谲的笑容——
哼哼,谁让这女人刚才那样吓自己来着,那就休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噔噔”的脚步声嘎然止于身后,陶沝不出意外地听到从背后传来“咦”的一声,她立刻瞅准时机跳起身来,转过头去冲某人歪眉斜嘴地比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就听得“啊”一声凄厉尖叫,对方显然是被她的这张鬼脸给吓了一大跳,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不说,还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幸好紧跟在那人后面的小丫鬟及时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这才避免了惨剧发生。
“你这个该死的……”那女子一稳住身子便立刻抬起头来冲陶沝尖声叫骂,只是那骂人的话儿才刚漏出半句,她便猛然愣住了,欲指向陶沝鼻尖的手指也当场停在了半空里:“怎,怎么是你?你不是那个……”
望着那人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的一脸狼狈模样,陶沝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快乐地放着鞭炮,但表面上还是佯装得格外无辜:“哎呀?怎么会是十三弟妹你呢?我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死奴才跑来吓人,所以才……”
“……”陶沝的这番解释听起来似乎非常合情合理,再配上她此刻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某位十三侧福晋自然是有口难辩。不过,她毕竟也不是那种只会忍气吞声的懦弱主,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一圈,立刻就给出了有力反击:“我还道是哪里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呢?原来是九嫂啊……”说到这里,她特意顿了一顿,拿眼上下瞟了陶沝两眼,故作狐疑道:“对了,九嫂怎么会突然跑在这里,而且还打扮成这种样子……难道,就不怕被九阿哥他知道么?”
这句话说的很是婉转巧妙,陶沝听罢先是一愣,随即才慢慢反应过来:原来,这女人是打算用九九来吓唬她啊……
哇哈哈——
倘若不是此刻的时间、地点、人物通通不对,陶沝绝对已经双手叉腰地站在原地仰天狂笑中了——
这位十三侧福晋还真是头脑简单——啊,不,应该是说自作聪明的可以,难道她看上去就那么像以夫为尊的可怜小媳妇么?唉——这女人若真是聪明,就应该学十阿哥那日一样,用宜妃来压她,这样,恐怕最后的胜算还会比较大一些……
陶沝一面想,一面拿眼觑着面前那位正以一副胜利姿态自居的十三侧福晋,微微上倾的嘴角也禁不住一抽再抽。
看来这家伙不仅喜欢自作聪明,而且自我感觉也是良好得没话说——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来满足一下这家伙的强烈虚荣心呢?
想了想,陶沝立马摆出了一副可怜小媳妇的神态,用那种如泣似诉的语气幽幽回道:“既然已经被十三弟妹瞧见了,那董鄂也不瞒你了,董鄂今儿个的确是偷偷跑出来的,还请十三弟妹千万别漏嘴说出去才是……”
“是么?”见陶沝如此说,某位十三侧福晋脸上登时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她轻轻搭住那名小丫鬟的手,慢慢地走到旁边的一张花梨木椅上落座,这才半讽半嘲道:“按理说,九嫂都这样恳求瓜尔佳氏了,瓜尔佳氏也理应帮忙才是,只不过嘛——”
说到这,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双似猫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直往陶沝身上打转。“……九嫂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怎么表示?”陶沝十分配合地接上话茬,顺便摆出一副“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的表情。
“九嫂放心,这事儿其实很容易——”那位十三侧福晋也果然被陶沝此刻的这副乖顺模样所蒙蔽,当即不疑有他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想必九嫂心里也清楚,我平日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