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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倾城,我马上要被九九带出宫去了……”一见到自己这两日来朝思暮想、魂萦梦牵的佳人,陶沝也顾不及其他了,立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冲上前去抓着她大声哭诉,完全不顾自身形象,其可怜程度绝对不亚于三天没能得到主人喂食的宠物狗。
而倾城这边却是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冷静,并不为她的这番嚎啕大哭所动。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桌上的那件狐皮斗篷,将之扔进旁边的大木箱子里,这才淡淡地开口询问:“?这是为何?”
“呃……这个么……”被倾城这样一问,陶沝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许是因为自认有些理亏。半晌,她咬了咬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那个……嗯,我那天穿着宫女服外出,结果回去时刚好被他逮了现行,所以就……”
“……”闻言,倾城的眼神倏地一动,似是闪出了几分精光。陶沝见状赶紧摆手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那天怎么会突然跑来,呃,找我有事,我,我……”
陶沝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完全消失在倾城那双眼眸中透出的隐隐怒气里荡然无存。
“他突然去找你?”倾城拧着眉心问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然后呢?”
“然后?然后……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见倾城似乎是真的生气了,陶沝顿时一脸慌乱,本能地走上前一步,双手紧紧地揪住她的衣服死活不放:“所以,倾城,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又不是再也不能进宫来了,你慌什么——”听完整个来龙去脉,倾城轻轻地打掉了陶沝的手,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初时的淡然。顿了一下,她忽然难得地翘起一边的嘴角,微笑:“何况,你此番回去还能打探一下九爷府里的状况,这样不也挺好么?”
哎?!
陶沝愣住了,挠着耳朵思索了半天,继而赞同地点头:“这倒也是……”
如果她注定要在这个时代长期生存下去,那么,对于这个好歹也算是她夫家的九爷府,她恐怕还是得做一番具体的了解的。只是……
“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那再想进来恐怕就难了吧?”
“这倒未必!”倾城说着,转头目不转睛地望向左边的墙面,似是若有所思:“再过几日就是农历过年了……到时候,你这位嫡福晋进宫的机会自是多的是……”
“可是,人家不想跟你分开啊……”还没等倾城那边把话说完,陶沝这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抢白。然而话一出口,她突然觉察到其中似乎有点不对味。“呃,我的意思是说……”
陶沝说不下去了,因为大脑区域突然呈现一片空白,连思维功能也完全停止了。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想看看此刻倾城脸上的反应,结果却发现后者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刚才的墙面发呆。陶沝疑惑地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而后,眼前猛然一亮——
房间左墙的右下角,挂着一面自制的手画日历,上面标注着现代公历的日期计数及相应节日,是现代才有的随处可见的阳历日历。
“哇噻!这个是倾城你做的日历?!”陶沝大大地欢呼一声,雀跃着向那本日历跑去,兴奋地对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里还不住地啧啧称赞:“天,倾城你真的好厉害!”
“不就是一本普通的日历么——”倾城显然无法理解她此刻为何如此激动,微微挑起眉心道:“你那么兴奋做什么?”
“嗯,话是这样说没错……”陶沝头也不抬地随口应着,眼睛只管盯着那本日历指指点点:“咦?离今年过年只剩下几天的时间了呀,好快——嗯,这样的话,倒还是可以考虑回那个九爷府呆几天,因为春节期间肯定还能再找机会进来……”她一边自说自话地乐着,一边继续点着手指往下看。“哇噻,今年的情人节好像还在过年之前呢……嘿嘿,刚好前一天,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巧克力吃吔?唔——貌似康熙朝的传教士还是有很多的,希望那些家伙已经把巧克力也一并从西洋带来了……”
“……”
“怎么了?倾城你干嘛露出那副表情?情人节没有巧克力吃真的是很痛苦的。以前,老爸每年都会买给我和老妈吃的……”
“无聊……”
“才不是咧!”鉴于倾城此刻的这种冷漠态度,陶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气鼓鼓地出声反驳道:“这明明是爱的表现好不好——老爸说过,情人节一定要吃巧克力,这样才能成功找到自己的心仪对象……”
听完陶沝的这番解释,倾城的表情终于稍顿了一下,像是有些不确定地反问道:“……是吗?”
“当然啦!”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所言非虚,陶沝激动地举起拳头发誓,满脸放光:“情人节那天收到巧克力的人都会很开心的,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
“是吗?”见此情景,倾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一弯:“那……你有送过那个人巧克力么?”
陶沝一时反应不及:“你说谁?”
倾城的嘴角弯得更高:“自然是问你之前暗恋的那位师兄……”
“呃……这个么……”陶沝似乎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来拼命对着手指保持沉默。“师兄他……”
见状,倾城的眉尖又是一挑:“怎么?他不肯收?”
“不——”陶沝立即摇头,否定了倾城的猜测。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红着脸轻声回答:“师兄他,收了的……”而后,在倾城几近讶异的眼光中,又半咬着嘴唇继续补充道:“只不过,跟没收也差不多……”
是的。她曾经在情人节那天鼓起勇气送给师兄的那盒真心巧克力,被师兄原封未动地放在他常用的那间实验室的柜子里,时间几乎长达一年之久,现在想想,大概老早就化掉了吧……
“呵——”听她这样一说,倾城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容着实有些诡异且不合时宜。“这大约是因为,他也不喜欢吃甜食的缘故吧……”
倾城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很轻,就好似在自言自语。但陶沝还是耳尖地听到了:“咦,倾城你刚才说什么?”
倾城含笑不语:“不……没有。”
陶沝自讨了没趣,却又不能硬逼着倾城开口,只得识相地转移话题:“对了,倾城在原来的世界里有喜欢的人吗?”
“……”倾城明显一愣,没说话。
不说话?那是没有的意思吗?
陶沝的声音顿时低了半个分贝:“那……这里呢?有吗?”
倾城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陶沝发呆。那样专注强烈的视线,就像是要把陶沝的整个身体给完全穿透似的。
倾城的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答案是……有?!
陶沝这下子更加疑惑了。这不是真的吧?她记得,倾城上次明明就对十三阿哥说过,这一辈子都不想嫁人的啊,那又怎么会……
蓦地,她想起了一个人,心跳顿时没来由地狠狠漏了一拍:“该不会是那位‘三阿哥’吧?”
记得背书那天,那位“三阿哥”离开的时候,倾城一直倚在门边目送着他离去,难不成,倾城喜欢的人就是……
“三阿哥?”倾城微微一愣,继而笑得无比动容。“你是指我对他?呵,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难道不是吗?你那天,明明就一直盯着他看来着……”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倾城说她对三阿哥并无兴趣的时候,陶沝的心里突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嘴上却又不露痕迹地继续夸赞道:“其实吧,我觉得那位三阿哥真的是很不错呢,不仅长相好,气质也佳,而且他身上的那股不知名的香味也很好闻……对了,我发现他身上的香味和那位康熙皇帝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呢……”
“哼——”一声冷笑,是从倾城口中发出来的。陶沝敢对天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倾城发出如此清冽的冷笑,那种感觉,比世间上最尖刻的嘲笑还要更甚几分:“你果然是弄错了……”
“咦?”陶沝被这样的倾城吓到了,连说话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倾,倾城,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除了当今最受宠的皇太子,还有谁人胆敢与皇帝使用同一种熏香?”倾城的表情再度恢复了冷漠,声音清冷,语调不变。“更何况,那种熏香,是历代帝王才能使用的龙涎香……”
吔?!
陶沝登时被这个刚刚知晓的事实给惊吓地完全说不出话来了:“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位三阿哥——不,那个人是太子,而那时的还有一个,才是真正的三阿哥?”
倾城淡淡地扫一眼此刻陶沝脸部的那一副纠结表情,微微一撇嘴:“自然……”
“怎么会?”陶沝几乎不敢相信地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脑袋,一双清亮的眼睛更是张瞪得要多大有多大:“这……怎么可能?
在陶沝的印象里……不,应该是说,在清穿的黄金定律里,那位传说中的皇太子一直都是以暴虐成性、恶心变态的大混蛋形象贯穿始终的,完全跟她所认识的那个人搭不上任何边嘛……再不然,他也应该像电视剧《雍正王朝》里描述的那位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的太子一样,才智疏浅、于国事毫无建树、只知躲在康熙的庇护下混吃等死、荒淫无度,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呢……
“倾城,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陶沝“嘿嘿”地傻笑了两下,抱着心底最后的希望看向站在面前的倾城,希望她说的这些话只是一个玩笑。“……他,那个人,怎么可能真的会是太子呢?呵呵,他怎么可能……”
然而可惜,倾城却是不假思索、想也没想地粉碎了她最后的希望:“为何……他不能是太子?”
“可是,可是……”历史上记载的太子绝对不是这样子的。
陶沝想要张口辩白,可是却又不知为何,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句解释,她此刻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想提醒你一句,这里并不是虚幻的小说和电视剧——”仿佛猜到了陶沝此刻的心思和想法,倾城幽幽地开了口,声音虽然依旧轻描淡写,却满满地透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坚定。“我希望你记得,这里是真实的历史……”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即使亲耳听到了倾城的亲口证实,陶沝依然还是不肯相信地狠命摇着头,她本能地向后退一步,而后迅速转身,飞快地冲出了倾城的房间。
陶沝头也不抬地朝前疯跑,完全不明方向。待她跑累了再度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已跑到了御花园的浮碧亭附近——就是圣诞节那日她向倾城告白的地方。而此时此刻,一个令她无比熟悉的身影正华丽丽地站在石桥水池边,就仿佛是在专门等待她的到来似的……
那人的身上穿着一件华丽光鲜的香色缎袍,和之前几次她所看到的他的那些装束明显有些不同。陶沝呆呆地站在原地,黑亮的眼睛就那样愣愣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一眨不眨,身体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动不动——
难道,这样的……才是真的他?
像是察觉到了此刻从背后投射过来的灼热视线,那个人终于幽幽地回转头。见来人是她,先是一愣,随即便像是释然一般地冲她朗然一笑。
这个笑容耀眼得实在有些过分,若是在平时,陶沝铁定早已被其晃花了眼睛,但此刻,她却像是根本没有见到他的这个笑容一般,只